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犯——水天

作者:水天  录入:12-05

第1章

沉香袅袅,锦幔低垂。

“你真想好了么?”

白玉榻上的男子慵懒地斜倚着,漫不经心地喝了口如碧丝般的竹叶青。

“是,宫主。”

跪着的乌衣人回答简洁,眉眼间全然坚定。

“何必呢?”宫主悠悠叹了一声,向来冷煞的语调里居然有丝怅然,“花奴,你知道,虽然这两年你名为奴仆,我却未

尝以奴仆视你,只与你谈文论琴,赏风弄月,你又何苦定要出宫?仇恨二字,就当真如此重要?”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是全家七十余口。”

名叫花奴的男子只是微笑,向来柔和的笑容中却含了一丝无尽的怨恨。

宫主淡淡一笑。

“好吧,你意既决,我也不再多说。出这寒雪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罢?”

“花奴明白。”

“那来吧。”宫主斜睨了花奴一眼,带了丝笑意,“其实,看看你怎么承欢我,倒也蛮有趣。”

一入寒雪,于世无涉。

寒雪宫只救必死之人,死过的人,便与这尘世再也没有半分相干。若有人恩怨未了,一心想出宫,就得先舍弃清白之躯

,成为最低等的奴仆,经宫主认可后方能重入红尘。

作为宫主的随身伴从,花奴自然很清楚这其中的过程。

深吸了一口气,他下定了决心。

柔顺地解去衣物,裸露出布满一身细碎刀痕,却依然如同良脂美玉般的躯体。花奴迎着宫主深沉的目光走近,不管心中

如何,至少表情仍是淡然从容的。

开解宫主衣衫襟带时,手也是稳定的。

稳定而轻柔地脱去宫主那一身熟悉的碎纹锦袍,稳定地跪下,稳定地将宫主的下体含入口中。

花奴的口腔滑润微凉,舌尖灵动轻柔,有丝一般的触感。

宫主漫不在意地侧倚着,把玩着酒杯,欣赏着花奴圆润的肩线,柔韧的腰身。那张素来温和微笑的容颜却似乎因为窘迫

,而半覆在披散的长发下。

知道他是第一次这么做。也知道他为了今次,必然练了很久。可是这种事,生涩就是生涩,久经人事的宫主对花奴那点

微微的挑逗,实在也没起太大的反应。

或许是因为平常视之如友更多些吧。舞剑佐月,汉书下酒,怎么也难将他等同于女子或侍奴看待呢。

冷酷的宫主心中也微微苦笑了。

伸指绕玩着花奴的一绺黑发,宫主轻叹了口气:

“也许你取悦不了我……或者你试试别人?宫里的规矩,也未必非我不可……我知道寒剑他们对你就很有意思,说不定

你这么一来,他们就投降了,未必要做到最后呢。”

“不。”

花奴吐出嘴里的事物,抬起头,黑发立刻滑落下去,露出一张不算绝丽却清爽的脸,双颊果然已经微微泛红了,“还是

宫主……你吧。我不想……”

不想让别人瞧见这羞窘耻辱的一幕。

他纵然没说出口,宫主也是明白的。

无奈地摇摇头,伸出手,将花奴拉至怀中,微笑道:

“好吧。那你就再试试……”

又浅饮了口酒,随手掷开金杯,当啷一声,在玉石地板上弹远,余音未绝,宫主已低头吻住了花奴清淡的唇,将酒缓缓

过了下去。

数年来,两人时常共饮对酌,却还从来没用这种法子喝过酒,双唇相接,心里禁不住都起了一丝异样。

竹叶青入口醇厚,芳香沾了体热,无声无息地扩散开去。

花奴顺着酒液,就势缠住了宫主的舌尖,将不耻下问跟侍婢们学来的技艺都用了出来,柔密地游走徘徊,伴以轻吮,双

手也抚上了宫主的前胸。突如其来的主动令宫主一怔,却因被他服侍得舒服,也不拒绝,反而按住花奴的后脑,加深了

这个吻。

待花奴要将这个吻向下滑落时,却被宫主阻止。

“我可不要你这么生硬,又不是练剑,步骤做足就算数……”宫主剑眉朗目,似笑非笑,“想要我上你,你先情热起来

,给我瞧瞧……”

一只手随意地揉了揉花奴的一侧前胸,惹得花奴浑身微微一颤。

知道宫主所言何意,花奴一手移到自己的下体,却又迟疑着停住,终于也叹息了一声,低声道:

“宫主,这档子事,您从来又不缺,何不通融一下,将就着做完,放过花奴算了……”

“你这算求我?”花奴向来清朗的声音低低恳求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宫主倒真有点心动了,继续翻弄着花奴的胸前,感

觉着指下嫣红的两点缓缓挺硬,“可惜这种事我也没办法。要不这样,”轻轻一按,榻边弹出个酒柜,林林总总各种美

酒在水晶瓶中闪光,“玉楼春,看到没有?这酒你若愿意,可以喝点。”低笑着在呆住的花奴肩上咬了一口,“我今天

可真是为你破例许多了。”

微怨地瞪了宫主一眼,花奴认命地一抬手,一只细颈晶瓶便跳落入掌中。咬开瓶塞,花奴毫不犹豫地将其中淡粉色的酒

液一饮而尽。

宫主噙着笑,看花奴的脸上慢慢泛出春色,眸光也渐渐湿润得如欲滴出水来,偏偏眼神中还带点抱怨嗔怪,一向落落大

度的人此刻竟媚态微露,说不出地风流可爱。

花奴只觉浑身都如炙如烫,更有一股热流在小腹处冲来突去,不得抒解。

这时已不用人多作吩咐,花奴一双手掌已主动在自己身躯上游动着,最后握住下体,再也不顾宫主眼光正炯炯地盯视,

闭了眼,竟喘息着在宫主怀抱里急促摩弄起来。

情动间,却觉耳垂已被人含住,轻轻地噬磨啃咬,伴着一个无法错认,带着笑意的声音:

“睁开眼。你得看着我做。”

第2章

在寒雪宫住了近三年,花奴深知,这声音尽管轻柔,却是违抗不得的。只得抑住羞耻,睁开眼,对上宫主半是火焰半带

戏谑的眼光。

在这般注视下,花奴全身都如着了火一般。避无可避,明明无地自容,欲望却更加强烈,唇间模模糊糊呻吟不由越来越

大,手掌也更快,眼看渐入妙境轻颤着肢体便要冲上巅峰,要害却一下被人压住。

“等等,你大概忘了,今次是来满足我的,怎可先行。”

这个可恶之极的人。

花奴咬紧嘴唇,蓦地翻身,将宫主压在身下,乱七八糟地亲吻啃咬起来。

“我说花奴,你这是在做什么……”

宫主含笑的抗议声被花奴的舌尖骤然封在嘴里,全化作了唔唔的闷哼。

花奴依稀还记得多方学来的挑逗法门,也不理有用没用,灵动的指尖大胆在宫主身周揉按划弄,或重或轻地抚摸。

教他这手的人对情欲可谓了解透彻,纵然花奴只是依样照搬,竟也将不动声色的宫主挑得小腹发热,下体坚硬。

眼见着花奴全身肌肤都微微透出艳红,触手滚烫,呼吸急促,情急地在自己怀中缠磨索求,眼波更是水意荡漾,带了三

分求恳三分羞色,还有一丝隐隐的坚定,宫主心中怦然而动。

他早知花奴是极出色的人物,却因素日见惯了他的温雅淡定,也极少往情事上想,此刻见到这般销魂的眼色神情,才真

正燃起想压倒他,狂索占有的欲火。

花奴温热的口唇这时已下移到宫主的小腹。

艳红的舌尖一遍遍轻舔,将坚实的肌肤都染上一层水光。宫主原还抑得住,渐渐下体越发坚硬,渴望花奴的柔软唇舌包

围,却一直被花奴绕过。终于忍耐不住,低喘一声,抓住花奴的长发,按至自己的欲望之上。

双方都已情动,这番行事自然和方才绝不相同。

汗珠细细地沁了出来,在肌肤上闪烁出一层晶莹。两人肢体纠缠,喘息声微微交错,空气中荡漾着欲望的浓重味道。

“宫主……”

花奴被强悍的男子搂在怀中,百般揉弄得情欲不可遏止,却又被禁锢着无法满足,只得求饶似地喃喃低呼,却自己也不

相信这样柔腻的声调是出于自己口中。

宫主宠溺地摸着他柔软的大腿,舔噬着一处处敏感。

“乖……你准备好了么?让我进来……”

这一刻终于要来临。

在心中想象过多少次,又强行压下过多少次恐慌羞辱,当真到来时,花奴全身还是震了一震。

宫主爱怜地吻了一下他的湿发:

“不行就算了,别勉强。我不介意你留下。”

花奴没有说话。只是极缓极轻地摇了摇头。

自动翻过身去,跪伏在柔软的锦褥上,前腰竭力紧贴床面,双手握住高高耸起的臀部向两侧分开,摆出规定中必须的,

奴隶承欢的模样。

不可否认,宫主固然心疼花奴的固执,见到他这副柔顺诱人的模样,全身血液也禁不住微微亢奋了起来,甚至激起了一

丝久违的残虐。

那么,就成全他。

宫主眼神更加闪亮,轻笑着,却不知自己这个笑容已是带了点激虐。握住花奴柔腻的腰身,对准那处早已被开拓好的入

口,强硬的欲望猛地冲了进去。

虽然事先已经多日训练,又经药物细心润泽,这瞬间,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仍是席卷过花奴全身。

咬着牙,强吞下那声几欲冲出口的痛呼,花奴攀紧床侧,默默承受来自后方的狂猛冲击。

他隐忍的情状宫主全看在眼里,却无暇,也是不愿停住。

为了仇恨甘愿为奴……甘愿离开我……就只能接受这个后果……惩罚你,这种还是最轻的啊。

一反适才的温柔体贴,宫主以暴烈之势,狂猛地进出,索要着花奴。

浑身疼痛夹杂着缕缕游丝般的快感,花奴一时也辨不清这是何种滋味,只知自己头昏成一片,全身几乎都要象融雪般化

开,呼吸早已失去练武人应有的平稳匀和,变得与惊喘等同。

肌肤与肌肤灼热纠缠,欲离又接,反复不已……

猊烟飘散,更漏声声。

这一夜,寒雪宫宫主所独居的轩楼竟是红烛高烧,隐隐的呻吟呼唤几到天明……

远远一株茂密大树上,一个束发悬剑的男子,落寞地对着月色,手中抚弄着一支玉笛,却又不吹,也竟这么静静地坐到

一夜,直到天明。

“恭送花公子下山。”

寒雪峰积年布满皑皑白雪的悬崖上,两队黑衣人一起躬身行礼。在悬崖末端,四个壮汉正费力转着一个绞盘,绞盘的那

头,则是通往山下的唯一道路,一只巨型索篮。

花奴已换了一身干净衣物。

黑底银绣,衣袂飘飘,山顶的风吹得他长发有些凌乱,腰身仍时时酸痛。可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我来了。我回来了。

花奴默默念着,手握长剑,指尖轻抚处,是三年都未曾再提过的名字。

浣中花家。鲜衣怒马三公子。

花远湄。

第3章

早春三月,近处楼台远处青山都罩在蒙蒙的烟雨之中。

畅春阁里的人却谁也无暇注意到这空灵美景。

以十倍的价格包下这座楼后,沈烟就摒退全部手下,只留下十数名艳伎清倌,借着这山光水色,尽情地上演无遮大会。

“唔……沈公子……还要……”

媚眼如丝的头牌花魁千红再不见平素的冷漠高傲,竟当着数十双眼,象只柔顺的小猫般腻在沈烟怀中,享受着他如魔魅

般双手挑动带来的极乐。

她当然知道此刻她贪婪索要的样子和最下等的妓女没有区别,可是浑身传来的阵阵如酸软又如空虚的情欲滋味,却是她

风尘至今从未领略过。

那双不紧不慢玩弄着她全身的手,几乎要将她逼至崩溃。

“原来辰洲数一数二的美人,也不过如此……”

沈烟轻笑,他一身白衣如雪,前襟已解了大半,裸露出坚实光泽,与容长清秀面容绝不相衬的胸膛。下裳却整整齐齐,

同在他怀中不住挨擦着的娇美光滑裸体正成对比。

“您真是奴家命中的魔星……”

千红睁开眼,幽怨地注视着这个才结识不到两天的白衣公子。

他出手极其大方,对姐妹们也极尽温柔,却只有这个不好,喜欢反复挑弄别人,不到她们香汗淋漓媚态尽出非昏死个几

次不肯真正行事。

“还是没有用么?”沈烟怀中满抱温香软玉,膝边还卧了一个,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喃喃自语。随即眉一挑,“难道

是喜好这个?幸好我也有所准备。”

无视面前一众艳舞靡歌的媚丽女子,懒懒地向角落一招手:

“你们两个过来。”

小四与小六对视一眼,会意地露出含羞脉脉的笑容,来到客人面前。

这位公子相貌英俊,年少多金,又极擅情事,兄弟俩早就忍耐不住跃跃欲试。奈何客人这两天一直当他们是旁边的石柱

,只与一众女子玩乐,瞧都没瞧他们一眼,令被誉为双玉璧的兄弟俩信心大受打击。

终于有机会可以一展身手,小四小六不约而同振奋精神,这才发觉心中有多期待这一刻。

可惜那公子却并不想直接要他们服侍,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互相戏玩。

哼,也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不怕你不求着我们要。

小四小六撇了一下唇,双手却开始为对方解起衣物。

这两个少年容颜清丽,肌肤细腻,娇媚动人,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排队等着在他们身上一掷千金,在南六洲也可称得上

行首了,这刻放出全身本事,极意奉承,果真是生香活色极尽旖旎。

小四半侧卧在猩红的地毯上,细白的腰身轻轻扭动,只几下,便已柔媚入骨,小六伏在他修长的腿间,红艳小舌柔柔地

舔舐着小四精巧的下身,湿漉漉的口涎在粉红色的入口泛出道道反光。

小四的呻吟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倒底不愧是秦楼中的楚翘,每一声娇吟都如丝般润滑,又微微颤动,几乎要将人的魂魄

都勾去一般。连楼中四周十数个惯经风月的舞姬都一齐听得面红耳赤,禁不住地情热心动。

“不错。”

沈烟喝了口碧玉盏中的夜光白,轻轻赞道,狭长如刀锋的眼睛也仿佛更亮了一些。

小四反手摸上了小六的胸前,纤纤十指灵巧地揪掐着那两粒小小的突起,手下竟是毫不容情,完全不顾小六的吟声中带

着痛苦,直到那两处变得宛如石榴粒般红肿娇艳,才翻过身,伸舌细细润泽。

或许是为了让旁观者看得更清楚,两少年在相互舔舐时都只是柔柔地伸出舌尖,极少有吮吸含吞的动作,然而这般若有

若无的狎弄却更令人血脉贲张。

小四肩头突然被有力按住,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随之附在耳边:

“还不够。再给本公子浪一点,否则别怪本公子严惩你。”

胯下同时已被一双修长却坚硬如铁的手掌牢牢攥住。

“沈公子……”

小四颤声低呼,这才明白,落在那样强健,仿佛不可撼动的怀抱中是何滋味。难怪阅人无数的花魁千红也会为他意乱神

迷。

这样的客人,就算不收钱也是心甘情愿……两少年暗暗想着,同时扭腰着缠了上去。

看着眼前三人的模样,四周一众娇媚女子的眼光无不透着羡慕幽怨,全然没发觉,沈烟低垂的眼中仍是一派清明。

喘息娇吟声交织成一片,混合着弦乐艳曲,雪白娇艳凌乱横陈的胴体,将窗外的山水都染出十足的春意。

推书 20234-12-06 :诃子山奇谈(现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