恰如春草————悠悠水如天

作者:悠悠水如天  录入:03-10

  我看的都替宁非不好意思。
  “宁非,他就是个孩子,你应该让一让他的。”
  “他今年16,都可以抓壮丁,早不是孩子了。”
  
  “这样啊...可是,你以後比他先老,万一他以後欺负你怎麽办?”
  宁非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呆了一下。
  颜皓然估计是想象到未来的场景,神色迅速转晴。
  
  於是,我就忘了我要问水清浅什麽问题来著。
  
  “你和你师弟是不是吵架了?”
  颜皓然在吃饭的时候从饭碗里抬脸。
  “吵架?没有。”
  “那他怎麽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因为他不想和你这个小屁孩同桌,哈哈!”
  颜皓然气氛瞪了宁非一眼,“闭嘴!”
  “他不是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吃。而且,教主应该都很忙的。”
  “你不是他姘头吗?为什麽他不和你一起吃?”
  “啊?”
  “什麽姘头,小破孩子,你会不会说话?”
  宁非一抬手,颜皓然就立马跟兔子一样迅速地端碗溜到我身边。“切,我早知道你要伸手打我!那话都是跟你身边学的好不好
  
  !还好意思打我?哼!”又转头向我,
  “愣什麽?你们的J情不是明白著的?”
  “不是,他是我师弟。”误会了。
  “我原来也有师弟,我怎麽都不见我师弟对我这麽好?整天追著你跑,都多大岁数了,早该断奶了,盲目崇拜的年纪早过了。
  
  再说了,你也不是个值得追随的对象啊。不是J情是什麽?啊---”
  
  “嘿嘿,老子是谁?老子想打你一个小破孩子还能打不著?哈哈!”
  
  不要伤心,说这麽长的话,被宁非打到也是正常的,毕竟宁非的武功比你高那麽多。
  
  你就使劲瞪他解解气好了,反正你也打不过他。於是,颜皓然就端著碗,一副“逼急了我咬你”的兔子样。
  
  “其实,老子也以为是有什麽...不过许玉你说没有就是没有啦。”
  
  ....
  颜皓然放下碗,不太相信地凑过来“不会吧?你们都没有上过床吗?”
  
  ....
  把小孩交给宁非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原来姓颜的小孩还是很纯洁很害羞的(?)。
  
  “没有。”
  
  “那完蛋了。”
  
  “什麽完蛋?”
  
  “江湖上最八卦的那个老头据说从水清浅穿开裆裤的时候查到现在,都没查到水清浅和谁有过那什麽关系。”
  
  “为什麽要查这种事?”我一头黑线。
  
  “玄冥教最近大热....大家都很无聊,姓水的刚好最近都在出风头。真的没有吗?那他XING冷感的传闻应该是真的了。”
  “据说水清浅妓院都没去过一次,别的门派送上来妖豔的少女少年也全都收下了,却只养著都不动。”
  
  “胡说,我们以前常常一起去妓院小官院的。”虽然去观摩学习的。“有妖豔的少年少女吗?在哪里,我怎麽都没看到?”
  
  有没有人在啊?.....没有回音.....我有没有说过我不会弃坑之类的话啊?没有咱就....
  
  
  “想也知道,能让你看到?”
  
  “老子也没看过!”宁非掩饰不住的雀跃兴奋,插嘴道:“让水清浅带我们去看看?”
  颜皓然一个刀子眼杀过来,“想死就去。被他知道我们不止在他背後说他闲话,还跑来想他师兄打小报告,他非阴死我们不可
  
  。”
  宁非被当头浇了盆愣水,不甘心,反驳:“许玉在这儿,我就不信他敢对老子做什麽!”
  “他不敢?你可以试试。明抢不敢来,暗箭还不是随便乱放?今天没机会,以後总有机会,反正他总能找到办法整得你苦不堪
  
  言。你看看君商就知道了,还以为他已经放松警惕或者因为不是对手早就放弃,却不知道他根本是在背後撒网,不搅你个心烦
  
  意乱,他还不肯停手。”
  “君商怎麽了?”骤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自主就问出了口。
  其实,真正说来,他对我不能算坏。
  
  “还能怎麽?君家虽是由他当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大凡老家族,利益牵扯都是盘根错节。水清浅在背後弄了点小动作,君
  
  家年收益幅度太大,惊动了君家的老古董。我估摸著,应该是水清浅偷偷向老古董打报告了,不然一年的事里事外前因後果,
  
  哪那麽容易清楚?老古董联合弄了次家法,君商跪了将近三天。罪名简单说来呢,叫因色误国。”说完,颜皓然别有意味瞟我
  
  一眼,而後又露出无限惋惜的目光,倒像是捉弄我。
  这毛孩子!也不怕伤了我的自尊心。
  君家家大业大,能惊动到老一辈的,怕是不只一点小动作吧?
  我一直以为,师弟还挺纯良的....虽然没我厚道,但怎麽也是一个师傅教的啊....
  
  “跑题了。现在的重点是,有传言说他是XING冷感。”
  为什麽你会对这种八卦感兴趣?
  “传言不能全信,一切应该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我义正言辞地说。
  “胡扯吧你。传言未必就是空穴来风,没点影子又怎麽捕风捉影?而且,我看他就对你还算像样,对其他人一概是一副冷冷淡
  
  淡爱理不理的死样子。指不定他真的是那方面有问题。”
  “我们做师兄弟那麽多年,我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你是他师兄,又不是他老婆,不知道有什麽稀奇。到底是不是,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
  “然後呢?我们现在在屋顶吹风和他是不是xing冷感有关系?”
  “水清浅会过来洗澡。至於关系,你待会就明白了。”
  
  “你在屋顶弄个洞是打算偷看吗?”
  宁非去了一声,“老子对男人LUO体没兴趣...走了,你们爱看自己看。”跳下屋顶,潇洒得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说,大家都是男人,你直接冲进去叫他给你看一下他也会答应也说不定。”
  “你去。”
  我怎麽去?前面两对象都是男的...
  转移话题。
  “你怎麽知道他会过来?”不是才刚回来?
  “尚凌轩说的,周围的人也是他帮忙遣走的。”
  尚凌轩救过我,师弟也信任他。可是可是....
  “他会帮你这种事?”
  “我和他说你要和你师弟独处。”
  “.....”
  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这个人也奇怪,洗个澡关那麽严实干吗?这样会让人产生犯罪感的,虽然只有一点....
  “偷看别人是不对的。孔老夫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趁我们还没迷途深陷,还是赶紧走吧!”
  被发现就完蛋了。
  我如此谆谆教导,这家夥却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
  “来了来了!”
  你兴奋个什麽劲啊!
  我们角度选的很准,正对上那大大的热水桶。
  蒸汽往上冒,俯瞰的景色有些朦胧。
  水清浅取下玉质的发簪,将其放在一旁,而後开始动作文雅地解扣子,松腰带。
  “脱个衣服这麽温吞,受不了。”
  我想学宁非敲他脑袋....
  “还不走?你还真等著被发现?”我突然觉的口干舌燥。
  他已经褪到里衣了。并不似外表看的那般弱不禁风,肩、背,手虽消瘦,却有著紧绷的力道感。皮肤白皙,却不是病态苍白,
  
  而是温润如玉般的泛著健康色泽的白,真正给人肤若凝脂之感。
  我眼前的这幅场面,忽略主角是个男的以外,还真能叫活色生香。
  “你不走,我走!”
  这小孩胆子忒大,还嫌洞不够大,视野不好,死命挖大那偷看的洞。真是不怕被发现!
  “他停下来了...等等!”
  等什麽?
  我一回头,突然一股大力把我往里推。
  猝不及防,身体迅速往下坠,惊恐瞬间爬满全身。
  再回头,惊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没有武功,果然危险。
  没落地之前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恰如春草(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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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原来的世界已经坍塌。
  
  虽然迷糊,自己干了什麽,多少清楚个大概。
  十几年都纯洁地过来了,而今清白却毁於一旦。
  
  如果是他强X了我,也就罢了,我作为受害人,还能勉强装一下无辜。
  
  偏偏实情貌似不是这样的....
  
  都不知道拿什麽脸见他?
  
  胳膊还要擦?
  不行,他碰我肚子我会忍不住。
  
  装睡装不下去,干脆睁眼。
  
  大眼瞪小眼。
  
  水清浅手里拿著块布,那块刚才还和我的肌肤亲密接触的布。
  
  他“扑哧”一声,忍不住先笑出来。
  
  笑屁?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也该醒了。”
  
  你怎麽会不知道,你武功多好。我以为你知道当不知道,看著我装睡呢。
  
  他拧干布,准备把水换掉。
  
  作为一场xxoo的受害人与被害人之间,这气氛未免诡异。
  
  “为什麽不反抗?”
  你要是反抗我也得不了手。
  “你教我,如何反抗?”
  从那张清丽温和的面孔上,我看到了哭笑不得。
  “我醉了。”
  加料的酒,怕好是当时太紧张,我竟没发现。我以为颜皓然说其中一壶没加就是真的没加,也傻忽忽地随便翻开一壶瓶盖就以为是它了,弯曲青年没怀疑过……。
  (借口,都是借口......根本原因是智商问题……)
  “我知道。”他转身把水交给侯在外边的人。“还有呢?”
  还有?
  推卸责任,都是酒的错,不是我惹的祸?
  他好笑地看著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哑了一般,想说,却定在张口的动作上。
  我也不知道说什麽。
  想了好久,硬是什麽都没想出来。
  他脸上的弧度渐渐维持不住,低头,在衣结上又打了个结。
  十几年都没发生什麽,十几年後的今天突然又发生了什麽,那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已然如此,也就罢了吧。
  毕竟,吃都吃过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虽然也就吃了一小口,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就溜进肚子里,想回味都不能。
  偏偏我又清楚地记地自己技术是多麽不好──明明师傅带领我们看了那麽多书上的,现场版的,也算有见解经验,怎麽实际效果还是差了那麽多?都快赶上强X了……
  以後再叫我厚脸皮对他做什麽,我也是不能够的了。
  
  纠结半天,酝酿半天,话到嘴边,又回到肚子里面。
  想说的话实在难以说出口,於是,我寄希望於水清浅的领悟能力,“你知道我想说什麽,是吧?”
  “你想说什麽?”他抬头,眼眶竟隐隐泛红,受了委屈的模样,“一切只是个意外,当什麽都没发生过?我们之间仍是情同兄弟?”
  “不是,你听我解释,这确实是个意外没错……”
  他打断我,不让我继续说。
  “解释?然後拿一堆道理来说服我不要继续纠缠你?说服我相信我是因为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所以才误把亲情当爱情?接著说服我去寻找真正的幸福?我不想听你说,我也不要听你说。”
  然後他就顶著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的倔样,拔腿就跑。
  哧溜一下立刻不见人影。
  他的脚力,哪里是现在的我能追上的。
  而且,我连跑出门都不行──这厮还没给我穿上衣服……
  工作不尽责,一点没有善终如始的意识,虎头蛇尾,师弟,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
  匆匆出门,没留神还撞上个人。
  “急什麽?又不是投胎。”颜皓然非常不爽地揉额头。
  “水清浅,他,他……”
  “不用追不用追,他还能跑了不成。”
  就是跑了……
  “哎呀,不用担心。跑不了的,最後还不是得乖乖回来?再不行,叫人拿把刀架你脖子上就是。”
  “拿刀架老子兄弟身上?小屁孩,想干吗?”宁非也是匆匆来,就听到後半句。
  颜皓然白他一眼,不想理他。
  幸灾乐祸问我:“你是不是吃了不想负责?所以水清浅才红著眼睛冲出门去?”
  他当我是什麽人?
  他抢著说,“其实水清浅除了人品,也没什麽不好。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是什麽花容月貌,和他搭著还是占便宜了的。也别过分哈,随随便便折磨他个两三回就罢手吧。”
  我没觉的受打击,宁非倒是看不过,“老子兄弟哪里差了!”而後转头向我,表情还特严肃:“许玉,你真没有打算和水清浅?老子也没觉的他比陈秦、君商差哪,不过你要实在看不上他,也随你。只是老子现在倒有点可怜水清浅。从老子知道起,他跟著你,就差不多六七年了。”
  我不知道从哪里算起,不过我知道,一定不止六七年。
  
  我去找水清浅,想让他至少把我的话听完,可丫的这厮直接给我消失不见。说什麽事务繁多,正在紧急处理中,骗谁?
  
  等半天不见人,我赖在门口,骨头都坐僵了,鬼也不见一个。
  到吃晚饭的锺点,有人催我去用膳。
  在暗中看著,就是不见我。你以为不见就可以掩耳盗铃了吗?幼不幼稚?
  
  “把屏风外那床搬走吧。”
  
  “这个...我要请教一下教主。”
  
  随便。
  
  “宁非,你来。”
  
  我那破胳膊破腿估计是搬不动的,好在宁非就在旁边。
  
  “老子一个人就够。”木床而已,又不是千斤重的铁床,一个人搬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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