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夏哥哥你先放开我的脚啦!」季漓稍稍平息了下紊乱至极的心跳,难为情地撇过脸去,嗓音因为尚未消褪的激情而微微哽咽著。
「现在才懂得害羞,不觉得太迟了些吗?」夏焰莞尔地盯著他酡红的双颊,捉狭一笑。
「放开我啦!」季漓兀自做困兽之斗微微挣扎了下,闪著琥珀色幽光的迷离瞳孔浮上一层难以言喻的羞怯色彩。无论方才如何荒唐纵欲,此刻,和一身虽然凌乱但仍衣著整齐的夏焰相对照之下,衣衫尽褪,一丝不挂,甚至双腿被强行扳开而大敞,彷佛像个毫无防备的出生婴儿,赤裸裸地呈现在夏焰两道好似要将他融化的炽热视线之下,他羞赧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为什麽要躲藏?我觉得你现在很美呀!尤其是腿部的线条……」彷佛要再度查证他所言似的,原本抓握住季漓小腿肚的左手改为用「捧」著的动作,微眯起恍若漆黑夜色的瞳眸,偏过头表情著迷地细细审视著。
线条优美而没有一丝多馀赘肉的修长下肢,强烈刺激他的视觉神经,触感滑腻、富有弹性的肌肤则令他爱不释手,不住用指腹来回勾撩摩挲著,而甚至可用「性感」来赞叹的膝盖凹陷处,更是令他一时移不开视线。
若非这双腿是长在自己身上,那他真会忌妒起让眼前彷佛著了魔的夏焰露出痴迷目光的膝盖!
而光是被这般「观看」,他才姿意宣泄过一回的欲望中心不禁又有重新复苏的迹象,夏焰自然也注意到了,惹得季漓既是尴尬又是难堪,但也嚐到一波波异常兴奋难当的快感从背脊窜上脑门。
啊……光是被夏哥哥用专注的眼神凝视著,他就几乎达到高潮。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魅惑荡人的笑容,夏焰弓起结实背脊,低下头,伸出濡湿的舌头舔过他大腿内侧的敏感细嫩肌肤,然後,轻轻用牙齿啃咬……
「啊……」伴随一声甜腻似蜜的喘息声,季漓再度达到高潮,欲望尽泄。
「真是敏感……」夏焰有些意料之中但又难以置信地低喃,低头懊恼地审视胸膛前被不慎喷溅上一小片白色污渍而半毁的衣衫。
「谁叫夏哥哥不先把衣服脱掉!」季漓气喘咻咻睨他一眼,红著脸嗔道。
「你还好意思说,也不想想是谁早早剥光衣服然後猴急地连声催促,才害我连脱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就急急忙忙帮某人『服务』。」夏焰责怪地睇著「某人」。
「我也不知道是谁!」季漓皱皱鼻子闷哼一声,耍赖地偏过头去,打算来个死不认帐!
见他这麽「幼稚」的赖帐行为,夏焰既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深深喟叹自己窝囊,因为,他不但舍不得当头赏他一记爆栗,反而觉得他此刻的神情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夏焰不禁苦笑,带著一丝自己或许已经「无药可救」的自嘲意味。
不知不觉把这只任性的猫给宠上了天的自己完全是自作自受!
「夏哥哥,为什麽突然不说话了?」
突然,季漓靠扯著他衣衫的巧妙手劲撑起上半身,接著双手勾搂住夏焰的颈侧,一脸猜测他是否生气了的不安表情盯著他。
「如果你帮我脱掉上衣我就原谅你。」夏焰勾唇浅笑,双手松开他的足踝後,转而分别撑在他身後的床垫上,挑衅似地瞅著他。
「这可是你说的喔!」这还不简单吗?季漓开始动手去剥他胸前的第一颗钮扣。
「欸!斯文点,我可没带太多换洗衣物过来。」他小心提醒,突然有些不安心。而话语方歇……
「啊!」季漓蓦地一声惊呼,睁圆了猫眼,无辜地看看手上被他不小心扯落的扣子,然後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夏焰,还是一脸极其无辜。
夏焰深深吸口气,提醒自己不必浪费宝贵时间,跟一只天生笨手笨脚的猫生气!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好了!」果然,一开始就没对他期望太多的决定是对的!
「那我帮夏哥哥脱下面的好了!」季漓决定将功赎罪、卷土重来。
「呃!不用了……」夏焰连忙按住他已经拉下一半他裤头拉鍊的手指。
「嗯?」季漓仰起不解的脸庞看他。
「还是算了……」夏焰困难地咽了咽唾沫。若是裸裎相对,他没有把握驾驭得了自身的欲望而不致失控。如果是现在光是这只笨猫流露一抹疑惑的稚气神情,都能令他一阵气血翻涌差点不克自持的危险情况来看,他或许不该冒险,虽然这时还保持理智是件异常折磨的痛苦!
「?」季漓偏著小脑袋瓜,「为什麽不要?」
瞬间,夏焰似乎听到早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神经,登!一声绷裂,发出细微的激响。
「笨猫,你是在勾引我吗?」饱含欲望的嗓音低沉疵哑,几乎令夏焰也听不出这是他的声音。深讳莫测的黑眸倏地眯起,坚实的指尖按在他的削瘦肩头,缓慢推倒闪过一丝紧张却透著期待神情的季漓,或许,他也猜测到接下来会上演的好戏了?
缓缓低下头,夏焰欺身压上不断诱惑他品嚐的细致平滑的胸膛,伸出舌头,逗弄似地轻轻舔舐了下他胸前花瓣似的殷红乳首。
「啊……」季漓反射性地揪紧夏焰浓密的发丝,敏感至极地浑身战栗了下,若非被紧紧压制著,怕早已不堪刺激而跳将起来了。
似是上了瘾似的,夏焰湿热的舌头滴溜溜地不住滑行、旋绕、逗弄著他胸前的小突起,纵使季漓已经高潮数次而有些疲惫不堪的身子,受此几乎要弄疯他的甜蜜折磨,一瞬间再度陷入激情漩涡之中而浑身燥热不已。
因为难耐而倏地收紧的指尖,邓时将夏焰的颈侧处刮出几条血痕出来。
「呃!」夏焰吃疼,拧眉沉沉闷哼一声。
猫的爪子果然不是普通的利呀!由他的背上已经布满数不清深浅不一的条条血痕可资证明。而其中,肯定有十道清楚的刮痕纵横他的背上,充当先前两人都不得要领却还硬是蛮干的战利品。
真是……痛呀!
嗅到淡淡飘散在空气之中的腥膻血味,季漓心疼地蹙起眉,待要探身向前细细查看他的「杰作」之时,双手邓时被一条布匹之类的东西缠绕束缚住,待意识到紧紧绑住他的手的是夏焰不知何时脱下来的衣服时,一道从後方密穴被异物入侵而传来的不适感及痛楚,令他连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移山倒海的深深恐惧霎时紧紧箝住他的喉咙,第一次的痛楚他还记忆犹新。
「身子别绷的那麽紧,放松点,你忘了刚刚才研究过的吗?做爱的首要条件。」夏焰哑著嗓音提醒,含著不容中断的坚决。
「可是……」
「我保证会很温柔的。」他诱哄著。
「那夏哥哥先放开我的手……」双手被绑起来的感觉怪怪的……
「不放,再被你抓几下我肯定得紧急送医!」理由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暂时性休克!直著走进来,却被横著抬出去,岂不有损他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
「呃!可是这样会不会进展太快了?我记得将双手绑起来这一招,好像是排在很後面的页数,『SM激情』那个章节的开头,而且夏哥哥也有个地方弄错了,你应该将我的手分别用皮带绑在床柱上才对,还有连双脚也要牢牢绑著才算正确,你不认为……」
「闭嘴!蠢蛋才会按部就班,而天才如我,早就融会贯通了!」夏焰一记火辣热烫的深吻,吞没季漓兀自的吁吁叨叨。
一个顺势,欺身压上他柔软的身子。
专属情人的夜,不需言语来点缀。
笨猫恋物语-31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纵使门铃声多麽清脆悦耳,一再响起,只会变成令人不堪其扰的刺耳噪音罢了!
「谁?」夏焰打开门,耙耙凌乱的黑发,看清来者何人之後,臭著一张俊脸,瞪著门外他以为早就解决的不速之客。
「呃!我问了柜台,服务生说夏先生应该还在房间,所以来试试运气。」老天!看似刚从睡梦中清醒来的他真是慵懒性感的惊人!贝雷莎痴迷地瞪大美眸。
「你打扰我补眠。」这是很严重的罪行,夏焰懒懒地控诉。
补眠?他昨晚没睡吗?「抱歉,因为已经接近中午,所以我以为……」
「有什麽事吗?」夏焰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贝雷莎朝他眨了眨媚眼,纤手指指他身後,「可以进去谈吗?」
让她看到全身赤裸的笨猫横卧在一看就知道他俩做了什麽「好事」而紊乱不堪的床铺上吗?答案很明确。
夏焰摇摇头,忍著想打呵欠的念头飞快回绝,耐著性子重申一次,「你有什麽事吗?」她再不回答,他就要甩门了!
见他丝毫没有为她的美色而软化的迹象,贝雷莎不禁有些泄气,但仍勉强打起笑脸娇笑道:「昨天大伙在看了磁片内容之後,都对你很是服气,希望夏先生不要见怪他们昨天的失礼,今天能前往研究室帮忙指导一下。」
「这……」用他想睡午觉来补眠的理由来搪塞是否太薄弱?但,一向将事情弄到最完善否则不罢休的行事原则令他犹豫了会,拒绝话语不由得梗在咽喉,一时吐不出来。
「拜托,请不要拒绝。」任谁也无法狠心回绝美人娇声软语的请求吧!
唔……夏焰微蹙起眉头,只觉得很是麻烦,但似乎又没什麽好理由可以推掉这本来就是他前来此地的目的。
「咦?你脖子上的抓伤是怎麽回事?」贝雷莎突然眼尖地瞥到。
「呃!没什麽,被只野猫抓伤而已!」夏焰反射性地用手心捂住颈项,有些不自在地耸耸肩。
「猫?这饭店哪来的野猫?」
「这事不重要。」夏焰轻描淡写地结束触及敏感内容的话题,顾及到季漓即使身体不适也一定会硬要跟去的任性脾气,便回道:「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明天会找时间过去看看,就这样,到时再见。」朝她摆摆手,然後飞快将门掩上。
「呃……」莫名奇妙吃了闭门羹,贝雷莎只能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黯然离去。
「你竟然说『不重要』?!」
夏焰关好门,一回头,就见到一脸揪然不悦,下半身只随意套件裤子的小醋猫站在他身後,一脸向是要扑上来撕咬他的绝品脸色。
「没必要对外人掏心剖肺吧?」他很平心静气地淡淡道。
季漓闷哼一声,剑拔弩张的眼儿眉梢稍稍收敛。虽不慎满意他的说辞,但还勉强可以接受就是!
「怎麽突然爬起来了?你应该还疼得紧不是吗?」夏焰有些担心。
他不提醒倒还没感觉……季漓邓时全身无力,四肢松软,活像骨头被硬生生拆开一遍又重新组合似地酸楚难当,脚步一踬,差点仰天栽倒。
夏焰眼明手快地伸手扶助他,心神甫定後,斥责道:「真是!你就是老爱逞强!」
「哼!还不都是夏哥哥害的!」季漓横他一眼。
「哦?」夏焰挑眉,「我以为你很享受。」 抓到要领後,昨晚可是春色无边呢!
「你胡说!我、我才没有……」季漓霎时赧红了双颊,中气不足地矢口否认。
夏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手腕使劲,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接著迈步跺回床沿边将之轻轻放下。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季漓红著脸,捶了他一下。
夏焰一脸无奈,叹道:「你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谁说我不满意了?」反驳一出口,季漓才意识到他讲了些什麽,邓时更是羞不可抑,而他的眼眸霎时像是要滴出水似的羞赧模样,令夏焰一时看傻了眼。
不要这麽可爱行不行……似懊恼又似挫败地低吟一声,夏焰终於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他微启的柔软唇瓣印下一吻,疼惜地,有著无尽温存。
「嗯………」季漓无声满足地叹息,悄悄伸手环住他的颈项,迫使他逐渐加深力道,唇舌相互热烈纠缠不已。
唇分。
对望了会,看出彼此眼底刻不容缓急需满足的欲望,夏焰竭力平息失序的心跳声,举手作投降状道:「还是算了罢!我刚刚承诺了一个约定,我可不想因为直不起腰来这烂理由而失言背信。」
「不去会天打雷劈吗?」季漓贴近他,轻轻咬噬他的耳垂。
「呃!因为不重要,所以应该不会……」才渐趋平缓的欲望被他一勾,再度活耀起来。
「那就别去好了。」佞臣软著语调进言。
「可是,你的身体……」
「放心,我已经休息一个早上了,还是……」纯净脸庞漾起一抹媚笑,「……夏哥哥已经不行了?」
「………」夏焰知道他该怎麽做了!
季漓後悔自己不该纵欲过度了,因为,尽情做爱做的事,不仅会全身酸疼,而且还会……见不得人!
「夏哥哥确定真的不觉得我这身打扮很可笑?」季漓不耐烦的扯扯领子,很没好气地询问。
夏焰神情肃穆,来来回回仔细审视他一番,薄薄的高领长袖鹅黄色衣衫,配上一件深咖啡底色的长裤……「穿这样很适合你。」他下结论,事实上,不管他穿什麽衣服总是合适的令他目不转睛。
「可是,现在是太阳高挂在天空的热死人的夏天耶!看我穿成这样,别人肯定会以为我是个季节不分的白痴!」季漓撇撇嘴,「起码刚刚那家卖我衣服的店员就是这麽认为!」
「忍耐一下吧!」夏焰隐忍著笑意,「还是,你觉得穿件短袖衣服,然後露出两个捆著厚厚纱布的手腕及满脖子的吻痕会比较不可笑?其实,那也是可以。」
季漓偏头思考了下,最後,嫌恶地皱皱鼻子,否决他提的第二个替代方案。
不满意?没关系,他还有第三个法子,夏焰耐著性子提议,「要不然你自己留在房间,我一个人去好了?」
「不要!」这方法更烂!季漓飞快驳回。
「还是乾脆买块布把你包起来,然後里头什麽都不穿,保证凉快,你觉得如何?」这是最後一个提议。
季漓怒视他。
都不满意?那他也没辄了!夏焰摆摆手,「那你就乖乖地暂时当一个季节不分的白痴吧!」
「我知道了……」季漓不得不泄气地认同这是他的四个提议中唯一比较可行的方法,但,休想他会轻易放过害他沦落至此的元凶!
「夏哥哥,你乖乖地不要动喔!」季漓的身子忽地软绵绵地,「黏」上他的胸膛。
「喂!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干嘛……呃!」夏焰失声痛呼一声。
这只猫……竟然狠狠咬他的脖子一口?!他吃痛地摸摸刚被偷袭的可怜脖子。
季漓满意地眯起眼,愉快地观赏他神来之笔的「杰作」,嘻嘻笑道:「非常欢迎夏哥哥也去买一件高领衣服来穿,一起加入白痴一族!」
「哼哼!这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也不过是个小小吻痕罢了,何需遮遮掩掩地!」天才与白痴岂能同流合污?夏焰自小一身傲骨,不屑为之!
「可恶!说来说去,夏哥哥就是不打算跟我同甘共苦就是了!」季漓气不过,握拳用力捶他一下。
「好了,别生气了。」抓住他的手腕,夏焰软语安抚他。
「我没生气,只是大热天的穿这样实在很热,所以心情不好咩……」季漓皱皱鼻子,反手环住他的腰侧,脑袋枕在他的颈项处,身子软绵绵地倚靠著他。
「靠著我不是会更热吗?」
唉!若非先前「训练有素」,否则夏焰还真吃不消季漓好似要将十几年份的撒娇全数释出的功力。
「嘻!中文有句话叫:独『热热』,不如众『热热』,所以夏哥哥你别想挣脱我的魔掌!」季漓一脸任性无赖,笃定他不会推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