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凹凸瓶子

哈士奇（16）

　　
　　
　　
　　　江锡枫内心不安，做这种没把握的事情实在不像他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一生只要做这麽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增加心脏的负荷量。
　　
　　　耐著性子等待罗士其说出他预想中的答案。
　　
　　　「.......我......」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听到一个字，罗士其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脸上还带著一点羞红，果然很可爱，让人想好好欺负他。
　　
　　　江锡枫不打断他的话，只是凝视著他的脸，期待他在覆上那双唇之前能听到那几个字。
　　
　　　「我听到那个人的事情，心里就怪怪的。」
　　
　　「怎麽样怪怪的？是讨厌吗？」
　　
　　　「有一点...也有一点难过...」
　　
　　　「为什麽会难过呢？」
　　
　　　「嗯......不知道。」
　　
　　　「是因为你不想我被其他人抢走吗？」
　　
　　　「......恩。」第一次承认那种莫名的心情，罗士其鼻子一酸，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
　　
　　　江锡枫不想再逼他了，看罗士其快要掉泪的样子，只想把他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他。
　　
　　　「阿枫......」在江锡枫即将告白的前夕，罗士其哑著喉咙喊他的名字。
　　
　　　「你之前说过，喜欢上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
　　
　　　「嗯，我是说过。」
　　
　　　原本眼神飘忽的罗士其，现在用著再认真不过的表情看著他，四周都感染了这种紧张的气氛。
　　
　　
　　　「我好像，就是这样。」
　　
　　江锡枫紧张的慢慢握紧左手的拳头。
　　
　　　「这样，是哪样？」
　　
　　原来，就算是已经清楚罗士其的心情，内心悸动的感觉还是会很强烈。
　　
　　　「我好像喜欢上男生了。」
　　
　　　「你，喜欢谁。」
　　
　　　罗士其吞了一口口水，嘴唇带著不容易察觉的颤抖。
　　
　　　「我喜欢...阿枫，我喜欢你。」
　　
　　　罗士其好像瞬间长大成男人，变成比自己还棒的人，他甚至没有他这种表白的勇气。
　　
　　　应该回应点什麽的，江锡枫说不出口，他们喜欢的等级似乎有了差距，而他是位在下面的那个。
　　
　　　「我喜欢在你旁边，跟你一起说话、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跟你一起好快乐，我看到你跟别人一起玩也很快乐的时候，我就好难过，那个情书，想到你跟别人会在一起，我的胸口就好痛。」不擅言词的罗士其，拼命的说出他心里的话，当他说他很难过的时候，那个难过的感觉再度盘踞胸口。
　　
　　　两道清泪从眼眶滑落，罗士其用手随便揉了揉，继续说出他无法停下的心情。
　　
　　　「阿枫，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呜......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不要...」
　　
　　　「我不会讨厌你。」
　　
　　　江锡枫更加用力搂紧罗士其，用另一只手抹去他的眼泪。
　　
　　　「我会喜欢你。」
　　
　　　单手捧起哭红的小脸，吻上那两片柔软的唇。
　　
　　　这是他们两第一个深吻。
　　
　　　江锡枫用生涩的技巧挑弄罗士其的舌，投入的感情跟以往没得比。
　　
　　　以前那些写情书给他的人，跟罗士其比起来都是一堆渣，谁能比这只可爱又感情丰富的小狗来的喜欢他。
　　
　　　哭泣过的鼻子无法顺畅呼吸，罗士其憋红了脸，只好用手推开江锡枫。
　　
　　　看罗士其大口喘气，江锡枫连忙抚著他的胸口。
　　
　　　「傻瓜，不会用鼻子呼吸阿。」
　　
　　　罗士其用鼻子用力吸一口气，半哽咽的说著话。「鼻子，不能呼吸。」
　　
　　　江锡枫站起来，抽了一张卫生纸给罗士其。
　　
　　　「不能呼吸要早点说阿，窒息怎麽办，你这麽呆可能真的会窒息耶。」
　　
　　　宠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即使是擤著鼻涕的小哈也好可爱。
　　
　　　擤完鼻涕，罗士其用手背抹去残存在眼角的泪。
　　
　　　「刚刚，刚刚那个是接吻吗？」
　　
　　　「没错，是接吻。」
　　
　　　「那你是不是有说会喜欢我。」
　　
　　　「对，我说了。」
　　
　　　「那、那喜欢了吗？」
　　
　　　双手抱住好可爱好可爱的小狗，用力的抱紧他。
　　
　　　「喜欢了，好喜欢。」
　　
　　　罗士其也紧紧回拥他，幸福来得太快，好不真实。
　　
　　　「阿枫，再来一次好不好。」
　　
　　　「再来一次什麽？」
　　
　　　「接吻阿，再一次好不好，刚刚太快了，现在可以用鼻子呼吸，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有点惊讶罗士其的大胆，但是又有什麽关系，这样也很好阿。
　　
　　　「那有什麽问题，再100次都OK。」
　　
　　　比起刚刚深情的吻，这次两人激动多了，不甚熟练的唇舌交缠在一起，本能的想更深入口腔，前一个吻带了点咸味，这个吻满满的甜，还添加了20％的酒精，让人沉醉。
　　
　　
　　　结束这个吻，江锡枫身体有点反应，藉口叫罗士其去洗把脸，等等再去逛说好要去的夜市，趁著一个人的时候，想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却又忍不住想像未来美好的日子，看来等等他非得在厕所蹲一阵子才行了。
　　
　　
　　
　　
　　
　　
　　　两人没忘还有期末考在等著他们的事实，即使真的很想留下来过夜，江锡枫也只能强装绅士的乖乖回家，按照两人现在无法平抚的心情，晚上又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话，不想登大人都不行了。
　　
　　　然後依依不舍这四个字终於在除了作文簿上的地方用到了。
　　
　　　罗士其想送江锡枫回家，江锡枫说这样他会想再送他回家，这样两人会像疯子一样，在同一条路上来回走上N次。
　　
　　　看著罗士其小狗般的乞求眼神，最後只好关上大门，狠狠的吻个几次，再说一些甜言蜜语，罗士其才目送骑著脚踏车离去的江锡枫。
　　
　　　江锡枫兴奋的想唱歌，不过他没有会唱的歌，随便哼著不知名的小调，寒冷的风挡不住他愉快的心情。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这麽成功，人家都说初恋不长久，不过放心好了，他们绝对没问题的，未来蓝图几乎已经在脑内成形，只等著他执行而已了。

哈士奇（17）

　　
　　
　　
　　
　　「妈，我们今年会回阿公家吗？」
　　
　　江家五人在餐桌上用餐，有一句没一句的閒聊中，江小妹问了江妈这麽个问题。
　　
　　「当然要阿，不然哪来的压岁钱。」江小弟斜睨自家小妹一眼，认为他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有够蠢，每年都做的事情，就算爸妈没空回去，他也可以自己搭车。
　　
　　「没礼貌，我们是回去拜年，不是去拿压岁钱。」江锡枫巩固著自己好孩子的形象。
　　
　　「那你别拿。」
　　
　　「我不拿阿公会伤心。」
　　
　　「去，不然你的给我。」
　　
　　兄弟两一来一往的吵著，不过在江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反正不要打起来就好，这样子的斗嘴也有助沟通。
　　
　　江锡枫心里在盘算日子，结业式没几天就除夕，那天不可能和罗士其在一起，初一要去庙里拜拜，初二就得回台南，明明两人前天才在一起而已，相处没几天又要被这个假期分开。
　　
　　平常最期待的放假，现在却有点困扰阿。
　　
　　
　　「妈，我可以找朋友一起去阿公家吗？」
　　
　　印象中，罗士其的爸爸似乎一直没有出现过，很有可能连过年都不会出现，不过这个还有待确认，反正现在先问江妈的意见，到时候罗士其那边应该很好说服，毕竟刚陷入热恋的情侣是没办法分开的阿。
　　
　　「什麽！那你朋友不用过年吗？」江妈有点惊讶，传统观念里面，农历年都是跟家人一起过的。
　　
　　「他是单亲，而且他爸可能过年也要工作。」
　　
　　「真是可怜，如果他是一个人过年的话，就叫他过来吧，大家一起比较热闹。」
　　
　　江妈的同意早在预料之中，因此江锡枫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愉悦，当然，内心还是有点高兴。
　　
　　「阿，是那个矮子吧。」
　　
　　「江锡亨，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他是我朋友。」没大没小的弟弟向来难以掌控，如果不适时的压制他，总有一天会爬到他头上。
　　
　　「他的确是矮子阿，我又没说错。」江锡亨目中无人惯了，对於在大人面前乖宝宝形象的哥哥，更是讨厌。
　　
　　「对哥哥不可以这麽没礼貌。」一家之主发声了，不过没人理他就是了。
　　
　　「车子坐不下他，不过他那麽矮，塞进行李箱完全没问题。」
　　
　　江锡枫瞪弟弟一眼，决定不再跟他吵下去，不过晚上回到房间，他就知道怎麽死的了。
　　
　　以上就是江家和乐融融的晚餐所发声的小插曲。
　　
　　
　　好吧，其实只有江爸江妈自以为和乐融融。
　　
　　
　　总之，江锡枫在结业式那天跟罗士其提了这件事。
　　
　　小狗狗明显的高兴状，又不太敢表现的太过头，两只手扭著书包背带，忽然想到了什麽，表情又黯淡了下来。
　　
　　「我回去给我爸爸打电话看看可不可以。」
　　
　　「我陪你一起打。」
　　
　　江锡枫在心里祈祷罗士其的爸爸能够很忙很忙而不能陪罗士其，虽然这样想好像不太应该，不过也不能怪他会这样想，谁叫那条神龙首尾都见不到，最重要的是，那条神龙真的有把罗士其放在心里吗？
　　
　　但是别人的家庭他又能管多少，他只要他的小哈不寂寞就好。
　　
　　
　　只是事情永远不会进行的那麽顺利。
　　
　　结业式下午，两人窝在罗士其房间打了十几通电话，罗爸的三只手机、罗爸的公司、罗爸在北部小套房的电话，没有一个能让他们找到他神龙，果然神级的就是不一样，那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找到。
　　
　　「小哈，留言给你爸吧，看是要写简讯还是传真，你知道传真号码吧。」
　　
　　一直找不到人真让人心急。
　　
　　「好，我马上传。」
　　
　　才刚说完，罗士其就从桌上随便撕了一张纸写上初二和江锡枫一起去台南的事情，手忙脚乱的把纸塞进传真机里面，号码还打错了好几次，最後才终於成功。
　　
　　
　　在不确定是否能够一起过年的情况下，每一天的相处都是很重要的。
　　
　　江锡枫早上帮忙大扫除、办年货，下午就骑著脚踏车去找罗士其。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完一片DVD，罗士其已经揉著眼睛想睡了，靠在江锡枫的手臂上打著哈欠。
　　
　　「你想睡了吗？去床上睡好了。」
　　
　　罗士其乖乖的点点头，半眯著眼睛从沙发上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房间，打开房门的时候，不知怎麽回事，右脚撞向门缝。
　　
　　「喔呜！！」相信有撞过小脚趾的人都知道，虽然撞到後没什麽外伤，可是却痛不欲生，罗士其现在正是这种状态，原本还不太清醒的意识，现在整个血液全部冲向脚趾，痛的他蹲下去抱脚痛哭。
　　
　　「小哈！你没怎麽样吧！」
　　
　　江锡枫东西收到一半，就听到罗士其的惨叫，上前一看，只见一只小狗可怜兮兮的蹲在门前，两只手盖住脚指。
　　
　　「我、我不小心撞到了。」
　　
　　看著眼泪泛眶又语带哽咽的罗士其，不知道为什麽，有种想推倒他的感觉，当然，江锡枫是不可能会这麽做的。
　　
　　「撞到哪了，我看看，有没有流血。」
　　
　　看了一下，只是红肿而已，让罗士其坐在地上，江锡枫抬起他的右脚，对著小脚趾肿胀的地方开始吹气。
　　
　　「阿枫！不、不用了，脚很脏的。」
　　
　　罗士其慌张的想把脚收回去，可是江锡枫牢牢抓住，坚持帮他吹气。
　　
　　「撞到小趾很痛吧，吹一下会好比较快。」虽然完全没科学根据，但是这种吹气很有抚慰心灵的作用，就算完全没作用，偷吃点豆腐也好。
　　
　　罗士其小小的脚硬是比别人可爱，圆润的脚趾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才有这个念头，江锡枫就伸手摸了下去。
　　
　　「会痒耶，阿枫你不要摸啦。」
　　
　　「小哈，你脚趾圆圆的好可爱。」
　　
　　有点冰凉的脚在江锡枫不断的触摸下，温度渐渐上升，本来痛到麻痹的地方也开始恢复知觉，手指触摸的感觉从脚底传达到大脑，罗士其心跳开始加速。
　　
　　「好了我不痛了，可以了。」
　　
　　江锡枫停下动作，对著罗士其招招手。
　　
　　「小哈。」指示罗士其更靠近点。
　　
　　两人间的距离又靠近了几公分。
　　
　　江锡枫对著罗士其一笑，然後吻上他的唇。
　　
　　虽然感到惊讶，但是也很快就接受的罗士其，将手轻轻搭在江锡枫的手上，颤颤的伸出舌头，笨拙的回应。
　　
　　一吻结束，两人分开，罗士其没想到这个吻这麽短，之前明明都亲比较久的，内心小小的埋怨起来。
　　
　　「小哈。」
　　
　　江老爷泛起大大的微笑，一手抚摸著他的脸，大拇指在他的唇上来回摩挲。
　　
　　「你的唇和舌都跟你的脚趾一样又圆又软，真好摸。」
　　
　　罗士其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哪有人拿脚跟嘴做比较的。
　　
　　「不知道你是不是全身上下都这样圆圆软软的。」另一只手伸进罗士其的衣服里面，看来只有亲手做实验，才能知道以上的假设是不是符合真实了。

哈士奇（18）

　　
　　
　　
　　跟罗士其相比起来算是很大的手掌在他身上抚摸，罗士其只觉得血液似乎是跟著手在流动，心跳也不停加速，直到那抚摸移动到胸口附近，罗士其才忍不住出声。
　　
　　「好痒喔。」
　　
　　江锡枫继续抚摸著，除了自己的身体外，这是第一次这样触碰一个人的身体，觉得有些新奇，又有些兴奋，脑袋里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干麻，只是跟著本能做下去。
　　
　　「你身体滑滑的，好好摸。」
　　
　　当手指碰到圆形突起的地方时，小小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那里的触感特别不一样，用指腹轻轻搓揉，小小的突起还变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