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凌月雾的小手,他们向山下走去,向那繁华的小镇走去。
“好,现在,我们去玩。”
多久,没有玩过。
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多久,没有这么的坦然过。
抬头望着欲下雨却下不出的天空,阴暗的,灰暗的,阴凉的,却也甜蜜的。
秋天,总是让人伤感,离别的伤感。
三天,怎么过。
……
第一天。
凌月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多话过,凌霜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笑过。
摒退所有跟在身边的凌落宫下属,现在,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人。
谁都不知道最后离去的人到底是谁。
“看到那座桥没有?”
顺着凌月雾指向的方向,搂着凌怀中人的凌霜若向窗外望去,“看到了,不过没人。”
他的雾儿总是让他惊喜。
“我们吃完后那。”
走过奈何桥,他将忘记所有的一切。
如果是两个人一起走,那他们会反抗,他们还会记得对方。
“嗯,好,雾儿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包厢内的两人深情款款互望,好似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是的,他们的世界只容得下对主方。
即使面临死亡。
凌月雾缓缓低下头向凌霜若诱人的薄唇袭去,软软的,温温的,橇开凌霜若的齿,他把丁香小舌伸了过去,他们不是第一次亲吻,应该也不是最后一次亲吻,因为他们还有明天,还有后天。
“雾儿,你在玩火……”
有人的声音开始变调,凌月雾嘴角边勾起一抹淡香,难得的笑意,凌霜若愣了下,捧住他的小脑袋,热唇压了上去。
“应该,先回房,再上桥……”
是的,应该先回房,雾儿雪白的身子只能让他一个人看见,只能让他一人独享,雾儿只能是他的。
一阵秋风吹来,店小二被吓了一跳。
“噫,怎么突然这么大风,看来今天秋天会更冷,哎哟,得赶紧叫掌柜的把酒弄好。”说完挠挠脑袋噔噔的下了楼。
凌霜若与凌月雾双双倒在床上,后者爬起身跨坐在前者的腰上,小手顺势把对方腰上的飘带一拉。
两人的衣物也随着这一个动作缓缓落地。
而后,光着身子什么也没穿上的凌月雾被欲火焚身的凌霜若轻压在身下。
“雾儿,我会轻点。”
“嗯。”
“雾儿,你张开点……”
“嗯,有点疼。”
“我进去了。”
好热,好大,快要受不住了。
“雾儿……”
“你快点。”
两人满身上汗。
两俱光裸的男性身躯体就这样,在账内度过了他们最有意义的下午。
‘血残’最后一页上写着。
男男交合,必孕,此乃咒也。
凌月雾,他,知道。
第56章
他一刻也不想离开凌霜若身边。
刚才说了要去桥那边,有什么意义,它不是奈何桥。
无所谓,他只不过是想和若一起,一起呆在一个地方,有他们回忆的地方,即使不再相拥也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存在。
既使分离也能知道,曾经,有个人把他抱在怀中。
第一次,凌月雾自己穿好衣服乖巧的坐在桌子边上等着凌霜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不累。”
只穿着单衣的凌霜若坐床上起来走向凌月雾,把他抱在自己腿上,真的,雾儿坐在自己腿上的感觉才知道什么叫做安心。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紧紧的拥着他,想把他刻在自己脑海里,想把他绑在自己身边,永远都呆在自己身边。
“刚才说要去桥那边。”
轻松扭过头眼角边可以看出笑意,凌霜若心咯噔跳了下,雾儿在笑,第一次看他笑,第一次自己的心跳得如此激动。
“雾儿,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对别人笑。”
“我没有笑。”
凌月雾不解,看看天色,似乎已经暗下去,斜阳早已躲到了山后。
凌霜若深自己怀中的乖宝贝连笑为何意都不懂,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失败,好吧,他说没有笑就没有笑,只能对自己一个人笑就是了,也只有他知道雾儿笑起来的时候是那么的倾国倾城。
“雾儿,天黑了,我们明天再去那边可好,今天是看不到什么风景了。”
凌月雾缓缓的摇了摇头,勾嘴一笑,“现在去。”
无论看不看得到风景都无所谓,只要霜能陪自己吹风就好。
刮刮他小巧的鼻子,现在,对方说什么都会答应,凌霜若从来不会拒绝凌月雾,如今,更是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抱起轻盈却不失手感的凌月雾向桥那边跃去。
楼下之人只感觉到一道白影飘过,由于天似暗非暗,又未到掌灯十分,吓得几个小摊贩直叫有鬼,而制造这一混乱的两位当事人完全像没事似的站在桥上看着从天空中冒出的几粒星星。
“雾儿一直都喜欢看星星对不对?”
昂头望着星星的凌月雾在凌霜若怀里点了点头,细手被大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很久以前就开始看了,霜,你相信轮回之说吗”
凌月雾说话总是飘飘忽忽,轻轻淡淡,柔柔软软,很好听。
在凌霜若面前凌月雾是毫不保留,离别在即,当然什么都能说,开始后悔这几年都保持沉默。
“如果你说有,我定相信,因为有,所以我才遇上你。”
“我从不知道你也可以这么肉麻。”
晚风吹过,凌月雾往后缩了缩,身后之人把他抱得更紧,好似一辈子都不放开,他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辈子。
“我不肉麻,我在对雾儿说真心话。”
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人对雾儿说。
今晚,凌月雾再次展颜,第三次展颜,凌霜若又看到了,忍不住在他白皙细嫩的小脸上轻轻的吻了下,声音顿时有些硬生,“雾儿……”
凌月雾自然听得到这与平常不同的声音。
“我相信你的真心话。”
相信,就是永远。
静静站立在桥中央的两人不再开口,细细聆听着对方轻微的呼吸声,他们都知道,离别,他们都知道,自己即将离对方而去,只是,他们都不知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孰死孰生,未知,未定,未解。
平静秋湖被秋天吹起片片涟漪,柔和的月光轻轻打照在两人身上,周围一片寂静,好像动植们都知道这两人即将离开对方,都不愿意出声打扰他们难得的平静,难得的相拥,难得的相互倾诉,难得的轻吐爱意。
真的很难得……
不知过了多久,凌月雾动了动,抬起头望着高自己一个脑袋的凌霜若,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好多话想说,可是却找不到一句能说的。
最后在心底悄悄的说了句:霜,再见,我相信自己不会再有第三次轮回。
而凌霜若因凌月雾的转头,深深的望着他的小脸,也是欲言又止:雾儿,不是你的错,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是生是死,都由我来承担。
凌月雾钻进了凌霜若的怀里。
凌霜若紧紧的把他抱在怀中。
总觉得这是最后一次。
总觉得时间该死的这么短暂。
总觉得他们错过了许多。
总觉得他们不会再相遇。
总觉得死亡离他们这么近……
雾儿。
霜。
他们都注意到,平静的周围草丛中窜动着人影,不是风吹,不是动物,是人,是熟人。
“若,我不会让你错下去。”
从桥头那边传来这样的话,很明显,是凌霜若的师父段存,他身边站着林仙,以及凌落宫干人。
有南宫付,有雪雾,有青衣,当然五大门主都在,还有一身黑衣,脸色惨白的童凤。
“你们……”
凌霜若很是不解,怎么才一天,这些人就像好兄弟一样聚在一块。
而凌月雾大概猜得出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明白,这是个迷,待解开的迷,如溪流般清澈的双眼望着凌霜若,再看看桥头上拿着武器的所有人。
原来,真的是一个局。
“宫主,对不起,你真的不能错下去。”
青衣一向挂着温和笑意的脸满是无奈愁情说道,剑在他手中紧紧的握着。
凌霜若还没反应过来,“只不过是血残,你们有必要这样,青衣,你们背叛我。”
凌月雾不是傻子,他猜出来了,就连凌落宫等人都拿起武器,自然对付的人不是正紧紧抱着自己的凌霜若,而是他……凌月雾。
不是因为‘血残’,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有人说道,“宫主,你们这是,这是天理所不容的乱伦!”
众人道:“宫主,你清醒吧!”
凌月雾身上拥有‘血残’绝学,他与凌落宫众人并不亲密关系,还与现任宫主是情人关系,他必死无疑。
嘴勾边的笑意在扩大。
他从来没有笑过这么邪。
这么绝。
这么艳。
这么的冷酷。
这么的无情。
这么的像即将消散的水雾。
他的名字叫月雾,也许是月下消失的水雾。
望着那些冲上来要分开他们的人,凌月雾拉起全身僵硬的凌霜若携手向山上飞去。
后面的所有人穷追不舍。
他们像魔鬼般紧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在奔跑,他们在逃命。
其实,要逃的人只有凌月雾而已。
他只不过想与凌霜若多待几个时辰。
霜,对不起,不该爱上你,不该让你发现我的爱。
爱了。
却爱不起。
爱不了。
不能爱。
因为他们的爱。
与众不同。
第57章
凌落宫众人背叛也是迫不得已,满天下,放眼望去,何时出现过乱伦,他们绝不允许自己的宫主如此堕落,他们绝不允许自己的宫主犯这样的错误。
童凤,他自小就依赖师父,在众人的怂恿下,他也不愿意见自己师父喜欢上自己的儿子,他可以成全师父与同龄的男人,但却不是有血缘关系,这样只会给凌霜若扣上疯子的名声。
每个人都有他们叛变的理由,每个人的理由都是那么的真诚,每个人的理由都是那么的让人深信不疑,他们众志城成,他们共同协商,导了这一场叛变记。
他们都为凌霜若着想,因为他是至高无尚的凌霜若,冷若冰霜的凌落宫宫主,却没有人为凌月雾的行为辩解,他们只认为只要凌霜若改过,凌月雾自会改回来,可是,改回来他们将置他于何处,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有人去探究这个问题。
段存对他们说,‘血残’无论练多久终是死路一条。
没有知道练‘血残’到底会不会危害到他人,或者说‘血残’的存在会不会威胁到他人的性命,也可以说是练‘血残’之人的自身性命。
然而这个问题也只能凌月雾给他们答案,没有人知道把那本书交给凌月雾的人是谁,其实凌月雾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命就断在了‘血残’上面。
在几大武林高手‘同心协力’之下凌月雾与中毒无发施展武功的凌霜双双被抓住。
凌月雾不怨任何人,不责怪任何人,他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在想,也许是哪个神仙弄错了才把他的灵魂放错地方,与凌霜若的缘分本不该开始,然而,感情却在巧合之下成长,无花的树不会结果。
看着脸色苍白不已的凌霜若重重倒在他的眼前,心像被几把刀子狠狠的划了几刀似的疼痛,也许有人还在那伤口上撒了盐,疼的喘不过气来,停下反抗的凌月雾双手被青衣给束缚住,青衣的无奈抱歉声没飘进凌月雾耳里,他已经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呆呆看着凌霜若被让他生厌的段存带离远处,走之前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前,段存还往他的嘴塞进了一粒细小的药丸,无色,无味,无感觉。
可是凌月雾心却很涩,全身僵硬,气血在身体内逆流,结束这一场不该有的战争,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凌月雾被点住多重穴道,还被绑住,他动不了,说不了话,其实他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今天竟然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凌霜若。
他开始有些后悔叫他上桥,如果没有上桥,也许他们还可以多呆在一起久一点,只要多一刻钟也好,不求多,真的,他从来不贪心。
他不贪财,不贪色,不贪任何东西。
他要的只不过是片刻的温暖,也许他贪的也只不过是凌霜若自小给他的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关怀,所有人都遗弃他的时候,凌霜若把他带到身边细细照顾,他只是希望那一点点星光发出的温度,即使温度不高也无所谓,他确实可以从中得到一点点,只要一点点。
难道说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终结了。
他不甘心,可是他没有思绪,他想去争取,可是却没有余力,想冲破穴道,但却不可能,这是段存专门对付他的点穴功,正确来说是针对‘血残’。
被人扔在阴暗的地下室,他们都认为他已练‘血残’失去了人性,他们认为是他走火入魔害了凌霜若,其实凌月雾什么也没做过,也许这是无枉之灾。
抬起无温度,无期待漆黑的大眼环视这间阴冷的地下室。
山上的气温直教人冻得打啰嗦,此时的他更想窝在凌霜若温暖如春日的怀抱里。
紧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无过多衣物的身子变暖起来。
想笑,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笑。
霜说他笑得好看,他想对镜子练习,可是要怎么样才算得上最好看。
霜,我不怪你没有教过我武功,只怪你没有教我该如何笑,即使离开你我也希望能让你看到我最后的笑容。
就在段存抱着凌霜若离开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并震撼全身,段存说,凌霜若会得到解药,但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却不会记得他,凌月雾。
这一切,都是在淡炎出现在江湖的那一刻开始。
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他们针对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或许他从来就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因此做任何事都会造人排斥。
突然,地下室某处射入微弱的光,光由弱变强,最后打照在凌月雾的脸上。
“喂。”
声音很熟,也很陌生,好像只有一个人会叫他喂。
淡炎。
“你还好吧。”
凌月雾有些惊讶缓缓抬起头望着正站在自己眼前的淡炎,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这个男孩似乎与自己有些相似。
凌月雾根本开不了口。
淡炎把火把插在一边,默默无言动手帮凌月雾解开了绳子,并且给凌月雾解开了几道较为简单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