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狼+番外——铜狼

作者:铜狼  录入:12-03

道:“狼都被人吃光了吧,敢下山我们就敢吃。”高跃也乐了,说:“其实做狼也不错,不用学习、背英文,饿了吃兔

子,烦了干母狼。”老姜提醒他:“狼一整年,到发情期才干一次,而且母狼是头狼霸占的,打不过头狼就干不成,你

确信你憋得住?”高跃嘻笑道:“我是同志,天天干其他的公狼。”

走了一会,黑暗里老姜忽然一个人笑起来。高跃问:“什么东西好笑?”老姜说:“我在想,如果一个动物学家考察狼

群,发现这群公狼不打架抢母狼,互相自己干,他是不是会把眼珠子吓出来。”高跃也笑了:“真的两头公狼在一起,

没法过日子吧,成天互相算计。都说狼狈为奸,要一只公狼一只公狈才行。”老姜似有所感,嗯了一声,没说话。在黑

暗里走了一会,慢悠悠地说:“你知道吗,狈这种动物不存在,是无聊的人乱编出来的。”

高跃看老姜说得有含义,不愿深想,打岔说:“其实两头公狼在一齐也行,我看我们俩都挺象狼的,在一起不是挺好?

”夜幕下的山路黑沉沉的,高跃看不见老姜,但是觉得他似乎看了自己一眼。老姜慢慢地说:“你现在才是条狼崽子,

还不算公狼”,他停了停,接着说:“不过你很快会变成一条公狼的。”

回家的路上,老姜开车时不经意地问起高跃留学的事情,高跃抱怨:“事情比我原来想得复杂得多,考英文才是第一步

,还要办成绩单、准备申请信什么的,光报名费就很麻烦。”老姜对留学的事情一窍不通,问:“什么报名费,名牌大

学也要报名费?”高跃说:“越大牌的学校越贵,一定要交美元,每所学校都要几十美元。”老姜问:“那你同学都交

?”高跃说:“好像没什么人交,有时候大学心情好,可以让你先欠着,如果录取了再补。”

过了几天,晚饭后老姜掏出一个信封给高跃:“给你。”高跃接过来,奇怪地问:“什么。”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绿

色的钞票。高跃没见过外国钱长什么样子,但是看头像和英文字,应该是美元,一共四百多美元。高跃问:“这是干吗

的?”老姜说:“你不是说没钱交报名费吗?正好这几天有机会,顺便给你换了点。”高跃喊起来:“大家都不交报名

费的,你花这个钱干吗?你去把它退了吧。”老姜看高跃不领情,有点不高兴:“给你就拿着,怎么废话那么多。”高

跃想是不是要给老姜对应的人民币,但是几千元人民币他掏出来以后就只能要饭了。他视老姜为大财主,也许这点钱在

老姜不算什么……想着,嘴里甜蜜起来,半假半真地说:“嘿!我家老姜最好。”老姜的脸上露出笑容。

这四百多美元,高跃申请美国学校的时候用了三百多,还有一百揣身上,后来一直在他的银行账号里沉着。报名费交得

很值,其中一个大牌学校,方睿等人也申请了,但是很快接到信说因为欠费,申请材料不予处理。高跃的成绩比方睿差

,可是最终被录取,高跃大呼侥幸。人生确实是很随机的一个过程。老姜给高跃钱的时候,大概没想过会彻底改变高跃

的人生吧。如果高跃毕业后去不同的地方,会经历不同的事情,他自己也将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再早,高跃有一次和老姜瞎聊。他对钱的具体数目没什么概念,随便问老姜:“你每个月能挣十万吧?”老姜正喝茶,

听了差点喷高跃一脸,连说:“有万把就不错啦,你想什么呢。”高跃这次真的不是有意试探老姜的收入,他确实是不

食人间烟火。这个数字比高跃对“传说中” 高级白领收入的意淫低很多,他惊讶地脱口而出:“那么少?”老姜拿着当

时全城很高的工资,被自己的同居伙伴这么说,只能苦笑。高跃后来想,四百美元合几千元人民币,在那个年代,即使

对于老姜这样的高级白领,也不是随便可以给人的小礼物。但是自始至终,高跃都没有为此正式地对老姜说谢谢。

第四十二章:前途未卜

日子飞快地过去。高跃搬进“新居”的新鲜感慢慢淡化。很多很小的事情开始成为问题。比如他抱怨电梯太慢、卧室太

亮、存自行车的地方太远,等等。最让他觉得不方便的,是和自己班级的联系骤然减少。高跃和班上很多同学关系很好

,比如方睿、麻子。很多班级活动安排主要靠晚上在宿舍里讨论,高跃完全成了局外人。一次组织球赛,都开始了高跃

还不知道,方睿他们去比赛他才抱怨怎么把自己给漏了。

系学生会主席李自强有天跑来找高跃,警告他这个文娱委当得太不称职,除了前一年有段时间人品爆发卖力地组织了一

系列舞会,之前之后都人如归鸿去无踪。比如学校组织的交际舞比赛,原来李自强还指望高跃这个“假行家”能爆个冷

门,结果从头到尾高跃一分钟都没花,系里最后弃权。高跃心知自己做事不地道,道歉说自己因为准备英语所以集体活

动参加少了。这个问题很多准备留学的同学都有,李自强也表示理解。高跃第二天赶快辞职。很奇怪,当这个文娱委的

时候高跃没怎么高兴,大部分时间还视之为负担,但是辞职了,感觉却很差。

他郁闷地回家,晚上聊天的时候跟老姜抱怨。这样小孩过家家在职场老将老姜那里根本连事情都不算,他哈哈笑,幸灾

乐祸地说:“这事你做得很差啊,既然没时间参加活动,就早该辞职,起码也要做个安排、有个交待,你这样无声无息

玩消失,很不负责。如果在我公司,哪里会让你辞职,直接开除。”

高跃是个责任心、或者说虚荣心很强的人。平时任何活动如果自己表现不合意都会难受,何况在学生会的表现差到被迫

辞职?老姜的话不错,但是他的态度火上加油。高跃感觉更不好:“耶?你到底站哪边?我受了委屈你还说我不好?”

老姜不屑道:“你这算什么委屈,你确实做错了事,恶有恶报而已。”高跃无语。老姜又说:“我指点你,是向着你。

如果顺着你说,那是敷衍你。”

道理高跃不用老姜说都懂,但是向同居伴侣诉苦居然换来一阵训斥,尤其看到老姜得意洋洋的样子,他不由把郁闷的感

觉对准老姜:“你这个人真没劲,我倒霉,好像你很开心啊。”老姜瞪了他一眼:“你才没劲,给你说道理你就听着,

自己想不通就慢慢想。”高跃气笑了:“怎么你好像跟秘书说话似的,什么叫我听不懂还要慢慢想,你党委书记啊?”

老姜不屑道:“就你这种大学生,我们公司每年捡白菜一样要招十来个,你想当我秘书,要努力啦。”高跃一时无法反

驳,但是不愿示弱,“切”了一声表示鄙视。老姜继续说:“我花时间亲自指导你,是看得起你。”

类似的话高跃和同学、朋友开玩笑的时候时常互相说,但是从老姜嘴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别扭。高跃更加憋气,最

初为什么争执早忘了,看着老姜高高在上的作派不舒服,出言讽刺:“那你呆会亲自睡觉的时候,离我远点。”老姜哈

哈大笑:“你真生气了?”伸手拍拍高跃的头。这个动作让高跃的火腾一下冒起来,喊道:“别碰我。”老姜也火了: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不讲理就给我滚远点。”高跃大怒,跟老姜吵了很久。老姜最后也失态了:“我为什么要在自

己家跟你这么个人吵架,你跟我滚。”

那个晚上,高跃气呼呼地抱了枕头下楼睡沙发。他的火气来的快去得快,第二天早晨就恢复正常。老姜醒得早,在楼上

走来走去洗漱。高跃光着脚走上楼,笑嘻嘻地对老姜说:“你今天挺早啊。”老姜冷冷地看高跃一眼,没理他。高跃愣

了一下。如果对方一副死人样,一头热的事情高跃作不来。他轻哼一声,大模大样去拿牙杯,老姜从背后叫住他:“跟

你说过多少次,在家要穿拖鞋,你怎么又光脚走路?”高跃有点恼火,但是确实他以前保证过不光脚走路,只好恨恨道

:“我这就去穿。”他看也不看老姜,转身往楼下走。老姜又叫:“你还光脚又踩一遍地板?”高跃回头,忿忿道:“

难道你要我爬下去,还是‘您老’想亲自给我把拖鞋从楼下拿上来?”老姜板着脸不说话。

中午两人没通电话。晚上高跃回去的时候,大门居然锁的。高跃虽然在老姜家住着,但是老姜从来没给他钥匙。以前老

姜如果有应酬晚回来,会事先通知,让他晚点再回去。这次高跃措手不及,没办法,只好在门口傻等。他想回学校,又

怕老姜过几分钟就回来,到街上拿磁卡电话打老姜的手机也不通。上楼下楼正折腾,老姜回来了。高跃等到人,心里一

宽,跑过去问:“怎么晚了。”老姜淡淡地说:“加班了。”他没有再解释,高跃也没再问,这事就算过去。

总的来说,老姜不是一个照顾别人生活、照顾别人感受的人。高跃在性格不好的人里算性格好的,脸皮厚,不记仇,但

是两人住在一起,最初的激情、新鲜期过去后,话题会枯竭、热情会平淡、生活细节会引起矛盾。这个道理高跃慢慢开

始体会。

这次争执后两人和好如初。周末,老姜和高跃去圈子聚会。老姜不知抽了什么风,非要高跃打扮一下。下午专门领着高

跃去一个正规的理发店做发型。高跃一般是在学校的理发摊理发,也想见识见识美发是什么概念。美发师是个小个子的

帅哥,嘴巴很甜,管高跃叫“老板。”喷了些香精发水,头顶弄蓬松些,价钱是地摊的好几倍。老姜又给高跃买了件花

花绿绿的衬衫。高跃从来没穿过这么鲜艳的衣服,边穿边笑,不肯出门。老姜也乐了,硬把他拽走。

高跃现在是老姜公开的同居伴侣。他在聚会的时候以全新形象一亮相,大家就叫好,一半是真叫好,一半是恭维,一半

是起哄。饭后,高跃和甘栋闲聊,偶尔又提及“百人斩。”高跃记得甘栋说过老姜就是“百人斩”,虽然心知无聊,但

是忍不住打听老姜的历史。开始甘栋支支吾吾不说,禁不住高跃旁敲侧击,渐渐提及他认识的老姜之前的几个同居伴侣

,高跃是甘栋知道的第三任。不知为什么,“第三任”这个词让高跃非常反感。

那个晚上,高跃喝多了。本来他身体有时会酒精过敏,高跃很注意,但是那天老姜带头灌他,这使他难以推辞。在外面

还好,到了家里,开始发作,浑身发红、发烫,大脑发晕,但是跟正常的醉酒不同,人很清醒。浑身又痒又敏感,恨不

得把皮扒掉。老姜不以为意,说喝多了都这样。

高跃半睡半醒折腾到半夜,忽然想吐,忍了一会,推推身边的老姜,想让他帮忙。老姜迷迷糊糊嘟囔着什么,翻身没醒

。高跃爬起来跑到厕所,对着洗手池干呕。他直起身头发晕,不知道自己吐完没有,就坐在厕所冰冷的地上,靠着马桶

等着,不知不觉迷糊过去。

地上很冷,不知过了多久,高跃忽然醒了。厕所的灯昏黄发暗。他往卧室看看,黑呼呼的,老姜还在睡。看看钟,原来

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令他高兴的是身上的难受程度低了些。他有经验,知道酒精过敏最难受的几个小时快过去了。高

跃没戴眼镜,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脸上满是红斑,非常难看。他一会想起以前白喜喜从来只会替

自己挡酒,绝对不会灌自己;一会想起上次自己食物中毒白喜喜明知自己出轨还精心照料。

不知不觉跟白喜喜分手半年了。这半年里高跃或在圈子里荒淫无度,或跟老姜甜甜蜜蜜,不知道白喜喜过得怎么样。白

喜喜有几本书拉在高跃宿舍,一直没取回去。高跃又想:老姜会象自己想白喜喜一样想他前两任、以及再前面更多任的

伴侣吗?

他看着镜子里朦朦胧胧的人影,回忆起甘栋说过,同志之间的亲密关系一般是半年。他和白喜喜就是半年。据说老姜跟

以前几任连半年都不到。他眼看和老姜在一起交往也小半年了……高跃忽然身体又一阵不舒服,弯腰呕吐。

第四十三章:自私是福

高跃因为折腾了一夜,凌晨才睡着。老姜先起,一进厕所就大喊:“高跃,你过来。”高跃吓了一跳,迷糊着起来,深

一脚浅一脚过去。老姜生气地指着洗手池:“你喝多了,半夜吐马桶里好了,怎么吐洗手池里。”

高跃半夜难过欲死,哪里能管这些。他重复:“我酒精过敏。”老姜不耐烦地打断他:“你酒品真差。”高跃虽然酒精

过敏最难受的劲已经熬过去,但是他本来喝醉了,偏偏因为过敏夜里不能睡觉,浑身不得劲。他跟老姜讲:“我昨天夜

里没怎么睡”……老姜哼了一声,说:“你待会把厕所收拾好,我去楼下的厕所。”

高跃看老姜话说得难听,心里狠劲上来,咬牙道:“我现在就‘给你’打扫。”老姜家有个保姆,每周来几次,他们很

少干大的家务,不过高跃知道清洁工具在哪里。他一声不吱,摔桌子打板凳地把洗手池洗干净,把马桶刷了。干完之后

觉得天旋地转。老姜上来,低声说了两句什么,转身又下楼。

高跃一觉睡到下午。毕竟年轻,早上还要死要活,好好睡一觉就基本感觉正常。他坐起来,之前的难过经历象做梦。因

为身体舒服,心情也不错。身上很臭,他冲看电视的老姜嚷:“我起来啦”,赶快去洗澡。

高跃洗澡门没关,听见老姜喊了句什么,水声大没听见。他把水关了,大声问:“什么?”老姜重复:“我说呆会你别

忘了把床单和被套换一下,脏死了。”高跃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脏,不快地说:“你也不问我好了没有。”他看老姜没接

嘴,接着说:“我生病还给你打扫厕所、换床,你当我超级保姆啊。”

老姜走到厕所门口,说:“你上午睡觉呼噜震天,跟猪一样,又脏又臭,当保姆我都不要”,又说:“我给你买衣服,

你又吃了我多少顿饭呐,给我当一当保姆也是应当的。”这句话非常伤人,高跃更不高兴了,刚生完病没气力跟他纠缠

,于是不做声地转过身,重新打开水,哗啦哗啦洗起来,不再理睬老姜。

晚饭的时候,老姜顺口说起高跃一天生病,买的电影票作废了,又加了一句说跟高跃在一起花钱很冲。这引起高跃的反

感。他精神基本恢复,有力气跟老姜开仗,抓住这句话无限上纲:“酒精过敏严重了会死人的,你从头到尾一句暖心话

都没说,就知道说‘你的’电影票、‘你的’钱,好自私。”高跃觉得这是非常严重的指责了。老姜看高跃激动的样子

,只是冷笑了一下,没接嘴。高跃以为老姜理亏,得理不饶人地道:“你这么自私,别人跟你在一起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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