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夏窘迫地被迫起身,轻声说:“额,你们好,我是季晓夏。”正不知所措着,又被阮清衡拉着坐了下去。
房间里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个,你们好。我、我叫华、华宁。很
、很高兴来、来参加这个节目。”
众人看去,一个个子小小的,肤色黝黑的小男孩抿着嘴,站直了身,彷佛一棵劲松。
安安蹦着过去,拉着他的手,“真好,我还以为就我呼吸不到上面的空气呢,结果我还有同盟军,真好!”
华宁的脸一下子红了,说话更加结结巴巴,“没,没,没什么。”
“对了,你们知道住在A幢105的人吗?”安安彷佛不在意地提起。
“就是那个嚣张的富家子,是吧?”唐念来劲了,叽叽喳喳起来,“听说他家是城中有名的富豪之家,他的行李运过来
的时候装了五大箱,全是名牌,吓死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了。”唐念夸张的拍拍胸,“幸好我不跟他住一屋。”
小夏茫然地看着阮清衡,“清衡,他们说谁呢?”
清衡依旧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别管他,又不关我们的事。对了。”他终于抬起眼,看着小夏,“我要走了,
你要走吗?”
小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吧。”
阮清衡站起身,“抱歉,我和小夏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没等别人反应就拉着小夏走了出去。
“清衡,清衡,等等,你慢点。”小夏不解地看着阮清衡,“你干嘛这么急匆匆地走啊?”
“没什么好呆的。说起来,小夏你刚去哪儿了?”清衡不着痕迹地移开话题。
“啊?”小夏目光游移,“没有啊,就,就出去玩玩啊。”
阮清衡一笑,也不拆穿他,“回屋去吧,再练练歌。”转身离开。
小夏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阮清衡,等等,你前面转移话题!”
7.试唱
小夏穿着大大的蓝T恤,用毛巾拼命地揉搓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了出来,“清衡,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阮清衡淡淡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看着手中的纸。
“什么东西啊,看得这么入迷。”小夏好奇地凑过头去,“是安排表?”
“嗯,刚发下来的。明天开始实施。”
“我看看。”小夏拿过纸,“上午声乐课,下午舞蹈课,晚上器乐课,要命,简直是虐待!”小夏愤愤地将纸扔到一边
,“老天啊,让我死了吧!”
“噗。”清衡忍不住一笑,“拜托,哪有这么夸张?快点把头发吹干,小心感冒。”
小夏点点头,“清衡,你真温柔,谁要是娶到你就好了。”小夏一本正经地说,丝毫看不出有玩笑之意。
“也许你们现在很得意。”个子不高,踩着高达13厘米的高跟鞋,戴着一副眼镜的声乐老师锐利地扫视了一周,目光让
每个人都抬不起头来,“是啊,你们有本钱得意,那么多人,就你们几个脱颖而出,你们够可以得意的了啊。可是。”
她顿了一下,“在我心里,你们什么都不是!”
“你又是什么东西!”人群中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浓浓的不屑扑面而来。
声乐老师眼神轻轻一扫,人群立马让出了一条道,道路最后一个帅帅痞痞的人双手抱胸,斜睨看着声乐老师,充满了挑
衅。
“你说的?”
“对。”那人点点头,瞥了下嘴,走到台前,“李老师,是吧?”
“周子扬?”
“真是难得李老师能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啊。”
“周公子的大名从我第一天来到这里开始就如雷贯耳啊,但是,现在,请你出去。”
“你确定?”
“从没这么确定过。”
周子扬一摊手,无所谓的吹着口哨离开。
小夏拉了下阮清衡的手,“很酷。”阮清衡叹息着摇摇头。
“言归正传。”李老师重新把目光放回来,“还是你们有人想追随周公子一起走呢?”见众人沉寂,她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我要看一下你们的水平,你们谁先来?”
每个人的头更低了。
“宁宁,你歌唱得好,你先去吧。”小夏听到后面的安安在悄悄说。
“这??????”华宁为难的说不出话来。
“去吧,去吧。反正你歌唱那么好,那老女人肯定挑不出错来。”安安鼓动着华宁。
小夏刚觉不妥,想提醒华宁,被清衡猛的一拉,往旁边看去,见清衡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只好按下疑惑,见华
宁怯怯地上前,“我,我,我试试吧。”
李老师点点头,示意他上前。
华宁尝试着想调整一下话筒的高度,没想到手一抖,“咚”一声狠狠把话筒砸在地上。“对,对不起。”他急急忙忙道
歉,慌张地把话筒装好原位。“我,我开始了啊。”他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李老师,又低下头,想了一下,慢慢开腔: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
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
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要收回
她记得月台汽笛声声在催
播我的歌陪着人们流泪
嘿……陪人们流泪。”
一曲歌尽,掌声不绝于耳。
“唱得真好。”小夏也兴奋地蹦了起来,“华宁,好样的!”
李老师没有拍手,她平淡地看一眼略显兴奋的华宁,“你觉得你唱得很好吗?”
华宁语塞了,全场的人也瞬时安静下来。
“你们都觉得他唱得很好?”李老师嘲讽地笑了出来,“所谓的最好的,也不过如此罢了!”她又掉转头,转向不安的
华宁,“至于你那些野路子的歌唱方式以后也不必拿出来了。”
华宁的脸红的彷佛要滴出血来,飞快地跑下台去。
“OK,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好好准备,下一次,下一次,我希望你们起码有一个能让我满意。”
“今天那个李老师好恐怖哦。”小夏往口里送了一大口炒饭,跟阮清衡抱怨。
“嗯。有点。”阮清衡挑了一棵青菜入嘴。
小夏刚想说些什么,被阮清衡止住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夏,有时候我真的不得不说,你真的太单纯了。”
小夏气鼓鼓地不说话,只是使劲扒着饭,半晌,忽然感到一震震动,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李莫森,嘴角不由往上扬,
打开一看“吃饭了吗?今天感觉怎么样?”
急急忙忙回过去“正在吃呢。李老师很恐怖,吓死了啦。”
很快,短信又过来了“呵呵,李老师是满严厉的。你要乖乖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
小夏不由又嘟起嘴,习惯性的抱怨,“个个都把我当小孩子。”刚想把上午发生的事发过去,想了下,又放下手机,“
算了,发过去肯定又把我当小孩子。”想着,却感到心里莫名甜蜜起来。
8.现实
“Hello!我叫姜大卫,我是刚从韩国回来的,刚回来就被公司派来辅导你们。”染着黄黄头发的帅哥痞痞地一摊手,“
OK,现在你们知道我是你们的舞蹈老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见没人说话,他一笑,“既然没有问题,下一步,我希
望能看一下你们的水平,谁先来?”
众人面面相觑,周子扬一扬眉,“我来吧。”他上前,冲舞蹈老师挥了下手,“我也是前两个月刚从韩国跳舞受训回来
的。”
姜大卫惊愕一笑,不在意的摇摇头,开了音响,周子扬熟练地摆了个pose,开始摇摆。
“OK,很好啊。”姜大卫不断地点头,鼓掌。一曲舞罢,大卫拍拍手,赞许道:“周子扬,是吧?很好的舞蹈,以你的
能力我特许你,以后你可以不用来上我的课了。”
周子扬一挑眉,“谢啦,大卫,有空找你去喝酒。”也不多说什么,扬扬手,扬长而去。
小夏佩服地看着他,“他跳地真好。”
阮清衡微微点点头,“跳得不错,不过每个人都有所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夏刚想说什么,冷不防听到自己的名字。“什么?”
“Mr.姜抽到你上去跳舞。”旁边的人一脸怜悯地看着他。
小夏涨红着脸,举手示意,“姜、姜老师,我、我不会跳舞。”
姜大卫一拍手,“没事,随便跳就OK啦。”
小夏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地,拼命摇头,“不行,不行,我真的不会啦。”
见此姜大卫摇摇头,“那就算了吧,只要以后的学习别手脚不协调就好。”
小夏怯怯地点点头,试图将自己更隐藏于人群。
“小夏,没事的,很多人都不会舞蹈和乐器啊。”阮清衡拍拍小夏的肩膀,这孩子一天受了两次刺激。
小夏恍惚着苦笑,“跳舞不会也就算了,我本身也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也不是这方面的料,可是乐器课真的打击到我了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晚上器乐课器乐老师要每人写下自己会的乐器时,自己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人纷纷写下什么钢琴
、吉他,无奈地写下口琴,而后被全班人笑的场景。
“小夏,你没受过这方面训练,什么都不会很正常啊。”清衡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下去了。
“没事的,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调节一下就好。”小夏拿开阮清衡的手,扑到床里。
阮清衡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浴室走去,这种时候,也许让小夏一个人静一静会更好。
听见清衡关上浴室的大门,小夏长吁出一口气,他也知道不应该迁怒于清衡,可是会那么多乐器的清衡是不会了解他的
感觉的。突然间想起什么,他回过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果然一条短信已经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今天还好吗?
”
小夏突然心情变好起来,随手回复“不是太好,不会跳舞,不会乐器,不过我想慢慢学一定可以的。”不等李莫森回复
,便跳下床,“糟糕,我都忘记,安安要我去拿杂志。”
小夏沿着走廊慢慢摸索,“104、105,啊,106,到了,应该是安安的房间吧,真是,上次迷迷糊糊被他拉来也记不清了
。”小夏见开了条门缝,便凑了上去,刚想敲门,便听到安安甜甜的嗓音:“你说那个季晓夏啊,真笨诶,什么都不会
。又不会跳舞又不会乐器,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我看那,和那个华宁真是土鳖二人组。”随后又是一阵大笑。
小夏怔住了,安安,安安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吗?可是为什么不当面跟他说出来呢?明明,明明之前还在安慰他,还说要
借他关于跳舞的杂志看;明明,明明他跟华宁这么要好,还总是叫着宁宁、宁宁的。难道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吗?小夏
摇摇脑袋,也许他这个乡下来的土鳖,真的不了解他们都在想什么吧。
小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扇门的,等他有了意识,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上次和李莫森一起散步的
小花园。“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小夏梗咽着出声,自己在这一刻,无比的想念那个人,想念那个名字。“李莫
森。李莫森。李莫森??????”小夏紧紧环抱着自己,蹲下身,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口里不停念叨这个名字,彷
佛这个名字,是温暖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最后一根火柴。
9.清衡的往事
“清衡,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小夏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不想让清衡看见自己红红的眼眶。
“怎么会呢?小夏,你到底怎么了?”阮清衡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走到小夏的床边,拍拍他的头。
“没事。只是有点不开心。”小夏的头依旧没抬起来。
阮清衡不说话了,半晌,小夏又开口了,“清衡,我不想参加比赛了。”带着浓浓的鼻音。
“为什么?”清衡彷佛没有一点诧异,平静地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参加这个比赛,我想,也许我不适合这些东西吧。”小夏想了很久,自己从决定参加比赛开始
就一直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参加这个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清衡一直摸着小夏的头,温柔而宁静地说,“小夏,你知道吗,你就像我弟弟一样呢。”他彷佛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低
声笑了出来,“你们都单纯、直接,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可是我呢,很贪心,我一点也不想你们因为什么原因而失去这
些,所以我一直想保护你。可是,我忘了,人生中有些东西,只能靠自己慢慢去寻找,别人帮不得你半点。”
“清衡,我很迷惑,我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呢?我其实没想当明星,唱歌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爱好,而且我的实力也比不
上别人???????”
“小夏,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清衡不等小夏反应,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从小就是个聪明的人,做什么甚至都
不用努力就能做到最好,家世也不错,别人想要的我都能轻易得到,所以我不知道我到底还要什么。我很迷惑。知道有
一天我认识了一个人,他不像我,他一直有很坚定的心志,有很厉害的梦想,并且会一直朝着那个梦想而努力。我被他
吸引了,不,应该说,我被他迷惑了,想想,真是可怕啊,人的感情大多是由好奇心引起的。”阮清衡发出感叹。
不知不觉被清衡的故事所吸引的小夏不知在何时已抬起头来,顾不得遮掩红红的眼眶,着急地追问,“然后呢?你们在
一起了吗?”
清衡点点头,眼里是遮不住的甜蜜,“对,我们相恋了。我告诉他我的困惑,他只反问了我一句话。”
“是什么话?”
“为什么不沿着一条路走下去呢。他就这么问了我,然后我回去想了一夜,决定我要唱歌。”
“为什么呢?”小夏好奇极了,唱歌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因为我想要唱给他听。”阮清衡的眼神温柔地好像能滴出水来。“他是一个国际雇佣军,一年到头在国内的日子大概
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月。他很喜欢听我的歌,曾说,如果每天都能听到我的歌声就好了,所以我希望我能变成一个享誉全
球的歌星,这样,即使他在地球的那一边,也能听到我的歌声。”
“国际雇佣军?那是干什么?”小夏眉目满是好奇之色,这种仿佛是传说里的职业居然真的存在,还在他身边?
“嗯,简单地说呢,就是接受雇佣,那里有需要就去哪里。像911发生后他就赶过去救人了,还有援助非洲建造房子、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