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麻烦东辰先生了。”纳贝尔少了刚才的风趣,神情带着一丝的严肃,不再是纳贝尔城堡里,那个温润如水的
男人,这一次尤利的事情,的确让他担忧了不少。
“举手之劳。”东辰云一笑而过。
两个人首先下榻纳贝尔定的酒店,酒店内的侍者已经站在门口恭迎两人光临。
包厢不大,但是非常的舒适,东辰云和纳贝尔正爽快的享用晚餐,交谈的,自然是合作的事宜。
因为坐了近10来个小时的飞机,所以纳贝尔很累,于是东辰云也不便打扰,临行的时候,纳贝尔提议:“酒店虽然万事
俱备,但是终究没有随时伺候的下人,听说东辰先生在这里有私人的住宅,如果方便的话……”
“当然方便。”
夜幕降临了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别墅内灯火通明,几辆黑色的轿车缓缓行驶进别墅。
云寒昕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但是今晚,却非常乖巧的陪着尤利看新闻,大厅的门敞开,进来的男人,让几人的眼睛里一
亮。
“尤利。”
“纳贝尔。”
两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方动容的抱住了对方:“纳贝尔,连累你了。”尤利的话,一向不经过大脑,这一次,难得感
性道。
纳贝尔给了尤利一拳,一向奉行绅士的男人,终于做了一回野兽:“你他-妈的,这半个月怎么回事,好歹也联系一下
,让我省点心思。”这个无知的孩子,每次让自己省不下心思,朋友做到这份上,也只有他了。
尤利唇角动了动:“纳贝尔,你说粗话了。”原来,这个男人的温柔只是表面,认识他这么多年,尤利到现在才明白。
纳贝尔握紧了拳头,很想再一次出手,但是……男人的意志力果然是一流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回头给了几人一个灿烂
的笑容:“打扰了。”俯了俯身,礼貌极了,跟刚才判若两人。
“这回轮到我做主人了,欢迎你,纳贝尔。”依旧是动听的男中音,纳贝尔的笑容更深了。
“寒昕,好久不见。”上前,给了云寒昕一个大大的拥抱。
别墅的客房又亮起了几盏灯,窗口正在试枪的火鸟目光一凛,刚才他余光瞥见了一闪而过的光线,这是?望远镜。
难怪少爷要他们回来,这里,也开始不安全了。
房门被推开,穿着卡通睡衣的男人带着困意走了进来:“小鸟,我睡不着。”声音倒是挺嫩的,跟男人的脸型很配,原
来是卡舟。
睡不着吗?火鸟扬起了邪气的笑容:“小舟要不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原本打着瞌睡的人眼睛一亮,顿时有了兴趣。
李少最近很倒霉,因为李董有交代,这件事,不许他再插手,李少虽然叛逆,但是也绝非无知,小命,当然也看重的。
火焰盟……火焰盟……李少其实是有些心动的,他很想知道火焰盟是怎样的一个组织,但是李少也是吃软怕硬的家伙,
那个全球华人第一大组织,他,不敢挑衅,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纤细弱美的美人(云寒昕),居然跟火焰盟有关
系。
酒店的门口,李少揉着娇柔少年,在对方的脸上啄了一下,心中叹息,再柔顺的、再美丽的少年,还是没有那人的味道
,虽然是凶了点,但是味道,的确很带劲。
“傻孩子。”伊贝尔只是笑笑。
看着伊贝尔的身影,比傲张开的嘴,想说话,却发现说不出声音,他是认同伊贝尔的话,从未见他喝过酒,但是……但
是心里,还是有了一丝疑惑。
“伊贝尔,尤利……尤利真的死了吗?”终于,比傲还是开口了。
原本打算离去的身影一震,缓和的眼神,再一次锐利了起来。
这个时候,有人跑了过来,在伊贝尔的耳边讲了几句,伊贝尔神经突变:“走。”伊贝尔下了命令:“全面封锁整个罗
斯兰国,严禁一切出入,快。”
“是。”
中国
云寒昕难得起了大早,却不知道大厅里有礼物正等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蹙眉,看着正在悠哉吃着早点的火鸟和卡舟,难得的三人行里,没有零一,想必是这两人的杰作。
“少爷,这是我和小鸟昨晚猫捉老鼠的产物。”卡舟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道。“不过这些个老鼠是我碰到过所有老鼠里
最没用的。”他堂堂火焰盟头号杀手,用来解决这些小混混,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哦?云寒昕挑眉:“外面监视别墅的这些人?”
“少爷英明。”卡舟解决好三明治,又喝了一杯牛奶,“属下已经查出他们的来历了。”
“说来听听。”云寒昕倒是显得很漫不经心,这些个人,他并不放在眼里,既然有心人想知道,那便等着,凭这些人是
查不出他们的底的。
“他们是山鹰组的人。”山鹰组,这名字真难听,卡舟心里鄙视了一下,哪有他们火焰盟来的威风。
“山鹰组?这里的黑势力?”听来就是如此,云寒昕也不觉得奇怪。
“嗯,对了,他们的头就是昨天来过的那个男人,人称冢少。”
哦……云寒昕拉长了余音,是那个男人?“放了他们吧。”看着地上被捆着的几个人,云寒昕虽然一时不解那个冢少的
意思,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应该不会是敌人。
不知道贵族是不是都有一个通病,同一时刻起床的通病。云寒昕这边才坐下没多久,那边三个男人已经走了下来。
东辰云瞥了一眼正被送出去的几个人能:“怎么回事?”来到云寒昕的身边,张口含住云寒昕拿在手中的面包,中途,
额头被一只手挡住,抬起头,靛蓝的眸子看着云寒昕。
心一软,将手中的面包塞进了男人的口中:“这样很好吃?”
男人点了点头,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人间美味。”
第14章
扑哧……纳贝尔泛出笑声:“东辰先生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最先有好感也是初次见面,站在飞机上,那样狂傲的
悬瀑自己对那个青年的所有权。
从那时,他对东辰云就多了一丝注意,虽有有观看英国的新闻,可能是好奇吧。
他想知道,以东辰云的身份,如果有一个同性恋人,不管是东辰家族还是英国王室,都会引起震荡,那是……自己年少
时所不敢面对的问题,他想知道,这个在身份上比他更敏感的男人,他会怎样做。
而事实上,东辰云再一次给了他震撼。
他带着云寒昕向着整个英国或者整个世界宣布,那是他的爱人,他……唯一的爱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以东辰云的身份,东辰家族会接受他的同性恋人,但事实上,当成家族,或者英国王室,的确是接受了
云寒昕,目的在于那个青年身上吧,他就是有那么一种力量,让人觉得那样圣洁。
他的眼睛……不,不只是眼睛,纳贝尔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好像。”
“什么?”正在用餐的几人停下动作,一致的看着他。
纳贝尔察觉自己的失言,表示歉意:“不过,云寒昕先生和尤利的轮廓真的很像,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尤利,明明是两张
完全不同的脸,却有着如此类似的轮廓。”
纳贝尔的话,让东辰云和云寒昕愣了一会儿,两个人的严眼中闪过什么。只是沉醉在自己思绪里的纳贝尔和尤利没有发
现。
尤利为纳贝尔的话惊讶,因为之前,他也有这个错觉。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他的爷爷,罗斯兰国的圣王陛下,因为他
有一双跟云寒昕一样的,散发着灰色光芒的瞳孔,虽然云寒昕的颜色很淡。
云寒昕也同样惊讶于纳贝尔的敏锐直觉,他其实想说,不只是轮廓相像,如果他还是夏雨时,那么他和尤利,简直就是
兄弟。
因为他们是兄弟,在场,只有知道秘密的东辰云是这样想的,他们之前虽然是隔代,但血缘到底也是奇怪的东西,表兄
弟长得像并不奇怪,而这个秘密,东辰云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因为,他想守护他的恋人。
带着不同的心思,四个人静静地吃着早餐,难得的安静,是暴风雨的前奏,大家都知道,只是在等,等暴风雨什么时候
袭击。
确定了尤利很平安,纳贝尔的心也终于放下,但是他在这里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纳贝尔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尤利,随后对着东辰云和云寒昕说:“谢谢你们对尤利的照顾,问想,我们该离开了。”
尤利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罗斯兰国或者其他的敌人很快就会知道。
东辰云和云寒昕是局外的人,连累人家,这就不好了。
东辰云沉默了,说实话,他自然是不认同尤利留在这里的,或者说,他不想要任何一件跟罗斯兰国有关的事情,发生在
有好处的身边。
“你们就这样离开,能确保尤利的安全吗?”云寒昕冷静之下开口,“如果对方要杀的对象果真是尤利,那么纳贝尔,
你肯定也是干系的人选之一,尤利和你的关系早就是对方掌握的资料之一,一旦尤利跟你一起回到了德国,那么他的安
全指数就开始下降,或者说,你的城堡里已经有了对方的奸细也不为过。”
“这个……”纳贝尔没有开口,的确是如此。
“但,这件事跟你没没有关系,如果我在这里,迟早会连累你们。”尤利正视着云寒昕,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那么纳贝尔呢?你就愿意连累他?”
什么?
尤利的眼中出现了受伤,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纳贝尔也是这件事的局外人,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他理所当然的
觉得他没有关系,他……他在做什么?
尤利摇了摇头,不……不……
眼眶中已经蕴藏了泪水,尤利有些无助,双眼看着他们三人,随后跑了出去。
“尤利。”云寒昕想追出去,却被东辰云拉住了手。
“云?”云寒昕不解,“你刚才的话,预期太重了。”
第一次挑眉:“寒觉得我说错了?”声音有些沉,内敛的眸子透着认真。
哎……云寒昕叹气:“东辰云做事,从来都是有理由的。”这个男人的性子,他非常了解,如果不在于,他连一眼也吝
啬于看。
“东辰先生说的对,尤利,是该成熟了。”纳贝尔看着东辰云,再看看尤利离开的方向,眉头也不自禁的锁紧了。尤利
,如今的你,的确没有任性的资格。
云寒昕看了这两个男人,尤利……
尤利跑了很久,他跑出了别墅,跑出了任何人的视线范围,他需要冷静,他需要一个隐私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这一
刻,他不想面对任何人的眼光,那些人停住在他身上任何一缕目光,对他来说都是那么可笑。
他是谁?
他曾经是罗斯兰国的皇太子,最接近王权的那个人,可是现在,他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尤利悲哀的心想。
罗斯兰国。
深夜下,突然被封锁的国家,每一个人都内心不安。
“大人,查尔汗上尉的确出现在这里。”军人恭敬地向着伊贝尔报告。
“大人,国际航线已经封锁。”有一对人马前来通报。
伊贝尔皱紧了眉头,查尔汗?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出国,难道是?伊贝尔的眼中略过不明的情绪,难道是有尤利的消息了
?
“严重把守每一个通道。”伊贝尔下了命令,不能让给查尔汗离开,“必要时,杀。”男人无情的转身。
“是。”
车扬长而去,车内,伊贝尔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突然,伊贝尔张开了眼睛:“停车,马上去码头。”
“呃?是。”
车才停稳,伊贝尔冲出了车外,码头上的军舰已经起航,甲板上,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查尔汗的身影。该死
的,伊贝尔低喃,他怎么会忘记,封锁了航线,还有海岸线,查尔汗是上尉,官居上尉,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抓。
“大人,眼下怎么办?”
“马上请帖给各国的领事,全世界统计查尔汗,查出这一条航线的目的地,立即过去。”
查尔汗一向是听赛德国王的命令,没有他的首肯,他怎么可能出国,难道当真是赛德国王下了命令?
“去,王宫。”
依旧是繁华的图案,辉煌的宫殿,光滑的地面,只是严肃之余,又多添了几分的萧条和冷清。咚咚咚的皮鞋声,响亮了
整个走廊,这是……贵族的鞋子,才会发出的声音。
“殿下。”伊贝尔的到来,门口的侍卫恭敬地下跪。
冷傲的眸子瞥了侍卫一眼,伊贝尔沉声道:“我要见陛下。”
“陛下吩咐过,殿下随时可以进去。”侍卫打开大门,服药退向两边。
哦?伊贝尔眯起了眼,就在昨天,他来的时候,陛下还拒绝见任何人,怎么才过了一天?脑海里想过很多个答案,但是
每一个,都无法确定心中的想法。
“外面候着。”伊贝尔走了进去。
床纱已经挂在床柱的两边,床上有些鼓起,是人躺在里面。
“伊贝尔吗?”国王赛德嘘声问到。
“是的,陛下。”伊贝尔上前,来到床边,单膝跪下。
“来,过来,活力寡人这边”国王赛德扬起了身子,靠在靠垫上。
“陛下身体要紧。”伊贝尔赶忙扶起国王赛德。
国王赛德露出慈祥的笑容,挥手让站在旁边的女官退下:“伊贝尔,怎么都不见你来看寡人,寡人……寡人这一病,怎
么都没人来看。”
什么?伊贝尔眯起了眼,他料不准国王赛德的意思。这个时候的国王陛下,是不是有一些奇怪,但即使是如此,伊贝尔
还是泛起微笑:“陛下病重,伊贝尔曾经来过,但是被查尔汗上尉挡下了。”
“查尔汗,对,他总是嘀咕,寡人身体不好,不宜见人,克寡人想念你们这些孩子呢,你,比傲、还有……还有寡人的
尤利。”国王赛德闭上了眼,只是眼角流出了泪水,苍白的脸上,满满的父爱,正被一缕缕的忧伤所取代。
“陛下节哀。”伊贝尔把话,咽在了喉咙里,有些事情想说,可看见国王赛德的老脸,一下子说不出来。
“伊贝尔,寡人昨晚梦到尤利了,尤利在哭着……尤利从来不哭的,那个孩子有时候虽然不懂事,但是他从来不哭的。
”作为皇太子,尤利从来不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软弱,因为,这是皇太子的骄傲啊。
伊贝尔沉默了。
“伊贝尔,尤利哭着求寡人去救他。”国王赛德睁开眼睛,双眼紧紧地注视着伊贝尔,“伊贝尔,你说尤利是不是?”
“陛下,陛下病了。”伊贝尔握住国王的手腕,“陛下的病很严重,查尔汗上尉说得对,陛下病重,不方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