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徽拍下的秦晋远的手,扭头看向窗外,实则是在躲避他严厉的目光。
司机稳当当地在别墅门口停车,秦晋远让人把行李送进卧室,与苏徽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苏徽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秦晋远随他去,双手抱在胸前问:“送的什么礼物?”
“领带。”
秦晋远猛地扭头看他,“如果还有老师过生日,你送什么?”
“手表。”
“再一下个?”
“茶具、衣服、裙子。”苏徽不耐烦,一个报了几个,“想送什么就送什么,这你也要管了?”
“再下去是不是连内衣裤你也要送了?苏徽啊苏徽,你是他什么人,何时这种亲密之物轮到你来送了?”
“他是我什么人不用你管,你能在外面玩男人,我就不能交个朋友?”
秦晋远板着脸说:“不能,你和我不一样。”
“哦?”苏徽嗤笑一声,“怎么个不一样法?是不是上人和被人上不一样?既然这样,那我也去上别人。”
秦晋远皱紧眉头,声音拔高好几倍,“你敢!”
苏徽斜眼看了秦晋远一眼,沉默。对,他不敢,秦晋远的手段他不敢领教,他更不愿意,因为他只喜欢秦晋远一人。
保姆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苏徽沉默不语,秦晋远压制着怒气,家里充满了火药味,僵局一时间无法打破。
门铃适时的响起,苏徽站起来开门,周正毅笑得开花的一张脸出现在眼前。
“苏徽,老秦呢?”
“在里面。”苏徽把门大开,让周正毅进来。
周正毅摇摇手说:“不了,走得那么急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买给你的礼物丢在我那里了,喏,给你。”
苏徽接过周正毅递来的长方体盒子,一条淡蓝色的条纹领带安安静静的其中,苏徽猛然想起,前几天他问过秦晋远出庭要
不要穿西装打领带的事,秦晋远笑话他电视剧看多了,自己不爽地撇嘴时,秦晋远又说“如果你想穿,那么就穿。”,苏
徽随口回了一句,“好啊,不过少了一条领带。”。
他抛置脑后的事情,被秦晋远牢牢记在心上,自己还去买领带送给别人,苏徽送走周正毅,拿着领带回到客厅,看见秦晋
远气得发黑的脸,心里忐忑不安,今天不该胡乱说话。
苏徽主动坐过去,示好地取出领带递给秦晋远问:“怎么系?”
秦晋远淡淡地看看他,苏徽放软姿态,低头道歉:“我错了。”
秦晋远叹了口气,怒气烟消云散,他拿起领带,侧着身子帮苏徽系上,苏徽挺直腰板笑得像个傻子。
矛盾就这么被弱化了,一如两个人共同生活来的很多年一样,感情和岁月留下的划痕,在不见的地方已经一再的积累,早
已伤痕累累了。
第十四章
星期二,苏徽和秦晋远穿的好似情侣装一样去了法院,秦晋远舌战对方律师,愣是把人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轻轻松松取
得了二审胜利。
为了庆祝,晚饭时秦晋远喝了酒,由于苏徽不喜欢酒味,他一般是不在家喝酒的,可今天苏徽心情好,主动提出要喝酒,
秦晋远开了瓶好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秦晋远酒量大,喝了没什么,苏徽可就惨了,到最后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
秦晋远把人抱上床,好几天没跟苏徽做爱了,他想念这具睡了十几年的身体,缠绵而悠长的吻轻而易举的点燃了秦晋远的
欲火,而始作俑者却在一吻结束后,倒床呼呼大睡。
最近忙于公事的秦晋远没时间发泄欲望,叫他用手解决,是万万不可能的,眼下苏徽睡着了,他只有拿上车钥匙去了“迷
夜”。
裴策看到秦晋远时吃了一惊,人都被他带走了,还来干什么。
当秦晋远让他找个干净的送上去时,裴策以为苏徽跟秦晋远闹翻了,便挑了无论长相还是声音,都跟苏徽相差甚远的人。
秦晋远急着发泄欲望,男孩一进来,他就让他自己脱了衣服跪床上去。
男孩有些害怕,脱衣服时手都在抖。
“衣服不用脱了,直接脱裤子。”
男孩不敢抬头,脱了裤子跪在床边。
秦晋远站在床下,掰开男孩的屁股没做任何润滑往里顶,竟然没顶进去,男孩紧的厉害。
秦晋远问:“第一次?”
男孩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秦晋远从抽屉里找出一只润滑剂丢在床上说:“自己做扩张。”
男孩拿起润滑剂往浴室跑,秦晋远没有拦他,让他快点。
男孩低着头走出来,秦晋远也能看到他脸上的红光,真不知他窘迫到何种境界。
这一次,秦晋远轻轻松松地进入男孩,男孩痛的跪都跪不住,直接摔在床上,秦晋远抓起两个枕头塞在他腹部,让男孩屁
股翘起,不管不顾的抽插。
男孩哭着求饶,“轻点儿,痛!呜……痛!”
断断续续的哭声、求饶声越来越低,叫到后来男孩的嗓子都哑了,等秦晋远发泄完毕,他早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秦晋远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后面够紧、叫床声好听、最主要的人听话,虽然很害羞,但是很可爱。
秦晋远难道大发慈悲的在完事后立刻让人帮男孩处理后面,然后才去洗澡。
再次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苏徽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直到滚到秦晋远身边才安静地抱住他不动。
星期三苏徽要监考,早上跟秦晋远一起起床,司机先把苏徽送到学校,才调转车头开往公司。
周正毅坐在秦晋远办公司的沙发上抽烟,秦晋远推门时被烟抢了一下,他清清嗓子问:“这么早就来我办公司污染环境?
”
“你怎么才来?有事找你。”周正毅叼着烟说话,烟灰像雪花一样飘下来。
“什么事?”
“苏徽的手机号给我。”
往办公桌走的秦晋远突然停下来,扭身问道:“有事?”
“对!找他给我儿子补课。”
“你儿子?”秦晋远颇感意外,“你什么时候结婚生子的?儿子几岁了?”
“十八!”
“我要没记错,你今年三十五吧?原来你十七就当了爸爸?”
“怎么了?我他妈孙子都有了。”周正毅满不在乎的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而且已经五岁了!”
秦晋远懒得跟他周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糊弄我,有什么话直说。”
“他妈的,我真找苏徽补课,高中数学,他教没问题吧。”
“给谁找的。”
“我儿子啊。”周正毅声音老高,对上秦晋远的视线,软了些,小声嘀咕道,“没血缘关系就是了。”
“苏徽教大学的,高中知识估计忘差不多了,你要真想给人补课,去他们学校高中部找老师。”秦晋远拍拍周正毅把人送
出办公室,临走前语重心长地说,“你怎么也跟裴策学坏了,人家玩亲身儿子,你倒好,养成游戏呢?”
裴策跟他儿子是那种关系?周正毅愣了好半天,等门都关上才反应过来,秦晋远你他妈养成游戏完了十五年的人了,好意
思说我!
周正毅骂骂咧咧的走开,还真就听了秦晋远的话,驱车去了高中部,路过大学门口看到苏徽扶着一个男孩走出校门,好奇
的多看了那男孩两眼,也没放在心上。
第十五章
苏徽监考微积分,他一共带了四个班,监考的正是他教的其中之一,考试持续一百分钟,一个提前交卷的都没有,好不容
易熬到结束,把试卷交到教研室才可以离开。
苏徽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叶杨扶着墙,走的极慢。
“怎么了?”
“老师……”叶杨苦着脸羞于开口,靠在墙上支吾半天才说,“昨天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屁股磕台阶上了,现在还疼呢
。”
“多大人了,走路还摔跤。”苏徽配合着叶杨以龟速前进。
叶杨被他说的脸色微红,走几步停下来歇歇时说:“老师您先走吧。”
“等下你怎么办?扶着空气走?”
“我慢慢蹭回家。”
“算了吧,反正我闲,免费提供人墙。”
叶杨一脸感激,“老师您真是好人。”
苏徽笑了笑,没说话,扶着叶杨走到校门口,由于考试结束时间不准,苏徽就没让司机来接自己,让叶杨一个人回家苏徽
也不太放心。
叶杨年纪轻轻却是个有眼色的人,不等苏徽开口,他先说道:“老师您回家吧,我去对面坐公交车回家。”
“你一个人行么?”
“行,现在好多了。”叶杨笑着挥挥手,慢慢地往马路对面走去。
苏徽隔着马路,亲眼看到叶杨上了公车后才放心地站在路边打车。
“苏老师!苏老师!”
苏徽顺着声源往路中央看去,李泽宇把车停在他身边问:“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家远。”
“没关系,上次你送我的领带很好看,谢谢了。”
李泽宇从车内打开另一边的门,苏徽不好在拒绝,只能上车报出家庭住址。
“我可以叫你苏徽么?”李泽宇调转车头,扫了苏徽一眼就又专心开始。
“当然可以。”
李泽宇窘迫的抓了抓头说:“星期天你走后我丢死人了,你说的那房间竟然是洗手间。”
苏徽哈哈大笑,“你真亲了地面?”
“没啊,我求了王慧欣好久,她才妥协让我亲一下墙壁了事。”
“这小丫头,下次再玩游戏我们一起坑他!”
苏徽也就随口一说,他本生懒得跟人打交道,如非必要,能懒则懒。哪知道改完考卷后,学校组织老师外出旅游,苏徽本
想找个理由推掉,结果学校说要催进新老老师之间的沟通,不得不去。
苏徽没办法,只能回家收拾行李。
秦晋远躺在床上歪头看着跑里跑外苏徽,问:“去几天?”
“四天。”
“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苏徽坐在床上,把找出来的衣物整理好放进行李包,“不用,学校有专车去机场。”
“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我打车去。”
“为什么?”
苏徽只是一味坚持,秦晋远问他理由,他却不肯说。平时司机送他去学校,学校人来人往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可今天学
校里只有老师,若是被人看到了,必然会问东问西,到时候他该如何解释?
不是他矫情,就拿前几天的事来说,李泽宇把他送回家,感叹了一句苏徽家世好,能买得起这里的别墅,当时的苏徽也只
是笑笑,因为他根本无话可说,跟现在的情形一样。
秦晋远不是李泽宇,苏徽的沉默成功地勾起了秦晋远的愤怒,秦晋远轻轻一扯,就把苏徽整个人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
着他问:“就那么怕人看到?”
苏徽直视秦晋远,抱着必有一死的决心说:“是的。”
“如果我坚持送你去?”
“那么我就不去了。”
“哦?”秦晋远笑得开怀,捏了捏苏徽的脸说,“你确定那天送你回来的人不会来找你?”
苏徽蹙起眉头,秦晋远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好比一丝不挂的站在透明房间里让秦晋远观看,直叫人透不过气,
想要逃走。
可逃又逃不掉,一股无力感从苏徽心底深处冒上来。
秦晋远不以为然,苏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事实上,现在能让他觉得苏徽还属于自己的方式,就只有完完全全的控制着
他而已,尽管令人不齿,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只是要这个人而已。
“怎么?上次让我放你走,就是想跟他一起?”秦晋远掐住苏徽的下巴逼他扭过头。
苏徽耷拉着眼皮,放弃挣扎。
秦晋远脱掉苏徽的上衣,苏徽不反抗,秦晋远咬住苏徽的脖子使劲允吸,苏徽没反应,如同一具死尸,任他摆布。
秦晋远突然就烦躁起来,离开苏徽的身体去了书房。
门“砰”的一声关上,苏徽安静地坐起来继续打包,打包好了,早早的就睡下,秦晋远什么时候上床的他不知道,早上睁
眼秦晋远也不在床上,只能从不平整的床单上能看出秦晋远确实在这里睡过。
苏徽吃饭间,保姆已经把行李放在玄关处。
苏徽喝完热牛奶问:“司机来了么?”
保姆疑惑地问:“老爷没跟您说帮您叫了出租车么?”
苏徽愣了一下,秦晋远竟然会听自己的话。他晕晕乎乎地坐上出租车来到学校,付钱的时候被告之已经有人付过来,苏徽
说了声“谢谢师傅”,拖着行李下车,再上了学校的大巴。
直到飞机起飞时,苏徽才想起来还没给秦晋远打一通电话,秦晋远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却是个极为细心的人,尤其是对
苏徽。苏徽有时候恨秦晋远恨得牙痒痒的,可一想到他的好,就又恨不起来,所以人是很矛盾的。
飞机中途遇上一次气流,抖得厉害,苏徽攥紧安全带心里却不害怕,秦晋远曾说过“人总要死的,飞机失事不算什么,若
我真出了什么事儿,遗产都归你。”
苏徽又怕又气,缩在秦晋远怀里乱踢,让他闭上乌鸦嘴不要乱说话。
秦晋远轻轻碰了下苏徽的嘴唇说:“祸害遗千年,我哪会那么容易死。”
苏徽趴在车窗上看着飞机起飞,提心吊胆的坐在电话前等秦晋远下飞机后来报平安,那时候真是天真的很。
不知何时飞机已经回复正常的飞行,苏徽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想:如果我死了,能留给秦晋远什么?
想了半天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如果非说有什么,估计就是衣柜里的衣服、浴室里两人靠在一起的牙刷毛巾之类的常见物品
。
飞机着陆,苏徽等行李时对着手机发呆许久,考虑要不要给秦晋远打电话,毕竟他们现在是在冷战期间。
“苏老师,听说我们一间房。”李泽宇的突然到来,让苏徽立刻收起手机。
苏徽拎起行李箱,点了下头,跟着学校的大部队人马走向机场出口。
第十六章
苏徽走了,只是少了一个人罢了,秦晋远却觉得家里突然就空了,呆着也无聊,索性去了“迷夜”。
裴策的精明人所共知,其中之一就是对待顾客能做到投其所好,虽然秦晋远也是股东之一,但秦晋远更是得罪不起的人。
秦晋远对上次的男孩很仁慈,裴策只是听下面人说了一次就记得了,所以这次秦晋远来时,他又让那男孩去伺候秦晋远。
秦晋远对男孩还是有些印象的,当男孩怯生生地关上房门后,他直接丢了一只润滑剂给他。
男孩又像上一次那样去了卫生间润滑,性事结束后秦晋远想叫人帮男孩处理一下,男孩好歹也是有过经验的人了,缩在被
子里蚊子哼一般说道:“不用,我自己会弄出来。”
秦晋远靠在床背上抽烟,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次也没响过,那个号码只有苏徽和家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