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的敲门声打断了朱梓的思绪,他们收拾好茶几上的面具,把菜酒摆好後就离开了。
路放和何仲亭回来时琅寰宇正逼迫朱梓喝酒。
“刚才叫你唱歌你不愿意,现在喝酒总可以吧。”
楚杰推开琅寰宇探过来的酒瓶说:“他都喝好几杯了,等下还要开车。”
“你开不就行了。”琅寰宇死活不松口,非给朱梓满上。
朱梓拿起酒杯送到嘴边喝尽,琅寰宇称好,楚杰一把夺过酒杯替他喝完,“要喝我帮你喝。”
路放收起自己的酒杯,“你俩都喝酒了,晚上我和何仲亭开你车去他家去,明早帮你开回去,这下不用担心了,敞开了喝吧。”
出来玩朱梓向来都是不怎麽喝酒的,就算喝也只是小酌几口红酒或者啤酒,白酒是从来不沾的。今天朱梓一反常态地喝了小半杯白酒,琅寰宇见了便逮住不放,一个劲的灌他。朱梓倒也来者不拒,楚杰劝了几次都没用。
“我醉了,你也会带我回家,对麽?” 朱梓喝红了脸,笑眯眯地看著楚杰。
“嗯。”楚杰使劲儿地点头。
朱梓又端起酒杯喝酒,好像非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直到十二点多大家才散场。
朱梓喝多了站不稳,楚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朱梓立即歪头贴在楚杰肩上。
路放开朱梓的车,何仲亭开路放的车前後离开,朱梓对著开远的车屁股不停挥手,楚杰按下一只,朱梓就挥另一只。
楚杰扶著朱梓,空不出手来固定朱梓那不老实的手,只得叹了口气说:“醉了,甩酒疯?”
“嗯嗯,醉了醉了。”朱梓附和,指著前方的路说,“走……我们走回去。”
“走回去那就到天亮了,还是打车吧。”
“不打车,打车会遇上车祸,小婕已经没了,我不要你也没了。”
“好,那就走一段再说。”
朱梓的头在楚杰肩膀上点了几下,没做声。楚杰扶著朱梓边走边想:酒後吐真言,他那麽说,我能不能当作他对我并非只是普通朋友?
夜里寒风阵阵,朱梓歪七扭八地走著,还不忘往楚杰身上贴了贴,“你身上真暖和。”
“我热量大。”
朱梓左手插进口袋里,吱吱呜呜,“右手好冷。”
楚杰握紧搭在他肩上的右手,继续前进,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朱梓忽然立定不动,楚杰拉了他几次也不见他抬脚。
“怎麽了?”
朱梓打了个酒嗝说:“想吐。”
楚杰赶忙带他去垃圾桶旁,朱梓弯下腰,发出“呕呕”的声音,却不见真的吐出些什麽。。
楚杰轻拍他的後背问:“难受得吐不出来了?”
朱梓没说话,楚杰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家超市买点醒酒的东西给朱梓吃,结果这一带大大小小的酒吧有不少,就是不见有超市。楚杰想酒吧里应该会有解酒茶什麽的,便打算去酒吧,可刚扶起朱梓就见那酒吧门被人从里推开,几个小混混走了出来。
最前面的小混混正低头点烟,点著後突然看到楚杰,叼在嘴里的烟下一秒就被丢在地上,一群人向著楚杰跑来。
楚杰拉起朱梓往来的方向跑去,朱梓醉醺醺的跑,“干……干嘛?”
“那几个小混混好像要打劫我们。”
朱梓“啊”了一声,头脑也清醒了些,脚下生力跑得飞快。
小混混紧追不舍,不时发出“别跑”“别跑”的吼叫声。
跑到十字路口,楚杰一眼看到停在路边出租车,他快速拉开车门把自己和朱梓都塞了进去,“司机,开车,快!”
司机立马启动汽车,把小混混甩在後面。看著倒车镜里站在路边气急败坏地踢垃圾桶的小混混们,司机问:“你们得罪什麽人了?”
“没,打……打劫的。”楚杰气喘吁吁地解释道。
朱梓先前就没什麽劲儿,刚才又跑了一大段路,上车後就闭著眼靠在楚杰身上睡了起来。到了小区,楚杰舍不得叫他起来就扛他回家。
折腾了大半夜,朱梓半睡不醒,楚杰精疲力竭,无力给两人洗澡了,只好轻手轻脚地把朱梓放在客房的床上,自己躺在他身边,拽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朱梓打著哈气翻了个身,楚杰趁机挪到他怀里理直气壮地说:“我睡不著,所以你要陪著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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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写什麽了?哦漏,被cet6折磨的精神紊乱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最敏感的地方被软软的、暖暖的空间包裹著,朱梓双眉紧锁,呻吟声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溢出。朱梓眯著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趴在他的胯间,一下下地吞吐著他的分身。
“你……你是谁?”毫无主导权的朱梓稍微抬起上半身,仍是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也不应朱梓的话,不停地用舌头去挑逗朱梓,用温润的口腔紧紧的吸住那话儿。
欲望爬满全身,意识渐渐被抽走,朱梓的手不知什麽时候移到那人的头上,逼迫他吞入的更多。朱梓觉得他已经低到了那人的嗓子眼,那人却一点儿不觉得难受,继续帮他口交著。
那人嘴上速度越来越快,快到朱梓的欲望即将喷发而出时却停了下来。不知何时闭上眼的朱梓不明所以的再次睁开眼,伏在胯下的人含著他的分身露出一抹勾人的笑。待看清那人的面孔,朱梓震惊得瞪大双眼。楚杰用力一吸,朱梓一哆嗦射了出来,跟著楚杰就消失了,朱梓到处去找他,哪里都找不到,找著找著来到了公墓,楚杰站在陈文婕的墓前前跟他招手。
楚杰调皮地眨著眼说:“你来追我了,你喜欢我,对吧?”
朱梓还没张口,陈文婕从墓碑後蹦出,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跳到他怀里。
“小婕?”朱梓不可思议地摸了摸陈文婕的手,很暖,暖得不像是死人该有的温度。
陈文婕左手拉著朱梓的手,右手拉著楚杰的,然後把他俩的手叠在一起说:“老公,这是我给你找的新媳妇儿,你满意麽?”
朱梓惊愕得说不出话,楚杰羞答答地垂首等待答案,陈文婕等急了,气得撅起小嘴,凑在朱梓的耳朵大吼:“老公!”
朱梓一激灵睁开眼,感觉身上有一层薄汗,内裤也湿了,黏黏的不舒服。朱梓定睛看看头上,黑漆漆的天花板证明他躺在床上,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来是只是一场梦,可这个梦也太诡异了吧?朱梓侧过身,安静躺著的楚杰吓了朱梓一大跳。
他怎麽在我床上?难道刚才不是梦,是现实?不对,这里是客房,我是躺在床上睡觉的,不可能是现实。客房?我为什麽会在客房?难道是我主动爬上楚杰的床?想到这,朱梓迅速掀开被子逃窜般地回了主卧,换下弄脏了的内裤,倒在床上继续睡了起来,客房他是不敢回了。
“早。”楚杰站在卫生间跟路过的朱梓打招呼。
“早。”朱梓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结结巴巴地问,“昨晚……”
楚杰一口吐掉嘴里的泡沫说:“昨晚我们遇上打劫的了,还好我们跑得快,要不就死定了!”
“没别的事了?”
“没。”楚杰以为朱梓要质问他同睡一床的问题,便立即否定,把牙刷塞进嘴里,一副拒绝开口的姿态,心里还思考著,如果朱梓要问他怎麽两人睡到了一起,他就是说是朱梓自己爬上来的,反正朱梓是有“前科”的人。好在朱梓什麽都没问就走了,楚杰悬在心头的大石也放了下来。
朱梓心不在焉地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纸,在纸头大大地写上一行字──为什麽会做那个梦。他实在不好意思在白纸上写上大大的“春梦”二字,他的脸皮没琅寰宇那麽厚,於是委婉地改用“那个”代替。
首先列出原因:第一,太久没有做了;第二,喝多了;第三,见鬼了;第四,吃春药了。
然後逐个分析,逐个排除,第一点有可能,出院到现在一次没做过,姑且定为精满自缢吧。第二点,酒後乱性都有可能,做个春梦也啥不可?第三点朱梓直接在後面画了个大大的叉,他是个唯物主义者。第四点杠掉,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多了吧?
找出原因,就该分析对象了,这也是最关键、最让朱梓困扰的问题:为什麽他梦到的会是楚杰。
朱梓自己的解释有三:第一,他天天都能看到楚杰,於是梦到他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但路放、琅寰宇、杨骁呢?不也同样是天天见的人麽,为什麽梦到的不是他们?朱梓搁置下这一点,考虑下面的。第二,楚杰当时和他在一张床上。可是朱梓是在梦醒後才知道他跟楚杰在一张床上的,这点也不能成为主要原因。第三,凑巧就梦到了。好吧,这点一点儿都不具有说服性。
最後,为什麽会把小婕和楚杰梦到一起?为什麽小婕会把楚杰的手递到他手里?为什麽小婕说楚杰是他的媳妇儿?
朱梓避开写满分析的张纸看向窗外,手里握著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什麽,往往会因为太多的顾虑而忽略掉真正的原因,把每一条原因、可能性写在纸上运用逻辑分析,也许得到的才是真正的答案。
“!!!。”敲门声响起,楚杰站在门外问,“朱梓,你在里面麽?”
朱梓收敛心神,瞥到那张纸最下面歪七八扭的鬼画符,模糊中能看出“喜欢”二字。
喜欢……喜欢谁?
楚杰推开门,趴在门框上抱怨,“你在这儿啊,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你,刚才我敲门你没听到?”
“楚杰!”朱梓大惊失色。
“嗯?”楚杰走了过来,“叫我干嘛?”
看著越来越靠近的楚杰,朱梓手忙脚乱地把那张纸塞进旁边的一堆纸里。他想到了答案,叫出了答案,他把楚杰引了过来,却把喜欢收了起来。
“是不是到饭点了?”朱梓站起来,阻挡楚杰继续前行,把他往书房外推,“想吃什麽?我做给你吃。”
新年第一天的例会上路放宣布了接下来的任务部署。去年年底一直筹划的开年建楼方案一共有两套,一套以高度时尚感的现代化为主,另一套是复古建筑物为主。年底的时候选中了後者,但是复古也分两派,一派支持以四合院为基调的楼盘,但是这种房不适合建设成楼房,在地皮固定的前提下利益不能达到最大化。相反的,另一派的支持者较多,他们认为外部可以像一般的小高层一样建造,但是内部的格局、装潢等都仿照古人住宅。公司有固定的家具合作夥伴,顾客在购房时如果选定该公司做家具,那麽将会有相应折扣。
路放说出後众人没有异议,讨论一番,最终朱梓被派去几个古城考察民宅,琅寰宇负责跟家具公司商谈,其他的人分工有序,方案一锤定音,路放说了句散会,众人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楚杰两眼放光地躺在办公室的小沙发上问:“我跟你一起去旅游……啊不……是考察,怎麽样?”
“可以,我先确定路线。”
楚杰见朱梓投入工作状态中,就不再打搅他,从沙发上爬起去自己办公桌前整理今天送来的文件。
两天後两人踏上了考察的路途,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依次去了周庄、西塘,最後一站是同里。
到达同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锺了,朱梓提前定的客栈的夥计已在汽车站外等候多时。夥计热情地把朱梓和楚杰的行礼放在自行车上,三个人走了不到五分锺就到了小镇。镇外四面环水,镇内小桥流水,镇里人们沿河而居,从远看去俨然是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美景图。
夥计领著朱梓和楚杰走在青石铺成的道路上,边走边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介绍,“我们同里水多,桥多,里面的房子好多都是明清时候建造的。因为四面临水,八湖环抱,所以我们这里气候宜人,没有寒冬酷暑。”
不是很远的路程,朱梓跟楚杰已经走过两座桥,夥计又带著他们走了几分锺就到了客栈。同里是个古色古香的小镇,不像周庄已经被太多的商业气息感染,里面的客栈大多为民居,民居内还保持著祖辈留下来的模样。
进入客栈就像穿越到了古代,长廊的中间一盆睡莲横在中央。
夥计领著他们左拐到了客房,然後拿出钥匙打开门说:“订房的时候我疏忽了,剩下的几间都被我老婆租出去了,只有一间房,好在床够大,不知道你们愿意凑合一晚上麽?”
“没关系。”朱梓走进屋里,一眼看去能看出这是间套房,靠门的外间是客厅,摆放著木质的沙发和茶几,两侧的高架上摆了两盆绿绿的植物,不知道是什麽。里间靠左是一张红得发黑的红木大床,纱帐被钩子钩住,被子平铺在床上,靠右的是一张贵妃榻,最里面是一张梳妆台,插头就藏在梳妆台拐角的隐蔽处。
“这是什麽?” 楚杰把行礼放在沙发上,指著高架旁边的圆筒问。
“那个是小孩子的马桶。”夥计蹲下身子打开盖子说,“这马桶有一百五十多年了,现在摆在这儿,可不能用啊。”
楚杰探头看去,伸手摸了几下,“这算是文物吧,我可用不起。”
夥计哈哈笑,“小时候我还在这里尿过尿的,我爸看了还直夸我,什麽值钱尿什麽。”
楚杰生怕沙发也是文物,万一弄坏了他可没钱赔,干脆提起行李放在了地上,紧接著,肚子不给面子地咕噜噜叫了几声。
夥计拿起茶几上的菜单递给楚杰,“我们这里有几道特色的家常菜,都是我老婆自己烧的,两位要不要点上一些?”
朱梓逛好走过来,翻开菜单问:“我们只两个人,点两道菜一个汤就好,不知道有什麽推荐的麽?”
“太湖三白中的太湖白鱼,鱼是今天才送来的,新鲜得很。草鸡煲我老婆炖了好几个小时了,马上就好。最後就是莼菜汤,味道很清淡,挺好喝的。”
楚杰吞了吞口水,馋兮兮地说:“越听越饿,现在就想吃了。”
“两位跟我来,太湖白鱼和草鸡煲马上就能上,莼菜汤还要等一会儿。”说话间已经来到小院里,夥计擦干净院中的石桌石凳就去了厨房。
楚杰新奇地东摸摸西看看,“你说古人多会享受,就连一般的平民百姓都能边吃边赏月看花草。这麽大的院子,贷款我都还不起。”
朱梓正拿著数码相机四处照相,听到楚杰说话便说:“我帮你照一张?”
“好啊。”楚杰站在睡莲边,“你等我摆个书生望月的潇洒pose。”
“哢嚓”一声,一张古今结合诡异照片诞生了。
夥计把菜放在石桌上说:“要我帮你俩照张合照麽?”
楚杰咬著唇点头,朱梓把相机递给夥计,“按这个键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