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狂的奋斗史----ur-1913

　　
　　应该还没有走吧？
　　
　　一路上都很担心，如果走了的话，自己就没法解释了。担心杜雅卓会一直误会自己讨厌他，一直生自己的气，一直的，继续对自己摆出那副态度。
　　
　　不希望这样。不对，是绝对不要这样。
　　
　　很心急，结果越跑越快，跑到三年级课室的那层时差点就摔在地上。全速奔跑，连大气都不敢透一下，就怕差个一两秒，那个人就等不下去然後跑掉。直至看到课室内，那软趴趴的伏在桌子上的杜雅卓，才放下心来。
　　
　　「杜学长。」拍拍杜雅卓的背，他抬起头来，看来刚睡著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没在等你。」打了个呵欠，杜雅卓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对自己摆出刚才那副虚假的笑脸。活像是人格分裂似的。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反而让人无法抛下他不顾。
　　
　　「突然跑掉，不好意思。我把申请书要回来了。」坐到杜雅卓对面，让他看一看手中的申请书，然後，诚恳的道歉。「杜学长，我……真的，真的很抱歉！之前我都怪错学长你了，请你原谅我。对不起！」
　　
　　低头道歉，静待对方说话，只要他一天不肯开口原谅，自己就一直道歉。
　　
　　「什麽？」杜雅卓不解的说。「小崖崖为什麽要抱歉？你没有错呀。你要退部是因为读书上应付不来，不是吗？全班第一，头脑灵光到不行的小崖崖。」
　　
　　糟透了。不单止不愿意原谅自己，而且好像越来越生气。
　　
　　谎言早就被看穿了。而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说谎骗他。
　　
　　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杜雅卓，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骗你，也不应该不问清楚，随便就怪责你。学长你不要生气嘛……」而且也不要再这样笑了。
　　
　　「我没有生气的理由喔。再说你也没错。」杜雅卓站起来，拿起书包准备离开。连忙站起来，抓住那细细的手腕。
　　
　　「杜学长！对不起！」
　　
　　「所以我说……」
　　
　　不管了。即使之後会後悔，只要现在可以把他留下就好。
　　
　　「你喜欢怎样欺负我，我都不会有半点怨言，喜欢叫我被虐狂也好，叫全名也好，眼镜也好，就算不叫我也好，请你不要用那麽陌生的名字叫我。」不想再听到那见外的称呼，也不想再被那样对待。「请你不要再这样对我……」
　　
　　「……那你想我怎样对你？」
　　
　　「请变回之前那样。想欺负我也好，想虐待我也好，手铐还是颈圈，什麽都可以。请不要再对我这麽冷淡。」手不自觉的用力，把杜雅卓拉到自己身边。「不要再把我当是陌生人般对待。拜托你。」
　　
　　「我觉得这样很亲切喔，就像你最喜欢的昕夕对你那样，不是吗？」
　　
　　「昕夕是昕夕，学长是学长，你们根本不一样……」
　　
　　「对呢！我是学长。真是的，我都忘了，我是学长呀！所以我怎又可以欺负你、虐待你呢？因为我是杜学长，又不是你可爱的同班同学，你最喜欢的朋友小昕夕。我是杜学长。」还特地强调杜学长三字。
　　
　　总觉得话题越扯越远。怎麽会扯到吕昕夕呢？
　　
　　用力拉住杜雅卓的手，深怕他会走掉。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这种，害怕失去对方，害怕那个人从此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感觉。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会这麽害怕？
　　
　　「学长，我不是那意思，而且最喜欢什麽的，我和昕夕是好朋友喇……难不成你是在吃醋吗？用不著那麽强调我最喜欢他吧？」只不过是随口胡说的一句，却让杜雅卓呆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的看著自己。是说中了吗？
　　
　　除了怪错了他，说谎骗他之外，又多上一条让他吃醋的罪。单是这三条罪就足以死上好几次。
　　
　　怪不得会把自己拒於千里之外。
　　
　　「讨厌，人家是学长，哪会吃你的醋。你要跟谁当朋友我都没所谓喔。」可是语气完全就不是没所谓。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吃起醋来，可是会吃醋的杜雅卓，而且口是心非，死不承认的杜雅卓，这点孩子气的举动，让人觉得很可爱。很想拍拍他的头，叫他不要吃醋。
　　
　　然後真的这样做了。
　　
　　拍了一下他的头，脚就感到痛楚，苦笑了一下，忍著痛楚说：「学长，我很喜欢昕夕，可是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如果把吕昕夕和杜雅卓比较的话，两者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也差不多，一个是关系友好的好朋友、好同学，一个是关系有点扭曲，不过还算友好的学长。虽然是觉得杜雅卓很麻烦，而且难以捉摸，可是并说不上讨厌，说不定，还有点喜欢杜雅卓。
　　
　　有一点。
　　
　　「……什麽也很喜欢，这种顺便的感觉是什麽？我又不是随吕昕夕附送的赠品。」如果不是一手拿著书包，另一手被自己抓住，说不定已经被揍了。此刻的他，面很恐怖。居然会吃醋吃到这种地步。
　　
　　很可怕，可是却很高兴。可怕，是因为不知道之後会怎样被他欺负。高兴，则是因为这个人居然会为了自己而吃醋。他会吃醋，即是说明了他很在意自己。
　　
　　「我最喜欢杜学长。」牵上另外一只手，认真的再说一遍。「最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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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随文附送的题外话。
　　M崖真是个笨蛋，可是欺负对象当然是选笨蛋，
　　所以请天花板小姐不要在意，让他继续笨下去吧XD

 

Chapter13

　　
　　
　　
　　
　　
　　
　　
　　
　　「你也有对那小朋友说过这种话吧，你这花心眼镜男。」企图挣脱自己的手，即使听了自己的话，杜雅卓还是没有变得很高兴，反而有更加生气的倾向。「你的真心话我都有好好的听到了喔。」
　　
　　「听到什麽？」虽然年纪比自己大，可是力气却比自己小得多，不需要太用力就可以抓紧对方。当然，不排除杜雅卓根本无心挣脱。
　　
　　「你跟那小朋友的真情告白喇，真感人。」
　　
　　「你听到了呀？」想不到那天放学时，跟吕昕夕说的话会被杜雅卓听到。所以他从那天开始就吃醋了。
　　
　　「话说小崖崖你真浪漫呢，那小朋友被你拐了吧？在夕阳之下向像太阳般温暖的昕夕告白，然後向著夕阳奔跑……我看你们直接奔向本垒了吧？真佩服你。」要说佩服应该是自己佩服他吧。想像力太丰富了。「之前才在呐喊自己不是同性恋，现在却跟那小男孩告白……你是正太控吗？你是正太控吗？真讨厌呢，居然喜欢正太，我都看错你了……」
　　
　　连绵不断的碎碎念，而且说话特别酸，与平日的杜雅卓截然不同。这情况跟之前范学长和男友私奔时的情况一模一样，话题一开了，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发表他的怨念。只因为他吃醋了。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吃范学长的醋，这一次，是在吃自己的醋。
　　
　　不自觉的微笑，让杜雅卓更厌恶的看著自己，同时又说出更难听的话。
　　
　　吃醋了，就会碎碎念个不停，这种独特的吃醋方法，真可爱。
　　
　　虽然看著杜雅卓皱著眉碎碎念是很有趣，不过再这样说下去，不知道他还会妄想出什麽来，开口打断对方：「学长，让我插个嘴可以吗？」
　　
　　「什麽？」
　　
　　想著有什麽方法可以让他觉得自己是认真的，还没想到，对方又想继续说话，连忙开声：「学长，请不要再吃醋了。我和昕夕之间什麽都没有，只是普通朋友，请你不要乱想，也不要胡乱吃醋！」
　　
　　「我没吃醋，我！」伸手轻轻掩著他的嘴。这的确是让他闭上嘴了，可是一松了手，头就被狠狠揍了一下。
　　
　　毫不留力，而且毫无预兆的打下来，力道大到眼镜都快要掉下来，吃著痛，还得继续说：「我真的最喜欢你喇！」
　　
　　「我就说你的真心话我都……」
　　
　　「你听到了，对吗？完整的都听到了？」杜雅卓点点头，这就好了。「既然你有听到，就应该知道的。我喜欢昕夕，可是，我最喜欢你呀。」
　　
　　杜雅卓挑眉，然後呆呆的站著，似乎是在想自己的话对不对，过了一会儿，才满脸怀疑的开口说：「我不记得。」
　　
　　太好了，他不记得。只要继续向他进行洗脑，他就会相信自己的话了吧。握著他的手，用力的说：「我跟昕夕说的是，『我也喜欢你』，可是我刚才对你说的是，『我最喜欢你』，是不同的。所以你不要再吃醋了。」
　　
　　反反覆覆的说了很久，杜雅卓的脸色才好了点，而且也停下对自己施暴的手。看来计划成功了。
　　
　　「别跟我玩那种『最』呀，『也』呀的文字游戏，结果都一样，小崖崖。」
　　
　　为什麽说了那麽久，脑袋还是这麽清晰的？沮丧的叹了口气，只好重新再说一次：「我真的，真的最喜欢学长你，比喜欢昕夕还要喜欢，这还不够吗？」
　　
　　「哼！」以为又要被揍，可是却什麽都没有发生。「你这花心萝卜。」
　　
　　「我并没有花心……学长？」
　　
　　「我今天心情好就原谅你一遍。」用那好像给人天大恩赐的语气说著。「下不为例。」
　　
　　「那，学长你是原谅了我……」
　　
　　「姑且不跟你计较你花心的问题。」
　　
　　「咦？」
　　
　　「回归基本步。」杜雅卓清一清喉咙，深呼吸一下，又变回一开始时那虚假的笑脸。「时间不早了，快回家吧，小崖崖。」
　　
　　结果还是什麽进展都没有。应该说，他原谅了自己花心，却没原谅自己说谎和怪错他这两点。他也太小气了吧。明明自己都已经道歉道了那麽多次，连『最喜欢你』都说出来了，结果还是不能让他原谅自己。
　　
　　「学长！」乾脆把杜雅卓一直紧握著的书包抢走，强迫他留下来。果然，书包一被抢走，那张脸就维持不下去，又变回那恐怖的模样。眼看快要被揍，马上远离眼前快要暴走的人，边逃跑边说：「你要怎样才肯饶过我？」
　　
　　「啊呀……可以喔，从这里跳下去就饶了你。」全力的跟自己抢夺书包。
　　
　　「请不要开玩笑，这里是六楼，跳下去会死的！」杜雅卓动作很快，要在满是桌椅的课室中闪避，而且还要小心留意，好让书包不会打到他，实在很困难。
　　
　　「那，就请你去死吧。反正你死了，你的小昕夕也会跟著你殉情的。啊……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哈！」才一眨眼，书包已经被杜雅卓捉住了。「我抓到了！你动作太慢了，小崖崖。」
　　
　　「是你动作太快了！」跟杜雅卓开始玩拔河，只是绳子换成他的书包。「对你说谎，还要胡乱怪责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所以你不要再这样子好不好？我不喜欢这样。」
　　
　　「那你喜欢怎样？」书包快被扯过去了，果然他的气力其实不逊於自己。勉强扯著，不让他扯走已经很吃力。
　　
　　「就像之前说的，请你变回之前那样……」想了一下，开口更正。「不，请你和我当朋友！」
　　
　　与自己拉扯的力道消失了。杜雅卓看著书包发呆，是因为自己说想跟他当朋友吗？范学长之前说，杜雅卓想跟自己当朋友，看来是真的。他真的很想和自己当朋友，所以才会这麽执著於他与吕昕夕的不同。
　　
　　可以这样理解吗？
　　
　　「你不是也想和我交朋友吗？」
　　
　　杜雅卓没有回答，应该是在思考吧。
　　
　　「如果你想的话，那就和我当朋友吧。在意和昕夕的不同，那我就不把你当成我的学长，把你当成同辈，这就可以了吧？就可以和我像朋友一样交往了吧？」如果他是在意与吕昕夕在身份上的不同，那麽只要自己不叫他杜学长的话，就不存在这问题了。「我不叫你学长，叫你卓可以吗？」
　　
　　摸摸杜雅卓的头，这种行为对於学长来说是大不敬，可是目前正正要打破这学长和学弟的墙壁。杜雅卓并没有表示不满，只是静静的看著自己。
　　
　　「卓？」轻声呼唤，名字的主人轻声的回应。这样说是同意了吧。「想和我当朋友吗？」
　　
　　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此时的杜雅卓像个小孩子般，迟钝得有点可爱。与刚才那个动作灵敏，表情和说话同样凶狠的杜雅卓，完全是两个极端。从不知道杜雅卓会有这麽笨拙的一面。平日交际手腕总是很强很爽朗的杜雅卓，可是现在却连想和自己交朋友也不能直率的说出口。
　　
　　说是不擅长与人交际也不对，应该说是只不擅长与自己交际吗？
　　
　　「那我们来当朋友，好不好？」稍稍弯下身，对上那深邃的眼睛。对方也看著自己。杜雅卓有点犹疑，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动摇了。非常确定，因为杜雅卓此刻完全把心底想的表现在脸上。「就这样吧，请你当我最喜欢的朋友。」
　　
　　笑著拍拍杜雅卓的头，对方也笑了。而且是平日那种因为高兴而笑的笑容。终於变回来了。
　　
　　「要一起放学吗？卓。」
　　
　　杜雅卓笑著，并没有回答。拉著那比自己小一点点的手，手心冰冰凉凉的，握著很舒服。
　　
　　「之前昕夕说附近有家新开的餐厅很不错，那里的牛扒很好吃喔。要去吃吗？当是赔罪，我请你吧。」和解了，心情一整个好起来。「想吃多少也没问题。」
　　
　　踏出课室门口，杜雅卓却停下来，转身看过去，是杜雅卓一如往常的笑脸。
　　
　　「你少给我得意忘形，被虐狂的于云崖同学。」松开了自己的手，改为握著自己的手腕。「虽然我愿意饶过你，可是你也太狂妄了，所以我决定继续让你当你最喜欢的被虐狂。很高兴是不是？那餐厅在哪？」
　　
　　又回复那被虐狂的生活，听著那长得夸张的称呼，有点无奈，却又很高兴。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终於肯回来了，这比任何事都好。
　　
　　不对，其实这也称不上好，不过总比之前，还有刚才好上百倍了。
　　
　　「我带你去吧。」松开那紧扣著自己手腕的手，改为紧紧握著。
　　
　　「做好准备吧。我绝对会把你吃到什麽都不剩。」说法很奇怪，可是不奇怪就不是杜雅卓了。
　　
　　「你高兴就好。」
　　
　　只要不再生气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