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午夜深蓝

作者:午夜深蓝  录入:02-15

谭啸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以同样高超的吻技回吻着佟天海,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煽动起空气中暧昧的气氛。欲望的颜色在佟天海的眼瞳里愈加深沉,佟天海自觉没有压抑的必要。一甩手,把自己的上衣仍在一边,激越的热吻里,他心醉神驰。

事实证明他再一次低估了谭啸的反抗心理。就在衣服被抛到地上的刹那,谭啸挣脱他的怀抱从床上一跃而起。被迫从激情中苏醒,佟天海还未行动,一把精致的手枪就已抵在了他左边的太阳穴上,保险拴是拉开的。而他的腰间,已是空无一物。

佟天海的耳边响起清晰有力的三个字:“别、碰、我!”那是谭啸不带温度的声音。玩黑道的人不会随便更改佩带武器的位置。谭啸在佟天海上次脱衣服时对此稍加留心,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佟天海打了一声呼哨,全无惊恐地调侃道:“喂,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经允许就拿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
谭啸手上加力,冷然道:“我的教养如何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
“想不到我们一向严谨冷漠的谭大律师居然会用美人计。”佟天海颇为自怜地叹道,“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轻快的语调里丝毫看不出他的安全正受到严重威胁。
“这不是什么美人计,这叫做——欲擒故纵。”谭啸好心地纠正他的错误。
“好一个欲擒故纵!好棒的观察力,好妙的时机,好快的身手!”佟天海连连赞道,“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枪里没有子弹呢?”
谭啸忽然露出一个微笑:“所以我不但拔出了你右腰后方的手枪,还顺便抽出了你左腰后的匕首。” 语音一落,一只名贵闪亮的匕首也搁在了佟天海的颈前。
“完美完美!”转而佟天海又抚掌叹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
“忘了提醒你,这把匕首还没开刃呢!”
谭啸一惊,这才发现,华丽的灯光下匕首通体闪耀着森然的冷光,只是刀锋处却只反射出钝钝的光芒。识趣的,谭啸把匕首抛到地毯上,再拿着,也只是徒增他的笑柄罢了。
佟天海慢条斯理地说:“记住,真正的武器,不会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不知何时,谭啸的腰间,已被佟天海从衣兜里抽出的一支钢笔抵住,“这才是我的武器。”因胜券在握而自信满满地笑,就像看见螳螂捕蝉的黄鹊。

佟天海所有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谭啸已没有时间分辨,脑种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让他碰自己。情急之下顾不了许多,他扣动扳机,然后——
是撞针被撞到的清脆响声。
手枪掉到了地上。果然是没有子弹的,谭啸叹息着闭上了眼睛,等待佟天海开枪的那一刻。
然而,等到的不是枪响,而是利拳。重拳毫不留情地袭向谭啸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接下来是狂风暴雨般的拳脚,以最狠的力道,击打谭啸身上最柔弱的部位,要害接连被袭,谭啸根本没有一分反抗的机会。暴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几分钟过后,谭啸也只有蜷在地上痛苦抽搐的份了。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俊脸优美的轮廓一滴滴落到地毯上,了无痕迹。

佟天海拎起软绵绵的谭啸,毫不费力地把他扔到床上,三下两下撕掉他的衣服。稍显苍白的肌肤上,印着他刚刚加诸在上面的淤伤。佟天海脱下自己的衣服,以身体压住已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谭啸,听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好像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即将到来的侵犯。

佟天海的声调透着浓浓的不悦:“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话锋一转,眼中的愠怒迅速化为邪邪的笑意,“还是,你比较喜欢暴力?”
谭啸睁开眼,一贯的清澈和冷傲:“我的确讨厌男人碰我,不过,不是讨厌你……”
清淡的话语,让佟天海脸色一变。但是下面的话却让他有了杀人的冲动。谭啸是这样说的:“讨厌这个词并不准确,应该是深恶痛绝!”
佟天海不怒反笑,埋首谭啸的颈间,他轻轻地吮吻着:“你知道吗,如果世界上还有比你身体更美的东西,那就是你倔强的目光。而我对美丽的保藏方法,向来是彻底的摧毁。”
果然是地道的变态行径!谭啸轻嗤:“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悉听尊便。”
……………………
谭啸无力的跌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佟天海紧紧拥着令他爱不释手的身体,一点没有撤出的意思。被痛殴之后,佟天海不给他丝毫恢复体力的机会,以激烈的性爱榨干他所剩无几的力气。三次对一个健康的男人来说算不上什么极限,但对于被压在下面的谭啸,却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连动动指头都乏力的他,根本抵挡不了佟天海恣意的予取予求。尽管胃里恶心的不得了,可是现在的他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尽力别过头躲开佟天海徘徊在他颊边的吻,谭啸疲惫地半合双眼,看到窗外暮色已退。
“你冷感?”佟天海颇为不满地问。他做爱一向很少考虑对方的感受,今天心血来潮想看看谭啸在他身下沉浸在欲望中的样子,而谭啸却在他技巧性的挑逗下没有一点反应,实在是很伤他的自尊心。

“你的调查报告里没说我的性向很正常?”谭啸嘲讽地反问。
“我会让你变得不正常的。”佟天海霸道地宣示,再次吻上已被他蹂躏的红肿的唇。谭啸无力的拒绝在强力的侵犯下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那也决不会……是……我的性向。”谭啸在换气的间隙中还不忘还击。
骄傲的谭啸,真是美丽无比。脑海中闪过谭啸即使在性爱中也不曾沉溺的清亮的美眸,佟天海满足地叹息。
佟天海放开他的唇:“谭啸,你真美(作者按:这话你要说几遍才会腻!)。你的身体,你的嘴唇……从今以后,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闻言,谭啸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推开佟天海艰难地坐了起来。
佟天海诧异地看谭啸翻身下床,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拿起睡袍草草披上。不禁问道:“喂,你干什么去?”
谭啸回眸一笑,艳光四射,声音却奇冷无比:“找个人来推翻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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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天海放开他的唇:“谭啸,你真美。你的身体,你的嘴唇……从今以后,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闻言,谭啸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推开佟天海艰难地坐了起来。
佟天海诧异地看谭啸翻身下床,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拿起睡袍草草披上。不禁问道:“喂,你干什么去?”
谭啸回眸一笑,艳光四射,声音却奇冷无比:“找个人来推翻你的话。”

凌利上楼来时决没想到自己会有此等眼福。
走廊是空寂的,向后面长长地延伸。一个人宛如暗夜的幽灵,静悄悄地迎面走来。这个男人并不陌生——谭啸,他在Aquamarine的高层已是无人不晓。凌利知道他们终会见面,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神仙也料不到的。眼前的风景只能让他瞠目结舌。

谭啸披着睡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地系着,并不严密的遮掩使上面情欲的痕迹若隐若现。半睁的双眼有些迷离,透出若有若无的魅惑,平日里淡色的嘴唇也因刚刚的情事变的艳红湿润。刻意放缓的步伐更显优雅,修长完美的双腿大半露在外面,每一步都踏在凌利的心弦之上。

谭啸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风情只可用“性感”二字形容,一种纯粹属于男性的性感,却是极端诱人。
凌利虽然清楚自己的性向,但美人当前,不看岂不是浪费?可惜他的气定神闲只持续了半分钟。
谭啸看了看对面斯文俊美的男子,挑了挑眉,道:“是个男的?那我只有勉为其难了。”
凌利不解其意,微微一怔,竟眼睁睁看着谭啸慢慢走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缓缓印上他艳色的唇。
实在是太过刺激,凌利如遭雷击,动弹不得。他当然清楚吻自己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可双手却不受控制的僵在那里,做不出任何推拒的动作。
“这不公平啊!”清亮的女声和着高跟鞋“笃笃”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难道只因利哥早到一步就会遇到此等好事?”
谭啸轻轻推开木头人凌利,向来者勾起一抹微笑:“佟小姐。”自己的形象恐怕是所剩无几了,每次见到这个聪明美丽的女子都是一副衣冠不整,一看便知是被人尽情蹂躏过的狼狈相。

佟雨泠走到二人面前,略过尴尬的凌利,直视谭啸,目光炯炯,浅笑盈盈:“谭先生,要接吻,总是找女孩子才合适一些。”
说罢素手揽过谭啸的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这回轮到谭啸变木头了。如兰香气吐在颊边让他变了脸色,双手垂在身侧不知该迎该拒。在一场极尽隐忍的性事之后,美女献吻是件很致命的事情。不由的感叹,熟谙法国文化的女子果然非同一般。可惜他现在无论想怎么做都无法如愿了。刚才是为了洗刷耻辱而强提一口气,现在他浑身痛楚难当是半点力气也没有。

卧室的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开了,佟天海衣衫齐整的站在门边,面无表情:“你们来的好巧啊。”
凌利倒是镇定,一反刚才的局促,温文地说:“大哥,我得到C会议日本方面的一些情报,情况比较紧急,就直接过来了。”
佟天海抱着双臂,冷然道:“我看未必有多么紧急,某人还有闲情玩kiss游戏。”
凌利笑着耸耸肩,摆明了’It’s not my fault.’逃离现场,方是上上之策:“大哥,我在一楼等你。”
凌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佟天海的目光转了过来,佟雨泠意犹未尽地松开谭啸,冲佟天海甜甜一笑:“哥~~~~”
谭啸终于得以从甜蜜的酷刑中脱困,靠在墙上急速地喘息。
佟天海面对自己一向疼宠的妹妹,没有声严厉色,却也带着淡淡的苛责:“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想你不是专程跑来和我的人接吻的吧。”
“本来是有事的,但看起来你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就不麻烦你了。”佟雨泠理了理刚刚弄乱的头发,一派很识大体的气度。
佟天海仔细地回想着上一次看到妹妹时他身边护花使者的名字:“泠,保罗呢,怎么不见他来陪你?”
“保罗?哪个保罗?”佟雨泠挑高眉毛,不知其所指。这就是男友太多的坏处,重名的还需要编号。
“褐色眼睛的那个。”佟天海好心地说明。
“分手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说罢,她潇洒地转身走掉,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哥,以前我若是抢走你的情人,你可是从来都不介意的。”
佟天海看着倚在墙上虚弱不堪的谭啸,一脸高深莫测:“泠,他不是情人,是敌人。”
佟雨泠递过来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明了,挥挥手离开了。一串优美动听的法语随着渐远的脚步声飘过来,似是在告别。
高跟鞋清脆的响声已是细不可闻。
“我还真失败,居然做到让你欲求不满。”空空的走廊里只剩他们两人。佟天海无需掩盖声调里的森冷。一步步威压般地走过去,直到阴影投在墙上密密实实地把谭啸笼罩。
被夹在墙和男人中间,强大的压迫感使空气都不再流动。谭啸偏过头,心知难逃此劫。
谭啸的云淡风清再一次有效地刺伤了佟天海,被忽略的愠怒猛窜上来。一手拉过疲惫虚弱的谭啸,佟天海狠狠地把他拽进卧室。
下身的痛楚尖锐地刺激着谭啸的神经。一阵天旋地转,全身的痛感一起袭来。谭啸倒吸一口冷气,睁开眼,自己已被佟天海大力地摔在了床上。
“宝贝,为今夜祈祷吧。”恶魔的微笑,消逝在甩门声中。
门犹在微微地颤抖,昭示着今晚的厄运。黑暗中,被俘的猎物并没有挣扎、哀号与愤怒。唇边,泛起诡异的笑容,仿佛身上真切的痛苦和即将到来的折磨就如儿戏一般。脑海中无数次地重复着佟雨泠离去时的情景:不经意的挥手,流利的法文。佟天海不懂法语,他却清楚那句话的意思:

“后天晚上六点整,花园西南角。”

马来西亚的太阳落得早。阳光温柔地抹出一条长长的红晕,华丽地谢幕。潮湿粘腻的暑气稍稍退去,晚风中花香透出怡人的清凉。暮色里苍郁的树木层层叠叠地遮蔽了凭风而立的人影。

六点整,一个少女漫步而来。一身绯色的装束点亮昏暗的天光,火焰一般犹如披着燃烧的夕阳。
倚树等待的人缓缓站直了身体。白色的丝制衬衫在风中柔顺地熨贴着伤痕累累的肌肤,勾勒出优美的轮廓。颈间细密的紫红吻痕多得让人目不忍视,清楚地说明了这两天他遭到了怎样残酷的对待。衣领上第一个扣子自然地敞开,并没有做作地遮掩,这使别人特意加诸的痕迹变成了他与众不同的坦荡。

凝视,微笑,是疲惫之姿也抹不去的浑然天成的潇洒:“佟小姐,你很准时。”
“一个等我的人这么说,可真让我汗颜。”佟雨泠款款笑道:“我知道这样约你有些唐突。不过很高兴你能来。这里是监视系统的盲区,比较方便说话。”
谭啸走过来,放得极慢的步速也没能隐藏住身体强烈的不适。英俊的脸上,却是一贯淡然的神情:“直觉告诉我佟小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也许你我的时间都不多,我就开门见山了。佟小姐约我来所为何事?”

佟雨泠笑容不变,语出惊人:“助你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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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雨泠笑容不变,语出惊人:“助你逃出生天。”
“哦?那我不得不说,我很惊讶。毕竟你们是兄妹,而几天前我们还是素昧平生。”嘴上说着惊讶,谭啸脸上还是未曾改变过的淡然平静。
“你怀疑我的动机?”
“我承认。”这样坦诚地说出,似乎连这份怀疑,都成了变相的信任。
“既然你这么干脆利落,那我也不好扭捏造作了。我的动机再单纯不过——我想要我哥失败。”
这回谭啸可是真的惊讶了。
佟雨泠继续道:“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们父母去世得早,是哥哥一手把我养大。我明白他继承家业是为了我们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我宁可不要!”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地了下去,“他总是忙得天翻地覆又时时置身险境,从来没有时间和我在一起。虽然我每个生日他都记得,但礼物一次比一次送得贵重人却一次都没有来过。我不断地更换情人,他也是付之一笑,从不管我。他说只要我高兴就好。可他哪里知道,一百个情人也抵不过他一个拥抱和一声安慰!他能把天上的月亮摘给我又有什么用?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亲人而已……”尾音消失在过往的风中,微微颤动,“天!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佟雨泠转过头去,残阳落在眼底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平日里活力四射的女子,在此时显得分外的脆弱。那绯红的身影竟像极了秋日里翩然而下的枫叶,美丽,却寂寥。

这样的佟雨泠,坚强又脆弱,让谭啸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秦雪依。胸中被一种不知名的怜惜注满,连问句也是罕见的轻缓:“所以,你希望我能击败你哥哥,把他从事业那里拉回到你的身边?”

推书 20234-02-17 :背叛————种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