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发声体。
只见白阅崎一手揽着欧竹松的肩,半个身子靠在欧竹松身上,气定神闲地解说着战况,“啊,男鬼的舌头在舔单磊的脸
,真是个色鬼。咦,单磊的小指松了,我看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能帮忙对不对?!”左元展上前揪住白阅崎的衣领前后摇晃,“他是欧竹松的师傅,你是欧竹松的老婆,他自然也
是你的师傅!”
“喂喂,谁是谁的老婆啊,那个天师阳寿未尽,不会死的。”
“白阅崎,你快救救我师傅啊。”听了白阅崎的话,欧竹松更是将白阅崎定为了超级厉害的人物,他已经考虑是不是该
认白阅崎为老大了。
“我不能救他,这不是我该管的事。”白阅崎说完看向左元展,“去吧,该救他的是你。”
“我?”左元展愣了,难道做式神就有法力了?还是去当肉盾?
不过还没等左元展思考清楚,白阅崎已经一脚将他踢出了窗外。“对,就是你。”
“师娘!”目睹这惊悚的画面,欧竹松和其余几人都下意识地凑到窗边往下望去,不过还没等他们伸出头,一个白色的
身影已经浮了上来。
此人背对着欧竹松等人,身着一件白色长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黑夜里,这白色身影自然是引人注目,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手里的一把白色镰刀,此把镰刀有一人多高,上面的纹路繁复华丽,给人以庄重肃穆的感觉
,白袍人右手握着镰刀,刀尖向左,整个人刚好罩在刀刃下,俨然一副执法者的模样。
“白无常?”张旬惊呼,惹来一干探寻意味颇重的视线。
“你说什么?”欧竹松诧异道。
张旬闭口不再言语,而是往伊夏的方向靠了靠。
“对,就是白无常。”颇有深意地看了两兄弟一眼,白阅崎替张旬解围道,“那人专管凶魂,但是比较懒,所以让他碰
上了,只能算倒霉。”
“你也是来阻碍我的吗?!”男鬼暂时放开了单磊,朝白无常吼道。适时白阅崎左手一挥,一股黑雾将单磊托回了屋中
。
再看那只男鬼,只见他张开冒着黑水的嘴巴,伸出一条长舌缠住了白无常的腿,红色的虫子沿着舌头爬向白无常,黑色
的水不时从舌上滴落下来,这场面,让对面的几人恶心不已。
再看白无常,被舌头缠住的裤腿已经烧焦,而他还是不动。
“他在干什么呢?”欧竹松问白阅崎到。
“估计……忘了该判什么刑了吧。”
终于,白无常举起了手中的镰刀,白袍下传来了众人熟悉的声音:“审判,奸淫者,剥皮之刑。”
镰刀挥下,带起一片白光,男鬼在白光中嘶吼尖叫,最终消失不见。
白无常抖抖袍子,拉着袍子转了一圈后,左元展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不过左元展马上去了单磊那边。
“没事吧你?”左元展踹了坐在地上的单磊两脚。
“……还没死。”单磊白了穿着睡衣的左元展一眼,心里却打着小算盘——有白无常做自己的式神还真是划算啊。不过
,左元展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单磊瞬间沮丧到了谷底。那是一个刻着“命”字的麻将牌。
“嘿,我取出来了。”
“……”居然扮猪吃老虎。
“不过以前我不知道我可以取,现在嘛……”左元展目露凶光。
“哎哎!我刚受了伤,很痛!喂!你个男人怎么那么记仇!”
“放心,不会揍你脸的。”
“啊!”单磊凄厉的叫声传到了对面,惹来一众干笑。
“师傅被反攻了,呵呵。”
“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啊。”白阅崎戏谑道,不过他感应到了身后气息的波动,接着马上瞬移到了某两兄弟跟前。
“嗨,这么快就想走啦?”
想偷偷摸摸溜走的张旬和伊夏被突然出现的白阅崎吓了一跳,不过伊夏率先反应过来,挡在张旬身前,龇牙咧嘴地叫到
:“你到底是谁?!”
白阅崎挑挑眉,心想这小猫还真是凶,“白无常专管凶魂,而我,兼管你们。”
“你,”伊夏目光一滞,露出明显的恐惧,但马上又面露凶相,“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哥的!”
“夏夏……”
“哥,你快走!”
“啧啧,”白阅崎咂舌,多么伟大的兄弟情啊,“放心,我正在休假中,不过我得告诉你……”
白阅崎凑到伊夏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接着,就见伊夏面红耳赤地推开了白阅崎,“下流!”
“夏夏?”
“哥,我们走!”
第8章:五鬼运财
回到家里,某对兄弟终于松了口气。
“夏夏,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啊?”张旬看着还气得面红耳赤的弟弟问到。
“不要管他,那家伙真无耻!”
“你又说人家下流,又说人家无耻,到底是……嗯?”张旬坏心地去挠伊夏的痒痒,他知道伊夏最怕的就是这个了,果
然,伊夏受不了地露出尾巴,在沙发上翻滚来翻滚去。
“不要挠了,不要挠了,我说就是了!”
“这才乖嘛。”张旬停下了动作,但手却没收回去,俨然一副你不老实交代我就继续的样子,“说吧。”
“我喜欢和小猫做爱时,那摇晃的耳朵和尾巴。”
“什么?”
“那家伙的原话!”伊夏受不了地吼了出来,虽然他也很想把哥哥压在身下看那摇摆的尾巴,可脸皮薄的伊夏同学当着
哥哥的面说出这种话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
“什么啊,原来那家伙喜欢猫啊。既然如此……夏夏,你就牺牲一下吧,毕竟人家可是咱惹不起的啊……”
“哥!”
“哎哟,看你气的……我开玩笑的啦,你知道哥哥最心疼的还是你。”
“哼。”伊夏同学又忍不住脸红了。
—————————————我是本来不该存在的分割线——————————————
瑞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除去那碧绿的高尔夫球场,它和普通高中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瑞英的东边是教学楼,此刻阳光盖满了整栋楼,楼中处处可见生机勃勃的学生们,可偏偏在前往高三教学区的路上出现
了煞风景的一笔。
“嗨,小松,在练太空步呢?”过路的人纷纷向缓慢前进的欧竹松打招呼,欧竹松也不管打招呼的人自己认不认识,都
一一回答:“是啊,迈克尔杰克逊是我的偶像呢。”
欧竹松是个活跃的人,遇到谁都自来熟,再加上校长木月欣和张旬的关系,现在瑞英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不过他们肯定
很少看到欧竹松现在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
“哎……”欧竹松一想到昨晚把自己卖给了司空宇,就忍不住想去撞墙。在他眼里,现在脚下通往高三教学区的路除了
黑暗什么也没有,他感觉自己正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哎……”抬头看了一眼朝阳,欧竹松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不过好奇心旺盛的欧竹松同学的注意力马上被高尔夫球场
上的一抹红色吸引了过去。
……花?
“小松~”一双手臂突然从欧竹松的身后出现,将欧竹松抱了个满怀,欧竹松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遇上张旬了。
生活真是黑暗啊!欧竹松的心在流泪。
“在看什么呢?”
“那边……”欧竹松挣开张旬的怀抱,指了指高尔夫球场的正中央,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里莫名其妙多了一株高大的
红花。
“怎么,你想打高尔夫球了?那你可得跟我学……”张旬正夸夸其谈,欧竹松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看不见?”
“什么?”张旬又往高尔夫球场的中央看了看,确实没觉着有什么不对,“看什么?”
“那朵花啊。”欧竹松看了张旬一下,等他再回过头时,那朵红色的花已经不见了。
磨蹭了半天,欧竹松还是到了司空宇的面前。倒是司空宇非常意外,他原本以为要自己下去抓人才行,没想到欧竹松这
乖宝宝竟然自己上来了。
“学长……”欧竹松欲言又止地看着司空宇,满脸写着“我想辞职”。
可司空宇直接无视,“每周一三五得留下来和我一起加班,处理学生会的一些事务,没有特殊状况不得请假。工作日中
,每隔两小时发短信向我报告你在干什么,在我视线之内时除外。还有,离你那班长远点儿。听明白了吗?”
“……”欧竹松直接傻了眼,“发短信报告……?”
“对。”
“……为什么?”
“协议上有规定。”
“……”欧竹松更加后悔没有好好听白阅崎的话了,“那个,今天星期几?”
“三。”
而此时的白阅崎,正悠闲地在校长办公室喝着茶。要说他白阅崎这设计师的身份,那的确是真的,他来人间也确实混了
十八年了,不过相较于左元展,他自然是属于知情者那一类。
“哎,生活真是充满了变数啊,真没想到堂堂白无常大人竟然甘愿做一个女人。”白阅崎呷了一口茶,感叹道。
“女人怎么了?你不是你妈生的?”
“听你这口气,我怎么觉着你在说‘做女人挺好’?”
“我是觉着这身份挺好。”
“那随你。既然回来了就别忘了工作,免得又因玩忽职守被罚投胎做人。这些年小牛小马也挺不容易,冤死的人是越来
越多了。”
“牛头马面那俩家伙啊……还挺想他们的。”
“这个周末我把他们叫上来,你们好好叙叙旧,顺便把他们介绍给你那口子认识认识。”
“那口子?你说单磊?”
“难道你还有其他口子?”
“那啥,我和他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可不像你喜欢公的,还公的猫,我和单磊也就演演戏,真没想到被你们误会成了这
样。”
“您可真是一位好演员。”
“这不挺有意思的么。”
“那不打扰你了,我下去听课了。”
“哟,您这学生也演得挺像的啊。”
“那是,我的小猫还等着我呢。”
白阅崎走后,左元展拿出瑞英的资料继续研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瑞英这块地原先是个乱葬岗,在修建学
校的时候还发生过大规模工人失踪事件。后来校领导请风水先生来看了看,那位先生让人在瑞英的广场,也就是乱葬岗
的正中心砌了一个八卦图,灵异事件才就此消停。
不过开学后,奇怪的事依旧接二连三地发生。比如离瑞英学生公寓不远的一口井上罩着一口大钟,那是因为曾经有位学
生莫名其妙地跳下去过,并且连尸体也没有找到,晚上路过那里的人都会听到凄厉的哭声,于是风水先生才命人安上了
那口钟。又比如高一年级的那栋楼里,一楼的厕所是一直封闭着的,那是因为有段时间有三个新生接连在那里上吊,于
是校方不得不将那里封了起来。再比如泳池旁种有一棵突兀的杨树,那是因为曾经有个学生在泳池溺死过,死时还笑容
诡异,风水先生来看时,只说那里阴气太重,而“杨”通“阳”,所以才命人在那里种了一棵杨树。
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可以说是诡异之至,不过在左元展看来,这些事不过都在透露着一个讯息罢了:瑞英的许多学生都“
不简单”。这“不简单”倒不是说这些学生家里的背景有多么多么吓人,而是指这些学生的真实身份罢了。
就拿张旬兄弟来说,除了他白无常左元展和黑无常白阅崎外,似乎没人能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对猫妖,这至少能说明
这两兄弟的道行不浅。再说陈易为和司空宇,他们对这方面的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这绝不是“只停留在理论上”能做
到的。至于其他人,左元展倒还没看出什么猫腻,毕竟他们黑白无常也不是万能。而白阅崎告诉他,学校里应该还有许
多阴阳师或道士,因为这里阴气重,魖魅魍魉多,简直是修炼圣地,而普通人多,又便于隐藏自己,没准陈易为就是一
个。
这么看来,木月欣事件的真相还真是遥远啊。
“叩叩叩”敲门声把左元展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马上收好瑞英的资料,道:“请进。”
校长办公室华丽的大门向两边敞开,陈易为从门外走了进来。也不知怎的,左元展一看到陈易为就有点瘆,可能是昨天
被阴后有了心理阴影。不过现在陈易为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也应该释怀才对。
“自己坐。”左元展毫不客气地说。
陈易为面无表情地看了左元展一眼,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找我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木月欣去了哪里?”
“你知道?”果然不简单啊这小子,左元展在心里感叹。
“不知道。”
“我X,你来找碴的是吧?”
“我知道她为什么被夺了魂魄。”
“行行行,您是大爷,小的我洗耳恭听。”
“我曾经看到木月欣的背后有五个鬼影。”
“五鬼……?”
“对,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因为背后背着鬼魂的人多的是。不过木月欣被夺去魂魄后,我去她的别墅探查了一翻……”
“所以前几天都没来学校?”
“我在家研究她的情况。”
“继续。”
“她家的情况是,山龙廉贞位门窗开口,水龙巨门位有水。”
“嚯,五鬼运财术啊。”
“嗯,不过这风水位对得并不是很准,我也是看了许久才看出门道,而屋中还有些二流的符纸,所以她应该是强行把五
鬼请来的。”
“被五鬼反噬了,就这么简单?”
“不,我觉得木月欣怎么看都是一个精明的女人,请五鬼的初衷应该是她发觉了瑞英的学生都不简单,所以请来保护自
己。不管她是如何把五鬼请来的,只要和五鬼和谐相处,问题应该不大。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操纵了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