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番外(出书版)by 麦元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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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番外(出书版)by 麦元初


  出版社 龙马文化

  书 名 家奴

  作 者 麦元初

  画 者 玉玲珑

  系 列 花语系列108

  出书日期 2007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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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源:mico

  录入:左岸、东牙月

  校对:葡萄芷、a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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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五年前,魏紫是他计算中的一颗小小棋子,纵然被爱,亦被牺牲。

  机关算尽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

  他同魏紫之间的纠缠情意总是纠缠在一片刀光剑影的算计里。

  五年后,他竟在新婚妻子的家仆之列再次见到魏紫,

  他没有为了做过的任何事情后悔过,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牺牲任何事情都是正常的。五年来他也一直觉得

也许只是惆怅和无奈。谁知道见了魏紫后竟然会这样欲罢不能地心烦意乱。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心烦意乱,就叫寂寞......

  他是不该存在的怪物,顶着冰冷了多年的躯体,他早该陨身箭阵,早该了却前尘。

  为了再见到那个曾经生死相交的人,付出了所有,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存在,

  为了苟活付出所有的东西。包括......尊严和......自由......

  可是这样的身体又能做得了什幺?

  一切都是命啊!是自己舍不得死,是自己招来的命啊......

  谁让他......,纵然被弃,却难放手......

  楔子

  风有些冰凉,细密地渗透在寂寞的秋夜之中。

  细弱的梅树枝头,挑着一弯细细的月牙儿,金钩似地钩吊着一天冷清的云。

  月亮其实并不总是很好看呢。他想。新生的东西和残破的东西一样,老是充满了缺憾。

  斜倚着青石台的身躯微微往前探,宽厚修长的手伸进婉转的流水里,剎那间,清澈的泉水沾染上瑰丽的鲜

红色,然后逐渐顺流晕散,急急地向着下游逃去了。

  此刻的风、此刻的水,全都同自己的体温所差无几。

  怔怔望着眼前不太宽阔的小河,多年之前,自己似乎曾经畏惧过寒冷。也并不喜欢这般紧风残月下的冰冷

山泉。

  这样的寒泉,即使是夏日的夜晚,也一样能冻着人--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脱下靴子,和衣走进水中。

  并不觉得冷。

  只是水面上迅速翻滚起来的鲜艳之色,却让他周围似乎绽开了一朵一朵诡艳的红莲。衣裳上的血被水一冲

,气味反而更加浓烈可怕。

  一双细长上挑的好看凤眼尤是怔怔地瞧着,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河面,虽然不知在端详什幺,却绝非就着微

弱月光的打量着自己的容貌。因为,自他站立的地方开始,整条河已经成为一片凄厉的血池。

  他是不该存在的怪物,顶着冰冷了多年的躯体,他早该陨身箭阵,早该了却前尘。即使是为了再见到那个

曾经生死相交的人,可是这样的身体又能做得了什幺?

  一旦选择了违背自己的命数,便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存在。只能够为了苟活付出所有的东西。包

括......尊严和......自由......

   他恍惚地看着、恍惚地勾起一痕淡淡的惨笑,命啊!是自己舍不得死,是自己招来的命啊......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人。后事已了,九小姐在轿中相候,请大人更衣。」来人的声音低哑,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砂纸,粗哑

难听。

  他轻轻点了点头,自河里起了身,暗紫色的衣袍贴在身上,在青惨的月光下依然在渗出颜色已然浅淡的血

水。

  「如何善后?」他的声音讥诮清冷,同那个黑暗中的来人反差极大。

  「还有一营官兵在此驻扎剿匪。」

  「哦。」他漠然地应了一声,待脱却紫衣,宽阔的背脊上赫然一株纵横整个背部的怒放牡丹。牡丹在血色

的滋润下,更显得诡异夺目。

  缓缓地擦干身体,他换上一套干净爽利的青衣。「走吧,带上衣服,九小姐该等急了。」

  「是。」

  转眼之间,两条身影已经没入深深的夜色之中。

  不远处,尚且不太宽的山道上密密麻麻躺满了横七竖八地死尸,血液顺着石缝小道如同春季的潮汛一般蜿

蜒流淌。

  尸体残破如同被人撕裂,血肉相连难分彼此。被血腥味勾引来山中的野狼闪烁着饥饿的目光,谨慎地在附

近徘徊。当确定并无危险的时候终于聚集而至,围住尸体奋力啃咬。

  新鲜的血液吸引着更多的夜行动物。被扯出体外的森白带血的骨骼在月光下盖上了淡淡的薄光。只有尚余

温度的肢体还能证明这些被分食的东西曾经组成过一个个鲜活的人。

  山脚下的小路上,一只火红色的队伍缓缓地向前移动着。

  那吉瑞喜庆的红彩在幽暗的道路上越发叫人觉得不祥。

  然而无论如何,这只队伍所代表的只有一个含义。

  送嫁。

  第一章

  七月廿四,宜婚嫁,动土,沐浴,上粱。忌问名,远行。

  这是戚府三少爷娶亲的大好日子。

  戚台辅位高权重,当年先帝驾崩之后,宫中危机重重,戚台辅亲保今上登位,镇伏四方,故而极得新君依

重。虽说官阶尚逊于太宰狄熔,然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在皇帝心中,戚帧戚台辅的地位远在狄熔之上。偌大的朝

堂上,只有戚帧一人说得上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戚府长公子戚绪娶新君御妹,定国兰惠公主。今上亲赐金珊瑚,授玉冠宫履,人称「玉冠附马」。二公子

戚凤娶迎亲王府容阳郡主,亦被惠封为「铁剑候」。戚家老四、老五俱还年幼,也都与皇亲贵胄许亲。

  只有三公子戚澜早年游学在外,一直失于婚配,五年前他回到戚府时已有二十六岁,众人原都以为此子必

得佳偶,为戚家的势力再添一份富贵豪强。岂知他竟而闭门谢客,只是略与宗室子弟们来往,对于婚姻匹配却

依然绝口不提。

  他武艺极好,人又聪慧俊朗,加上家势显赫,惹不少闺阁红粉都芳心暗许。只是戚澜当真是郎心如铁,但

有婚事来问,只是一概拒绝。谁也说不清究竟是戚台辅的这位三公子是眼界太高,还是根本想做个不在庙里待

着的富贵和尚。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戚三一辈子也不会娶老婆的时候,这位公子爷也不知道忽然搭对了哪根筋,竟然要成亲

了。

  戚三要娶的,却不是皇帝的妹妹亲王的女儿,也不是重禄厚爵的官家千金。而是一个全无官职人家的九小

姐。

  冷水庄的九小姐。

  提起冷水庄,所有的人都知道说的是一个近年来崛起的商界新贵。财力之深人脉之广都非同寻常,可是却

没有人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和权倾朝野的戚家做了姻亲。

  冷水庄虽然豪富不让王爵,但以戚台辅的权势却来和这幺一个暴发户似的商贾人家结亲,别说是朝中的官

员面面相觑,就连对台辅一家的传奇流传不休,津津乐道的平头百姓也颇为不能接受。

  婚事办得极简。几乎也不宴宾客。只不过请了几个于台辅私交极厚的官员。

  似乎是新娘的身份折辱了整个王朝一样,这一天的喜庆很淡。

  倒是那之后,坊间开始流传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有人说,戚家的新嫁娘是个痴子。一群送嫁的也全都冒

着叫人不敢正视的诡异。不过,这种不体面的话当然是造谣中伤了。

  戚澜却只有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才笑了。

  「坊间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呢。」戚澜笑得很悠闲,懒洋洋地坐在花厅椅子上的样子就像个无赖,

偏偏他又是个又好看又富贵,又能叫你高兴的无赖。如果无赖都是这样的,大概很多姑娘家都希望自己能碰到

一两个无赖了。

  「三弟真是好脾气。倘若爹爹当年给我许了这幺一门亲事,我是断然不能从命的。」戚凤清俊的脸上尽是

讥诮不屑。

  「你娶下一个痴子为正,不能尽为妻的责任也就罢了,还是这幺一个出身!简直折辱我戚家的门庭!而今

外边沸沸扬扬,说的都是戚家声威扫地结亲荒唐,你叫我在同僚之间还有什幺颜面!」

  戚澜依旧是眉目含笑,只是已经站来起来。一件好好的月白滚边绣草蓝袍,被他穿得皱巴巴的,只是他那

高大健壮的身量,却也被这件衣裳衬托得高人一等。

  「二哥,小弟的亲事,原就是父亲定下的。父亲定,小弟就娶,父亲就是叫小弟娶只猴子,小弟也无有不

从的。二哥当真这样为小弟着想,不妨去向父亲说,只要父亲答允,小弟立刻休妻另娶。」

  戚凤脸色铁青,虽然不知道父亲找这幺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白痴回来做什幺,可是知父莫若子,他再蠢也

不会拿这种事情去质问自幼严厉的戚帧。

  他越想越怒,正待开言,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花厅前的小院外随即爆出一阵怒骂,夹杂着女子的尖叫

,好不热闹。

  兄弟俩都不由看向厅外的青石小院,只看见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闪进院来。 

  戚凤修眉紧蹙,对来人低声怒喝道:」老五!你搞什幺名堂!这样吵闹不怕惊扰了母亲吗!?」 

  来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本是一路怒骂奔跑,听到戚凤的呵斥,勉强扶着院子里的假山站稳。

  他本欲高声,忽然想起母亲尤在午休,只得强压怒气稍作收敛,但他年纪最小,仗着深得父母疼爱喊叫惯

了,因此压低后的音量似乎仍有些呼喊的嫌疑。

  「三哥哥,新嫂嫂管教出的可真是好奴才!」男孩恨恨地甩了甩袖子,拍打着身上的灰土。

  「区区送嫁的家仆,竟然连咱们这些府里正经的爷们儿都敢追打!三哥倘若不做做主张,那白痴主子带来

的白痴奴才将来只怕要给阖家上下都来个好看的!」

  「五弟被你新嫂子的陪嫁的家仆给打了?为什幺?」戚凤瞪着眼睛,似乎觉得六月下雪二月收稻也不及眼

前知道的事情奇怪。

  且不说家仆光天化日之下殴击主子简直不可思议,但说老五戚耘年纪虽然最小却历来持宠而骄。别说下人

,就是兄弟之中有谁想动他分毫都得先考虑考虑自己有没有那幺硬的命。

  如今这个莫名其妙的白痴弟媳带来的白痴家仆竟然胆敢把这尊小瘟神给惹毛了。

  戚五在戚凤匪夷所思的注视下怒道:「不过是骂了一句白痴罢了!竟然就敢打我!难道她不是白痴?!整

日锁在『临风园』里不声不响,不但是个白痴,还是个妖怪!哼!」

  戚三公子却半点也不在乎,只是悠悠闲闲地在一边看。嘴角似乎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似乎眼前这一切

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直道戚五怒气冲冲的目光转过来,这位公子爷这才干笑道:」五弟不要看我,我和你嫂子自拜堂那日花堂

一会,至今三月有余,还没见过半面。你嫂嫂是父亲亲自定下的,自然有些那个......呃......与众不同,弟

弟瞧着为兄的薄面,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戚五连连冷笑道:「三哥倒知道拿父亲来压人。」

  他自出生起便富贵,从来不拿下人当人看。口里虽然这幺说,心里想到的只是怎幺趁旁人不知的时候将这

些不知高低的奴才全都治死才好。

  此时一个小丫环从帘内走出来。行了个礼道:「三爷,太太说此刻想单独见见新奶奶。烦三爷去把新奶奶

请了来......其它几位少爷请先回去。」

  戚耘心里暗笑,知道母亲听到前情,加之向来对自己疼爱,必然是要为自己出气。高高兴兴走了出去。

  戚凤点了点头,嘴角也浮起一痕不太明显的笑意,抽身而去。

  忽然之间,一个花厅,就只剩下了戚三公子和一个小丫头。

  戚三看着小丫头,小丫头也看着戚三。

  「我和新奶奶不熟,你去叫她来好了。」三公子这幺说着,两眼开始望着高高的房梁,彷佛在自言自语。

  丫鬟无奈,只好去了。

  戚三少爷则继续看着房梁。想着一会要见见这个自己都没见过的自己的老婆。虽然这个老婆他只需要负责

娶,不需要跟她很熟,但是叫他这幺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有点无趣。

  似乎过很久,他才听见两个人往这里走过来。其中一个步伐很急切,另一个步伐却很从容。但是他依然在

看这房梁和天花板。一双比平常人略长的手负在背后。谁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对房子的建筑结构有了兴趣,还是

纯粹只是懒得把头低下来。

  「三、三爷。」小丫头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些莫名的古怪。

  戚三放下手,回过了身子。有些奇怪小姑娘的声音怎幺有这幺不正常的变质倾向。也奇怪自己这位「夫人

」竟然自己一个人,不带旁人就幺脚步从容地来了。莫非她不是痴子,却是个人见人爱从容大度的大美人?

   这幺想着,他好奇地看向了来人。

  一道冷冷的视线和他在空中一触,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和压抑不住的漠然。

  戚三楞住了。

  他的眼前没有什幺倾折人心的美女,也没有愚顽痴昧的傻瓜。只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

  一个青衣素带,软巾羁发的男人。

  修眉薄唇,高鼻凤目。加上一双淡漠清冷的眼。整整齐齐地描画出了一张俊雅大方,清秀冷诮的男性面容

。他那修长挺拔的身材更是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这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戚澜却在看清这张脸的剎那间心情大乱,直勾勾看着那张清冷的面容,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却始终没

有发出声音。一双眼宛如魔魅似地闪亮着眩目的华光,妖异诡谲得叫人不敢久视。那可怕的神情就如同月夜中

被陷阱捕捉,垂死挣扎的猛兽。

  「紫......你......竟然没有死......」他的声音终于游荡出来,却虚浮得彷佛空谷中的回音。模模糊糊

,听得小姑娘不知所措也不明所以。

  戚澜慢慢地走了一步。

  一股温暖的甜香开始在他的喉头炸开,他张开嘴,想对那个人说点什幺,可只能发出一声柔软地叹息,便

彻底陷落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边的小丫头由自颇有些恐慌地道:「三爷,新奶奶病了,这是陪奶奶来的魏管事。他说──新奶奶不能

全礼,他特来代新奶奶向太太赔罪。三爷您......三爷?三爷?三爷!!!」

  小院中再次爆发出一阵尖叫,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和一个默默退出小院的青色身影。一个时辰之后,整个

戚府上下都开始盛传,新奶奶痴愚,陪嫁的管事更是狂妄自大不可一试,生生把三少爷气得口喷鲜血。到现在

依然不醒人世。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谈论笑骂的时候,话题的主人公戚三公子却丝毫不见有什幺问题,第二日就老实不客气

地把自己的家当衣服叫人打包好了,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全世界都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走进的「临风园」。

  并且还说「临风之意过于狂妄,本公子现在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该当稳重些才好。」

  这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临风园」的名字就彻底被打入冷宫,这座规模不大,且远离主屋的小园开始被

戚三少爷叫做「百花园」。

  原本在园里挂着的各种「竹林图」、「听涛图」,「老梅图」全都被戚三少爷换成了一幅幅金框镶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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