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鎏夜,…你不叫我名字了?”男子依然笑著,另一只手则拾起苍璃的手握住手中“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当年赤炎之事,我是不会道歉的,我只想你知道,我跟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苍璃听了却突然笑了起来“你又想欺骗我什麽,赤炎现在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价值”
鎏夜反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痛得苍璃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真的想要赤炎,还需等到此刻,我说过,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说罢,便推到他在地上,自己又压了上去。
“…不要…你放开我”苍璃推著男人的胸膛,挣扎地道。
“千年之期已到,末流一定重归蒲苏,赤炎同样必遭大劫,璃儿你不可能不知道,能解此劫的必定只是你们赤炎之属,我能给你的提示也只有这麽多,你不想赤炎消亡就回宫好好寻求其中的奥秘,但无论赤炎最後的结果是如何,你都一定只属於我”
宣誓般的宣言,不给苍璃任何开口的机会,鎏夜欺身吻了下去。
蒲苏於第二天就撤了兵,三人过了些天又返回了月宫。
鎏夜的话一直环绕在苍璃耳边,赤炎如此之大,需要一处地方,还是一件物体,抑或是一个人,这个大劫的关键到底是什麽,苍璃不得不再次陷入另一种烦恼之中。
云濯刚从别处回来,踏入锦阁不久,就见到花园中的小亭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云大哥…”亭中那人见到云濯向云濯扑了过来。
“…蜀月?”云濯惊讶地道。
“嗯…好久不见云大哥了,蜀月好担心你啊”蜀月抱著他的腰,开心地说。
若不是再次见到他的脸,他几乎要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云濯又像突然间想到什麽,一手把扑在他怀中的人拉开,眼神有些慌张地四处张望一下。
“你怎麽会在这里的?”云濯问道。
“我一直很努力地工作,所以求了一个一直很照顾我的人带我进来,没想到他真的肯了,打听到你住在叫锦阁的地方,所以我就跑来了,之前一直见不到云大哥你,我很担心你身上的伤到底怎麽了,现在见到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正是因为他住在锦阁,所以他此刻才有所顾忌。这里离苍锦的房间还有点距离,蜀月还是不要让苍锦见为好,免得他又乱想些什麽。
“我先回房一趟,你先在亭里等我一下,好吗?”两人一起步上凉亭。
“嗯,好啊”蜀月很听话地点头。
云濯走後,蜀月一个人坐在凉亭内百般无聊地晃著腿。突然间感觉身後多了一个人。
他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穿月牙白色锦服的男子站在他身後,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瞪著他看。
“…你是谁?为什麽会出现在锦阁里。”
“我…我在等…云大哥”
“…云大哥?”苍锦喃喃地重复著这几个字,接著又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云濯吗…不会的,不可能…他都没跟我提过……”
这张脸他很记得,那个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为什麽现在还会出现一张这样的脸。
不可以让云濯再见到这张脸。
他和云濯的关系最近才变好,为什麽还要出现一张这样的脸,不可以,一定不可以啊。
见到这张脸,云濯一定又会不理了他的,他不要啊。
一想到这里,苍锦想都没想就一手捏住了对方纤细的脖子。
“呃…你…干什麽…快……放手…”蜀月被人捏住了脖子,呼吸困难地拼命挣扎,不一会儿一张小脸就涨得通红。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出现……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很重要…”苍锦望著眼前那张脸,嘴里喃喃地道。
可是,若是他真杀了这个人,云濯是不是就更不会原谅他了,云濯喜欢心底善良的人,他不可以这麽恶毒,不可以…不可以…
原本掐在蜀月上的手缓缓地松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苍锦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风声,在他转过身的同时却感觉肩上一痛,整个身子撞上了亭子的圆柱,然後顺著亭子的阶梯滚了下去,他的身子还在平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你在干什麽?”云濯压抑不住体内上升的怒火,对著庭外的男子喊道。
苍锦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才能撑起上身,嘴角的一丝猩红承托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的刺眼。
看著对方最近流下的红色的液体,他的心像是被什麽揪住了一样。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云濯,我…”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苍锦不知所措地定在那里,一双黑瞳紧紧地盯住他看。
又是这种无辜的眼神,他都亲眼看见他想置人於死地了,难道还没有错吗。
他真的以为他改变了,他也相信他的心肠不是真的歹毒不堪,他只是骄纵惯了而已,难道这只是他的一时错觉,他很失望……很失望。
“他不是倾璇……只因为一张相似的脸,你都不肯放过他吗…”云濯闭眼叹了口气“你真的…无药可救了”
云濯说完,直接拉著蜀月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是的……云濯…你听我说…”苍锦盯著那个毫不留恋离去的身影,不安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唔……”动作间,他才意识到小腹从刚刚开始就钝痛无比。
更可怕的是,他能看见他月牙白色的衣摆逐渐被鲜红所染满,惊心夺目的颜色占据了他的视线,他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光洁的额头渐渐有汗珠冒出。
“好痛…云濯,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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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包子,是真的
......没了。
爱包子的千万别砸我啊...
偶也是逼不得已的啊。┐(┘▽└)┌(飘走...)
苍锦 -- 69
“你醒了。”
苍锦幽幽睁开眼睛,头顶是自己熟悉的淡色帐幔,微微扭过头就看见廖卿坐在床头的地方,脸上挂著淡如清水般的笑意。
“要不要起来躺一下,过一会沐瓷就送药过来了”廖卿问道。
“我…到底怎麽了?”尽管隐隐约约能猜到发生什麽事,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向廖卿求证。
“你还记不记得你昏倒前发生的事,下体会流这麽多血,我想不用我说太明白,你自己都心中有数”
苍锦闻言,不过无奈一笑,然後又把头扭向床里。
“你也不必太难过啊,若是真的想要,以後还有很多机会”廖卿小声地安慰著。苍锦此刻的不快,廖卿又怎会感受不到。
“…我没有,不过一时兴起尝试一下,没想到就有了,没了不是更好,我又不是云郗影,居然肯为男人孕育後代。”苍锦面向床面,故作轻松地说。
廖卿叹了口气,往床沿上一坐,一只手抚上苍璃的额头温柔地轻抚著,苍锦微微一怔,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王族有让男子怀孕的能力,当然也有受孕的能力,但男子受孕并不如女子般容易,哪怕心理上是存在半分的不愿,都绝无受孕的可能,锦儿,你我相识多年,你又如何能欺骗到我”
“…所以…我最讨厌你了…”苍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什麽。
“嗯,其实我知道你总是喜欢口是心非”廖卿抚摸著他的发丝宠溺地笑了起来“记得以後小心点就好,你总是这般鲁莽,宝宝会在天上埋怨你这个当父亲的”
“…真的?”苍锦缓缓转过头,不敢相信却又担心地问。
“当然啦,即使他不能够来到这个世上,但至少也在你肚子里成长过,是锦儿和你喜欢的人的孩儿哦”
听著廖卿的话,苍锦不知不觉眼眶里氤氲满朦胧的水汽。
他的孩儿……会不会责怪他另一个爹爹?
廖卿心疼地为他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都是当过爹爹的人了,怎麽还动不动就流眼泪,我去叫云濯过来陪你吧”
“不…不要…”苍锦急忙拉著廖卿的离去的手,神色慌张地道。
“你不想让他知道?”虽然说孩子不幸流掉了,但还是告知另一方比较好吧。
苍锦点点头,嘴里哀求道“求你,不要告诉他”
“他也有知道的权利啊…”廖卿不解地说。
“不要…廖卿,答应我不要说,谁也不要说,我求你了…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好,我答应你,你不要激动”廖卿见他如此激动,也拗不过他唯有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以为苍锦真的爱惨了云濯,不想看到对方失望的样子,而一个人独自承受失去骨肉的那份痛楚。
“廖卿,不要告诉他”他依然一手紧抓著廖卿的手,待对方再次保证的时候才肯松开手。
他不是不想告诉云濯,而是他该如何告诉他,他无法开口对他说,我有了你的骨肉,但他却被你亲手杀死了。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说不定云濯根本就不稀罕他肚里的这个孩儿。
他以为云濯对他或许有那麽一点情爱了,原来也不过是他自欺欺人而已。自动送上门怎麽甩也甩不开的,用来打发时间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云濯可能就是如此想的吧。
他宁愿要一张相似的脸,也不要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一直会陪在他身边的他。不告诉他应该是正确的,若是云濯知道他有个孩子是他这个男人所怀的,他恐怕连宝宝也会憎厌。
一想到这里,苍锦又露出一个自嘲般却又苦涩的笑容。
“廖卿,可以给大腿我躺下吗?”
“当然可以”说著,廖卿让苍锦的头压在他的腿上,纤长的手依然温柔地为他拨弄额边的发丝“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作这样要求”
“…我突然好怀念小时候的日子,什麽都不懂所以什麽都不用烦恼,不像现在……”
“真难得锦儿会有如此感叹的时候,你真的长大了……”
“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长大,这样就不用明白那些多余的感情…”至少不会明白原来爱情并不是都是快乐的,同样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能得到收获。
“但你在留在云濯身边的时候,不是很快乐的麽,那是我见过最开心的锦儿哦”
苍锦忍不住拉过廖卿的手,握在手中,墨玉般的眼瞳又渐渐染上些水汽“廖卿……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但是,他却不是。
……
几天不踏入半步这个离他不远的地方,眼前的一切依然这麽的熟悉,熟悉到仿佛他昨天也曾在这里呆过。
悄悄走向没有关闭的窗户,看著从里面透出的灯光让他越发的紧张,走到窗栏前,果不其然看见不远处的桌子旁有道伟岸的身影。
那人此刻背对著他,但他知道云濯是知道他的到来。
两人都不愿开口,空气中都充满著几乎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云濯”苍锦率先打破了沈默。
“……”
得不到回答,苍锦望著那道动也不动的背影,又继续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但可否听我把话说完。”
男子还是不答,但他知道他默许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说你不可能会相信,我那天最初见到那人的时候真的想要杀了他,但後来我真的松了手,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恶毒的人…我…”
“你说够没有”云濯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比平时多了份冷淡与疏离“若是你是想解释那天发生的事就不必了,我都亲眼看见了,没有什麽好说的”
那天蜀月回来之後,细长的脖子上印著五道明显淤青的勒痕,他不敢想象他若是迟了一步,蜀月会变成什麽样子,事实就摆著他眼前,他还要如何抵赖。
“你……你连听我说多一句都觉得多余了吗,云濯……难道这些天来,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砰…”的一声,云濯的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
“知道这些天在我身边的人原来竟然如此心肠恶毒无情至极,只会令我觉得心寒而已”云濯依然背对著他,冷冷地说。
“我……”
我即使对别人再怎麽的狠毒,也从没有伤寒过你半分啊,原来,在你心中,根本从没有我可以停留的位置。
“在你心目中,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变过…云濯,你说我无情,其实你才真的无情,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还可以这样对我……你一直说对不起那个女人,但你从来没说过爱她,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云濯突然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住窗外的那个人,只见他墨玉般的眼瞳早已染上氤氲满水汽。
“爱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那种心情你根本不会明白时……时刻刻挂念著他,恨不得与他朝夕相处,在乎他的一举一动,就连对方微微皱眉都会心生不舍,你体会过这种感吗……你没有,你从来都没有啊,你对那女人不过是责任而已,你根本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