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皱眉,这种问题,哪有答案。
“我是说,要是必须牺牲我才能保全你的家,你会怎么选?”,也许也觉得自己问得不妥,他看我皱眉,连忙换了个问题。
怎么选?我的玛法,我的妻子儿女,那是我要保护的。明禧,也是摆在我心尖上的。
明知道明禧在生病的时候有些情绪不稳,无理取闹,我还是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谁说这种情况以后就不会发生呢?
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问道:“明禧,当初在牢里的时候,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活,是当真的吗?”
“是”,他毫不犹豫地应道。
“那就跟我一起吧,明禧”,我认真地说。
他疑惑的看着我。
“若是到了必须牺牲你的时候,我牺牲你保护我的家。”
他脸色瞬间苍白,全身都在发抖。
我抱紧了他,移开了眼,接着道:“他们对我来说,是我想保护的,但未必要在一起的。只要知道他们好好的,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保证不让你一个人孤单,即使是死,我们也在一起。”
他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呆呆的看着我,嘴唇颤抖着。
我肯定没法在牺牲明禧的情况下心安理得的活着,他既然愿意和我一起死,我又为什么不呢?
在我心里,我的感情未必如明禧对我的感情那样的深沉和孤注一掷,可我是个公平的人。他能为我所付出的,我也愿意为他付出。
“木泰……”,他的语气里带了多少娇憨,多少欣喜,多少委屈,我分辨不清。
“现在心里踏实了吗?”,我低头问他。
“你欺负我,故意吓唬我”,他埋首在我怀里,不满的用我的胸口磨牙齿。
我轻笑,搂紧了他,“以后别胡思乱想了,还在生病呢。”
他伸出手臂来搂着我的脖子,“木泰,我好喜欢你,比喜欢更喜欢”,他的身体在我身上磨蹭,蹭得我蠢蠢欲动,我感觉到他的小东西也挺翘了起来。
“小坏蛋”,我纵然想要,也要考虑他的身体,不能让他病上加病,“老实一点”,我拉下他的手臂塞回被窝里,拍拍他的屁股以示惩戒。
“我要~”,他撅着嘴,在我怀里扭搭,没几下就脱光了衣服。
我弹了弹他那根在草丛里呈九十度挺立的小东西,“明禧宝贝想要什么?”
他呆了呆,“木泰,你叫我什么?”
我忍着笑道:“我没叫你,我叫它呢”,我伸手指点了点那尖端。
“不行,木泰,叫我……”,他孩子气的在我怀里扑腾。
“叫你什么?”,我勾起唇笑眯了眼。
“就是……那个……”,他红了脸。
“你要是乖的话……”
“我听你的话”,他连忙保证,老老实实地放好手脚,期待的看着我。
我低头看着他,心头充满了宠溺的情绪,亲吻他的眉心,鼻尖,嘴唇,几乎是叹息着低声道:“明禧,宝贝……”
他的脸从粉红变成了深红,“木泰……”
“睡吧,早点养好病。”
“好”,他弓着身子背对着我,窝在我怀里,脸颊还是烫烫的。
我摸摸他的额头,温度似乎不那么高了,心里放心了些。
他在我怀里呆着,过一会儿夹着腿互相的轻轻摩擦一下,又不敢动作太大。男人的欲念起来了,就没那么容易退下去。
我叹了口气,不让他舒服了,他可就不那么容易入睡了。好在这种事也容易出汗,出了汗病也许也就容易好了,我伸手握住他那根东西,抚弄了一会儿,让他射了出来。他才终于巴在我怀里,睡安稳了。
第二天他烧退了,吃过早饭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偷看我一眼。我放下手边的事,走到床边坐下,“怎么了?”
“木泰,我……昨天……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原来是对昨晚的任性有些后悔了。的确,对我来说那种“选择家还是选择他”的问题算是禁句,意味着这种情人关系该结束了。可是对象是他,又不一样。
我对他摇摇头。
他握住我的一只手,坐起身连忙道:“我不是……那么恶毒的人……让你不要你的妻子儿女……我昨晚大概是病糊涂了……你……别讨厌我……”
我把他抱在怀里,用被子包好了他,“什么也不用担心,明禧宝贝”,满意地看到他在我这个称呼下脸又红了。
头靠在我肩膀上,“木泰……”
“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放心呢?”,他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我的感情。大夫说最好让他心宽些,他怎样才能心宽呢?我做的不够好么,让他不能信任我……
“不是的,我相信你,这世上我只相信你”,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我重新把他塞回去,不强求答案。信任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有的。
“木泰,陪我躺一会儿吧。”
“好”,我把他放平,自己也钻进被窝。
“木泰……”,他欲言又止。
“怎么?”,我把他抵在我胸口的手拿到唇边亲了一口,他身上总有一股让我着迷的体香,虽然他还没有洗过澡。
“木泰,你给我个身份吧?”
“身份?”
“嗯,我想做你的人。”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等等,你是说……”,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嗯”,他肯定地点点头。
时下贵人们圈养的娈童也和家仆一样,都是有身契在手的。他疯了吗?自由的身份不要,卖身契在别人手上,相当于别人可以决定他的一切。
“不行”,我断然拒绝。
“可是我想做你的人……”
我低头和他眼对眼,皱眉道:“别犯傻,就算没有那张纸,你也是我的人。”
“可是别人不知道,也没有人承认,我们死了以后也不能合葬在一起……”
真贪心,我轻笑。即使在前世,同性恋在有些国家已经可以结婚的情况下,这种关系也是不太让人知道,只被很少人承认,更别提合葬之类的事。在现在,就算人人都认为他是我的娈童,他想和我合葬也是不可能的。礼法上能合葬的只有妻子。
“我们的事,你父亲是知道一些的。我常常住在这里,这次又来这里养伤,我家里的人虽然不说,但应该也是知道的。其它的有心人,知道你买了我隔壁的院子,就算没看到也能猜到我们的关系。你还想让谁知道我们的关系?至于合葬”,我顿了顿,“本来想等事情办好了再告诉你的。我原本打算等到我的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之后,就带你离开京城的。我不是说过吗,我会想办法,让我们晚年的时候能在一起生活。我想到时候合葬在一起,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这些……你早就想过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也不是很早,原本只是有点这方面的想法,没有定论。然后我昨天晚上答应你会想办法,就这么决定了。不如你选个喜欢的地方,我就要着手开始准备了,让人去置办点田产和房产,我们老了的时候总要有个安身之地。”
“木泰……”,他把脸埋在我怀里,“你对我太好了。”
“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都听你的……”
第 14 章
“爷~”
那称呼,那温软的声音,那媚眼如丝,生生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不行吗?”,他风情无限的白了我一眼。
这个小妖精,因为我顾及他的身体,晚上只是抱着他纯睡觉,他就变着法子来折腾我。
我深吸一口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雄性的征服欲,占有欲和想要为所欲为的情绪总是膨胀得厉害。
可是,不行。
他的身体问题多多,在保养到正常水平之前,我必须要节制欲望,不能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的索求。
“不许勾引我”,我箍住了他的手脚,不让他乱动。
“我想要嘛……”
“那也不行。那天大夫说的话你也听了,在你身子养好之前要禁欲。”
他撅嘴,“你不要我,难道要找别人?”
我苦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好色?”
“本来就是,以前总是一整晚都舍不得放开我,现如今好几天没做了……”
“那是对你。你放心,我不会在外面粘花惹草的”,白天多练练武消耗精力也就是了。
“我不想让你忍着,时间长了容易出事儿。万一有人勾引你,我怕你把持不住。”
心眼儿还挺多,我轻笑,亲昵地蹭蹭他的脸,低声道:“那你用手吧。”
他双手伸进我的裤子里,一起握住我的□,欲望越涨越大,他的身子也越来越热,又软软的叫我:“爷~”
“真的那么想要?”,我无奈的问,声音沙哑。
他点点头。
美人在怀我也很难把持的住,终于还是屈从于欲望,做了个彻底。明禧很满意于他对我的诱惑力和我的屈服。后来我也想开了,这种事情越是禁,按明禧的性格就越是要对着干,倒不如我主动来把握频率和次数。
不过,鉴于他的不听话,我让人多炖了许多好喝的补汤和难喝的补药给他喝。
打听到我的有些同僚伤势已经痊愈时,我也就不再装病了。知道有些人伤势虽然好了,但是因为医治的不够及时,以及大牢里恶劣的生活环境,腿脚落下了毛病。一旦残疾便不可能再在太子跟前当差了。
不过好在完全痊愈的不止我一个,否则我就太过显眼了。
在牢里的时候,开始因为我们是废太子跟前的近人,一言一行可能都是关键,所以被看管的很严。后来传出皇长子咒魇太子,太子有望复立后,对我们的看管就不那么严了。
虽然因那时候玛法正病着,而伯父他们忙着自保,我家里并没有派人来为我打点。但是从明禧那里知道,其他人的家里都或多或少托人打点过了,只是县官不如现管,明禧的人暗中使了什么坏,那就是谁都不知道的事了。
这年的春天发生了许多事,先是皇长子被圈禁,这是意料中的事。
然后是十三爷被皇上斥责为“不忠不孝”,这是个天大的罪名。我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是触怒了皇上?或是他真的在太子被废事件中做了什么?但被安上“不忠不孝”这几个字,不说是前途尽毁,也差不太多了。我有些为他惋惜,但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遣人去给他请安。因为我所代表的不仅是我自己。
然后是太子复立。
与我最有关系的这最后一件事,我们这些侍卫都接到了“官复原职”的旨意。当初的二十几人,因为死,残,病各种原因,实际上回到太子府的只有区区几人。
太子表面上对皇上比以前更谦恭谨慎,对弟弟们和臣子也虚怀若谷。可我能看出,他的不安因为这次被废愈加明显。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在压力下越压越强的人,所以失败也是注定的吧……
那我的出路在哪里呢?
因为缺了不少人,太子身边又进了不少新人。原本的几个旧人包括我,都提升了职位。只是因为大伯父丢了官位,我家在太子眼里也好,在其他人眼里也好,便不是那么重要了。也有人觉得我挡了升官的路,私下里有些动作。因为我无意在此处久留,暂时便没有反击。倒是明禧知道了之后,好像暗中计划了什么。
一日太子忽然叫我过去问话:“有人说从热河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人给你上药,有这回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这回事”,又皱眉道:“有人在主子跟前诬陷我吗?当时我们所有人全都在一个帐子里,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
这事儿我早想过了,外面应该没人注意到宝音,否则他那时候肯定被当成太子的奸细抓起来了。毕竟那时候人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找太子的错处。而和我一起的人里,则未必没人看见他,虽然那时候人人都伤重,但是凡事都有万一。
总之这事儿我是不会认的,认了就要把宝音交给太子,逃奴不是死就是被遣送回去。更不要说太子本来就想和那些蒙古王公搭上关系,取得支持。
我就是赌一赌,太子这么长时间才听到这个,说明看到的人也不确定,甚至根本没看清。是为了给我使绊子,才到太子面前说了什么。
太子有些迟疑道:“受伤的时候眼花也是有的。”
“也许是。不过,奴才倒是在牢里面听到了几句狱卒的闲言碎语……”
“说了些什么?”,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说有人是受了上面的贵人看顾的,除了吃的住的有人打点,还有药可以用,和我们这些等死的可不一样……”
“贵人?”,他面目狰狞的哼笑了两声,“你听到是哪些人受到了关照?”
我摇摇头,“因我把牢饭弄翻了,狱卒打骂我的时候,才说了几句。并没有提到名字。因此我也没有报告给主子,毕竟只是狱卒空口无凭说的,我没有亲眼看见。如今有人在您面前构陷我,我不知是谁,只是想到主子跟前恐怕有别人的奸细,所以也不能不说这件事了。求太子查明,还奴才个清白。”
既然我受到怀疑,那索性就把水搅浑。我说的都是事实,太子很容易查到。到时候不管太子信不信我,他都不会那么信任攻击我的人了。
过了几天,结果出来了,各打五十大板。太子大概是把他认为有问题的人全部调走了,都是调去了一些诸如守皇陵之类的又偏又远的闲职去。对我算是最好的,也许我一贯老实厚道的形象让太子还有几分信任,他把我调去了十三爷那里。虽然也是闲职,人人都知道十三爷已失了圣眷,他那里现在门庭冷落,自然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一个没有未来的皇子,但至少还在京城,且官职不变。
我自然也是想往高处走的,不然我干嘛学那么多工事农事,不然我干嘛在太子身边的时候接了那么多别人不愿意做的苦差。只是我的往高走,并不是投机性的跟随那个我知道会继位的四贝勒。
因为我的长处不在于逢迎,而在于我能实实在在的做一些事。
因为伴君如伴虎,在传说中强硬冷酷的雍正皇帝跟前混个脸熟,不如多积攒一些政绩。
更因为我先天条件不够好,当了那么多年太子的人,现在改换门庭?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