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冻得不行了,喝一点才撑得上去。”不理会祯谕的抗议,黯夜继续把手臂向他唇边送。
“不要!我不要!”祯谕疯狂地摇着头,连身体也挣扎起来。
“别动,你想我们都掉下去吗?”黯夜反手捏住了他摇动的下颌,头一低朝自己的伤口上一吮,强势而直接地朝祯谕口中送去。
腥热的血被强行灌入了口中,变成了眼窝中又苦又烫的液体。
一口,两口,三口……他根本没有力气拒绝,任由黯夜喂着他!胃慢慢地的热了起来,几乎没有知觉的身体在血的温暖下重新复苏。
“好了!”黯夜终于停了下来,重重地喘息着。
“不,不够!”他听到了祯谕恨恨的声音,紧接着,唇上一痛,已经被死死地咬住了。
“你不是要给我血吗?我还要,你继续啊!”祯谕齿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似乎已经把他的唇咬破了。
黯夜头甩了一下想避开,那张唇却不依不饶地紧跟了过来,温热的舌从他的齿间掠过,死命纠缠着他。
抵死地亲吻,剧烈地吮吸,似乎要把他的整个灵魂都摄取过来一般。
黯夜不再挣扎了,任由着他疯狂地发泄。终于,祯谕累了,头软软的搭在了黯夜的肩头。
“在想什么?”黯夜看到那张小脸上,嘴角悄悄地弯了起来。
“我在想,”祯谕带着轻笑的声音:“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们再摔下去,终于是我可以垫在你的身下了!”
尽头,悬崖的尽头。
有淡蓝色花在风中请摇着,沁人心脾的香。
最后一步死命爬上,黯夜全身力气抽空了一般爬在地上,竟是不能稍动。
他想拍拍伏在他身上的祯谕,叫他看看这久违的世界。却是连手指都僵硬。
而背上的小东西似乎早已经昏睡过去了,只有双手还牢牢环在他的颈间。
还好,他们终于从绝境中一步步爬出来了。
他没有死,背上的小东西也没有死。
只是,这晴天朗朗的崖外真的就胜过崖底吗?
黯夜将还在昏睡的祯谕从背上解了下来,手指轻轻抚着他那张在睡梦中微微嘟起的嘴。
他还记得这张唇的温度,火热的,柔软的,芬芳的。
进入他身体时他会因为痛而狠狠地咬噬,抽动的时候他会支持不住而媚人地呻吟。
还想再看一下,再抚摩一下,一下就好。
那种味道,比东风门小木屋前的泪竹还要清香。
“黯夜,你要去哪里?”祯谕睁开眼睛的瞬间,是黯夜留恋的最后一瞥,和即将离开的身影。
“回东风门!”黯夜头也不回的声音:“我要回去向师傅和查哈尔王爷复命!”
祯谕一怔之下,黯夜的身型已经展动,最后几个字却清清楚楚地留了下来:“整个计划,已经被我破坏,是我该回去领罚的时候了!”
东风门从被建立起来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死忠查哈尔王爷,刀山火海从不畏惧,几十年来从未发生过叛门事件,更别说叛门之人本是已被预定日后要接任掌门之人。
莫掌门从来都喜怒不行于色的脸已经变了颜色,而坐在一边的查哈尔王的脖子上青筋也跳动起来。
“我本将一切皆算在其中,却没料到还会有此变故,东风门的弟子居然会动情?嘿!”查哈尔手中的茶杯一捏而碎,死死盯着正半跪在地上的黯夜。
“木言那日来报,说你对安祯谕已然动情,我本还不信,如今你居然亲口告诉我你无法再欺瞒下去?黯夜,你本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现在居然让我失望致斯?”莫掌门已然站了起来,一掌击下,眼中已经满是杀气。
黯夜身子一晃,已然委顿在地,心头却是一片安然。
这次回来本就抱着必死之心,反正他是不能在骗祯谕了。
从小就被称做大忌的情字,原来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难怪师傅再三叮嘱,如今看来,果然是在高的武功也抵制不了的东西。
如果遇到的人不是祯谕,他是不是已经完成了任务,或是退出东风门做回普通的凡人,或是留下来继任这个江湖上最强大的门派。
可是就在那个小小的身子娇笑着扑到他怀中的瞬间,了无牵挂的心已经砰然而动了。
在和他结合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黯夜就知道自己是什么都可以为他抛下的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回到了皇子府。身上穿的是不是第一次见他时那件猩红色的披风?
他有没有喝药?有没有养好身体?有没有再咳嗽?
他,有没有一点在想他?
两人身在悬崖半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候,祯谕轻笑着说的那句话:“如果我们再摔下去,终于是我可以垫在你的身下了!”他一辈子都牢牢记得。那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那几个朝夕相对的日日夜夜。
那些抵死缠绵的分分秒秒。
他不求更多,有这些回忆,已经足够了。
黯夜的眼睛闭上,等待着师傅最后致命的一击。
“莫掌门住手!”居然是查哈尔的声音,睁眼看去,那张脸上是一抹诡昧的笑容。
“黯夜,你说你对祯谕已动情?”查哈尔紧盯着黯夜慢慢问道,黯夜点头,默不作声。
“而安祯谕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后居然也没有杀你?”查哈尔声音已经抬高了,黯夜低低应了一声。
“那你们在悬崖之下几日几夜,可曾做出苟且之事?”查哈尔一个箭步迈到了黯夜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
已经毫无血色的脸色居然在这一问之下泛起了红晕,那样的场景即使现在想起来依旧会止不住轻颤。
他记得祯谕一边因害羞而推搪一边却呻吟着叫他别停;记得那双精巧的足在自己的身体下弓了起来,微微的痉挛着;记得那个火热的甬道紧紧地包裹着他,润滑的液体做着无声的邀请;记得高潮的瞬间祯谕极力抬起的腰和抑制不住的尖叫。
一直无所畏惧的目光第一次开始躲避,他逃开了查哈尔的逼视。
“原来是这样。”查哈尔自言自语,无声地笑了出来。原来这两个少年已经在悬崖底下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看来,他高估了安祯谕,这个他一向忌惮的少年也并非无懈可击。
“莫掌门,既然是这样,你就先暂且饶过黯夜,施予小惩,把他送回祯谕身边吧!”查哈尔走回原座,惬意地将手中茶水吹了吹。
“恩?”莫掌门疑惑地看了看查哈尔,却见他丝毫不动声色。
“黯夜。”他转过身来,口气中都是痛惜:“你竟已叛门,本该处死,现在王爷饶你一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青光一闪,黯夜喉间闷哼,双眼中血迹流下,脸庞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双掌之中。
“木言,帮黯夜伤口上药,然后送回六皇子府!”莫掌门将手中的剑抛在地上,扭过头去。
玄衣的少年走了过来,从地上扶起黯夜,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王爷,属下管教弟子不严,黯夜这次坏了大事,多谢王爷饶他不死。”莫掌门躬身上前,沉声说着。
“饶他不死?”查哈尔嘴角一挑,大笑了出来:“他是我用来牵制安祯谕的棋子,我怎么舍得杀他呢?我只会让他比死更难受!”
清凉的毛巾敷到了眼睛上,疼痛立刻缓了不少,黯夜朝木言走动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多谢!”
清冷的哼声响了起来:“不用。这是师傅的吩咐。我本是不愿照顾你这样一个人。”
黯夜闻言也不计较,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这就要走吗?”木言皱眉看着他:“你现在双眼已瞎,你以为安祯谕还会再稀罕你这么一个废人?”
黯夜的身子微微一窒,片刻之后又缓缓向前摸去:“无论如何,我总要知道他从悬崖上来之后身子是否安好!”
“混蛋!”黯夜听到了木言低声咒骂的声音,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依然能感到这个少年狂怒的剑气就在面庞前三寸的地方舞动着。
“他有什么好?如果不是皇子,他不过是个废物罢了!”黯夜听到了木言尖利的声音,这是这个孩子入东风门来第一次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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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摩草于2005-05-21 05:56:5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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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敬重你,一直以你为目标。师傅说你是东风门最有前途最有资质的一个,我就每天拼命练习,想着我总有超过你的一天。可是……可是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要死不活的小子把一切都毁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敌人都看不见了,你还用什么来赢我?你说!你说啊!”木言把剑挥出一室狂花,剑气从黯夜面门一次次掠过,黯夜静静站着,竟不稍动。
“你还回去做什么?你以为安祯谕还会多看你一眼,你不过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废人!”木言的剑气已经将黯夜的外衣撕破,脆弱的青衫碎片在空中飞舞着。
黯夜眉头皱起,微微侧耳,辨明了方向,身型一晃,已经将木言的手腕握住,指间轻轻一弹,木言手中的剑冲天而起,片刻之后深深地插入地面的青砖之中,只听嗡嗡之声不绝,竟是尚未力衰。
黯夜回身放开手,木言似已呆了。
“我走了,你保重!”黯夜头也不回地缓步走出,将木言留在身后。
“走了?你就这样走了?”木言低声轻喃着:“你就那样放不下他?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对你……我对你……”
插在地上的剑青光依旧,似乎还在见证着刚才电光火石的瞬间。木言怔怔地看着。
他想起了初见到黯夜的时刻,那清冷淡漠的表情和环在手臂上短剑。
师傅说,那叫残泪,是东风门最快的剑。而剑的主人,是东风门最快的杀手。
他那个时候就想,他要加油,他要练到和他一样的快,到了那天,黯夜是不是可以多看他一眼?
每次东风门切磋武功的时候,他都会找上黯夜,每次的结果都是三招之内,他的剑就被黯夜削飞,很多师兄弟笑他不自量力,可只有他知道,黯夜的眼光里有一年比一年更多的赞扬。
奉查哈尔命追杀祯谕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黯夜眼中如水般的柔情,那是他在东风门的十年间从未见过的。
剑才一动,黯夜想必就认出了他。可是他竟没能像以往一样削落他的剑。出手的样子虚浮无力,看样子竟是中了迷药。他不知道这样的打法是胜率极小的赌注吗?谁让他如此拼命?
他为了那个病怏怏的少年跳下崖去,为了他叛出东风门,为了他被师傅刺瞎了双眼。
他竟是爱上了那个少年?
他不知道东风门的弟子是不能动情的吗?
可是自己呢?自己呢?
这样的心情,是愤怒吗?是心痛吗?是不甘吗?
还是,在更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违背了师训,对黯夜……动了情?
第六章
又一次狠狠失去的感觉,竟比常尹在他眼前自刎的瞬间,更让他撕心。
在黯夜离开的时候他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是枉然。
黯夜和他走到了这一步,对着他坦白了姓名身份,等于已是叛出东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