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 北堂篇——岚羽轩

作者:岚羽轩  录入:12-10

看著被吓傻了的众人,现场唯一正常的北堂静,好笑的看著一群正在发愣的人。(你们干嘛一付像是看见了怪物的表情?)
(你们家这麽开放啊?)连见过大风大浪的张晓茜也觉得很惊讶,还以为老哥会过不了这一关呢!
(会吗?现在是什麽时代了,干嘛死守著一些不知变通的道德风俗?)
同性恋就同性恋嘛,又没防碍到别人。更何况看见两个登对的帅哥走在一起,也满养眼的啊!
北堂静跟张晓茜一样,用色色的表情死盯著四方家的兄弟看,看得他们是头皮发麻,非常想要拔腿就跑。
(同感!我是张晓茜。)张晓茜对著北堂静伸出友谊之手。
(北堂静。)北堂静也伸出手。
於是乎,两个思想相近、恶魔等级也不相上下的女人成为了莫逆之交。
谈得来的两个女恶魔走到一旁谈心去了,反正人家的老爸、老妈都没意见了,所以也就没啥好戏看了。
(那……两位是准许我追……小澄罗?)李慕南喜出望外,没想到北堂家的两老这麽好说话、这麽开明。
(不会吧?你手脚这麽慢,还没追到喔?)北堂皇打趣的问,可想而知,小澄的三个哥哥铁定给他不少苦头吃。
(嗯……因为小澄还不明白他对我是否有感情,所以……)李慕南苦笑著的回答,小澄只说喜欢他,并没有说爱他。
这条爱情路还有得走咧!更何况待会儿还得回「暗冥门」打一场战呢!
(小澄ㄚ,人家可是很爱你的,你千万别辜负他喔!)温柔婉约的北堂妈妈也说话了,这个「儿婿」,她是越看越满意。
坐在李慕南身旁的北堂澄听到自己的母亲这麽说,清秀的脸蛋变的嫣红不已。害得李慕南的心有如雷鼓般,跳个不停。
一群人和乐融融的一起谈笑,煞风景的人也在此刻出现:
(老哥,该走罗!再不回去的话,四大护法要来逮人了。)
张晓茜晃了晃手中的行动电话,示意自家人打电话来催了,要李慕南认命的一起回暗冥门去面对现实。
看了看身旁的北堂澄,李慕南心中即使很不情愿,但还是得回去一趟。
为了小澄,该是和「暗冥门」划请界线了,否则真出了什麽事,不但是自己完了,就连素有小恶魔之称的小妹也会惨遭池鱼之殃--被北堂澄的哥哥们给宰了。
(走吧!)
下定了决心,李慕南兄妹和四方、北堂皇一家道别,准备为他将来的幸福再打一战。
在李慕南兄妹离开後,北堂皇一家及四方则还留在饭店里,话话家常谈谈人生。
这时,(大哥,我一直很想问你,「暗冥门」是什麽东西啊?)北堂澄很早就想问了,只是都没有机会。
急性子的东方灏不顾还有两位老人家在,(黑社会啦!)就直接的说了出来。没办法,最心爱的小弟注定要被拐跑了。
西门昱和南宫烨同时叫出声,(灏!)还一边注意著两老的反应,深怕吓到了他们。
他们刚刚竟然忘了和北堂皇提起李慕南的家世背景,真糟!
东方灏赶紧闭上了嘴,他真的忘了其他人的存在了;北堂家两老愣了一下,但他们可不是吓到了,而是……
(老伴ㄚ,我怎麽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呢?)
北堂皇觉得「暗冥门」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来;坐在他身边的妻子也因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所以一起帮忙想。
他们的反应让四方觉得有些奇怪,终於,答案揭晓了……
(「暗冥门」的门主--张苍帆,和爸、妈两人是大学同学啦!)北堂静说出了令众人错愕的答案。
她以前就听父母提过有一个家中混帮派的好友,只是大学毕业後大家各分东西,就再也没见面过了。
(哈!我想起来了!)北堂皇击了一下手掌,(就是那个脑筋死板、做事永远一板一眼、不知变通的死顽固嘛!)
瞧!堂堂的一位「暗冥门」门主,被他说得一点儿价值都没有。
(我家未来的「弟婿」跟「暗冥门」有什麽关系啊?)北堂静好奇的问道。
(他原本是下一任的门主,但为了小澄自愿放弃了继承权。)西门昱觉得世界真是小,这样也能遇到熟人。
(放弃?多可惜啊!)北堂皇相当不以为然,(想必是怕他的身份会为小澄带来危险吧?)
(嗯,没错!若是他真的要小澄,就得要担保小澄的安全,否则我们绝对会砍了他。)三兄弟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的立场。
(哥哥们,你们可不可以听听我的意见啊?)北堂澄认为自己才是当事人,路要怎麽走也该由他自己来决定才对。
瞄了眼宝贝小弟,疼爱弟弟的三兄弟点了点头。
(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学长。但将来我若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麽的时候,我并不希望我爱的人为了我而放弃任何的人、事、物。
所以,请哥哥们别给他太多压力,我不希望学长为了我做出会让自己後悔一辈的事。)很难相信这是北堂澄会说出来的话,可见得李慕南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份量。
(小澄,我们会担心害怕呀!)谁能承受失去亲人的痛楚呢?
(如果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那即使会死,我也要死在他身边。)北堂澄说的决绝,三兄弟也拿他没办法。
不用再去证明什麽了,小澄早就爱上了李慕南,只是迟钝的他还不自知。
(说得好!)北堂皇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只是当爱来临时,谁又能阻止那急於与最爱厮守一生的心呢?
他也谈过恋爱,所以他明白「爱情无关是男是女,只要爱上了,没了命也无所谓。」自己年轻时不也是如此?
(那……我们是不是得到「暗冥门」一趟啊?我听晓茜说他们就是要回去接受家人的指责和逼问。)北堂静把张晓茜跟她说的事说出来给所有人知道。
(走!我们到「暗冥门」去!)北堂皇站了起来,打算去跟李慕南说北堂澄愿意为他不惜生命危险;顺便去会会老朋友。
出门後,北堂皇问了一堆有关未来亲家的事情。(慕南是苍帆的儿子吗?怎麽不同姓?)
(学长他从母姓。)
(不会吧?苍帆那种自以为是的个性竟然肯让人……招赘!?)
(爸……不是啦……是……)北堂澄在往「暗冥门」的路上,不断的回答父亲无哩头的问题。
他突发奇想的想到……以老爸跟他差没多少的智商,是如何把事业做得如此成功的?

 ◎ ◎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暗冥门」门主--张苍帆,正怒气冲冲的对李慕南发火中。
虽说是断绝了父子关系,但他还是下一任门主的继承人。竟然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整个大好江山。
张苍帆对这个他看重的儿子感到非常的头痛,什麽人不爱,偏偏只爱男人。以他保守的道德观念,根本无法接受。
(我放弃继承「暗冥门」,反正还有晓茜或其他的弟妹可以继承,何必一定要我?)李慕南是铁了心要放弃所有。
(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张苍帆已经气得快冒烟了,偏偏李慕南不吃这一套。
(老爸,我看你最好保重一下身体,我可不想十几岁就成了帮派大姐头。)张晓茜在一旁说风凉话,她老爸还壮得很,才不会那麽早死咧!
(御使,把这个不孝女给我带出去。)真是气死人了,为什麽他看重的孩子,个性一个比一个还难搞?
(御使,我劝你站在那边就好,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张晓茜再次拿出她恶魔般的个性,害得得奉命行事的手下不知如何是好。
(带下去!)张苍帆更加生气了。
(敢来你就试试看!当然,老爸你那一份我也不会忘。)张晓茜也不甘示弱。
但聪明的四大护法之一的御使,情愿选择听大小姐的话。得罪了门主顶多被骂一骂就算了。
可是一但得罪了张晓茜这恶魔小妮子,未来的日子他可能得要打包行李走人了,免得哪天被整死在某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就在两父女正在僵持不下时,传来了手下的通报:
(门主,有一位北堂皇先生,和一群自称是四方的人找您。)
小澄?他们来做什麽?李慕南和张晓茜同时心中升起了问号。
(北堂皇?)张苍帆偏头想了一下。(啊!是那个头脑简单、老爱闯祸、一点儿都不牢靠的混蛋!)
(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啊?)北堂皇一行人正好进来,听到了张苍帆的这一番话。
(怎麽来了?)李慕南上前拉过北堂澄,不解的问。
(我爸来找你老爸叙旧,顺便要你不必放弃门主一职。)北堂静帮忙弟弟回答,顺便把北堂澄为了他和三个兄长所说的话重述了一次。
(咦……!?)
李慕南在欣喜之馀,也和张晓茜一样显得百思不解,怎麽事情变得有些令人难以相信,他们的爸爸竟然是旧识?
(喂!老顽固,听说你不准你儿子和男人交往,是不是?)北堂皇上前将手搭在张苍帆的肩上,笑嘻嘻的问一脸怒气的老友。
喝!这个北堂皇真大胆,敢这麽和他们的门主说话。四大护法和其他的人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怎麽都二十几年了,你的思想还是那麽的迂腐,一点都没进步啊?)北堂皇训人训得挺开心的。
张苍帆的脸则是一阵青一阵白,(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初见老友时的喜悦,被他的一番话给打散了。
(还有,渡川!快捉住那个东晃晃、西晃晃的小子,他是把「暗冥门」当成百货公司了吗?)张苍帆看到北堂澄像是在逛街般似的,四处走来走去的。
(不准碰他!)在渡川要捉住北堂澄的那一刻,李慕南出声制止,还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而一旁的张晓茜也不忘本份的,以小孩看到了也不敢动的戏谑表情:(四大护法你们给我听好了,只要谁敢给我动这些人及小澄的,我保证会让你们有个难忘的回忆,更甚者,我会让你们後悔这辈子从娘胎生出来。

至於老爸你嘛,你就等著少两个孩子吧,当然,这两个孩子就是我和老哥,另外,你这「暗冥门」也不用再开了,因为没人能继承了。哼哼哼!)
(对!不准吓到我的宝贝儿子,他可是你未来的媳妇呢。)北堂皇丢下一颗炸弹给张苍帆,完全不理会他的瞪视。
这下子张苍帆真的被惹火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为了他要放弃「暗冥门」?)男人真的那麽好吗?
(没错!就是为了他。)李慕南紧紧握住北堂澄的手,宣示著他的决心。
(学长,你可以不必放弃啊!我又不怕危险,你别气你爸爸了。)北堂澄拍拍自己的胸口,非常有信心的说道:
(而且,我从小就跟哥哥们一起学武,有能力保护自己。你们放心吧!)
不会吧?!北堂澄看起来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有学过武术?李慕南和张晓茜不可置信的盯著北堂澄看。
(小……小澄,你学过武术?怎麽没看你施展过?)张晓茜觉得很意外,李慕南也是。
见二人的惊讶表情,北堂澄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看了眼三个兄长。(因为哥哥们不准我打架,说我反应太迟钝,若是有人攻击一定无法反应。加上他们又把我保护得很好,所以我从来没有把所学的拿出来使用过。)

说真的,现在真的要他打,他还真不晓得行不行咧!说不定会让人追的满街跑哩。
(喂!你们别当我不存在好不好?)张苍帆怒吼著。
被人当成透明人的张苍帆有点不是滋味,好歹他也是个大人物,为什麽在这群人面前却会被漠视咧?而且还有些成了空气的感觉。
(苍帆,年轻人喜欢就好,你一定要干涉这麽多吗?闹得父子反目成仇,对你有什麽好处?)北堂皇对老友晓以大义,希望他能放弃那些不必要的道德风俗。
(二个男人像什麽样子?像情人般的搂搂抱抱的能看吗?)张苍帆的死脑筋依旧不知变通、坚持己见。
(老爸,你说两个男人在一起违反善良风俗。那你咧?满口的仁义道德,你有那麽多老婆就是天经地义的吗?)张晓茜毫不客气的一脚踩上张苍帆的痛处。
(我……)张苍帆刹时无言以对。
他确实有三个妻子,因为他认为男人三妻四妾不算什麽,但正妻的孩子--李慕南和张晓茜,却一直无法认同他的做法。
这也就是为什麽他们父子(女)三人无法和平相处的原因,想想还真伤人啊!但这也不印证了「天作孽由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的这句话吗?
(晓茜,别说了!)李慕南制止妹妹再说出任何伤害父亲的话。
随即,李慕南又看向自家老爸,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说出真心话:(爸,我知道你的思想不能接受我爱上同性的事实。虽然我可以隐藏自己的性向,将来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但这样对我……或是对对方都是一种折磨和伤害,你希望看我痛苦一辈子吗?)
(我……)张苍帆再一次的无言以对。
(爸,两年多前你为了这件事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和夏罧也因承受不住压力而分开。而现在……)李慕南看了眼北堂澄。(我又再次遇见了我心动、想珍惜的对象,希望这次你能给予我们……祝福。)

张苍帆默不作声,他思考著儿女所说的每一句话,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叹了口气,(若是我同意,你会回来吗?)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强求也没有用。
(当然,谢谢爸!)李慕南露出了笑容,他知道,父亲已经不会再这麽介意他的性向了。
(老朋友,这样就对了。时代已经不同了,总不能被年轻人笑我们是LKK啊!是不是?)北堂皇安慰著垂头丧气的老友。
张苍帆深深吸了一口气後抬起了头。(好久没见面了,找个地方聊聊吧!)他突然觉得压在胸口的石头似乎被一脚踢开,整个人轻松多了。
(好啊,走吧!)北堂皇拉了人就要走。
(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张苍帆提出了问题。
(啥?)
(什麽是LKK?)
(……)
两人越走越远,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场争取自己幸福的戏码,已经宣告落幕了。
只是,一旁的恶魔张晓茜会那麽好心吗?再说,现在又加了个北堂静,看来李慕南还是别放心的太早,否则可是会哭笑不得的呢!

第六章

无聊!很无聊!非常无聊!真是超级有够无聊!
四月,又到了将近毕业的季节,张晓茜还一直找不到接掌学生会长的适合人选。
她想著最近百般无聊的无所适事,又没人可以提无她玩乐,让她在心中大大的哀叹著自己的可怜情况。
坐在学生会室的会长的位子上,眼睛则一直盯著北堂澄,想想自从上个月老哥和老爸达成协议後,老哥就搬回家住了。
而小澄就常常被张氏兄妹拉著往「暗冥门」跑,最好玩的是……爸爸和爷爷竟然都非常喜欢迷糊可爱的小澄,所以老哥这阵子都得和家中的两位老者抢人。
(小澄,今天是星期六,你有没有什麽节目啊?)张晓茜已经和北堂静约好要去逛街,她想约北堂澄一起去。
正在埋头努力写教室日志的北堂澄抬头看张晓茜,(爷爷要我今天去陪他聊天ㄝ!)北堂澄口中的爷爷,就是「暗冥门」的第一任门主--张曜。
皱了皱眉头,(我老哥咧?)想也知道,今天又要上演抢人大战了。
(学长说他会先载我回家换衣服,再到「暗冥门」。)想到学长一听到爷爷要找他聊天时,脸上无奈的表情,他就觉得好笑。
(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到大学部找我老哥去。)反正闲著也是闲著,乾脆他们自己到大学部去等忙得快累毙了的李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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