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招人进来,结果这三个人又走了一个,剩下的就只有孙茂还算有能力的,那个王娇一天也不知道想什么,跟梦游似
地,梦游也行,要是像杜言似地能签单子,你一天到晚的梦游也没人惹你,可关键是这姑娘光占着地方不做事啊!
小刘和杜言抱怨了几次,杜言告诉他大张马上就要销假上班了,至于王娇,他会和徐姐说的。上次开过股东会议,徐姐
已经露过了口风,这次新的股东注资进来,王老板虽然还是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可实权肯定要被分去不少,除了徐姐会
提到副总的职位,估计公司里还会有一些变动,新人肯定是要招的,但也不能急在一时。
“小杜,你放心,你认真做事,好处徐姐也知道,今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听着徐姐这番颇有些深意的话,杜言只是笑笑,说了一句全仗徐姐栽培,神色不变的离开了徐姐的办公室。脚下有些急
的回到自己的地方,拉上百叶窗,坐在电脑前,嘴角控制不住的开始朝两边咧,要是他没估计错,徐姐的意思应该是会
升他的职,再不济工资也会上调一个水准,虽然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厚道,但是杜言摸着狂跳的胸口,忍不住的开始计算
着离王总被架空还有多长时间。
连续几天下来,杜言的干劲一直都足得让人侧目,每天都加班加到十点多,就算是离季度总结没几天了,也不用这么拼
命吧?其他组里的人看不明白,和杜言相处时间不短的小刘倒是留了心思,拉着刚刚回来上班的大张,一起堵着杜言加
班结束的时间,杜言琢磨了一下,寻思着这事也不好瞒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隔两条街的夜排档,叫了三瓶啤酒几叠炒
菜,又烤了几串羊肉串,喝着啤酒就把徐姐的话给说了,当然,杜言没说得那么直白,但小刘和大张也能抓住主要的意
思,明白点,杜言肯定要得势了,那么,他们这几个跟杜言关系不错,一直在他手下混的也拉不下!
想明白了,两个大小伙子都有些激动,几杯啤酒下去,脸色隐隐的发红,做他们这行的,自己努力固然重要,但是人脉
和其他的一些因素更是不可或缺的,杜言是怎么在公司里渐渐起来的?还不是得了徐姐的青眼,拿到了大方走时留下的
人脉?要是换个人,得了这些,也不一定就做得比杜言差了。
这些小刘和大张不是没想过,但经过和杜言的接触,也都把那些拐七拐八的心思歇了,认真踏实的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他们算是想明白了,像他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小虾米,要真想出头,那就得拿出成绩来,否则,想再多都是白搭。
“杜哥,我敬你!”
小刘一拍桌子,举起了酒瓶,“感谢你的栽培,今后,也请多关照了!”
三个人一直喝到夜排档收摊,都有些醉意了,夜班的公交肯定也赶不上了,走在路上,想拦辆的士,司机见是三个喝得
醉醺醺的大小伙子,摇摇头,油门踩得飞快。
小刘喝高了,站在街边就开始骂,叫嚷着要去投诉他拒载,杜言晃晃脑袋,咧嘴一笑,这算啥,比起他之前连续被五个
的士司机喂了车尾气,这还算好的呢!
刚想笑笑,胃里就是一阵的翻涌,捂着嘴趴到街边就开始吐。小刘也不骂了,和大张一起过来给杜言拍背,拍着拍着,
这两位也被杜言给传染了,哇啦哇啦吐了起来。
三个人难受得站都站不稳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突然从街角开了过来,车灯的光有些刺眼,杜言抬起胳膊挡了一
下,那辆梅赛德斯却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栾总?”
看着从车窗里露出的那张面孔,杜言觉得头更疼了。大张和小刘却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对
于栾冰,他们并不像上次见面时一样的拘谨,栾冰倒是好说话,直接让三个人上车,问清楚了地址,先把大张和小刘送
回了家,然后才把车开到了杜言家的楼下。
杜言一开始不想上他的车,但大张和小刘都醉醺醺的,根本就拦不到的士,明天虽然是周末不明上班,可醉酒又吹夜风
,总也是难受的。
车子开进了杜言住的小区,停了下来,杜言已经清醒了不少,被酒精熏红的脸上少了些防备,和栾冰道了谢,就推开车
门打算回家。
“就这么走了?”
冰冷的气息瞬间欺近,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覆上了杜言的手背上,推开的车门一点一点的被关上,杜言转过头,对上的
,是一双已经变成血红的眼睛。
“栾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栾冰笑笑,“杜言,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不好玩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吗?”
杜言沉默了,他抽回了被栾冰握着的手,双拳紧握,指尖陷进手心,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大脑再清醒一些,同时克制
着因为栾冰的接近而隐隐燥热的身体,他知道这是那个男人做的手脚,可他没办法,力量的悬殊,显而易见。
杜言不打算按照栾冰的想法去接受他,他有自己的坚持,虽然身体和力量上他没办法,但是,至少他能控制自己的意识
和感情。如果连自己想要什么,或者是真正喜欢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和愚蠢的单细胞生物又有何区别?
看着杜言的神情慢慢变得沉静,栾冰也收起了戏谑的态度,他本没想着和杜言就这样硬邦邦的说开的,按照他以往的做
法,他可以利用融合在杜言体内的血来控制住他,得到杜言的身体完全不成问题,可他却没那么做,至于理由,他不想
去探究,那没有任何的意义。
深吸了一口气,杜言抬起头,望进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栾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栾冰眼神闪了闪,“我可以理解为,你并不讨厌我,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而不能接受我吗?”
“你可以这么想,”杜言笑笑,突然觉得,话若是说开了,就完全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随时可以
取他性命的异类,他只是一个男人,至少现在是,“我得承认,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我也不例外。你很英俊,很吸引人
,我为你心动,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我有我的原则,也有我的想法,你给我你的血,虽然第一次我并不知情
,但是,第二次我却没有抗拒。你的血帮了我,或许在今后的时间里也会继续给我带来其他的好处,但是,我不能因为
这些单薄的理由就接受你,你可以咬我,可以继续喝我的血,这是我欠你的,但是,其他的我不能答应,也不打算答应
,这是我的坚持,很抱歉。”
栾冰一直没出声,直到杜言把这番话说完,双眸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更浓重的猩红,单手捏着杜言的下巴,双眼望进杜言
的瞳眸深处,“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
“不能接受我,除了这些,还有那个白晖的理由在吧?”
“……是的。”
杜言不打算说谎,这是对他自己的亵渎。
“好吧。”
栾冰竟意外爽快的放开的杜言,任由他下了车,只是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杜言,我们的时间很长
,长到你无法想象,你或许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么匆促的下结论,拒绝了我,除了你说的理由,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原因
在吗?”
杜言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梅赛德斯,眼神闪了一下,转身上了楼。
第七十二章:白家的故事 一
“你来了?怎么也不开灯啊……”
杜言关上门,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站在客厅窗前的白晖,脱了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人完全当这里是自己的地方了吧
?这么来去自如的。有些气闷的把电脑包甩到沙发上,杜言光着脚啪嗒啪嗒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
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抹抹嘴,这才舒服了一些。
关上冰箱门,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了白晖。
一道银光闪过,白晖伸手接住,摊开五指,是一把钥匙。
“这是?”
“看不出来?这是我家门钥匙。”杜言没好气的白了白晖一眼,脸色却有些可疑的发红,拍了拍两颊,告诉自己,这是
因为酒精的关系,绝对是!走到沙发前坐下,推开电脑包,往沙发背上一靠,他头还是有些晕,“麻烦下次来我家走大
门,别从窗户来来去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天天晚上遭贼呢!今天早上隔壁的大妈特地拉着我问来着,我都不知道
该怎么解释。”
“这样啊,”白晖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对于刚刚在窗口看到的一切都释怀了,见杜言闭着眼睛却皱起眉头,按着额头
直哼哼,就走到杜言身后,冰凉的手指按上杜言头顶的某两个穴位,轻轻的按压了一会,杜言只觉得刚刚还疼得紧的感
觉渐渐淡去了,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勾起了嘴角,忍不住的想着,要说这岁数大也有岁数大的好处啊,他再不叫白晖糟
老头子了……
室内静悄悄的,杜言享受了一会,觉得总让白晖这么站着也不好意思,拉了拉白晖的袖子,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是一下
子歪倒在了白晖的腿上,冰冰凉凉的,也不像冰块似地硬邦邦,可真舒服。和这人在一起,夏天还能当空调用,估计当
冰箱也不差什么,省电省钱啊!平时又能看着养眼,自己还真是赚到了。
如果白晖知道杜言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他会吐血。
白晖好笑的想要教训一下把自己当冰枕用的杜某人,手举起来,到底没用力,轻轻的抚上的杜言的发,看着躺在自己腿
上像小猫似地杜言,白晖轻轻的叹了口气,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百年来的生活,似乎总是围绕着血腥与阴暗,他
究竟是怎么活过这漫长的时间的?
“白晖……”
“恩?”
杜言眯着眼睛,翻了个身,仰视着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个角度有些奇怪,可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不由得感叹,这
个男人还真是美得全无死角,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懈可击,就连那两个鼻孔都让杜言觉得完美。
杜言觉得自己没救了,真的。
“刚刚楼下的,你都看到了吧?”
“恩。”
“有什么感想没有?”
“没有。”
“真的?”杜言有些不乐意了,就算他不像个女孩子似地希望别人哄,估计白晖这厮也做不出来,可适当的表现一下对
他的在意总可以吧?嘴上说着自己是他的东西,结果表现出来的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除了动不动就咬他,要么扑棱他
脑袋当球玩,白晖没哪一点能让杜言觉得自己是被他在意的,倒是自己为了这厮直白的拒绝了栾冰,一点余地都没留,
那说什么也算是个美人吧?这让杜言觉得自己吃亏吃大了,“你就不担心我和栾冰跑了?说起来,那家伙的武力值比起
你也不算低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晖笑了,一瞬间,那张美艳的面孔让杜言失了神,冰凉的指尖,慢慢的顺着杜言的脸颊滑下,在滚动的小巧喉结上划
了一圈,“无论你和那个家伙说了什么,都与我没什么关碍,就算和他跑了也没差,至多,找个时间把那男人撕碎了送
回地狱,你还会是我的。”
杜言无语了,这厮任性霸道到一定份上了,怎么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情竟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是和平
爱好者,暴力什么的,最讨厌了!可为什么自己的嘴角却要一直往上翘?不行,要忍住,他得矜持一点!
心满意足的躺回白晖的腿上,闭上眼,头不疼了,可杜言却全没了一丝的睡意,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虽然不再会
有那种时刻饥饿的感觉,但他的精力却越来越足,力气越来越大,他曾经试过连续两天晚上不睡觉,就算脸上挂上了黑
眼圈,却从没有头昏脑胀的感觉,依旧清醒得可以从报表里挑出几个小数点的错误和错别字。
杜言曾经慌乱过,随即便把这种慌乱压在了心底,今天栾冰临走之前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却把这种可怕的慌乱从杜言的
心底里生生的拽了出来,杜言有些无所适从了。
“白晖,栾冰说,我们的时间会很长……”
“恩。”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问我?”
“我想问,不行吗?”
白晖沉默了一下,拉起杜言抱在怀里,制住了杜言的挣动,看着杜言的双眼,“你真想知道?不怕知道了会让你后悔?
”
苦笑了一声,“我都变成这样了,后悔有用吗?”
“没用。”
自己是猪头!还有,想踢这男人,真想!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晖圈住杜言的腰,声音平稳,冷淡中却隐隐的透出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你
身上有我种下的子蛊,又喝了那个男人的血,虽然量不大,可却足以改变你的体质了。”
“也就是说,我不是人了?”
“也不尽然。”
白晖顶了顶杜言的额头,“你现在确实有别于普通人,但并不是像我这样的异类,我种下的子蛊只是遏制你体内本来的
那两只蛊中的一只,增强一下你的体质,那个老家伙的血也是同样的作用,当然,这两者都能延长你的寿命,可要真的
想变成我这样,或者和那个老家伙一样活上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还得费上好大一番事的,打个比方,至少我还得给你种
不下一百种蛊,那个老家伙得把身体里至少一半的血给你喂下去,这下子你明白了吗?”
杜言张大了嘴,原来这里还有这种说道?想起自己可能要吞下上百种蛊虫,再想想栾冰一半的血,杜言的脸色发青,原
来故事里的都是骗人的,想要长生不老,什么仙丹灵药的都是浮云,吃虫喝血才是王道!
“你刚说,我体内原本有两种蛊?可我记得只咬过你一次吧?”
白晖的眼神闪了闪,手臂紧了一下,看着杜言,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
“告诉我吧,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除了我给你种下的那两种蛊,剩下的那个,应该是你外婆给你种下的,在你体内至少有十多年了
,而且,在这个蛊之前,你应该还被种过同一种的,只不过,最早种的那个,应该是死掉了,现在你体内那个是补种,
而且也已经没什么活头了……”
“什么?!”他外婆?开什么玩笑!还补种,当是种水稻呢?!
“好吧,”白晖叹了口气,“这事我了解的也不多,只是知道个大概,还得从很久之前说起……”
杜言伏在白晖的怀里,从白晖开口的那一刻就再没出声,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思绪仿佛也随着那声音编织的细线回到
了那久远的岁月,随着先人一起经历了那一幕幕生离死别……
原来,白家的祖上曾是某个知名的降妖捉鬼的门派传人,从明万历年间一直到清道光年间更是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