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脸不屑的走了,只留下一个匪夷所思的背影,李老师给噎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这龟孩子,不喜欢穿还穿,夸他
还不乐意。
不过,李老师没幸灾乐祸多久,管家就拿来了一模一样,号码大一点的大红元宝装,李老师吓得连连后退,脸部肌肉都有
点抽筋,“刘……刘管家,我有新衣服穿。”
可丢不起这人啊……
刘管家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五十,其实才三十出头,但是冷硬的眉眼透射出凌厉的气势,“李老师,在白家住就要守白家
的规矩,过年三天,必须身着此衣。”
李老师推拒不得,只能苦着脸接过衣服,“还要穿三天?”
刘管家不卑不亢的点头,严肃的告诫李凯,“除了睡觉不准脱下,请李老师谨遵。”
李老师目瞪口呆的目送走管家大人,这才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这……这住着欧式建筑居然玩大宅门的规矩,白家的人
是不是脑子里都缺根弦?
等下楼吃年夜饭的时候,李老师乐了。
不光自己和白浩辰,所有的人都穿了这么一件土不土洋不洋的大袍子,只不过管家是黑色的,女佣是深紫色,其他的男仆
人都是灰色的,反正就是一群元宝开会。
据说当年白家鼎盛的时候,男丁常常夭折,一不留神就要断香火,后来找了位高人才解开这个谜团,原来白家姓白,加上
祖坟面朝西南阴气寒重沿袭子孙,女孩命相属阴没事,男孩就相克了,为了保住香火白家一直都让自家的男丁穿大红衣衫
辟邪,随着时代日新月异,规矩也跟着改朝换代,只在新旧年交替的三天里穿上红衣,保一年的平安无事。
白家这代就白浩辰一根独苗,让这苗一根红小孩肯定心里难受,白爷爷一拍大腿,嗨,凡是在白家的人都穿,换个色陪孩
子一块儿土掉渣!
齐刷刷两排土里爬出来的古代人种杵门口晾着,阵势很宏大,效果很惊悚,李老师徘徊在餐厅的门口,愣是半天没敢进。
白浩辰瞥见乱转的李凯,气定神闲的招手,“站那晃什么,过来吃饭。”
李老师踟蹰不肯进,“那个,你们开会啊,继续吧。”
中间坐着个板着脸的白少爷,两边站满了低着头的佣人,还有个目露凶光的管家,要是换个龙腾虎跃的背景,差不多就是
龙虎堂在开帮会。
白浩辰翻个白眼,“谁说开会的,”扭头跟管家说,“你们都出去吧。”
刘管家微屈身子,“少爷,太爷说了,年夜饭一定要大家一起吃,这样才热闹。”
白浩辰手里的筷子啪的拍在桌上,“一起吃?怎么吃?我坐着你们站着,我吃着你们看着,看猴戏呢!”
刘管家早习惯了自己少爷的怪脾气,见多不怪,再次躬下身子好言相劝,“少爷,老爷和夫人赶不回来,就让咱们陪陪少
爷,要不,少爷一个人怎么过年……”
白浩辰指指门口缩头缩脑的李凯,“他不是人?我请老师过来就是让他陪我过年,白家世代以师为尊,你敢看不起老师?
”
刘管家噎住,用眼刀剐了几下李凯,示意所有人都出来。
白浩辰这才缓和了神色,招呼李老师过来吃饭,“老师,过来坐。”
李老师看了,长长的餐桌两头都放着座椅,但是在白浩辰的右手边,悄悄放着一只小椅子,而餐具和菜肴都分布在餐桌的
两头,看来管家铁了心让两人天各一方,喊话吃饭。
李凯故伎重演,抱着碗碟筷子跑到白浩辰那头,一屁股坐在小椅子上,伸头看了看门口没站着管家,这才放心大胆的问,
“小白啊,你家时空交错了吧?”
白浩辰叉起一块黄油煎鹅肝塞李凯嘴里,“问这么多干什么,吃饭。”
李老师咬口鹅肝问,“哎这什么,怪腻人的,我要吃羊肉。”
白浩辰居然亲力亲为用刀切下一小块羊排,蘸了薄荷甜酱喂老师,李老师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挖豪门秘闻,“那你爸妈要
不要穿这个衣服?”
白浩辰切了块肉咬了口,“他们躲出去了,扔我在家里替他们守岁。”
李老师指着远处橘红色的肉,“那是三文鱼吧?”
白浩辰伸手端过来三文鱼,往上面浇了辣汁,“今晚我守岁,你得陪我。”
李老师一口吞了一大片鱼肉,立马给芥末呛得泪花直流,“啊,还得守岁……”(最讨厌熬夜……)
白浩辰说,“我会让你很一点都不困的。”
李老师没当回事,埋头苦吃。
其实守岁也不是这么难熬,李老师这边困得一打瞌睡白少爷就往人脖子里丢冰块,保准精神得跟打鸡血一样,李老师气愤
不已准备以牙还牙,可白少爷眼睛一瞪,李老师立马蔫了,苦巴巴的用两根牙签支着眼皮撑到了第二天。
大年初一两人抱头蹲家里睡得天昏地暗,刚吃过晚饭,几辆轿车呼啸着冲进了白家庄园,从车里下来俩人,一个胖墩叫河
马,另外一个更胖的墩是油桶,两人衣着光鲜,身后俱跟着人高马大的保镖,耀武扬威的走进别墅。
“小白!”
“小白,变个棉花糖~”
俩小胖子挥着猪蹄‘滚’过来,学着小新的口气,硬揪住白浩辰不放,非让他变成棉花糖不可,白浩辰羞恼不已,偷偷瞥
向李凯,却发现李老师捂着肚子正抽筋呢,小脸立马变绿了。
河马打量了下李凯,捏着李老师的脸问白浩辰,“这谁啊,傻了吧唧的。”
白浩辰刷的拉下了脸,“这我老师,你们注意点。”
小胖子一看小白生气了,也不闹了,赶紧把掐着人脸猪蹄拿下来,脚往桌子上一翘,“小白,我今儿可带够钱了,一百万
,咱们斗地主吧!”
跟着河马少爷的保镖每人手里都拎着只箱子,可以想象里面沉甸甸的现金。
油桶也不甘示弱,挤过来举着卡不甘落后,“我爸给了我张卡,小白你家有刷卡机吧!”
被晾在一边的李老师望着天花板内牛满面。
没天理了,几个小破崽子打牌,居然要刷卡透现……
白浩辰踹翻两口肥猪,过来拽李凯,“既然现在多了一个人,那就玩麻将吧,老玩法一局一万,怎么样?”
河马嘿嘿笑,眼珠子直往李老师身上扫拉,“那你老师有钱输吗?”
白浩辰意味不明的笑,“输了我掏,赢了给他。”
李老师越听越发毛,一局一万,这是闹着玩的吗!
“不用不用,你们都是小孩,我年纪大了,咱们有代沟,玩不到一块去。”
话音未落,河马的脸首先黑了,一巴掌拍桌子上,烛台震的乱抖,冲着白浩辰就开始河东狮吼,“小白这丫不开眼的棍子
哪找的妈的我非找人废了丫不可操敢撂老子的台……”
李老师都给吼傻了。
不玩就不玩呗,生什么气啊……
“河马最烦别人不给他面子,”白浩辰过来提醒李老师,顺便不怀好意的加上一句,“他爸爸可是混黑道的,说干掉人就
干掉,眼都不眨一下。”
虎父焉有犬子,小胖子骂人气沉丹田别具一格,搞不好真是个实干派。
李老师抖,硬着头皮陪几个小崽子一起玩。
一开打李老师就绝望了,人家都是枪林弹雨出来的贼精,一点都不省油,脑子比记牌器还好使,连对手的牌都能猜的一清
二楚,可怜李老师上大学时老根菜鸟切磋,哪见过这么精湛的技术。
那输的是酣畅淋漓,毫无胜算。
打了五局,李老师竭尽全力输了五万,白浩辰赢了三万,俩胖子一人赢一万。
一看表都十二点了,油桶急了,嚷嚷着自己早上五点就得回去,要是让他爸抓着他出来玩通宵,还不得打断他的腿,时间
紧任务重,干脆一局十万得了,还能匀出时间吃个宵夜。
李老师抖着心肝问,“不会吧,虎毒不食子……”
白浩辰慢悠悠的洗着牌,不经意的提起,“他爸是公安局局长,刑讯逼供可是看家手本事。”
李老师……
(白少爷您真行,黑白两道都很硬啊~)
一局十万,居然无人反对,李老师一看不成,赶紧谎称身体不舒服撒丫子要撤,河马一瞪眼,保镖立刻冲上去把人架回来
绑椅子上,扬言说,“要是敢扫了本少爷的兴,后果你可以向你家白少爷咨询。”
李老师可怜兮兮看向白浩辰求助,没想到白少爷不但不帮忙说话,反而笑呵呵的白手一挥,财大气粗道,“无所谓,玩玩
呗。”
牌局开始,李老师抓牌的时候手抖的厉害。
跟高手玩牌,准输没商量,李老师又以闪电般的速度连输三局,三十万。
眼看着长城推倒又建起,李老师紧张满头都是冷汗,在牌桌下使劲拉白浩辰的衣服,面上还故作镇定得指墙上的大挂钟,
“小白,还玩啊。”
白浩辰看看表,熟练的码着牌,“才两点,再玩两个小时吧。”
李老师真想一巴掌拍死这熊孩子。
实在没办法了,再输这辈子就赔进去了,李老师诚惶诚恐的跟俩胖少爷交底,“何少爷(河马),尤少爷(油桶),我真
没有钱陪你们玩,我一个月就两千块,你们放过我吧。”
何少爷嘿嘿一乐,脸上肥肉跟着哆嗦,小胖手捏着李凯的下巴,笑得特别阴险,“李老师,前几年都是小白巴巴的赢我们
,今年有了你,我们终于能反败为胜了,你觉得我有可能放过你吗?”
尤少爷也跟着抖肥肉,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去年小白赢了一百五十多万,一局一万你算算他赢了多少局,为这事我马
子都跟我分手了。”
白少爷气定神闲的训儿子,暗地里煽风点火,“谁叫你们笨,脑子跟猪一样。”
李老师心想这丫要是自己儿子非吊梁上抽死不可。
俩胖少爷被人点了火,操急了,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李凯,硬拽着人继续玩,眼看着李老师赌债越来越多,不到四点钟就已
经接近百万大关,这个时候河马少爷眼珠一转,出了个鬼点子,“小白,你看你老师输钱疼得跟割肉一样,咱看着心里过
意不去啊,要不,换种玩法?”
白浩辰面不改色,“玩什么?”
河马两眼发光,一声嘹亮的嚎叫,“脱衣服!”
李老师轰然倒地。
09.步步为营
白浩辰翻翻眼珠子,很失望的哼了一声,“这里又没女的,就他这条子,”白少爷鄙夷的看了眼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老师,
“脱了谁看?你看?”
李老师艰难的爬起来,也不顾白浩辰言语里带着的刺头,忙不迭的随声附和,“就是就是。”
若是连裤子都输没了,那真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就是什么啊!”何少爷一脸肥嘟嘟的高深莫测,眼睛斜楞都成斗鸡眼了,笑得特别邪恶,指指心惊肉跳的李老师,朝两
个小伙伴扔眼珠子,“你老师不是跳舞的吗?身材肯定不一般,咱们就抓他,本少爷倒要看看,他红袍子下面穿的是什么
。”
李老师脸都绿了,丫小屁孩还耍起了流氓,个小不正经!
何少爷用肘子捣捣白浩辰,“哎小白,怎么他也穿红袍子,不是说只有白家的男丁才能穿大红吗?”河马条眉毛鬼笑,“
难道……他入了你的门?”
白浩辰小脸一紧,推开何少爷肉嘟嘟的大脸,“你起开,要入也是我入。”
李老师挠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门啊?”
仨少爷同时回头,“说了你也不懂!”
李老师……
仨小鬼凑一块儿咕咕吃吃,不时传来一两声让李老师毛骨悚然的笑声,一个白浩辰就已经很难缠了,这下又来俩捣蛋的,
李老师觉得自己完蛋了。
何少爷春风满脸仰起大脸,“李老师想好没,脱不脱,不脱一局一百万,再玩几把,嘿嘿,你这辈子都赔给小白了。”
李老师屈辱的泪水直往肚子里淌,跟仨小崽子玩牌居然完输不胜,绝对考验李老师二十几年的生存价值,和智商。
白浩辰毫不在意,“一百万就一百万,”翻翻眼皮,“我爷爷给了我一千万还没花,老师,你还有十局的机会,输完我就
没办法了。”
李老师都快翻白眼了。
何少爷不乐意了,指着李凯说话直往白浩辰那边扔飞刀,“小白,有问题啊,他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护着他?咱们十几年
交情你怎么不对我这么掏心掏肺啊!”
白浩辰暇整以待,“行河马,我就帮你家保镖减减负吧。”
意思很明确,您的保镖拎这么沉的钱太辛苦了,都留在我这儿,拎着空箱子滚蛋吧。
河马气得鼻孔直冒烟,扑上去就上猪蹄子,他哪是白浩辰的对手,三两下就给扔到地下了,何少爷再接再厉,变换招数,
改啃了。
河马的大嘴一张,白浩辰恶心的脸都白了。
李老师一看不好,赶紧把抱在一起的俩小子拉开,一狠心一跺脚,“不就是脱衣服吗,只要不让我出钱,我就脱。”
都是男的,也不怕你们占便宜。
河马一听就松了手,过去捏李老师的脸皮,“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这样,你输一局脱一件,脱光为止,我们要是输了就
给你现金,一局一百万,怎么样?”
听着是好事,可是跟三个贼精玩,稳输不赢的李老师只有痛哭的份。
果不其然,几圈麻将打下来,李老师的袍子马甲鞋子全飞了,就只剩下一条裤子了,李老师哆哆嗦嗦捂着上半身,忍受着
仨贼羔子火辣辣的猥亵目光,河马和油桶跃跃欲试,不停催促人赶紧的,就连白浩辰都眼睛发亮,牌扔的天响。
李老师心里哗哗的流泪……俺没穿内裤啊!
终于,李老师以被压倒性的劣势输掉了牌局,三个小崽子耀武扬威的督促李老师愿赌服输,脱裤子。
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满腔怨水向谁流!赌博真是害死人~
李老师悲愤的抓住裤腰,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扭捏了半天实在脱不下来,抬眼再次向白少爷求救,可惜人家当没看见,满
脸都是等着人脱裤子的兴奋。
何少爷等不及了,骂骂咧咧显摆自己的破事,“磨蹭什么呢!我跟女的玩人家说脱就脱,脱的一干二净跟咱们打裸牌,你
看看人家,你看看你!娘娘们们!”
李老师的尊严给狠狠践踏,悲愤化成动力,终于鼓起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裤子,光着屁股坐在凳子上使劲夹着腿,
顶着火烫的脸伸手摸牌。
白晃晃的大腿让河马直流口水,几次上去摸都给白少爷凌厉的眼神杀回来。
小白看着挺老实,其实里面黑着呢,河马平时闹归闹,但真要割白少爷的肉他还真不敢,白少爷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记
住,他看中的东西谁都不准碰。
白浩辰状似漫不经心的扫了几眼李白斩鸡,眼中邪盛精光一闪而过,面上却若无其事继续玩牌,“河马,那女的脱光之后
再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