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民国旧影 豪门世家)上——尼罗

作者:尼罗  录入:12-04

沈嘉礼把账簿合起来往写字台上用力一摔,随即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卷子钞票,也没清点,绕过写字台就将其塞进了沈

嘉义的西装口袋里。

然后他开始动手,对着沈嘉义推推搡搡:“你自己出去吃晚饭,马上滚蛋!”

沈嘉义看他屡次的给自己钱,心中喜悦,很没眼色的还玩笑起来。要论兄弟二人的身材,沈嘉礼是偏于矮的一方面,他

却是明显的高人一头;双方如此站在一起,对比强烈,矮的越发矮,高的更加高。眼看着沈嘉礼对自己连连动手,他弯

腰伸手,一把就将沈嘉礼抱起来放到了写字台上。沈嘉礼气的跳下来,刚要骂人,哪知还未等站稳,又被他抱回了原位

。如是者三,最后沈嘉礼坐在写字台的边沿处,怒不可遏,一脚便踹到了对方的肚子上。

沈嘉义挨了一脚狠的,当场翻脸,很委屈的吵闹了一场,末了负气而走。沈嘉礼自认对这二哥真是掏心掏肺的好了,然

而二哥活了三十大几,仍然是这样不懂事,他越想越气,真恨不能横下心来,和对方一刀两断,再不往来。

待到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后,他清点了裤兜内的余款,发现自己今天给多了。

沈嘉义有了那些钱,大概又能在外面疯上许久——这不好,不利于家庭和睦。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大概在晚饭后的时候,沈子淳来了。

沈子淳是个大孩子,也有思想了,因为对他父亲是万分的失望,所以反倒是和沈嘉礼更亲昵一些。他那身形与沈嘉义很

相像,现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手长脚长,西装袖口露出一截腕子,看起来十分局促紧张。

站在沈嘉礼面前,他老老实实的说道:“三叔,爸爸在你这儿吗?妈后悔了,让我来找爸爸。”

沈嘉礼对这孩子张了张嘴,无计可施,只能是领着他出门去找沈嘉义。

在皇宫饭店的跳舞厅里,沈嘉礼找到了正搂着舞女翩翩起舞的沈嘉义。

沈子淳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讲,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恨不能扭头便走。沈嘉礼棒打鸳鸯,将沈嘉义一

直拽出了舞池,劈头便道:“二嫂在找你,你跟我走!”

沈嘉义翻了个白眼,把脸扭开。

沈嘉礼不能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和他吵架,只得是抬手揪住他的耳朵往下拽,自己凑上去向他嘁嘁喳喳的耳语了两句—

—无非是用钱威胁他,逼着他回家罢了。沈嘉义恋着三弟那隔三差五的资助,不敢再犟,只得是不情不愿的离开欢场,

其间对那儿子是一眼都不看。

他方才玩的正高兴,现在心里恨这孩子呢。

沈嘉礼把沈嘉义和沈子淳送回家中,交给二嫂。 那二嫂气的涕泪滂沱,自己不住的去揉心口。沈嘉义看在眼中,毫不怜

悯,还美滋滋的笑问道:“你不是见不得我吗?现在怎么又求着我回来了?”此言一出,沈嘉礼立刻怒斥了他一声,又

安慰了二嫂两句,而后就当机立断的抽身而走,远离了沈二公馆这一处令人烦恼的漩涡。

沈嘉礼忙完了这一桩事,了无牵挂,便径直回了家。不想一进家门,就听仆人说段大爷来了。

这消息让他心中一动,随即那血液就痒酥酥的加快了流动,脸上忽然有红似白的显出了血色。步伐轻松的走入客厅,他

果然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段至诚。

两人相视而笑,段至诚略显尴尬的站起身来,开口便道:“我前一阵子和家父去了上海,这是刚回来。”

沈嘉礼点点头:“哦。”

段至诚又补充道:“不曾料到会突然出远门,出发前也没来得及给你打个电话……”他犹犹豫豫的微笑:“结果一走,

倒是走了十几天。”

沈嘉礼明白过来——段至诚久不露面,怕自己会多心。

“你坐。”他不接这个话题,坦坦然然的笑问道:“吃过饭了没有?”

段至诚并没有坐,笑着向他走近了一步,然后却又像是有所牵制一般,迟疑着不再迈步,就这么不进不退的停在了当地

“吃过了。”他柔声答道:“内子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所以来瞧瞧你。”

沈嘉礼笑微微的沉默了片刻。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了略显陌生的男子气息,透过段至诚的一身西装革履,他那双眼睛射出

爱克斯光,直接看到了对方的裸体。

慢条斯理的走到段至诚面前,他抬起头轻声笑问道:“瞧完了,还走吗?”

此言一出,段至诚心领神会,立刻就如释重负的笑了:“不走,不走。”

012.一晌贪欢

沈嘉礼支使仆人上楼,去把客房收拾出来,又让人去为段至诚预备崭新被褥,像模像样的要留对方住宿一夜。仆人们知

道这位段大爷是家里老爷的至交好友,所以毫不惊讶,忙忙碌碌的就把客房布置整齐了。

待仆人全部下楼之后,沈嘉礼和段至诚各回各房,片刻之后又将电灯尽数关掉,做早睡状。沈嘉礼暗暗开了房门,坐在

床边守株待兔。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来,他那颗心就在胸腔里越跳越烈,气息也随之紊乱了。

房门轻微的起了响动,随即门上暗锁“咯哒”一声,反锁了上。两人借着窗外的星月光芒互相看清了身形,段至诚摸索

着走到床边,带着一身清爽的香皂气息,可见他是刚刚彻底的沐浴过了。

两人虽然曾经有过一段光阴的鱼水之欢,然而分别了大半个月,如今再见,就觉着当初那场狂欢有如梦幻。段至诚握住

了沈嘉礼的手,耳语般的说道:“嘉礼,我真想你。”

这话言简意深,沈嘉礼本就欲火焚身,如今又听了这样深情的言语,越发心神俱迷,自动就投怀送抱的靠了上去——又

不好浪的太过明显,只能是扬起面孔,压抑着答道:“我也是。”

段至诚先前不曾奢望过他对自己怀有情意,所以现在得到这样深情款款的答复,不禁也陶醉激动的了不得。一只手托在

沈嘉礼的后背上,他一边低头去吻对方的嘴唇,一边胡乱撕扯双方的衣服。那沈嘉礼等的就是这一刻,段至诚落下一个

火星,他便能立刻喷出一场冲天大火。

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个□的模样,交缠在一起不肯分开。待到进入了正题,段至诚知道自己的家伙伟岸,所以起初

也晓得小心翼翼,可良久之后得意忘形,又情不自禁的大肆冲撞起来。沈嘉礼被他干的昏昏沉沉,一阵一阵的简直要死

——当然是快活死的。

事毕之后,两人还不肯分开,搂抱着低声说话。沈嘉礼现在心花怒放,低低的笑道:“老段,现在怎么不听你说那劝我

纳妾的话了?”

段至诚笑答道:“你把我纳了吧!”

沈嘉礼把手伸下去,攥住对方的命根子捏□弄:“我倒是想,只是高攀不起。”

段至诚嗤笑一声:“你不要拿我打趣了。我攀了你十几年,要不是当初灌了白兰地,这辈子都攀不上呢!”

话说到这里,他被沈嘉礼摸的起了兴,翻身压上去提枪再战。这场泼天恶战结束后,沈嘉礼动都动不得了,周身酥麻了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双方抑制着发出嬉笑,同去洗了个澡。

再次回到床上,两人身体相挨,脸蛋相贴,一对儿交颈鸳鸯似的相拥入睡。沈嘉礼心满意足,又是在自家,放心大胆,

所以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十足好觉。

翌日上午,他先醒来,见段至诚还在酣睡,有心也审视一下自己这新欢,不过相识了十几年,似乎也没有再去细瞧的必

要,于是他掀开棉被,转移了目标。窸窸窣窣的蜷起身体挪到下方,他见对方胯间那物通红的勃发着,硕大壮观,不禁

垂涎动心,试试探探的就探过头去,张口含住舔吮起来。段至诚迷迷糊糊的清醒,睁眼看到了这般景观,兴奋的不知怎

样才好,很快便尽数缴械。沈嘉礼饶是躲得快,可还是被对方淋淋漓漓的射了一脸。

他对段至诚那命根子心爱之极,所以也不恼,光着身子下床洗漱去了。

段至诚和沈嘉礼好的蜜里调油,大白天的也留恋着不肯走。原来他父亲段老爷新近仕途顺畅,有心提拔儿子,届时上阵

父子兵,自己也能有个帮手,故而就带他去了上海,拜访富贵朋友。这事情若是先前发生,倒也罢了;然而段至诚刚刚

经历了那样一场艳遇,像被狐狸精魇了一般,心神全散,成天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什么。段老爷看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怒不可遏,索性让他搭乘军用飞机提前回了天津。而他落地之后匆匆吃了口饭,撒腿就赶向了沈宅。

沈嘉礼和段至诚躲在楼上,除了吃饭之外再不下楼,一躲就是两天两夜。其间他们无所不为,各自彻底露出本相。沈嘉

礼心想既然事已至此,那自己不能白担风险,索性玩个痛快过瘾;而段至诚没想到沈嘉礼背地里会这样骚,不禁感觉非

常刺激,那心情就像一边探险一边撒欢一般,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

到了第三天,沈嘉礼腻了,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有心把段至诚撵回家去,这话又不好出口。偏巧段宅打来电话,说是段

太太到家了,正找大爷呢。段至诚本来对太太是很敬爱的,这回第一次感到了不耐烦——可是也无法,只好是悻悻的告

辞离去了。

段太太是奔丧回来,身边又一直带着个累赘儿子,身心俱疲,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段家小少爷下汽车时跌了一跤,

也是哭的呜呜噜噜。段至诚身处其中,简直不知道应该先哄哪一边,末了还是抱起儿子,一边上下颠动,一边对着太太

陪笑问道:“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一定累坏了吧?”

这当然是废话,所以段太太蹙着眉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回答。

段至诚停顿片刻,讪讪的笑道:“你倒是提前发封电报回来呀,我也好去火车站接你。”

这又是一句废话,所以段太太依旧无语,只弯腰把高跟皮鞋的细带子解开来,自顾自的换上了拖鞋。

段至诚好脾气的一笑,倒是不甚在意。

段太太休息到了晚上,终于恢复了精力,和丈夫有说有笑起来。入夜之后,段小少爷被乳母领去睡觉,他们夫妇二人也

随之上床安歇。年轻夫妇相别了这么久,自然要有一番亲热举动。往日段至诚守着太太这样一位美人,心中也算满足;

然而和沈嘉礼鬼混了几日之后,此刻再行那夫妇敦伦之事,他见太太往床上一仰,也不大动,也不大出声,便感觉有些

乏味。

其实沈嘉礼因怕走漏风声,在床上也是偏于安静,然而到了欢愉之际,必能通过表情与举止表现一二,那种勉强隐忍的

样子,尤其撩人。而且事毕之后,他定然不会白白放开段至诚,非得搂抱亲吻一番才肯松手。段至诚和他在一起,周身

时常好像过了电,猛的一下子,如登极乐。

草草做完这事,夫妇两个一时睡不着,并排躺着聊闲天。段至诚略略询问了南京情况,段太太一一答了,又笑道:“听

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你有好几天都是夜不归宿,必是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学坏去了。”

段至诚心中一惊,随即镇定下来,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道:“你们这些女人啊,就在这上面胡乱精明!实不相瞒,我

这几天的确是不曾回家,第一天是在李泽雄那里打了一夜梭哈,第二天起就去了沈嘉礼那里。嘉礼现在孤家寡人的,你

不在家,我也闷得慌,索性去找他谈一谈——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嘉礼吗?”

段太太听到这里,不禁轻声疑惑道:“说起来,你这个老同学家世好,样子好,为人也还规矩,怎么他太太就跑了?”

段至诚把被子向上拉起,含糊着答道:“唉,甭管人家的闲事,睡觉吧!”

013.家事

段至诚现在一旦有空,就往沈嘉礼家中跑。

沈嘉礼很得意——他要的无非是男人,而段至诚正是一个再适宜不过的伴侣。两情相悦的感觉果然是好,段至诚对他那

样温柔亲爱,哪像先前的沈子靖,总是气哼哼的犯别扭。

天气日益寒冷起来,沈三公馆内部安装有暖气管子,如今烧热,楼内就十分温暖。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段至诚乘车

而至,又是消磨光阴来了。

这两人在朝阳的书房内各找地方落座,先是静默,后来段至诚笑微微的起了身,走到沈嘉礼身后弯下腰去,轻轻嗅他的

脖子耳根。温热的气息扑过来,让沈嘉礼歪头躲闪了一下,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音:“老段,别闹。”

段至诚抬手握住他的肩膀,追逐着去亲吻他的面颊:“嘉礼,你可真香。”

沈嘉礼笑吟吟的闭上眼睛,任凭对方的嘴唇在自己的肌肤上流连缠绵。片刻之后,他悠悠的叹息一声,声音略显低哑的

笑道:“至诚……我……”

段至诚探头过去,把耳朵送到他的唇边:“你怎么了?”

沈嘉礼慵懒的向后仰靠,又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我受不了了……”

段至诚把房门锁严,然后自己退下裤子坐好,同沈嘉礼抱成了一尊欢喜佛。两人也不急色,动一动歇一歇,其间亲嘴咂

舌的,亲热的了不得。

段至诚虽然也有过寻花问柳的经历,不过只是少年风流而已,小玩小闹,无伤大雅。不料人近中年,却是忽然暗暗的转

了性,先前想都想不到的肉麻言语,如今全说了;想都想不到的肉麻动作,如今也全做了;而且心醉神迷、乐在其中。

一时事毕,两人擦拭了身体,各自穿好衣服。沈嘉礼找到烟盒打开递向段至诚,笑着问道:“要不要?”

段至诚还有些恍惚,迷迷茫茫的摇了头。于是沈嘉礼就自己拿起一根叼在嘴上,随即又摸出打火机点了火。老实不客气

的一屁股坐在了段至诚的大腿上,他眼望窗外喷云吐雾,心里一时间空荡荡的舒适,倒是什么都没有想。

良久之后,他把烟头按熄在旁边写字台上的烟灰缸里,忽然腰上一紧,却是段至诚伸过手臂搂住了他。

“嘉礼,想不想做官?”段至诚向前俯过身,把脸贴在了沈嘉礼的后背上。

沈嘉礼笑了一声:“做官?什么官?花好几千块买个科长做?没意思。”

段至诚实在是喜欢对方身上那种混合了香水气息的肉体芬芳,忍不住把脸在那丝绸料子上蹭来蹭去,仿佛是在偷偷的撒

娇撒痴:“先打个基础,慢慢来嘛!”

沈嘉礼摇了摇头——沈家也是有根底的人家,当年大爷沈嘉仁活着的时候,北洋政府给大爷派了一个总长做,他都不肯

出山。到了如今,虽然那些根底都算不得什么了,但是凭他现在的财产,还不至于要打这种主意——一来是未必能捞到

许多好处;二来是“朝中无人莫做官”。

“犯不上。”他干脆利落的答道:“不够费事的!”

段至诚收紧了双臂,似乎是想把沈嘉礼的腰身勒断:“你这人真是懒——不用你出钱,我就是想找个由头,能够天天和

你见面。”

沈嘉礼侧过身去,微笑着拍了拍对方的面孔:“好孩子,我心领了。”

段至诚终日失魂落魄的,在家里也坐不住了,还经常给段太太看脸色。段太太一点声色不露,这天待段至诚离家之后,

推书 20234-12-05 :父皇 上——木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