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哥知道,哥不想让你费心,想让你好好习武,将来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有立足之地。”轻轻一笑“毕竟以后哥哥要靠你养了,你混不好哥哥怎么办啊。”
慕枫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小二已经走过来开始上菜了。
不多会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色。
春梅拿过勺子,碗筷,正要盛,慕枫接过来:“今天我来。”
抓起哥哥的左手把碗放上,接着又把筷子放进右手。
“哥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里的招牌菜啊,一样样吃。”
“这个叫茶叶熏鸡,”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哥哥碗里。“鸡宰杀后,放尽血水,去毛,脊背开刀,掏去内脏和鸡嗉,洗净沥干水,用葱椒盐均匀撒在鸡身上,腌一炷香的时间。将鸡身扒开,皮向下放在碗里,上放葱段、姜片,加酱料、烧酒,上笼蒸至八分熟,取出,拣去葱姜。饭锅巴掰碎放入炒锅时,撒上菜叶、红糖,架上篦子,将鸡皮向上摆在篦子上,盖严锅盖,先用中火熏出茶叶,片刻改旺火熏至浓烟四起时离火,烟散尽,掀开锅盖,取鸡刷上芝麻油。将鸡头、鸡尖、鸡腿爪剁下,鸡身切成块,鸡骨、鸡胫拍松垫底,鸡块按鸡原形装盘,鸡头放前,鸡腿爪放两边,此菜即成。菜色金黄悦目,肉质鲜美,烟熏味中带有瓜片茶叶之清香,风味别具。”
看着哥哥吃下,接着用勺子盛了一块豆腐,“这个八公山豆腐,豆腐切块,下冷水锅中烧开捞起沥干。笋切片,面粉加水调成糊状。豆腐滚浆,下五成热油中炸至黄金色。虾籽、笋片、木耳下五成热油中煸炒,加入豆腐、调料和水,再放入面粉搅拌,炒几下。青豆、香菇煸炒后加调料和鸡汤烧开搅拌,倒入虾炒均,出锅即成了。”
“这个是八宝蛋。鸡蛋放入冷水锅中,煮至水刚沸时捞出(此时蛋黄尚未熟),在空头一端打一个如食指粗的孔,把未熟的蛋黄倒在碗里,加盐巴,用面粉搅匀上笼蒸熟取出,切成比黄豆稍大的块,熟笋、香菇也切成同样大小的块,并用面粉拌一下;将鳜鱼肉和肥膘肉一起剁成细泥,加盐巴、白椒粉、烧酒、葱姜汁、鸡蛋清和水,搅拌至有粘性后,再加面粉搅拌,然后加入以上各块和青豆,搅拌成馅心;将调好的馅心塞入无黄的鸡蛋内(塞馅时要不断地把鸡蛋在手上磕动,使馅心填实)塞满后用蛋壳封口,上笼用中火蒸一刻钟左右取出,放冷水中冷却,再剥掉蛋壳,切成半指厚的圆片,整齐地在盘中堆成底大上小的宝塔形,再上笼蒸一次使之熟透取出;锅放旺火上,下鸡汤、加盐巴、浇在蛋片上即成。”
“这个是莲蓬鱼,状似莲蓬,因此得名。这是个是用鱼肉、肥膘内剁成泥,放在碗内,加入盐巴、葱姜、烧酒和清水,搅拌上劲,再加鸡蛋清、和绿菜汁拌匀成馅。取大酒杯十二个,杯同抹匀熟猪油,分别入鱼肉馅并抹平,每个馅上插入花生米5粒,逐一做好后,连酒杯上笼蒸约一盏茶功夫,熟至取出,脱出酒杯,码放在盘内。锅置中火上,放入鸡汤、精盐巴烧开,淋入熟猪油,浇在上面即成。”
“这道菜以鱼肉为莲房,花生米为莲实,象形制成的莲蓬鱼,是一道名菜,形色逼真,鱼肉鲜软,花生香脆,别具一格。”
慕枫正准备夹另一样菜,却听到哥哥的笑声。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成大厨了,把这些都背下来了,还说只来过一次?”
“我想让哥哥吃的开心,我才去问过掌柜的。”
接着给哥哥的小碗里一样一样的夹菜,一样一样的叙述做法。
“原来是个瞎子。”一个粗哑的声音毫不避讳的大声说着。
唰,眨眼间,从说话之人的面前,一根筷子飞过去,直直插进一个柱子上,没入一半,只剩一半露在外面,筷子在偏一点的话,此刻扎进的就是他的头。
那人立刻噤声,看了一眼柱子,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筷子周围没有一丝裂痕,就像这根柱子跟筷子本来就生在一起,没有一定的内力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而眼前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竟做到了。
慕枫转过身,哼了一声,继续往如温碗里夹菜。
本来小声议论着的人,此刻也没有敢再说的。
三人有说有笑的一顿饭倒也吃的顺畅。慕枫喝着清酒,夹了一块辣椒放在哥哥碗里,“哥哥,这个好吃”
春梅一惊,张嘴正想说什么,慕枫眼睛扫过去,闭了嘴。
柳如温平素多吃清淡食物,夹起辣椒吃到嘴里,一怔。放下碗筷,伸手就叫:“慕枫,水”这个辣椒实在太辣。
慕枫倒了一杯递到哥哥面前:“哥哥,茶。”
接过来,急忙喝下。
立马咳起来,“你~~”
低头咳着,慕枫一脸得意的伸手在他背后轻轻拍抚着。
抬头,一脸红晕,轻喘,“你个臭小子,连哥哥都耍,先夹辣椒哄我吃,接着倒酒。”
半响没听到回答,背后的手也没了动静。
接着说:“春梅,你也合伙是吧?”
“公子,我是被逼的,小公子不让我说。”带着笑意的辩解,没有一点说服力。
微侧身,挡住那些赤裸裸望过来的视线,“哥哥,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了。”
拉下慕枫的头,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小子,不是你耍我,我今天都不用喝。”
“我哄哥哥开心啊。”一副不理解他苦心的腔调。
“就你有理。”
第九章
结完帐,一行三人走出酒楼。
里面立马炸开了锅
“怎么没见过,谁家的公子?”
“真是绝世壁人”
“眼睛是瞎的吧”
“一定是,什么都要别人服侍,眼睛也没睁开过,一直闭着”
“眼睛闭着,已经长成这样了,睁开的话还得了”
“身边那个年纪轻轻,功夫已经不得了了”
“听说最近李府来了几个远房亲戚,不知道是不是他们”
“谁见过他们,到底是谁啊?”
“可能是绝空宫里的人,听人说,绝空宫里的公子们个个都是绝色。”
“你没见过,不要乱说。”
“我只是说可能。”
叽叽喳喳,不绝于耳。
正午
马车停住,柳慕枫下马,把缰绳栓在一颗树上。
扶着柳如温下车,“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打横抱起他,脚尖一点跃起。留下了可怜的
春梅一个人在这里看马车。
“枫儿,去哪里,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这里是山谷,你不好走,这样还快一些。”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又看不见,你带我到哪里都一样。”
“不,这次我叫你听”,放下怀中的人站定“到了”。
一处山谷,清幽,空旷。
小溪潺潺流动,偶尔拍打到几块岩石,溅起白花朵朵,倒映着三月的春光,泛起波光潋滟。溪底的鹅卵石经过冲刷,细腻光滑。小溪周围的树木叶子开始抽起新芽,嫩叶透过光,通透似上好的碧玉。
静静站着,不多会,不知名的鸟儿的啼唱声悠悠传来,忽远忽近,不可捉摸,风吹过林,树叶沙沙,伴着溪流拍打哗然翻飞的声音。以此刻此地为圆心,一圈又一圈激荡开来,扩散到远方。余音环绕,久久。
仿佛一切不安,烦恼,悲哀都消失了,只剩一个纯澈空灵的世界。
“哥哥”慕枫轻柔的开口
“恩?”
“哥哥,我~~”
“怎么了?”
“没什么,~~我听人说有种冰凌花可以治百病解百毒,那种花生长季节和周期不定,几十年才生长一次,而且地点多隐蔽,很难找到。我想最近去西北冰雪山那里一趟,有人说最近在那里看到过这种花出现,我想采来可以给你入药,治好你的眼睛。”看到哥哥张嘴想打断他,接着说到:“你不要阻止我,有一线希望,我总想你的眼睛能好,能重新看到。我~~”
慕枫现在想到四年前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痛。
那个早晨,柳如温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血不停的流。自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从小就被欺负,被打骂,在痛在苦都只是愤怒,隐忍,可是看到哥哥倒在那里,顿时整个心揪成了一团,浑身颤抖的扑到他身边一声接一声的喊着“哥哥~~~哥哥~~~哥~~~哥~~哥”一双手抖的不成样子。
大夫切脉良久,却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啰啰嗦嗦的解释着脉象紊乱,内息不稳,行医多载不曾见过此种脉象,至于什么原因引起的不能确定,最后开了养息调气的方子,说要等醒来在看情况。
之后几天日日守在哥哥身边,发现哥哥一身内力一天比一天少,却无能为力。三天后哥哥醒来,眼睛已经看不见,一身内力也荡然无存。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是有人在害哥哥,可是他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失去一身武功,失去眼睛。
这些年找来很多药方,看过很多名医,可是哥哥的眼睛却怎样也恢复不了。哥哥告诉他不用在费心了,他却不曾放弃,他还一直记得哥哥曾经给他说过的,他要带着自己和娘一起去游遍天下名川,赏遍天下美景。这些年来,哥哥遗忘的梦想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梦想,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血肉里。
他能做的就是变强,只要足够强,就能阻止哥哥再次受伤害。
他一定要让哥哥受到伤害的人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里很美吧?”柳如温轻轻说着。
柳慕枫回过神来:“是的。”
“枫儿,我看不见这一切,可是我却感受到这一切,甚至比看得到的人感觉更灵敏。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的眼睛找药方,寻名医,可是你要知道,你为了这些受伤,我是宁愿不要恢复视力的。”
“哥~”
“你不要说了,你不能去那个冰雪山。”不容拒绝
“恩”
“你这性子太鲁莽,我不放心你,有你在身边照顾哥哥,眼睛看不见也无所谓。”
听到这里,柳慕枫呼吸一窒,抱住哥哥,头枕在他肩膀,每一声呼吸都绵细温柔
“恩,我不去了,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哥哥。”
两人回到林边,春梅一个人正坐在马车里生闷气。
柳慕枫嘻嘻笑着道歉,说下次再也不随便扔下她一个人看马车了。
三人慢悠悠的回到了绝空宫,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吃完晚饭,柳慕枫便让哥哥去休息,今天出去一天,怕他太累。
扶着他进了房间,把被子盖好,就要走。
“枫儿,进来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柳如温突然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最近经常有人夜半时分来刺探,这些人不偷东西,也不伤人,像是来寻找什么。他们行动隐蔽,被发现之后也不抵抗,立马逃走,而且这些人轻功非常了得,很难追上。”
“那宫主有没有什么行动?”
“最近增加了些人手埋伏。”
“恩,我知道了,你也回去睡吧,不早了。”
“哥哥,你不要操心这些,好好休息就行,那我走了,你睡吧。”
柳慕枫两年前忽然说要自己一个人睡,怎么也不愿意在跟自己睡在一起。娘帮他在隔壁收拾了一个房间,就住了过去。
慕枫也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死活赖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了。
柳如温想到这,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
第十章
漆黑幽远的夜,一勾残月,几颗疏星。月光轻洒,静谧清冷。
近几个月绝空宫经常有人偷偷潜进,这帮人心细大胆,行事诡秘,一旦被发现立即逃走,从不恋战,且之后几夜绝不在出现,等风声稍松时,又再次前来,宫中各个角落,不论厨房,书房,甚至各个夫人的住处都被光顾,府中侍卫一再增加,却从来不曾抓住一人,真是如泥鳅般滑溜溜
绝空宫一众人埋伏在暗处,柳若飞这次向爹请命一定要抓到这些人,集齐宫内高手,十日前开始夜夜潜伏与暗处,只等这些人一出现,必将生擒。
压抑不住的嗜血的潜在,整个人蠢蠢欲动,这些年跟从爹出来锻炼,不论何种情况都不曾放在眼里,弹指间轻松解决,养成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习性,可是这些人却让他们整个绝空宫吃了个哑巴亏,怎能不气愤。不过很久没有遇到过可以让他如此费劲心机的人出现了,却也叫他兴奋异常。
柳若飞星眸闪烁,嘴角轻挑,志在必得。
对面墙角白光一闪,是潜伏之人打的暗号,他们今夜终于等来了。
在柳若飞之前的安排下,没有人动弹,都静静在原地等着。
今夜来的人不知为何明显比以往要多。全部黑衣蒙面,轻功极其了得,柳若飞也只能勉强看到一道道黑影闪过。
柳若飞朝前方阴暗处,右手一摆。霎时几张大网从空中落下,迅速罩下。几个黑衣人没来得及逃出,被困与下。下面几个黑衣人倒也不慌不忙,几人迅速朝一个方向集中,拿刀割网,此网乃是搜集酷寒之地的茎馑草,经过一年暴晒,在由特殊工艺制作,由网头,网身,网尾三层组合,网头开有系耳孔,系耳孔穿有拉耳绳,网身呈圆台形,网尾组合包括内替、网尾,网尾和内替的一头一起连接网身的后部,网尾的另一头固定一条扎尾绳,内替的另一头固定一条扎替绳,网尾的长度大于内替,网尾和网身连接处固定一条拉尾绳,此网一旦合拢,只能由外面同时拉开拉耳绳和拉尾绳方可松开,材质特殊,坚硬无比,一般刀剑根本割不开分毫。看到切割无用,几个未落网的黑衣人返回,一队开始与绝空宫之人厮杀,
另外一队寻找开网的办法。
绝空宫的人越来越多,团团将他们包围住,不紧不慢,势在必得。
黑衣人倒也很是沉得住气,并不忙于送死,网内人静立不动,网外两人寻找网的打开方法,另外的人就在外围负责对抗。只见那两人同时拉起拉耳绳和拉尾绳,网被打开,里面黑衣人迅速出来加入战斗,其中一人打了个手势,其余人向他慢慢靠拢,寻找突破口。
“谁派你们来的?有什么目的?”柳若飞一派悠然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他仿佛也不介意,轻笑了下,抽出长剑刺向其中一人黑衣人,那人经过这一番战斗,已是多处受伤,勉强挡住他这一剑倒退几步。
“都退下”大叫一声。
便接着攻向黑衣人。意在生擒,并不致死。
“如若投降,饶尔等不死。”狂傲的语气边挥剑边吐出。
两人被刺中腿部,腹部,倒地。其余人等皆不语,只一直专心对付他。无声的跟他说:宁死不降。
“哈哈哈哈”手中的剑越来越快,黑衣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只剩两个人还站着。
“只留一个就行了”正要将剑刺入一人胸口,忽的眼前银光一闪,出现了另一人把他的剑挡住。
“快走”清冷的声音
手臂一挥,两个黑衣人借力,转瞬间已在几丈之外,绝空宫之人才反应过来,紧追而去。
柳若飞看着眼前人,身形骨架大约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同样的黑色衣衫,银色鬼面,遮住面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清冷,孤傲,面具上唯一未遮住的两眼,漆黑如墨,流光溢彩,如致命的漩涡,望进去便会深深沉醉其中。不禁让人想撕开那层面具,看看究竟是怎样的脸庞才配的上这双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