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春色 上————舒匀

　　“啊！对了！”优寒像是得到提醒，朝两人笑道，“那天送我去医院，医生检查说没事，他就留了我的电话号码，说是怕有后遗症，今天是特意过来关心一下的。”

　　“去医院？”郁冰紧张的大叫，“哥你怎么了？我都没听你提过啊！”

　　优寒笑着安抚他，“没事，那天放学去逛街，不小心让他的门撞了一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喔！”郁冰松口气，“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嘛！”

　　“我知道！”优寒摸摸他的头，“我过去跟他道个谢，马上就回来，你们俩在这里，谁也不要乱说话！”

　　“快去快回！”

　　“快去快回！”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接着又是别扭加懊恼地相互一瞪。优寒摇摇头，赶紧往广场那边跑过去。

　　白宇千望着优寒的背影，对郁冰说到，“看到没，对你哥有企图的人，多的是了，所以，你不要总针对我，你的敌人根本不是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郁冰懒得看他，“你的头上现在已经深深地印上了‘变态’两个字，洗不掉了，你怎么自我辩护都没用！总之以后你就是头号危险份子，不要离我哥太近！”

　　白宇千呵呵笑，不屑一顾，“你以为你能左右得了吗？你信不信，等一下你哥回来，我让他陪我一下午，他绝对不会拒绝。”

　　“绝对不可能！”

　　“那就走着瞧吧！”

　　优寒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倪聿打开车门，张开双臂迎接他，吓得优寒硬生生停住脚，脸也更红了。

　　“跑得那么快，说明你也很想见我不是吗？”倪聿温柔地笑着，伸手想要牵他，“优寒，我真想你！”

　　优寒退后两步，避开他，“不要这样，倪先生，我弟弟还有我同学，都在那边看着。”

　　倪聿垂下手，失望地笑笑，“那就算了，不过，不要叫我倪先生，我说了，你要叫我倪聿，或者，聿！”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优寒避开名字，直接问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埋怨。

　　“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见你，只要有时间，我就会不停地想你，但是昨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就没去酒吧！前天晚上没有接你，是因为想留点空间给你，我怕缠得你太紧，你会不高兴。”倪聿说到这里，放心地吐了口气，“不过，看样子你还是有在期待我的纠缠，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更加对你紧追不舍了！”

　　优寒脸红，不承认，“谁说我有期待！少自作多情了！”

　　倪聿笑，“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对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又知道我今天在这里拍照？”优寒突然想起来，好奇的问，从他刚才的那条短信来看，应该等了不是一小会了吧？

　　“你在你们学校也算是个小名人不是吗？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怪不得！那你来很久了吗？”

　　倪聿点点头，眼神温柔无比，“优寒，我看到你拍照时的样子了，那种自然状态下的你，美好的叫人想流泪！还有这件红色的衣服，真的很衬你！”倪聿由衷地赞美，又想伸手过来牵他，但顾忌前对面河岸上那四只眼睛，最后还是极力忍住。

　　优寒忍不住笑，“想流泪？真不敢想象你这样的人，流起泪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想除了你，也没人有机会见到我流泪！”倪聿看着优寒，像看着一样天下最难得的稀世珍宝，“优寒，你的美好真的让人感动，你自己还不知道吧？”

　　优寒垂下头，鼻子又开始酸，“你不要总对我说这种话！”

　　“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

　　“你干嘛老是这样以我的感觉为中心？”优寒觉得，一跟这个人相处，他就觉得无所适从。

　　“因为我喜欢你！”倪聿毫不掩饰的表白。

　　“除了这个，你就没别的话好对我说了吗？”优寒无奈。

　　倪聿笑，“当然有了，优寒，下午可以陪我吗？”

　　“下午？”优寒转头往河提上望，有些为难，“恐怕不行，下午我还有事。晚上行吗？今晚你去酒吧找我，不用预约！”

　　“可是我好不容易能在酒吧以外的地方跟你见面，说一些不能在酒吧里说的话，你这么快就拒绝我？”倪聿的笑容第一次收了起来，不是生气，也不是失望，那种感觉，应该叫做——难过。难过？呵，一个大男人，真好笑！

　　优寒看着他阴睛不定的表情，抱歉极了，“对不起！倪聿！”

　　“倪聿？”他又笑了，“看在你终于肯叫我名字的份上，暂时就放过你了，但是，下次不要再这么快拒绝我，不然我会生气，还有，今天晚上我要包你一晚上，不要再把那套待客规矩搬出来压我，不然我一不高兴，就会干脆把‘梦醉’给买了！到时候，我就在你头上贴上‘老板专用’的标签！”

　　优寒皱眉，“你真霸道！”

　　“这叫懂得争取！”

　　“那其它客人怎么办？”

　　“推到明天！我只对你隔日包夜，也就是说，隔一天包一次，其它客人还是有机会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大方？”

　　“大方？你别忘了我是‘梦醉’商品！”

　　“如果你硬要当自己是商品，那么——”倪聿正色道，“那么，谁有钱有势，那谁就有资格拥有你不是吗？”说完，眼睛朝旁边看了看，“你的跟班们大概等得不耐烦，过来找你了，那我先走了，晚上再见！”

　　优寒抬起手，“晚上见！”

　　倪聿摸摸他的头，转身钻进车里。

　　郁冰加快脚步跑过来，还没来得及打个照面，车子已经迅速开出去了。

　　郁冰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和一块奶酪面包递给优寒，盯着那已经开出去很远的车问道，“见你还不回去，我就干脆直接找过来了，那个男人好像对你还不错诶，我看他摸你的头了。”

　　优寒喝了口咖啡，脸上泛起一丝红潮，一种与被寒冷逼出来的截然不同的红潮，“他是个好人。”

　　“仅此而已吗？”蹒跚着脚跛过来的白宇千，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在大声问。

　　优寒白他一眼，口气不悦，“仅此而已！”

　　“怎么样，白宇千，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变态吗？”郁冰讥讽。

　　白宇千冷着脸，故意挑衅地看了郁冰一眼，“那么，裴优寒，我们该回去了，我的腿在疼，手臂也很不舒服。”

　　郁冰一把拉过优寒，扬起下巴，“你早该消失了！”

　　白宇千盯着优寒的脸，阴沉沉地问，“裴优寒，你真的不陪我回去吗？”

　　优寒为难地看了看郁冰，把咖啡和面包塞进他手里，然后走过去扶住白宇千，“小冰，你自己回去吧，你看白宇千他腿脚也不方便，我们好歹也是同学，我就送他回去了，下午我会在他家跟他一起温习功课，晚上直接去打工，你晚上早点睡觉，不用等我了。”

　　郁冰气呼呼地拧起眉，白宇千得意地笑了。

　　优寒在心里叹口气，“小冰，你太紧张过头了，不要这样，回去吧！”

　　“是！是我紧张过头！你个傻瓜！笨蛋！”郁冰将手里的东西随手往垃圾箱一扔，扯起背包肩带转身就跑，他的脸布满阴云，优寒从来没见他那么生气过。想要追上去，却被白宇千拉住。

　　眼前郁冰越跑越远一下也没回头，优寒的胸脯开始剧烈地起伏，他咬住唇，泄愤似的，用力地将胳膊肘儿往白宇千的小腹上顶去。

　　白宇千一个闷哼，捂住肚子，咬牙冷笑，“现在就让你蛮横吧！等一会回去了，看我怎么折磨你！”

　　第十三章

　　“……啊……啊……白宇千……白宇千……不要了……求你……不要了……”优寒一面痛苦地呢喃着，一面紧紧握着双拳，已剪得平整的指甲仍旧深深掐进掌心里，却感觉不到疼痛的滋味。白皙细致的肌肤上，满是汗水和体液的味道。他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双腿早已无力，却仍被白宇千用绳子分开吊起来，面对着那正笑得阴沉的家伙做着欢迎的姿势。

　　从一回来，他就被白宇千推到了床上，接着，又将他的四肢这样绑起来吊在床头四角，他根本无力反抗也无力挣扎。白宇千像发了狂似的，一直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蹂躏和索取，身体里面的能量像是怎样也取之不尽，优寒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他却仍旧不肯放过他。

　　“不要？怎么可能不要？我还没满足呢，怎么可能不要！”白宇千笑着，汗水从额头滑下来，落进嘴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掌在优寒那布满粉红印迹的身体上不停地抚摸和揉捏。

　　优寒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白……白宇千，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乖乖地跟你回……回来，乖乖地……让你做，你……非得要让我下不了床……你才甘心吗？”

　　“哼！让你下不了床了我也不甘心！”白宇千收起笑意恨恨地说，脸孔开始扭曲，“今天在滨河公园，你们兄弟俩轮着给我脸色看，尤其是你那好弟弟裴郁冰，仗着与你关系亲近，不消停地对我冷嘲热讽，像只小公鸡似地护着你，让我靠近一步也不肯，他算什么东西？他还不知道所有人当中，跟你最亲近的就是我呢！只有我能这样毫无顾忌地占用你享用你！哼哼！我真想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眼中的好哥哥，一直被他视为宝贝的好哥哥，现在正怎样在我的身体下面淫 荡地扭曲着，呻吟着呢！想到这点我就兴奋！裴优寒，把你的腿还张开一点！表情再痛苦一点，告诉我你想要！你非常想要！”白宇千的呼吸加重，下身像是发狠似的，再一次猛烈地突然挺入。

　　“啊……！”优寒承受不住地猛地发出一声尖叫，心跳像是快要停止了，整个人已经虚脱，“白……宇千……以前，我总说……你是……禽……禽兽……现在……我觉得……说你是禽兽……简直……简直就是侮辱禽兽……”

　　“呵！”白宇千放肆张狂地笑，一边律动一边抚摸他的脸，“我可以当你这是在夸奖吗？能够让你有如此深的感慨，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印迹，一辈子也难以抹掉了！”

　　“你已经……无耻到了一个境界了！白宇千……！”优寒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无力，身体已经基本上连本能的配合都做不到了。

　　白宇千根本不想放过他，“我不无耻一点，能够见到你这幅美妙的样子吗？我无耻？你又好到哪里去，随便在大街上见到一个男人都能让人家成为你的恩客，对谁都满目风情，偏偏对我就总是冷言冷语！凭什么，凭什么！”白宇千的样子，已经接近于癫狂，他的脑子里现在除了知道“要折磨他要狠狠地折磨他”之外已经别无他想，“你说我比禽兽都不如，那我就多对你做些连禽兽都不如的事！”

　　优寒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你已经……疯了……”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地晕了过去。

　　优寒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天色已晚，窗外已依稀可以看得见星光。

　　身体和屁股还是剧烈地疼，腰腿也仍旧是酸的，“嗯”了一声，勉强撑起胳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穿戴整齐，身上也小心地盖着被子。诧异地扭过头，白宇千正光着上身坐在一边抽烟，旁边桌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已经快要塞不下。

　　优寒奇怪的问，“衣服，是你帮我穿的？”

　　白宇千没回答，依旧自顾吞云吐雾。

　　优寒皱起眉，“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为什么，他会觉得白宇千这个样子看起来那么——落寞？

　　白宇千不耐烦地掐灭烟头，扭头睨他一眼，“你不去上班吗？还是想留下来今晚给我暖床？”

　　果然，一开口就没好话！优寒白他一眼，放弃交流。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走了出去。白宇千这才躺下来，拉过那还带着优寒体温的被子，放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优寒洗完澡，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其它“少爷”都在对着镜子仔细地化妆打扮。经过一个正在喷香水的男孩身边时，他犹豫地停了下来。男孩从镜子里看到他的注视，转过头来，奇怪地问，“怎么了小寒？有事？”

　　优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丰，能把你的古龙水借我用一下吗？”

　　话音刚落，其它“少爷”全莫名其妙地看了过来，兴奋地七嘴八舌，“咦，小寒，你不是从来不打扮也不喷香水的吗？”

　　“对啊，还以为你不屑于做这个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都那么漂亮了，够吸引人了！不用多此一举啦！”

　　“难道你今天有什么很重要的客人？”小丰问，然后将香水递给他。

　　“谢谢！”优寒红着脸接过来，在脖子和耳根稍微喷了喷，然后还给小丰，“喷点香水，也许，会容易兴奋些吧。”说完，赶紧扭头走了出去。

　　外面，马哥迎面走来，笑容满面，“小寒，今天你就好好的招待倪公子吧，上次怠慢了他，真不好意思，今天你可一定要让他开心啊！晚上你也不用专门呆在这里，可以出去。”

　　优寒诧异道，“马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轻松？不用担心不好对其它客人交待吗？”

　　马哥摇了摇手腕，眼睛笑得眯起来，“不用——，倪公子前天就出高价将你今晚包了，所以根本没有接受其它人今天的预约，还有，以后他对你隔天一次包夜，费用一次性付了一个月的，这样豪爽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他早就——？”优寒张大嘴，难以置信。

　　“对啊，所以啊，小寒你这回真是遇上贵人了，好了别磨蹭了，快上去吧，别让倪公子等太久！”马哥说完，开始将他往楼上推。

　　优寒撒腿开始往楼上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感动又紧张。可刚踏上楼梯，腿就一软跪下了下来，脚下差点踩空。

　　马哥见状，立刻过来扶出他，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