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的尊严————粉红豹

欧韵晨心情突然大好，罗皖不愧是名校毕业，说话简洁却又一针见血。他的确对汪小羽太过放纵，也太过上心，才会让自己动不动就因为汪小羽而气恼。也许这就是汪小羽耍得手段，想要让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他一个人身上。开玩笑！他欧韵晨是什么身价的男人，情人多的是，又不缺他一个。

“小羽，晚上去吃饭吗？”祁豪永远都是那么温柔，让他一见到他就觉得很温暖。想起曾经自己伤心至极地来上班时，祁豪曾微笑地安慰他，他说他应该是给别人带来阳光的人，不应该悲伤。所以他不会带着情绪来上班，他要做一道阳光，不带一丝悲伤的阳光。“好啊，总经理，今天你想请我吃什么？”一个大大的微笑摆在脸上。”吃日本料理好不好？我还没带你吃过。”最近祁豪总是特别喜欢摸他的头。“不要啊，日本料理一点滋味都没有，除了样式好看点之外，吃起来一点都不好吃。吃法国料理吧，我喜欢吃。好不好啊总经理？”“你说呢？你这个贴心秘书好心陪我这个孤独的人吃饭，我岂有不满足你的道理？”“我就知道总经理人最好了！”最近两个人总是出现这种撒娇与宠溺的氛围，连周围的人都觉得总经理对这个新来没几个月的秘书特别的好。汪小羽喜欢和祁豪在一起，他总会让他忘记那个冷血又无耻的欧韵晨，这种感觉是种依赖，可以让他慢慢地疗伤。

第九章 无意识

“多吃点吧，小羽，最近好像变瘦了很多，你已经够瘦了，所以应该多吃点。”祁豪一直把身边的碟子放到汪小羽面前，让他多吃一点。“呵呵，谢谢总经理，可是这么多我也吃不下，你也吃，你吃~”摆出一副笑兮兮的脸孔，汪小羽吃得不亦乐乎。自己对自己的总经理简直越来越没规矩了，总不拿他当外人。“我本来就很壮了，倒是你真的应该多吃点。”还在唠叨让汪小羽多吃点，祁豪看着清瘦的汪小羽心里很是怜惜。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欧韵晨难过？”祁豪冒出的话让汪小羽突然从食物里抬起头，茫然的大眼睛愣愣地盯着祁豪看，然后又低下头拿起叉子缓慢地往嘴里送食物，一边吃一边道：“我怎么可能还会因为他难过呢，我已经彻底和他划清界线了，我，我很快就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只要一提到欧韵晨这三个字，心里就像被挖空了一样，空荡荡的，好难受。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就算因为合作案的事会经常看到欧韵晨，就算平常表现得再满不在乎，可是心里也会难过啊。怎么可能自己说不会难过就会复原呢。抬起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汪小羽道：“我说真的啊，总经理，有你这样的大好人经常请我吃东西，我怎么还会记得那个烂人的事！嘿嘿，不要担心了！”“这么说，为了你的好心情，我应该常请你吃东西才对。”“那是当然啦，总经理人最好了！”祁豪笑着摇摇头，心里却为汪小羽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还没有对小羽下手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小羽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想保护他，想让他开心。

等他们把东西吃完，又聊了一会，祁豪叫来服务员来结账，然后便开车送汪小羽回家。欧韵晨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从餐厅出来，然后汪小羽坐上祁豪的车，两人开车而去。今早因罗皖的话而产生的好心情瞬间全无。“韵晨，你怎么了？为什么不下车？”他的新一任女友站在车窗外，不解地看着他。“没事，我们进去吧。”从车里走出来，欧韵晨陪着自己的新情妇走进刚刚汪小羽他们来过的法国料理店。

“韵晨，你在发什么呆？怎么不吃呢？”女人一直因他的心不在焉问来问去，让他心烦透顶。一直强压抑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最后，欧韵晨烦躁地说道：“你吃完了吧，吃完就走吧。”也不管对面的女人多么吃惊，直接结了账就走了出去。“韵晨，等等我！”迫不及待地追赶上去，“那我们是去我那里，还是——”“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不想做。”不等她把话说完，欧韵晨坐上车子疾驰而去。被扔下的女人一脸愕然，不禁气怒交加。把自己带出来而没有上床，这种事发生在欧韵晨身上简直是太诡异了！

心里再度烦闷不已的欧韵晨没有方向地开着车，不知不觉得才发现自己来到了汪小羽的公寓处。“见鬼！”愤恨地咒骂一句，他真是中邪了，怎么又被汪小羽牵着鼻子走！这么想着，他却下意识地看看汪小羽的住处是否有亮光。还好，灯是亮着的，说明他没和祁豪在外面，而且四处都没有祁豪的车。发现自己在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欧韵晨又不禁皱起眉头。他怎么又在意起汪小羽来了，汪小羽自己不识抬举，可他不是那么没身价的人！没错，他不会放下身段让汪小羽骑到他头上，因为汪小羽根本就什么都不是，自己在这样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嚣张！突然，他掉转方向头，再也不看一眼地离去。想抱女人的欲望今天是提不起来了，只能回家了。

欧韵晨和祁豪的谈话渐渐变得密集起来，原因不在祁豪，而是欧韵晨的条件越来越苛刻，总拿一些有的没的不值一提的小事来和祁豪商讨。因为他提出的意见确实是有正当的理由，祁豪也不能推辞，只是频繁地和欧韵晨见面。欧韵晨再没有对汪小羽有过激的行为，在他眼里，汪小羽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人，当然不值得他太过在意。渐渐感觉到欧韵晨完全无视自己的态度，汪小羽虽然觉得自己应该庆幸终于甩掉了这个烂男人，心里却止不住地泛起苦涩的味道。他已经彻底对自己失去兴趣了吧···汪小羽突然鄙视起自己来，为什么会因为这个理由难过呢，自己在他的心理根本就毫无尊严可提，他不稀罕欧韵晨对他的“兴趣”，他不值得自己为他伤心。

汪小羽仍然表现得很潇洒，在欧韵晨与祁豪谈话期间，他总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端茶倒水，记录，提供资料，不带一丝个人感情，做事利落干净。完全不逊色于罗皖的表现，让他在合作案谈判期间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熟记合作案的每一个细节，因为他不想让祁豪因自己而丢脸。他不想输给欧韵晨那个万能秘书，他要让欧韵晨那烂人知道他不会比那个罗皖差！而祁豪总在汪小羽表现杰出时对他投去赞赏的微笑，让欧韵晨觉得异常刺眼。

第十章 生病的优待

这一天，祁豪来和欧韵晨商谈时，没有带上汪小羽。欧韵晨谈话时总是草草盖过，并不专心。没有汪小羽的商谈，让他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总是当汪小羽不存在的他，当看不见汪小羽时却格外的不自在，好几次想开口的疑问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汪小羽在不在不干他的事，他对汪小羽根本毫不在乎。而第二天，欧韵晨找来祁豪，可是汪小羽还是没有出现，他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和祁豪谈了些什么，最后在临别时刻，终于忍不住了，装出一副无所谓，顺便问一嘴的神态：“祁经理，为什么你的秘书没有和你一起来？平时你们不是经常会在一起吗？”“哦，是这样”祁豪笑了笑，道：“小羽病了，有点感冒。”

祁豪走后，欧韵晨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愣神，许久才回到自己超大型的办公桌前，继续批阅公文。好难受啊！自己的体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前天晚上睡觉时没有关上卧室里的窗户而已，结果第二天醒来嗓子便疼痛难忍，头晕脑胀的。和祁豪请了假，本来想休息一天就会好，可是都两天了，不但没有好一些，还变本加厉的严重了。汪小羽躺在床上，连举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吃药了。他对祁豪说自己有朋友照顾，不用他来看自己，而且祁豪最近很忙他也知道，怎么好意思让他来呢。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几个朋友啊，大学毕业时为了欧韵晨，他来到了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那时他真是爱惨了欧韵晨。想想不禁觉得心酸，原来自己脆弱的时候，竟没有可以让自己托付的人。就像这样，虽然自己病得很严重，也没有人来看望他。自暴自弃地想着，汪小羽突然很想哭，生病的人都是很软弱吧，不然就不会像他现在这样，难过得好像所有令自己伤心的事都涌上了心头。汪小羽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站在汪小羽的公寓下，欧韵晨觉得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听到汪小羽生病就这么不安，做什么都很烦躁，晚上不去情妇的家里，偏偏跑到汪小羽这里。还是回去吧，在这发呆做什么，让汪小羽知道了一定会认为自己有多在乎他。回头走向自己的车，欧韵晨想也不想地开车离去了。

躺在床上的汪小羽，迷迷糊糊的像是听到了敲门声，他很想下床去把门打开，可是他根本就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一个用力，却使自己从床上掉了下来。汪小羽趴在地上作乌龟状，他实在是没力气动了。敲门声渐渐变得急剧，有人在门外疯狂地喊他的名字，可是脑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喊他。许久，一个人破门而入，直直奔向他，把他抱回床上。欧韵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他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开，但是他清楚地听到门里面有动静，最后只好找来管理员为他开门。把半死不活的汪小羽抱到床上，摸下他的额头，欧韵晨暗骂一声：“都他妈的发烧了，竟然没人来管！”看到汪小羽床头柜上的药，赶忙拿起水杯，喂他吃下。迷迷糊糊的汪小羽竟也知道喝下水，咽下药。

小心翼翼地扶下他，欧韵晨又去找来了毛巾和水。回到床边，解开汪小羽的睡衣，连睡衣都湿湿的，欧韵晨突然觉得幸好自己开到半路折回来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汪小羽会变成什么样子。本来对自己满心的生气全都不翼而飞。用温热的湿毛巾把汪小羽全身都擦干净，然后找了件干净的睡衣给它重新穿上，最后欧韵晨才满头大汗地给他盖上被。有生以来第一次照顾别人，竟也做得有模有样。拿了个冷毛巾覆在汪小羽的额头上，欧韵晨轻抚着汪小羽的脸，神情无比温柔。有多久没这样抚摸他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忽然怀念起曾经汪小羽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

可能不再那么难受了，汪小羽有了点神智，微微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欧韵晨温柔地看着他，那么温柔地欧韵晨，竟然在他这么脆弱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汪小羽缓缓举起手，抚摸着欧韵晨刚毅的脸庞，想露出一个极快乐的表情，用虚弱的声音小声得说：“韵晨，我好想你，我好高兴你在我身边，就算是做梦我也很高兴。”说完，手撤了回来，闭上眼睛满足地睡去了。欧韵晨的心里砰砰直跳，汪小羽说想他了，想见到他。心里泛起不知缘由的欣喜，欧韵晨把脸凑了过去，缓缓地在汪小羽唇上印上一吻。

第十一章 不领情

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到了汪小羽脸上，他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听到了鸟儿的欢叫，身上是新换的干净舒适的睡衣，突然之间觉得神清气爽，世界一片的美好。正当汪小羽想大发感叹，赞叹生活的美好时，一个会破坏他周围所有的美好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啊——！”“你鬼叫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汪小羽瞪大眼睛盯着欧韵晨，搬出警戒线。欧韵晨觉得自己真想掐死汪小羽，亏他昨晚在这细心体贴地照顾他，结果这家伙醒来就翻脸不认人！“如果我不在这里，可能你昨晚就发烧死掉了！”欧韵晨瞪回去，一脸不满。“你是说···你，你昨晚在这照顾我？”这怎么可能？汪小羽像被扔了一个快速引爆炸弹，疑问，震惊，该有的什么都有了，大脑完全短路。狠狠瞪了汪小羽一眼，欧韵晨走回厨房，盛了一晚粥出来。“生病还是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我，我只会做这个，应该，就是这样吧，快吃！”欧韵晨一脸窘迫，又气急败坏地马上把碗塞给汪小羽。他从一大早就开始起床弄，在锅里放了点米，加了些水，结果就真的做出粥来了。

“这，这是你做的？”更大的震惊袭来，欧韵晨亲自做东西，简直比皇帝打渔还让人不敢相信！“啰嗦什么！当然是我做的了，赶紧吃啊！”欧韵晨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缠绕，干脆拿起勺子盛了满满的粥喂进汪小羽嘴里！“咳···咳！”没想欧韵晨会突然喂他，还喂得那么急，让汪小羽差点呛到。欧韵晨赶紧拍拍他的背，这次他没有盛那么多，而且小心翼翼地喂汪小羽。面无表情地吃着欧韵晨喂给自己的粥，汪小羽心里真是五味俱全。今天的欧韵晨给了他太多震撼，从欧韵晨为他粥吃的那只手上，汪小羽还看到了几处红肿的烫伤。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呢？他有事情要自己帮忙吗？想想也不可能，他欧韵晨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会来讨好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默默地喂粥，一个默默地吃粥，一会一碗粥就见底了。“还要吃吗？”小声地问了句，欧韵晨还处于困窘之中。“不，不吃了，我该去上班了。”说完汪小羽就下床，打开衣柜，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上班？你才刚好点怎么能去上班？”欧韵晨来到汪小羽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满脸的不悦。“我已经两天没去上班了，请你让开。”“不行，今天就是不准上班！”一如既往的霸道口气，让汪小羽想起了曾经和欧韵晨在一起的日子，那时自己很幸福，但更多的却是伤心绝望。“欧韵晨，昨晚谢谢你的照顾，还有今早的粥。可是我上我的班，不干你的事，而且你也该走了！”“你让我走？”不敢置信地瞪着汪小羽，这是他应该有的态度吗？自己可是放下了身段照顾他一夜，早上还一大早就起来为他煮粥，这辈子他还从来没为任何人这么做过！他汪小羽竟然说了感谢后就赶他走！“你听不懂人话啊？我说了请你离开！”别以为做了这么点事，就让他可以原谅他给过自己的伤害，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汪小羽了。欧韵晨的面部狠狠抽搐了几下，他真想亲手掐死眼前的人。罗皖说的对，他真的不该表现得太在乎汪小羽，就是自己一时糊涂，才又让汪小羽嚣张起来！不会再有下次，他欧韵晨不会再多看汪小羽一眼！气愤让欧韵晨一句也骂不出来，转身拿起自己的外衣，愤恨地摔门而去。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汪小羽暗暗地想，随即又摇了摇头，千万不要被那个烂男人一时的示好给蒙骗了，那家伙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地混蛋！

欧韵晨没有回公司，而是转进了唐越萧家里。往沙发上一坐，欧韵晨像是在自己家似的拿起桌上的意大利红酒大口大口地灌下去。“韵晨，你又哪里不爽了？”一大早就怒气冲冲地跑到自己这来，让唐越萧差点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他要来抄他家呢！欧韵晨根本就不理会唐越萧，一直猛灌红酒。“唉，有你这么个朋友我还真倒霉，说吧，是不是和那个汪小羽有关？”把酒瓶狠狠砸在玻璃茶几上，欧韵晨怒气难消。“那个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对他好点就开始忘乎所以，简直是不识抬举！”唐越萧翻个白眼，他当然知道其实最不是东西的是自己的好友欧韵晨，可是他仍聪明得不说出口，他可不想被不理智中的欧韵晨给大卸八块！“既然那个汪小羽这么不识抬举，你就不要理他算了，干什么还要自己生闷气？”欧韵晨不说话了，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然后又忽然起身离去。唐越萧张大了嘴巴，这欧韵晨脑袋有病吧，风风火火地跑到自己家里来，才说了一句话，又风风火火得离开了！“呵，越来越有趣了呢，欧韵晨，你这次是死定了！”玩味地笑起来，唐越萧新拿了瓶红酒，一边喝，一边若有所思地奸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