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朱小蛮

作者:朱小蛮  录入:11-24

“但是他会给他自己的儿子!”老爷子一拍桌子,在场的各位都被他吓到。

苏徽不信,“秦晋远哪来的儿子?”

“当年他跟赵怡然离婚后,赵怡然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没跟秦晋远说,自己生下了孩子,现在孩子都十三岁了!”老爷

子见苏徽皱起了眉,声音才恢复正常,“如果你执意不给,那么就等着律师信吧。”

苏徽沉思片刻,他不怕律师,只是不知道秦晋远的意思,于是他说:“让我想想。”

第二十四章

司机没等多久苏徽就出来了,司机问:“少爷,去哪?”

“医院。”

路上苏徽想了很多,记忆里的事情几乎都被他翻出来摆在面前一遍遍地看。

苏徽的出生是妈妈用生命换来的,苏爸爸一直对他不好,等到小学毕业苏爸爸就不再供苏徽上学,苏徽年纪小又不能外出

打工,苏爸爸便把他关在家里,直到十五岁再把苏徽被卖掉。

苏徽接触过的人不多,所以对婚姻根本不了解,他只当结婚就是多一个人。

苏徽住进秦家一年后,秦晋远被秦老爷子逼迫结婚,秦晋远被烦得受不了,抱着苏徽看电视时不经意地问:“我结婚,好

不好?”

苏徽说:“好啊,家里多了一个人,会热闹。”

于是秦晋远结婚了,跟着苏徽后悔了。

多了一个人,使家里的结构和地位都发生了变化,这种改变让苏徽无所适从,甚至连生日秦晋远都没有陪他过。

结婚后的秦晋远一次都没陪苏徽睡过觉,苏徽抱着枕头推开秦晋远的门,却看到赤裸的两个人抱在床上。

苏徽惊叫一声,丢下枕头跑回屋里,虽然他没做过那件事,但秦晋远请来的生理老师有教过他那是什么。

苏徽不想别人碰秦晋远,当时苏徽不知道缘由,但心底奇妙的占有欲告诉自己,秦晋远只能是自己的。

秦晋远在门外敲门让苏徽开门,苏徽不听,秦晋远只好取来备用钥匙。

苏徽把头蒙在被子,气呼呼地说:“你进来做什么?”

秦晋远反问:“你气什么?”

苏徽猛地拉下被子说:“我不要你结婚,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为了强调,苏徽吼了两遍。

秦晋远抱着苏徽,摸摸苏徽的头说:“好。”

于是秦晋远离婚了,维持了半年的婚姻到此结束。

因为是商业联姻,赵怡然对秦晋远没什么感情,不想孩子拖累自己,所以一直都在吃避孕药,这些秦晋远知道,却从不介

意。

车抵达医院,苏徽下车后想:以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长大了反而畏畏缩缩起来,真是越活越窝囊。

不知不觉来到病房,苏徽换下高护,负气地捏着秦晋远的脸蛋往两边扯,“老流氓,你有儿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晋远不吭不响地闭着双眼,像是在否认苏徽的问话,苏徽灵光一闪:对啊!以秦晋远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儿子

的事,更不可能让儿子漂泊在外,那么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老爷子在骗人!

想到这里,苏徽立刻给周正毅打了通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赵怡然的事。

周正毅正教育儿子呢,突来的电话让他只来及在儿子的屁股上狠狠甩了两巴掌,才回答苏徽,“知道啊,她去年才嫁的人

,老秦还给她包了个大红包。”

“那她有儿子么?”

“儿子?他妈的那女人活了三十多年连颗蛋都没下过,哪来的儿子?”

苏徽忍不住哈哈大笑,周正毅说话太逗,更多的是因为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苏徽圈起袖口,哼着小曲帮秦晋远擦了一遍身体,见他指甲长出来了,又帮他减短,还剩最后一根手指时,苏徽恶作剧的

留着不减,想等它再长长些,要把它剪成锯齿状。

苏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还不忘说上秦晋远几句坏话,“你家人怎么都跟你一样,胡搅蛮缠,没一个是好对付的主儿

。”却忘了自己也算秦晋远的家人之一,不过这话用来形容苏徽倒也贴切。

第二十五章

秦老爷子在家等了好些天,苏徽连一通电话都没打给他,老爷子沉不住气,主动找上苏徽。

苏徽打开窗户透气,靠在窗框上说:“好呀,让我同意没问题,你把孩子带来给我看看。”

老爷子死撑一口气,与苏徽周旋,“孩子现在不在国内。”

“那就等他回来。”苏徽勾起嘴角,悠悠然道,“验过DNA,不论真假,作为长辈的我,于情于理都该给小辈包个大红包

。”

电话那头老爷子的脸一阵白一阵黑,“真假”、“长辈”二词无疑是苏徽故意讽刺他这个做长辈的说假话骗人,好好的被

人摆了一道,老爷子半天不吭声,几秒后便怒火冲天地切断电话。

苏徽听着嘟嘟声,笑得更开心了。

笑过之后,苏徽想起周正毅前天跟他提过的事,他基本已经有的对策,于是又给周正毅回了一通电话。

城西有一块地皮将要在近期出售,好几家公司抢着收购,康毅集团也是其中之一,苏徽本无心于那块地,但康毅集团的出

现,让他有了兴趣。

这两天的调查让苏徽发现一个惊天秘密,虽然大伙都在炒那块地,其实那块地地势很低,八几年水灾时还被淹过一次,这

些年雨水越来越多,但因为那块地一直空着,所以大家都忘了这事,或是有人根本不知道。如果把这块地买回去盖楼房,

只要下一场大雨,必定损失惨重。苏徽不是龙王,不可能提前预测到合适会有大雨,但买地盖房也要时间,早晚都会等到

雨水的,实在不行,苏徽可以放出水灾的消息,他就不信还有人敢买李康毅的房子。

苏徽让周正毅故意放出假消息,说秦晋远的公司对城西的地十分感兴趣,张复海听说后一直问东问西。

太过密切的关注,以及上次的官司事件令苏徽对张复海产生怀疑,细查一番,竟被他查到张复海跟康毅集团的老板李康毅

有勾结。

周正毅破口大骂,“妈的!李康毅玩起商业间谍来了。”

苏徽笑,“这不更好玩?你无意间放条假消息给张复海,把竞标的低价告诉他,记得越高越好。”

一个星期后的竞标大会上,李康毅不惜跟银行借款,以高价竞下城西的地,康毅股份一阵疯长。

人在做,天在看。

李康毅也算倒霉,刚把地买回去,还没捂热呢,老天爷就下了一场暴雨。大雨连下数天,城西的水汇在一起散不开,都快

淹到大腿了。

新闻报道一出来,康毅集团的股价大幅度下跌,股东们纷纷抛售股票,就连银行都跑来追债,康毅集团的资金链一时间出

现了巨大问题,表面资产严重缩水。

如果这时资金周转不灵,康毅集团势必面临着破产的危险,李康毅急的团团转。

苏徽幸灾乐祸的旁观,边听电视边伺候秦晋远,刷牙,刷得秦晋远一嘴泡沫,洗头,洗得秦晋远一脑袋白沫,滑稽的模样

让苏徽捧腹大笑。

忙活半宿,终于把秦晋远洗得干干净净,苏徽又开始研究怎么让李康毅更惨,毕竟私人财产和公司不挂钩,苏徽要的是倾

家荡产,或者是他的命。

苏徽趴在床边,枕着秦晋远的手臂,回忆秦晋远曾今跟他说过的商场上的事情。

行当里的黑幕多的去了,苏徽想为秦晋远报仇,这些都是起点,他让人挨个查,总能找到缺口,却没想到李康毅偷税、漏

税、行贿一个不落。

苏徽说:“不是我不给你留活路,而是你自己找死。”

收集证据费了好一阵功夫,苏徽写封匿名信,连着材料一起交给税务局,第二天税务局就派人去查账。

第二天周正毅去公司没看见张复海,便问苏徽,“人呢?”

苏徽说:“还给李康毅了,我相信他俩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还真想把李康毅整死?”

苏徽倒是想,但行贿的事很麻烦,毕竟那官员手里的权力不小,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反而害了自己。苏徽为此苦恼不已,

却在这时传来消息说那官员因为官场纷争被人坑了,前几天被秘密抓进去双规了,紧接着行贿受贿的丑闻全被抖出来,李

康毅牵涉其中,要不上头也不会那么快就来查,李康毅终于步着官员的后尘关进监狱。

开庭审理时,旁听席上坐满人,就连过道上也站了不少人,李康毅因涉嫌不正当竞争、意图谋杀竞争对手、偷税漏税、行

贿等多项罪被叛死刑。

周正毅对苏徽的手段佩服的是一塌糊涂,“好小子,比秦晋远还绝!”

苏徽摇摇头说:“是他活该,不该对秦晋远下手。”

“是啊,终于解决了,老秦都躺了好几个月了,他妈的也该醒来了。”

庆功宴结束,苏徽回到病房亲了亲秦晋远的眼皮说:“是啊,你怎么还没睡够呢?”

第二十六章

秦晋远知道自己没有死,但好像被人施了蛊,想醒来,却做不到。

苏徽的声音他听得到,苏徽的触碰他也能感觉得到,甚至连苏徽挠他脚底心而引起的瘙痒,都比清醒时放大的数十倍,秦

晋远想要开口大笑,可他做不到。

漫无边际的黑暗世界让人恐惧,秦晋远觉得自己躺了有几个世纪那么久,起初还觉得腰酸背痛,到后来连麻痹的感觉都没

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苏徽的声音再一次在耳畔响起,他说:“是啊,你怎么还没睡够呢?”

秦晋远想:早就睡够了,就是动不了。

秦晋远奋力挣扎,想要动一下,哪怕只是一根小手指也好。

苏徽又在说什么,秦晋远听不太清楚,只能从苏徽的语调里推测出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突然秦晋远脸上一痛,苏徽狠狠

地扇了他一耳光,把他的脸都扇到了另一边。

僵掉的手指终于能动了,脸上也火辣辣的烫,秦晋远猛然睁开双眼,慢慢地扭过头问:“手疼么?”

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里带着沙哑,苏徽错愕的合不上嘴,大脑也暂停工作,条件反射地回了句“疼”,才意识到秦晋远醒

了。

秦晋远费力的抬起手,太久没有活动的胳膊让他行动艰难,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我也疼。”

欣喜过头了,苏徽反而平静许多,他坐在床边,低着头问秦晋远:“所以?”

“所以我想你。”

这都什么逻辑?苏徽漾起大大的笑容,“有多想?”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苏徽温顺的像只小羊,俯下身子,把凑耳朵到秦晋远嘴巴。

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即使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几乎耗尽了秦晋远的全力。

秦晋远无力地拉着苏徽的手往下移,苏徽配合他。

秦晋远动作极慢,苏徽没有催促他,只是把头搭在枕头上,等秦晋远完成全部的动作。

终于,秦晋远停下来了,他把苏徽的手按在自己没有勃起的阴茎上说:“想的这里疼。”

轻飘飘的字符在苏徽耳边跳舞,带动起少许发丝,痒兮兮的让苏徽露出一个微笑,他捏了捏手下软软的地方说:“正好在

医院,索性去男性门诊看一下。”

秦晋远亲了亲苏徽的耳廓,半天没有回话,苏徽以为他又晕了过去,吓得猛然坐起,见秦晋远睁着眼看他,还是不放心,

按下床头铃让医生替秦晋远做下检查。

周正毅听说秦晋远醒了,立刻从公司赶了过来,他到的时候医生正从秦晋远的病房里走出来。

跟在医生身边的苏徽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没事了,只是躺得太久,下地走路估计要人扶,过几天就好。”

周正毅上前一步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说:“随时都可以。”

周正毅一听高兴了,赶紧走进病房跟秦晋远祝贺,“老秦啊,你他妈躺了这么久终于能出去了。”

“嗯,公司没被你败光?”

“有苏徽在,他手段厉害去了。”周正毅往门外望了几眼,“咦,苏徽呢?”

苏徽哪去了?

自从秦晋远醒后就再也没见过苏徽,给苏徽打电话问他在哪儿,苏徽说:“我在家。”

秦晋远靠在家里的摇椅上,纳闷不已,挂上电话方才想起来出事前苏徽已经搬走了。

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吃,苏徽能独当一面,不需要活在秦晋远的庇护下,这让秦晋远欣慰的同时,难免不安。

欣慰的是,如果自己真有不测,苏徽绝对可以很好的活下去;不安的是,不在需要自己保护的苏徽会不会就此离开?

秦晋远心里没有底,十五年前,他与苏徽有恩,苏徽对自己惟命是从,十五年后,什么都变了,苏徽也搬出去住。

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却又合情合理,秦晋远迟钝的懂得忠贞的重要性,可苏徽已经离开了。

是就此放手,还是把人找回来?

秦晋远拄着拐杖走过所有的屋子,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与苏徽的回忆,这些被淡忘的回忆在夜里猛然被人想起,秦晋远发现

,他……失眠了。

原来,牵肠挂肚、依依不舍是这样的一种折磨人的情感。

秦晋远睁大双眼直视天花板,伸手摸到空荡荡的床位,那种从身体上和心灵上一起袭来的空虚感,更加坚定了他一定要把

苏徽找回来的决心。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秦晋远立即打电话让司机送自己去苏徽楼下。

苏徽刚睡醒,打开门见到拄着拐杖的秦晋远时吃了一惊,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秦晋远一步步走的很慢,“来看看。”

看看就看看吧,苏徽等秦晋远进来才关上门,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秦晋远把拐杖靠在沙发边上,视线在不大的公寓里扫了一圈后定格在苏徽身上,说:“这段时间你自己做饭吃?”

苏徽坐在餐桌旁说:“厨房就是个摆设,我下课后直接在学校附近吃,如果没有课就叫外卖。”

“吃得惯么?”

“还行,没家里好吃。”苏徽条件反射的说出这话,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他早就把秦晋远家当成了自己家。

苏徽没有意识自己说什么了,秦晋远却在意他说的每一个字,秦晋远说:“既然如此,那么跟我回家吧。”

苏徽说:“不要,这里很好。”

秦晋远很想告诉苏徽,出事前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做到,可因为自己以往的表现,那一句“对你忠贞,我做得到”显得

是如此的单薄,所以他选择沉默。

苏徽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今早他还要上课,不能陪秦晋远在这里耗时间。

秦晋远见苏徽换好衣服,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来时放在茶几上的袋子递给苏徽。

苏徽接过来问:“这是什么?”打开一看,竟是一个保鲜盒。

“早饭。”秦晋远说, “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再吃。”

秦晋远对苏徽的课程总是了如指掌,来之前他特地让阿姨做了苏徽最爱吃的食物,平时在眼跟前苏徽都不太情愿吃早饭,

现在肯定是能省事就不吃,秦晋远不想他空肚子上课,非要看他吃下,才满意的让司机把人送到学校。

从公寓到学校最多一百米,秦晋远一步路都舍不得让苏徽走。

推书 20234-11-23 :穿越之兔受龙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