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问猴妈妈:’为什么妈妈喜欢从一棵树荡秋千荡到另一棵树,还越荡越高。’猴妈妈笑着说:’因为我爱这片森林,我荡得越高,森林在我眼中就越广。’”
“小赵,妮妮已经去了,不要再读了。”
“这是最后一次讲故事,妮妮最喜欢这本书,经常翻着看着,每当我指着图讲的时候,它总是睁着眼仔细看着,我知道它懂我说的。”
第七章
躺在临时搭的草床上,我却丝毫睡不着,妮妮的消失又一次让我想起了我的师傅,世界上最温柔最严厉的师傅,他也是我在圣拉之地诞生所看到的第一个人,他养育着我,也教育着我,他是一个出色的引路人,也是一个出色的师傅,我为是他的徒弟而骄傲,更为能成为他工作的搭档而自豪,若是不那一天,我们也许会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我一直记得那一天,师傅消失的那一天,为了一个无梦者而消失的那一天。
还记得那天一早,我在圣村的门口迎来了远归一身伤痕的师傅以及一个可怜的无梦者,比师傅还多的伤,浑身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立,虽然那里梦界中的无梦者已经给圣拉之地带来了破坏,但圣村的居主依然热情的款待着那位无梦者。
而悲剧却发生在我与师傅最温暧的家,所有人看着无梦者在小屋中痛苦的打着抖发着光,而师傅立即的走向前握住了无梦者的手,从来痛苦的生物们在消失时,圣拉的原驻物总是自觉将他们紧紧的抱住握住,安慰着他们,减轻着他们的痛苦,也分担着他们的痛苦。这一次师傅也不例外,没想到自私的无梦者将师傅牢牢的抓住,叫着:“不要,不要那么痛苦,为什么只有我如此痛苦。你也应该一样。”一瞬间他的身体变淡了,而师傅一脸的苍白,表情是那么的痛苦,柔光慢慢的从他身上散发出。
众人被这突然出现的惊景吓呆了,只有我冲向了无意识想要拉开师傅和那个无梦者,却被师傅的话止制住了,而终身我都将后悔着我听从了师傅的话。“瀑布,不要走近,放心我没事的,我能挺住的。我想帮他减轻痛苦。”
然后就在话语一落,师傅消失了,彻底的消失在我的面前,消失在我们的家。
“啊!!!!!!!!!!!!!!!!!!!!!!!”那天我流下了有生之年第一滴泪。
那是怎么的痛苦与折磨,那是怎么的残忍和冷酷,我的亲人就这样消失在我的面前,而留给我的却是十多年无法愈合的伤口,与永远无法摆脱的悔恨,那天如果我伸手了,如果我没有听师傅的话,如果是我先抱着那个人,如果我根本不允许那个无梦者走进我们的家,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我变了,我也知道我变了,我的心裂了个口子,而血总是不经意的流出,我的心变冷也硬了,从透明变得混浊了。
无梦者,长时行者,他们自私而无情的将自己的痛苦完全传给了无私而真诚的圣拉之地,那种死亡的痛苦根本不是那时的圣拉之地的人能完全承担的。死亡的黑暗痛苦绝望,想要牺牲他人的欲望被师傅毫不拒绝的接受着,而师傅他的意志他的精神却被毫不客气的吸收,然后师傅消失了,痛苦的四分五裂的消失了。永远消失,不再存在。行者消失是回到现实世界,但原驻物消失却是永远的形销魂灭。
从师傅的消失成为圣拉之地噩梦的开始,师傅的悲剧也成为了圣拉之地的悲剧,一个个消失的原驻民,让圣拉之地慢慢闭上了他美丽而仁慈的心。本来就不再出现新原驻物的圣拉之地一天天的被无梦者,长时行者充斥着,圣拉之地一天天被那外界可怕的美梦改变着。圣拉之地在改变,圣拉之地的原驻物们在改变,而我也在改变,直到他们的出现,那一个男人和孩子的出现,我的心再一次为着别人而哭。
意志还沉醉在过去和现在,睁开眼却见火光中原式坐在旁边看着我,他的眼睛在火的映照下仿佛也燃烧着,他低沉着声音:“我希望我能让你不再哭。”
“我不会再哭的。”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原式的脸,我坚强的笑了。没想到妮妮的离开会让我哭,会让我想起我的师傅,我的心是不是又变软了,我的唇再一次尝到了泪的味道。
“对了,瀑布你到底多少岁了?”靠在树干半躺在我身边的原式好奇的问着。
“多少岁,你看我有多少岁。”学着原式,我也半躺着靠在树干上,侧着脸看着原式。
“看样子,你只有十六七岁,不过你的言谈举止却不止这个年龄。”火光中原式仔细的打量着我,那眼神出乎意料的认真。
“哈哈,我可是永远的十七岁,应该是从我在圣拉之地诞生我就这个样子,其实不只我所有的原驻物一生都保持着诞生时的形态,而且梦界时间比外界的时间好像要快几倍,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多少岁了。”他认真的问,我也认真的回答着。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让我感觉总像是人小鬼大,其实分明是脸嫩心老。”开着玩笑,原式望着我的脸,眼神却点着丝丝的忧伤:“你知道吗?我已经第二次看到关心的人再我身边消失。”
“咦,啊!”还没对原式话的内容感觉好奇,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想起来你是谁了?”
原式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看着妮妮消失时我心里一阵悲伤,那感觉和痛苦非常的熟悉,好像我曾经经历过同样的事。瀑布,你知道吗?顿时我想知道我是谁,我住在哪里,我的亲人是谁,他们也会为我的沉睡而痛苦,失去的那人到底是谁?好强烈,好想马上知道答案,我一定要找到我的一切。”
原式的眼睛好亮,带着渴望带着坚定,那眼中火光仿佛要一跃而出般。一瞬间,我被那发光的人而震憾着,鼻子挺直、双唇厚薄适中,轮廓深刻,泛着阳光色彩的皮肤,连笑都带着阳光的灿烂。是的,在没有阳光的深夜,我旁边的男人却带着阳光的味道,原来一直看错人的是我,什么外表的硬度和心的硬度反差也太大了。其实原式他的内心就与他的外表一样强势而坚强,原来像金子一样发光的心真的存在,那光能透过身体射出来。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用尽所能的帮助你。”感觉到火的热度,我的身体发着热,一把抓住原式的手,我一字一句发着誓般的说着。
他笑了,快乐的笑了,神采飞扬:“瀑布,我有没有告诉你,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我们曾经相识,甚至相知,你让我有种特点的感觉。”
我细仔的打量了他一番,摇了摇头。
“没有?”看着我表情,我的动作,原式失望的低下了头:“但我总感觉我的那些混乱真假不知的记忆中总有你的身影出现。”
说是尽其所能的帮助,但我的所能中没有能帮助原式的方法,不知已而为知,我决定去找阿德斯,想起要找他,我的眉头就不受控制的皱成一团了,我怕去他家。其实阿德斯长得很帅,人也非常的好,当然要除了那一双喜欢在我身上乱摸的手,和最爱在我脸上乱亲的嘴,还有那欠扁的话,不过我不怕他,我怕的是他的妻子,波儿,因为她有着和他老公同样的兴趣和爱好。虽然只是二十几岁的外表,但他们的年龄到底多少岁,圣村最老的长者也不知道。只知道与阿塔夫兄妹一样,他们夫妇两也是在同一个诞生石同一时间出现的,只是诞生石头显红色就是亲人,而显白色就是恋人而已。
阿德斯的家坐落在圣村外北面不远处,绿荫下白色的小屋四周全部是盛开的鲜花和已经很少在圣拉之地看见的珍禽异兽,毫不理会我们的闯入,悠闲自得,俨然是圣拉之地的世外桃园。
“对了,瀑瀑,你的瞥气功有没有长进?”粘着耳朵,阿学不怀好意的说着,虽然它没有见过阿德斯夫妇,不过它听说过他们的事迹。一个飞甩阿学高挂在树上惨叫着。
我们还没有走时屋就看见屋门大大方方的打开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美人,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从你离开这里,我们已经是二千三百五十一天没有见面了,正是恍如隔世。”
我好想吐,但冲出来的身影不允许我这样做,死命的将我搂在怀中,还没有等我差点因为出不了气而昏过去,波儿的红唇已经狠狠的亲在我嘴上,暗想着我不会就这样被憋死泛着白眼,波儿终于放开了我:“瀑布,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好久没见想死我了。”抬起头看着树尖上挂着悲鸣的阿学,波儿脸笑得更灿烂了:“你可爱,连你的搭挡也可爱,哈,怕高的鸟,和会迷路的引路人,你们还真是绝配。”啊,我曾经的丑事又被提到了。
感觉到一双手在我身上已经如入无人之境肆意而动,“啪。”狠狼的抽在手上,只听得阿德斯委屈的说着:“小瀑瀑越来越火暴了。”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阿德斯左手红灿灿的。而在他背后的原式已经是目瞪口呆加精神错乱了。
在被他夫妇两吃完豆腐以后,当然我要声名,我还是反抗的,只是所有反抗只执行在阿德斯身上。终于,我可以向他们讨教让原式清醒的办法。
阿德斯想了一会,然后说“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在错乱之地那里有一个记忆之石,能唤醒沉睡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让迷失自己的生物清醒过来。这样无梦者也就变回成长时行者或短时行者了。”
“什么好像,就是的。我曾经遇到一个短时行者,他告诉我他曾经在错乱之地为了逃避现实而迷失了自己,后来就是因为那颗记忆之石,他才清醒过来回到现实世界,还说还好醒得及时,不然就错过了什么高考。”波儿水汪汪的大眼狠盯了一声老公,然后肯定到。
“不过,也不能完全依靠记忆之石,无梦者必须要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陷入梦界的,一般成为无梦者的都是因为逃避现实而沉醉梦界,等他们发现其实梦界与现实并无太大分别时,他们已经无法挣脱了,只能在梦界中越陷越深,最后彻底忘记自己的本质,变得面目全非。”此刻阿德斯没有一点轻浮之状,带着严肃,非常认真的表情说着。顿时我对他心生敬意,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已经我看到他那不安分的手已经伸向了坐在他左边的原式:“不过像小瀑瀑朋友,一定可能很快的摆脱这种情况。”阿德斯的手已经顺利到达目地的原式的左肩上,一脸色相的说:“很少看到像你这样的无梦者,真是……。”他后面的话,已经被我“啪”的一声打断了,阿德斯的左手越发泛着红光了。
摸了摸手,阿德斯站在我身边弯下腰轻轻的说:“小瀑瀑吃醋了,放心,我还是最喜欢你。”然后就是温柔的唇轻轻拂过我的嘴唇。
啊!!!!!!!!我又被吃豆腐了。这一次我没有反抗,因为我被原式的动作吓呆了,原式一个摔肩,将阿德斯甩在了地上。而波儿更是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发话说:“终于有人让我老公吃点苦头了。”扶起自己的丈夫,波儿笑了笑说:“哈,老公,以后你可要小心了,别乱亲了。”
皱着眉着,阿德斯痛苦的扭了扭腰:“小伙子,你也太火爆了。小瀑瀑看样子以后亲你只有找无人的地方了。”转过头看了看妻子,阿德斯突然很深情的说:“那我以后不乱亲,就只亲你了。你也别乱亲了。”
“嗯。”
然后,就是两人旁若无人的深吻,但我知道,他们刚才说的话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此景我已经是第二次看见了,第一次是我和我的师傅一起来的时候。心又一次剌痛了,轻轻拉着原式的袖子,我暗示的我们应该走了。
悄悄的退出门口,波儿突然说话了:“瀑布,要去错乱之地,你就沿着小屋前的小路一直向东的走,路的尽是一座石山,在山上有过界之桥,通过它你们就能到错乱之空了。”
站在门外,我红着脸说原式刚才为什么这样做。
“谁叫他亲你,那个他们亲你是不是深…吻…。”我看见原式的脸比我还红。
“嗯,没关系反正他们就喜欢这样,深吻什么意思?”好奇着这个名词,没想到吻还有深浅之分。
“哈。”显然,我对于这个词的无知让原式很惊奇,突然笑了起来,原式吞吞吐吐的解释着:“就是深,就是把…..伸….。”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伸?”更加好奇他说的话,我的耳朵都削尖了听,却没听出过所以然。
“哎,你们真是麻烦,瀑瀑,没见过你那么笨的,深吻就是吻的时候把舌头伸进对方嘴里。”突然从上空暴出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是挂在树上的阿学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们:“瀑瀑,关于深吻的其他情况我一会再慢慢告诉你,现在你先把我救下去。”
相信现在我的脸比什么都红了,那是夹着怒和羞的红,第一次我想永远的把阿学吊在上面,但谁叫我是最心软的人(请允许作者吐一会再继续。)攀上树,我一把捏着阿学跳下了树。
“瀑瀑,温柔,请对我温柔一点,我可是活的。”我感觉有点精神疲倦,我想吃炖鸟汤。
看着原式用真是可怜的眼神看着阿学,我一把将阿学塞到他怀中,很酷的吐出一句:“没有。”
“啊?”原式已经是满头的雾水。
“哎。”阿学已经是长叹着气:“我给你打赌,瀑瀑说的没有,就是他从来没有被深吻过,再加大赌本就是他怕连浅吻也没主动吻过。”
我想找买引路鸟蛋的老板退货,此物的质量严重有偏差,阿学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引路鸟的素质,原来他的素质全部长到这里,狠狠的盯了阿学一眼,却看见原式一脸奇怪眼神打量着我,一丝笑容绽放在他脸上:“你曾经迷过路吗?”
我有些眩晕了,这时我才发现原式现在的装束,居然是和我一样,只是颜色上稍有偏差,一身的灰,第一次我发现居然有人能将灰穿得这样有味道,深沉而稳重。感觉自己盯他太久,我忙移开眼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是引路人,不会曾经迷过路吧。”显然今天他和阿学是联手了都不想要我舒服。咬着牙,我故做大方挑了挑眉说:“难道就不许一个一岁的小孩子迷路。”我恨为什么当年迷路的时候居然遇到阿德斯夫妇,从此每次见他们都免不得被笑话。
“喂,原式,小声告诉你,居我所知瀑瀑其实直到二十岁才没有在圣拉迷路,他被叫称为圣拉之地路痴引路人之开山祖师。”那只三八鸟越来越明目张胆毁坏我的形象,我却无能为力,因为它说的的确是过去的事实。现在我正向他们证明我的能力,我能找到了那座石山,有着过界之桥的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