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务!”格斯将军慢吞吞的说道,他向来很欣赏沙静的沉着机变,虽然沙静并没有出过几趟任务,但是依然给他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沙静怔住了:“什么叫没有任务?难不成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我来做他的男宠吗?”
“陛下的意思不是我等可以猜测的。”格斯将军冷漠的说道:“何况,没有任务对你而言应该算是件好事吧。”
沙静不由得一楞,难道自己恋慕无双的事,整个苏特都知道了不成?他的脸悄悄的滚烫了起来。
格斯将军看了看沙静又道:“虽然你来我手下不久,但是你确实是一个人才。有些话,我不妨直说。”
“什么?”沙静失声惊呼,再也顾不得礼仪:“我不是一出道就在格斯将军手下的吗?算来也快十年了,将军为何还这样说?”
“十年,怎么可能?”格斯将军疑惑的道:“我出任禁卫将也才五年多的工夫。何况你到我手下还不到一年半的时间,这是绝不可能错的。”他顿了一顿,怀疑的看着沙静:“虽然对外你的身份是禁卫长,但是你自己应该不会分不清楚吧。”
沙静哑口无言的对上格斯将军探究的眼神,却找不出一句可以辩解的话来,只能沈默着任由格斯将军上下探究。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格斯将军终于打破了那令他几乎要窒息的沉默:“但是我作为苏特王国的禁卫将,我绝不会允许有人对苏特王国不利的,你明白吗?”一种强烈的威煞之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沉沉的压住整个房间,在这一刻,他展现出一国大将的威严风度。
沙静沉默着,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沉默。
格斯将军很快收敛了浑身的煞气:“沙静,你来是寻求帮助的吗?以真主安拉起誓,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当然,前提是不损害苏特的利益才行。”
格斯将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以他的身份大可不管这件事的,可他就是没办法袖手旁观。
沙静摇摇头,他的思绪完全紊乱了,现在他只需要独自的静一静:“我没事,谢谢将军。”
精神恍惚的离开苏特在临海的使馆,沙静想起了无双。一直以为他就是贺书颖的无双,对他的那份呵护与关爱,让他彻底的迷失了自己!不仅沉溺在情爱之中,甚至还因为太过激烈的做爱而让自己彻底的晕迷了过去,完全丧失了应有的警觉,这才使得冷乘隙而入,占据了身体的主控权。
“冷,我是死神,你立刻到马鞍山,那里有人等你。”冰冷得绝无一丝感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沙静全身都戒备起来。
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的他最是明白这隐在暗处敌人的可怕,何况他还没有感受到对手的气息,这只代表着对手比他强太多了。换了冷,还会是这样的吗?沙静心头突然浮现出这样的念头来,也罢,就去看看吧!
莫非烟看着背向而去的两人,一咬牙便随着那所谓的死神追了下去。他一定要弄清楚,究竟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
“鹰主,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去做了,冷现在已经被引向马鞍山。”死神恭敬的说着,平凡的脸没有丝毫的特征,看来和大街上任何一个中年男人没什么两样,但莫非烟却深知死神能够名扬四海,绝非幸致,他的身手不容小觑。
高背椅缓缓的转了过来,椅上的人戴着银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容貌,莫非烟蓦地心头一跳,好熟悉的眼神!
“办得好!”男子的声音非常普通,听不出任何的特色,任是莫非烟搜索记忆,也想不起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样的声音。
“告诉他命令,但是不要干涉他的决定!”男子徐徐的说着:“他如果决定回到影煞的话,要他再次去杀冷无双!”
此言一出,莫非烟顿时惊怒交加。是谁对大少爷有这么深的仇恨,,居然屡次三番的要置大少爷于死地,他顿时起了杀心。
死神也有些迟疑不定:“冷不会肯的,他上次不就没有动手吗?要是鹰主坚持的话,不妨另外指派其他好手。”
“你不用管这么多。当冷回来后,你注意观察他的言行比之过去有何不同,然后做成报告给我。”
“是!”死神略停了停,不见男子有话,便悄然退下。
男子长久的呆坐在椅上,若非偶而逸出的叹息声,莫非烟几乎还要以为那只是一个木偶了。
要不要动手呢?大少爷可并没有吩咐啊!莫非烟不由得拧紧了眉,但这样的时机稍纵即逝,要是错过此刻而让大少爷受了伤,一念到此,莫非烟不再犹豫,手掌翻转间,手枪已对准了男子的喉咙。
男子并未察觉室内有人,抬手缓缓脱下面具。
莫非烟暂时停住了手,究竟是谁想要伤害大少爷呢?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任凭莫非烟千想万算也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在死神的老窝,世界最大的杀手组织影煞里见到若磊,并且身份不低!
莫非烟错愕的看着取下面具的若磊,握抢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磊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怎么会成为影煞的主事者之一?
但是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磊少爷为什么会派人暗杀无双呢?
莫非烟绝不相信磊少爷会对大少爷不利,磊少爷对大少爷的心他是看在眼里的。何况磊少爷若真有此心,他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可以下手,又怎么会故意派明知对大少爷下不了手的冷去动手呢?磊少爷究竟想做什么?莫非烟的头都大了!
不过要动手已是绝不可能了,若是伤了磊少爷一毫一发,大少爷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何况磊少爷既在,想必莫非离一定就在附近,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在莫非离的保护下,伤了磊少爷毫发。
“非离!”
莫非离现出身来,跪在若磊身前,温柔的揉捏着他的膝。
“非离,你说我这样做错了吗?”若磊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不确定。
莫非离抬起头来,痴痴的凝望着若磊:“不会的,如果大少爷知道磊少爷的心事,只会更加疼惜磊少爷的,不是吗?”
若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躺在椅子上,疲惫的合上了眼。莫非烟在心头轻叹着,磊少爷出身豪门,从小便倍受娇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外人看着,只当是何等的无忧无虑,殊不知那心头的烦恼艰难更是说都说不出来。现在这种状况,怕只有磊少爷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还是回去禀报大少爷吧,他想着。
沙静找到马鞍山的时候,暮色渐渐浓了。看着西边的一抹斜晖,沙静忽然觉得困惑了。这样的日落他似乎曾经看过无数次,反是对沙漠里的日落并无什么印象。只是苏特王国深处大漠,又怎
会有机会见过这样的日落呢?沙静愈发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冷,你现在可醒悟过来了吗?”鬼魅般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沙静不自觉的吃了一惊,自己竟未察觉出有人靠近,要是刚才他趁机出手的话,自己怕不将这条命丢在这里了。看来自己的身手和警觉都大大的退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需要加强训练了。
“冷,你可考虑清楚了?”那声音又催促起来了。
沙静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考虑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徐徐的转过身去。
在他背后的是一个穿著亚麻色休闲衣的男子,大约三十来岁,双眼寒光闪烁,给人极强烈的存在感。
这样的人也能做杀手么?沙静着实怀疑。
“冷,你当初刺杀冷无双,因此接受了组织的处罚。现在我来问你,你可愿意重新回到组织?”他平静的看着沙静。
让我出去。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冷的意识蓦地在他的脑海里叫嚣了起来,那强烈的念头连沙静几乎都控制不住:“回去又怎样,不回去又怎样?”
冷的话怎么变多了?男子暗暗奇怪,却仍是解释道:“如果回去,那就必须杀了冷无双,完成当初的任务。如果不回去的,那组织会怎样处罚你就不是我所能过问的了。”
沙静完全楞住了,杀了无双,冷会接受这个主意吗?
见他不说话,男子又道:“如果你决定回来,那么怎样联系组织的方法你是知道了。”说完,他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沙静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脑海里那属于冷的意识波动得更加强烈了。
沙静捧住自己的头,那强烈的痛苦令他不能自己的蹲下身来,俊美的脸上很快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冷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那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却是五彩斑斓的空间里已经先有人在了。冷好奇的移步上前,仔细打量着他。
他不看还好没,一看之下,不由得心神剧震,那人,也长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冷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复又踏上前去,迟疑的伸手拍拍他的肩,那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冷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人浑身上下都被极细的链子所束缚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将他的全身包裹住。
奇怪,怎么会是这样的?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无双呢?他怎么样了?转念想到无双,冷越发担心起来,开始寻觅着出路。
冷找遍所有地方,却失望的发现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
想到无双,向来沉着过人的冷焦急了,愤怒了!
让我出去。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他不甘的咆哮着,但是无论他的如何的愤怒,如何的不甘,在这亘古寂静的空间里甚至听不见他声音的余波。
冷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与外界无法联系的他孤身在此,不用对手多做些什么,只这寂静便可以将一个人生生逼疯。
一定要冷静下来,冷警告着自己,竭力压抑着自己狂乱的心情,思索着摆脱困境的方法。
一转眼看到那被锁链缚住的人,冷不由得走到他的身边,再次细细的打量着他。
无双有些心浮气躁的来回踱着步,不知为什么,他老是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他的直觉向来很少错过,是磊儿还是冷出事了?
“莫非烟。”
莫非烟却并未如以往一样立刻出现他的面前,无双这才想起,莫非烟奉令留在家里照看冷。
那冷应该不会有事才对!那就是磊儿了。
无双沉吟了一下,磊儿并没有起用和自己的紧急联络,况且他素来机警,怕是没有什么危机可以困得住他。
转念想到冷,无双更是唯有苦笑。他一直没弄清楚在书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使他以这样奇怪的形式和他见面,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那个人,肯定是从小和他一直长大的贺书颖,不是冷,也不是什么沙静!那就是他的书颖!
他对若磊的话并不怀疑,没有真凭实据的话,磊儿也是绝不可能向自己说的,因为磊儿深深的知道书颖对自己的重要性!那么,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
无双想起开朗活泼的书颖,冷漠高傲的冷,温柔婉转的沙静,心头便不由得沉甸甸的,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
“都说寰宇集团的冷无双,纵横捭阖,一时无两,原来也不过如此!”
有人!
无双瞬间收敛起外露的情绪:“阁下是?”
“苏特王国侍卫长,格斯!”
“苏特王国?”无双眉一扬,不就是沙静所在的那个王国吗?
“为了沙静?”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不愧是沙静所选择的人,果然不同凡响。”格斯轻笑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要沙静回到苏特王国,条件你开!”
“不行,他得回到影煞去。”
冰冷的声音咋然响起,带着说不出的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