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客----dhls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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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婆:“小孩子家不许吃,吃了要放屁的。”

  然後姐姐又睡了。睡著睡觉得床怎麽湿了,就问:“婆,床怎麽湿了?”

  婆:“你妹撒尿在床上了。”

  姐姐“哦”了声,就伸手去摸啊摸,结果摸到的是空的,没有妹妹的脚,姐姐怕了起来。

  姐姐:“婆,我要去撒尿。”

  婆:“那你去後面撒。”

  姐姐:“後面是灶,有灶王爷,我不去。”

  婆:“那你去门背後撒。”

  姐姐:“门背後有菩萨,我不去。”

  婆没办法了:“那你拿尿桶去楼上撒。”

  婆怕姐姐跑掉,就拿了绳子捆著姐姐。姐姐提著尿桶上楼去了。撒了尿,姐姐就把尿从楼上泼下来,然後拖著尿桶在楼上的木地板上滚,发出很大很大的声音。

  婆吓了一跳,问姐姐怎麽了?怎麽又有水有这麽响。

  姐姐说:“打大雷了,又下雨来了。婆你快点躲起来。”

  婆很怕雷,就问姐姐:“那我躲在哪里?”

  姐姐:“你躲到那个矮柜子里面,等雷过去了我就喊你。”

  辫婆就躲进矮柜子里头,姐姐看到了马上从楼上跑下来拿锁把柜子锁了,然後拖著大尿桶在柜子边来回走。

  大半天之後,辫婆说:“妹,我饿了你找点东西给我吃。”

  姐姐:“好的婆,你等著点我马上就去煮。”

  姐姐烧了一大盆滚烫的开水,打开了矮柜子上面的一个板子:“婆你张开嘴巴,喂你吃。”

  辫婆信以为真,就长开嘴巴,姐姐把开水倒了下去,最後把辫婆烫死了。

 


夜客15

15


  打电话给周易的人是莫家正,大清早的电话铃响得像阎王的催魂令。周易血压低难得睡著也难得清醒,一般这麽早的电话他是不会接,无奈被吵得实在是装聋做哑不下去了才摸到手机按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喂”一声,那边莫家正急的跟被鬼追杀似的吼出句“洛洛出事了,你马上过来”,周易的瞌睡立刻飞到哇爪国:“地址哪里我马上就到”。

 

  匆匆赶到莫家正的私人别墅,周易还没按响门铃门就开了。一张陌生的女人脸,不过周易知道她就是莫家正的妻子林娟。

  “爸打电话来把家正叫到公司去替他开会了。”林娟把周易请进客厅,一边解释,“本来家正是要上你家去的,但是爸突然来了电话,家正先赶过去开会了。”  

  “莫家正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麽会出事?”周易也不跟她礼貌,开口就直奔主题。

  林娟皱著眉的脸很是担心:“庄家的人来过……庄成澜把洛洛抓走了,爸在场家正没办法阻拦。”

  周易挑眉:“姓庄的抢我生意抢我人都上瘾了啊。”

 

  去庄家不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可是周易还是得去,就算会在那里见到他一直称呼为“母亲”的女人,就算那个女人会让他想起当年的事。

  本来,周庄两家各做各的生意互不干扰,这麽多年了也一直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但是最近庄家的人不知道是发的什麽疯,不但私下抢了周家好些人的生意,更直接欺负到他这个周家负责人头上,再不表一下立场,让人知道周家不是软面团随人捏圆搓扁的,真要无法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庄家现在的当家庄成槿庄成澜以及庄南的父亲,庄儒。据说三年前年近六十的庄儒娶了个完全看不出是四十多的女人继弦,女人自称没有姓,进了庄家之後就随了庄姓,名怡君。

  关於这个女人,周易是陌生著的同时又很熟悉。 陌生是因为周易从来都无法知道她在想什麽,熟悉是因为周易身上流淌著的血有一半是来自她。周易知道她不仅仅姓过庄,在那以前还姓过颜、欧阳、郑、丘,以及:周。她的姓氏总在不断的变换,不变的只有名。周易记得很深,她曾经跟一个总是笑得很温柔的男人说过这个名对她而言就是全部。

  按了门铃在对方应答之後报出自己的名字,庄儒亲自出来迎接周易,跟在庄儒身後的就是那位年轻的妻子庄怡君。周易并没有避开她冷冷的目光和嘴角的哂笑,跟在庄儒後面去客厅。

  莫老爷子和颜祁都在,笑的和蔼的莫老爷子和笑的迷人的颜祁,这两人打包丢一起也没有丝毫违和感。周易无视颜祁不知道是玩味还是调弄的眼神找了张离他较远的椅子坐下。

  “小八很久没去找我喝茶下棋了,是烦我这个老头了?”莫老爷子先开口,乐呵呵的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在跟小辈拉家常。

  “莫老爷子你忙得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怎麽敢去打扰。”周易这句话实在是假到让任何听的人都能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步,眼角余光很自然的扫了一圈客厅,扫过颜祁时虽然停了两秒,却也没有丢过去询问。颜祁则是完全不介意客厅里另外三人各种复杂和算计的眼光,带著宠溺的看著周易。周易只能拼命的让自己选择性失明:“不过能在这边看到莫老爷子真是有点惊讶。”

  莫老爷子笑,出口的话听不出是委屈抱怨还是变相得意:“儿孙们都只顾忙生意不理我这个老头子,人老了一个人无聊,才来找老朋友聚聚。”

  庄儒也充分的表现出慈爱长辈的风采,好象完全不知道周易来的目的以及两人身份上的尴尬:“聪凛也有几年没有来找过我叙旧了,没想到今天一来就这麽热闹。周易也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

  不好直接刮对方面子,也碍於现在不是适合谈正事的时机,周易点头答应:“希望这边的夥食会比较好,我这个人挑嘴!”

 


  庄儒的宅子後面有一大片地,花花草草的种了一堆,晚饭之前周易不打算插进两个老头子之间的谈话就先出来溜达溜达,转著转著就来到後院。

  老实说周易绝对不是个养花养草的亲近自然的人士,仙人掌都能被他养死。

  “左边那片红色的花是不是看上去很眼熟?”庄怡君悄无声息的来到周易身边。这女人,穿著那麽细的高跟鞋走在青石板铺的路面上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易挤出一点冷笑以表现出自己在她面前还有可以还击的余地和力道:“是啊,眼熟得很。就是不知道你天天看见会不会因为左胸骨後面太空而导致偶而失手。”

  庄怡君看周易,冰冷的目光底部跳动著一抹异样的眼神,不像在看自己的儿子,更像在看自己的对手在濒临死亡的诡异:“你的教养是越来越差了。”

  周易咧开嘴笑:“没办法,太早就没人教了教养自然下降得快。”

  庄怡君不打算跟周易继续打口水仗:“是嘛,那我期待你以後的表现,周易。”‘周易’两个字没有刻意提高或者降低音调,却不知道为什麽让听到她这句话的人无法不去在意这两个字。

  目送庄怡君离去的背影,周易转回头,口气十分不悦:“看够了还不滚出来。”

  颜祁从庄怡君离开的反方向的转角走出来:“易,你就是放不开,才会赢不了。”

  周易用右手狂躁的扒了扒头发,口气变换回那个颜祁很熟悉的周易:“放开了就一定能赢?”

  颜祁抓住周易的手拉开,自己用手指替他把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梳整齐:“不放开就永远都不会有赢的可能。”

  大约是遇到庄怡君的那一点郁闷淤积在胸口需要发泄,周易一反手抓住颜祁就把人往後推压在墙上:“做不做?”

  “易总是在关键时刻说出这麽可爱的话!”

  没有遮拦的地方被人看见实在是没什麽悬念,庄成槿远远的看著那两个在自家後院‘偷情’并且偷的光明正大的人没有出声阻止,颜祁要是在这个关头闪了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以庄成槿对他的了解,颜祁被人发现後的反应绝对不是传统上的惊慌失措;一边打招呼一边继续的可能性很高,不急不徐的把周易遮挡起来则是一定的。

 

  晚饭之後周易并没有打算继续给众人一个表面和谐的状况,跟著莫老头和庄儒进了书房後直勾勾的说出句“莫洛我打算带回去了”,显得十分没有礼貌。庄儒对这句话并没有什麽不良反应,到是莫老爷子接过话头。

  “小八很喜欢洛洛?”莫老头问。

  周易咧著嘴笑:“美人我都喜欢。本来姓庄的想要人,我做个人情送了就算,但是最近周家被人搅得不安静,我也不想被下面的人在後面挫脊梁骨。”

  “洛洛怎麽算也是莫家的人。”莫老头的话很像提醒,只是配上他那张笑脸,显得有够诡异。

  周易抽出根烟点上:“当初莫老爷子找上我,就把处置权交给我了,现在在说话的人真的是莫老爷子?”

  莫老头笑起来:“小八的硬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洛洛你带回去吧,我也只是让他来庄儒这里住几天而已。”

  “这样最好!”周易也笑笑,话转向庄儒,“庄老大,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怎麽算?庄成槿抢了我生意,庄家下面的人又三番五次找姓周的麻烦,放点话给我吧,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庄儒像个慈祥的长者包容後辈的无理:“事情我会在一周之内处理好,这几年进来不少乱七八糟的人,也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这句话周易听著很不对味,没有原因,不过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周易也暂时不好再纠缠什麽:“那我就等庄老大你的消息了。”

 

  周易带回莫洛之後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莫洛一个人先回去了,自己去找袁叶。虽然大半夜的去一个单身女人家并不好,但是周易现在迫切的想找个人说说话,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作为初恋情人的袁叶。

  到了袁叶住的公寓楼下,周易先打了个电话上去。袁叶并没太大的表现出对周易突然造访的奇怪和不满,被从床上挖出来的她把人请进屋後倒了杯水,很耐心的等周易开口。

  “庄家的老屋拆了,现在搬过来的地方很多处都是按阴宅风水处理的,”周易的开口显得很唐突也很莫名其妙,从今天踏进庄家开始,他就不正常了,“按阴宅来处理阳宅风水……庄儒是老年痴呆了。”

  袁叶在周易身边坐下,周易当年的痛苦和煎熬,就算是颜祁也没有她接触得深:“他这麽做也是有目的的吧,到是你……”

  周易沈默半晌没说话,最後倒在袁叶腿上:“爸把周家教给我,我没能做好。”

  袁叶抚摩著他的背,什麽也没有再说。

 


夜客16

16

  早上晓培出门去代购店拿预订的碟,出了店门在抄近路穿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遇到了个女人,看见女人眼角的泪痣晓培想起周易警告她的“以後你看见大约是那个样子的女人就绕道走,千万不要招惹上就行”。

  庄怡君挡在晓培面前:“周易养的就是这样一只小鬼。”那仅仅是淡淡陈诉的语气却比直接的蔑视更让人火大。

  晓培怒,狠狠的瞪向庄怡君,几乎用上了最大的理智才没开口还击。颜祁临走之前也有嘱咐过她看见这个女人要多注意,如果小八跟她对上,一定要拖走小八。晓培虽然跟颜祁八字不合,成天吵架斗嘴(晓培单方面的),但是在这类问题上,她还算是听话,况且连颜祁都刻意的提出来了,应该是比较大的问题。

  “周佳兵教出的人没有教养,想不到周易教出的人也这麽没有教养。”庄怡君冷冷的看著晓培,施舍了什麽似的高高在上。

  “你以为你有教养你了不起啊??礼貌素质要对有礼貌有素质的人,你丫就一个自以为是自大自恋的猪笼婆!!”知道对方是用激将法,晓培还是破口大骂。最开始跟周易在一起的那年,晓培常常听到做恶梦的周易说梦话,鬼的睡眠时间很短而且睡得很浅,整夜整夜的晓培都听著周易痛苦不堪的道歉和自责。上次来家里,颜祁临走时不但叮嘱了她见到这个女人要绕道,更告诉了她这个女人和周易的关系。原来那个给周易无限噩梦的,就是这个女人。当妈的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最残忍的母亲也不过是把生下来的孩子丢掉或者弄死,有哪个当妈的会以折磨自己的小孩为乐?

  “嘴太不干净,周易管教不够。”庄怡君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上,两张符纸一红一黄。晓培恐惧的瞪大了眼,惨叫还没来得及出口一张符纸就贴在了身上另一张贴在额头。身体先是一软跟著眼前发黑,全身像被火烧一样的滚烫,从额头淌下来的血模糊了视线,晓培想扑向庄怡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动一步,身体像被定死在地上了一样……

 

  周易回到家的时候莫洛和晓培都不在,到是颜祁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看晓培的《HELLSING》,看见周易回来微笑著问:“我们很像?”

  周易知道他指的是上次晓培当著面说他像Alucard的事,实在是没什麽精力去跟这种无聊的问题较真:“除了都是男人没哪里像……晓培还没回来?”

  颜祁看著周易在自己身边坐下,身上是淡淡女士香水味:“我来的时候小鬼不在。袁叶过的怎麽样?”

  “你少找她麻烦就过得好。”周易抓起茶几上晓培开了没吃完的薯片,丢了两片在嘴里“哢吧哢吧”的嚼,“你最近也太闲了吧,公司倒了?真是恭喜啊!”

  “易越来越可爱,我才舍不得走。”颜祁绕有趣味的欣赏周易吃东西的侧脸,“小鬼说你是个色老头,什麽时候也色给我看?”

  “唔!!”周易咬到舌头,猛吞了口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那个……啊哈,晓培她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易,你很久没另我怎麽生气了。”颜祁压上来,周易手里的薯片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告诉周易晓培被庄怡君抓走的人是莫洛,而告诉莫洛这个消息的人是莫家正。如果不是颜祁在,当场制住了周易,他一定会立刻冲到庄家去踢馆。

  “你现在去有用?”颜祁用了个不需要回答的反问,“还是,仅仅带回小鬼就够了?”

  “小八你冷静一点,她抓走晓培就是要你上门要人,现在只能等。”莫洛心里也是很焦急,相处这些日子,他是真的很喜欢也是真心的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当亲妹妹看待,“庄家那边我有让大哥去打探消息,但是最近爸对大哥也起戒心了,所以……”

  “不用了,”周易打断莫洛的话,强勾起嘴挤出一点笑,“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事,不牵扯到庄家……庄家的事情等把这个解决好了再说。”

  颜祁没有说什麽,脸上是周易不熟悉的高深莫测的带著些许心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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