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繁花乐园
第一话
情敌出现!
"年纪小的男人和年纪大的女人"静谧的教室里只有免削铅笔干涩的声音回响着。我负责监考实力测验,正坐在讲桌前面
,缓缓地环视教室内的学生。所有的学生都埋首于白色的考卷中认真作答。每当看到这种景象,我就会对自己身为教师
一事感到不可思议。就在不久之前,我还是个拼命苦读的学生,好象我的世界除了考试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了。
我把视线拉向教室前方的座位,看到此时正闭目端坐在座位上的高桥,我猜他八成已作完题目了吧,放在桌上的考卷是
翻过来的。高桥在入学考试时,所有的科目都考满分,之后也一直保持全学年第一名。对他而言,考试似乎是结束所有
的事情之后,让心灵获得纾缓的冥想时间一样。
我再把视线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就看见加藤仍然像往常一样坐在高桥旁边的座位上睡觉。这个人平常就没有念书的习惯
,即使他透过某些门路进到这所学校就读,如果所有的科目都缴白卷,他也一样得面临留级的现实。我心想:至少也得
在考卷上写上名字吧?我探头过去瞄了瞄,看到加藤的考卷时,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了。只见考卷上的基本问题都
是空白的,但是最难的应用题部分却都解出来了。以我对加藤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作弊的。
为什幺!?
正当我满脑子觉得不可思议之际,意识里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件事。记得那时我正在舍监的房间里准备隔天的上课内容,
刚洗完澡走出浴室的加藤瞄了瞄我的桌面。
"小芹,那是什幺?暗号吗?"我压根儿没想到加藤连化学式子这种东西都不懂,我不禁一阵惊愕,遂简单的对他说明原
委。
"哦,是吗?看起来像拼图嘛!"加藤很愉快地说道。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懂了,遂拿出应用题让他看,没想到他竟然一
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什幺嘛!太简单了!"加藤真的两三下就将问题解开了。这次的测验正是当时我教过他的应用题
的再应用。虽然曾经灌输给他一些观念,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说今天的题目又相当艰涩,他到底是怎幺解开的?
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叫加藤的男孩,而他却完全没发现我心中的悸动,依然睡得十分香甜。浓眉下有着挺直的鼻梁
,而笼罩在鼻梁附近的阴影,更为他年轻脸孔增添了几许色彩。曾有人说过,再凶猛的老虎或狮子,睡觉时都一样可爱
。而现在的加藤就是一只"沉睡中的狮子"。
我坐在特快电车的窗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放在网架上的皮包中放着比我的命还重要的测验卷。
实力测验顺利地考完了,接下来就是一个星期的温书假。一般的学校到了七、八月总是热得让人念不下书,但是位于高
级别墅区旁边的天王寺学院,却仍然留有不少念书兼避暑的学生。暑假当中有为三年级学生开的特别辅导课,约三分之
一的学生会留在宿舍,但是到了九月下旬的温书假,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回家。宿舍也将关闭,所以身为舍监的我也只
好抱着测验卷回横滨老家了。
和父母处得不好的冰山并没有回家,直接到别墅去了。一听说别墅的高台可以看到海,还接有温泉,同时又有美味可口
的鱼,加藤二话不说就大叫"--我也要去"。
"无所谓。"冰山淡淡地说道。他的侧脸隐隐约约浮上一层安心的色彩。这时候我才发现,加藤似乎总是可以出于本能地
察觉出冰山复杂的内心世界。
"哪,小芹也一起来吧?"加藤很亲密地对我说道。
"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泡个温泉,然后再来甜甜的做一次"加藤的话让我不禁红了脸。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幺!?
"你少少胡说八道了!"我对他大吼。
"有什幺关系?反正你也没事嘛!"加藤把手放在我头上,轻轻地拍着。冰山一脸"随你们高兴"的表情看着我们。
"我要改考卷。"我用力甩开加藤的手,内心却不免感到惊恐,不知道加藤会对我怎幺样。
"哼!是吗?"没想到加藤竟然大出我意料之外,很快就打退堂鼓了。
"那幺,找老弟去吧?"加藤点起一根烟说道。
"嗯。"冰山点点头。加藤和冰山之间的对话不多,却总是可以心意相通。
于是,加藤他们到别墅去了,而我则选择回老家。"和范,你下来一下!"正当我在房间里改考卷的时候,***声音从楼下
传来。我放下红笔,走下楼来。来到一楼的和室,只见妈妈和穿著和服的阿姨正襟危坐地坐在里头。
"阿姨您好。"我对阿姨打了声招呼。阿姨是***姊姊,如果说我有一个爱说话,又好管别人闲事的亲戚,大家大概就可以
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个女人是什幺类型的人了。
"和范,你过来坐嘛!"妈妈对我招招手。和室的矮桌上放着茶和装了煎饼的点心盒。
"啊,小和也长这幺大了呀?"我屁股才刚着陆,阿姨就拉开她尖锐的嗓门说话了。我心想,哪有人抓着一个二十二岁的
男人猛"你长大了呀"?
"听说你现在在一所全校住校的男校里任教?在这种地方上班怎幺找得到老婆呢?""啊哦"被一语击中要害的我不禁在心
里嘀咕她的多管闲事,但是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应酬的笑容。
"是这样的,阿姨想帮你做媒。"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我差一点把正要喝下去的、妈妈为我泡好的茶给喷了出来"作媒!?"
我惊愕得叫了出来,这时阿姨从信封里拿出一本皮制的相簿放到矮桌上。上面是一个穿著长袖衣服的女子相片。只见她
那美好的身材裹着华丽的衣服,头上梳着编成裂桃式顶髻的日本发型。脸上有一对纤细的眉毛和带着温润神采的眼睛。
那腆地微笑着的优雅表情实在叫人怜爱。
"她叫立花小百合。是我们的远房亲戚,可是大德产业的千金大小姐哟!
从S女子大学毕业之后就到有名的新娘学校西乡学园就读了。"阿姨对女孩子赞不绝口。
"阿姨我才二十二岁耶!相亲还太早了啦!"我将相簿阖了起来。
"怎幺还早?不早不早"阿姨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您说她是个千金大小姐,长得又温柔漂亮,条件这幺好为什幺会跟我配在一起?"阿姨似乎被我这个问题吓了一跳,顿
时楞了一下子,但是这个已经身经百战的媒人怎幺可能这幺容易就打退堂鼓呢?
"阿和你本来就内向,再加上又在那种山里的住校男校当老师,这样下去搞不好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对不对?对方年纪
比你大一点,但我相信她一定是个能干的好老婆。"阿姨的一席话顿时刺痛了我的心,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男校里的确
没有女孩子,就算有,懦弱如我者又如何能讨得女孩子的欢心呢?说起来让人难过;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透过相
亲,结婚对我来说可能真的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阿和有女朋友了吗?""啊!?"这句话简直像一把刀一样刺进我胸口。这时候掠过我脑海的是叼着一根烟,坐在床上的
加藤那桀骛不驯的身影,可是,一向过着正常而平凡生活的阿姨和妈妈,如果知道身为教师的我每天晚上跟男学生同床
而眠,只怕要震惊过度而昏死过去吧?
"我哪有什幺女朋友。"我郁闷地回答道,阿姨闻言,眼里顿时闪起了精光。
"那不正好吗?这种事可不是常常可以碰到的。就当见个面也行,试试看嘛!老是躲在深山里,什幺时候才能找到另一半
啊?"阿姨的热诚一再撞击我的心房。
"不是这样的"我低头不语。虽然山里的男校确实是很难找到女朋友,可是,也不能随便跟人家相亲啊!
"和范啊,阿姨都这幺热心地专诚跑一趟了"妈妈对我说道。
"阿和!"我虽然身为长男,但是从小就夹在个性刚强的姊姊和妹妹当中成长,性格一向比较软弱。被阿姨这幺一逼,情
急之下我发现自己竟然说了下面这段话:"嗯如果只是见个面的话""啊,太好了。其实我觉得你们挺配的,那我就赶快去
安排了。"阿姨喜孜孜地起身,作势要走人了。
"姊姊,不好意思,一切有劳你了。"妈妈很客气地对着仓促离去的阿姨说道。
"啊那个阿姨,请等一下"!
我急急忙忙追在阿姨后面,可是深知我个性的阿姨早就一溜烟地不见人影了。
两天后的下午。我坐在都内某高级饭店的大厅里。镶着精致玻璃,显得十分明亮的店内到处都是打扮入时的贵客。我虽
然穿西装,但是一向都不是很习惯这种场面,总是觉得不怎幺舒服。
"阿和,领带歪了。"坐在我旁边的阿姨慌慌张张地为我打点仪容。
"谢谢"经过一番折腾,最后我仍然敌不过阿姨和***双重包夹,所以现在才会坐在这里,想想实在叫人气馁。我叹了一口
气,支着下巴发呆。
"对不起让您们久等了。"好优雅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于是我慢慢抬头一看,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穿著和服的老妇
人。那美丽的银发和全身色彩搭配得宜的和服,使得她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来。
"哪里,您不用客气。"阿姨的声音一听就觉得很虚伪。
"小百合整装花了不少时间"从老妇人后面很难为情地探出头来的是一个穿著豪华的长袖衣服,散发出华丽气息的美少女
。但是太过豪华的衣服好象对她造成了一种负担。她那像洋娃娃一样端整的小脸庞上仍残留几分天真的气息。先前听说
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见到本人时却让我惊于她看起来是如此年轻。顶多十九或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服务生帮她拉好椅子
时,她优雅落座的姿态将她那高贵的出身表露无遗。
"阿和。"阿姨用手肘戳了戳楞楞地看着她的我。我霎时脸上一热,赶紧将视线移开,阿姨见状微微一笑。
"这孩子真是的,都怪小百合小姐实在太漂亮了,叫人看都看呆了。哈哈哈!"阿姨灵敏的临场反应让坐在我对面的她,
笑得像花朵一般艳丽。
"啊,哪里的话。"她那娇羞的样子更是可爱。我全然忘记今天是来相亲的,一时之间,所有的心神都被她的一颦一笑给
慑住了。
经过简短的社交辞今和自我介绍之后--
"那幺,接下来就让两个年轻人自己谈好了。"跟一般的相亲模式一样,两个当事人被刻意地撮合在一起。我们恍惚地走
到庭院去散步,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讲什幺,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那个"先开口的是她。
"啊!是"已然出窍的灵魂猛地回到体内,我赶紧回过头来。
"要不要坐下?"她指着一张长板凳问道。
"啊好啊。
在她主导的情势下,我依言坐下。我知道现在该是自己讲些什幺的时候,可是光是跟一个这幺漂亮的女孩子坐得这幺近
,就够让我紧张了,哪还讲得出什幺话来?真是太糟糕了。我怎幺会这样呢?就在我为自己的窝囊差点落泪的时候,她
开口说话了:"芹泽先生真是一个内向的人。"她的声音是那幺体贴、那幺优雅。
"对对不起,我我很不习惯这种场面。"我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我的脸发热,狂跳不已的心脏好似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一样。
"哦"她浅浅的惊讶声刺激着我的自卑感。我为自己无法在重要的时刻表现得宜感到焦躁难安。
"小芹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起加藤那吃吃笑闹的样子,我不禁紧紧地咬住嘴唇。不管面对多幺亮的美女,加藤都
可以不为所动。不但如此,如果看到对味的,他甚至可以毫不在乎地提出要求。
"让我做吧!"这其实是一句极为不礼貌的挑逗话,但不可思议的是,加藤却总能得到他想得到的。我觉得他真是一个受
上天宠爱的男孩子。他那迷人的美貌和豪放的性格,使得他左右逢源。我知道像加藤这种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其实并不多
,可是还是忍不住要羡慕他。
我再度仔细地看着她。穿著长袖衣服显得艳丽无比的她,实在美得令人不忍逼视。阿姨为什幺会帮我安排和这幺美丽的
女人相亲呢?我除了从国立大学毕业的好听名声之外,根本就只是个一无可取的男校化学老师而已。怎幺可能"肖想"跟
一个大家闺秀又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结婚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肩头的重担好象一下子都卸了下来。我抬头望着天空。虽然晴朗得没有一片云飘过,可是东京的
天空似乎白得有点朦胧。被排出的废气污染的空气叫人没办法深呼吸。连迅缏的日式庭园里的绿树也好象变得有点脏污
。
我突然好怀念在天王寺时,随时可见的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和被清冽的空气笼罩着的山景。
我在温书假的最后一天回到了天王寺。经过长途的车程,整个人觉得有点累,可是,那狭窄却已经习惯的小房间,让我
整个心境都沉静下来。或许是从念大学之后就一直很少回横滨的老家的关系吧?总觉得即使回到那里也没有什幺归属感
。
整理好行李之后,终于可以坐下来喝口茶。舍监的房间只有十叠宽,但是可能是加藤不在的关系吧?感觉上相当宽敞。
室内太过安静反而让我没办法静下心来,我便打开电视机。
正当我起身要去泡第二杯茶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踏踏踏的粗暴脚步声,我的心头随之一紧。
"加藤?"就在我喃喃自语的同时,房门被打开了。
"啊,小芹。你还好吗?"加藤满脸笑容地看着我。正当我为他那爽朗的笑容所惑的时候,他已经大步走进房里了。
"怎幺还是一样一脸茫然的表情?"加藤说着把手环过我的脖子,将我一把拉过去,粗暴地掐揉着我的头。
"喂住手,加藤!"我拚命抗拒着加藤的拉扯。
"冰山家好舒服!东西好吃,又有温泉。周末的时候玲奈子也来了,真是热闹啊!"加藤喜不自胜地说道。
"是是吗?"在加藤那骇人的气势下,我只好随口附和一声,加藤突然变得一脸正经。
"喂,小芹。"加藤直直地看着我。那充满男人味的浓眉和精悍的眼神,从浏海的缝隙中露出来。不管是他那挺直的鼻子
也好,紧抿的嘴巴也罢,不知道是因为久违的关系还是其它什幺因素,他那端整的脸孔看起来比以往更显眼。
"什什幺事?"被加藤这样盯视让我觉得好难为情,不由得把视线移了开来。
"--让我做吧!"加藤说完后,就把我推倒在床上,我还来不及抵抗他完全不让人有思考的余地。
"神神经!你想干什幺!?"我惊愕地大叫,加藤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微笑着。
"积了好多哦!"我的脸一阵燥热。真是不敢相信。这种话他竟然可以讲得这幺淡然。
"不!不要!管你积多少,请你自行解决!"加藤把我压在底下,一边强行脱下我的衬衫,一边吸吮着我的颈项。吻着我
的身体,同时压在我的胸口。那熟练地松开皮带的手指,温柔地滑也似地爬向我的下腹部。那深知我弱点所在的修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