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们。”
不一会儿,龙五的老婆就端出几盘菜,龙五又拿出两瓶酒,市面上最常见的二锅头,三个人围着桌子坐,几乎是龙五一个
人在说话。龙五劝了几次酒,我都拒绝了,他的老婆埋怨他,说我一看就是个孩子,给我喝什么酒。龙五只好嘿嘿笑着,
一个人喝。
坐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总觉得有点别扭。不过龙五的老婆炒的菜确实很好吃,我在欧洲吃了近一个月的面包,此时忍不住
多吃了几口。
“怎么样,你嫂子做的东西很不错吧”,龙五拍着我的肩膀,菜吃光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都是龙五一个人在喝,龙
五的老婆也收拾了东西先回了卧室。
我靠在沙发背上,掏出一支烟,慢慢的点着了。
龙五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睛也清亮了许多,他靠在对面,冲我招了招手,“也给我一根。”
我掏出烟盒扔过去,他接住看了看上面大大的“SMOKING KILLS”,笑着说,“还是外国烟”,抽出一根也点上了。
“说吧,带我回来干什么”,我慢条斯理的吐了口烟圈。
“我本来还不敢确信是你”,龙五笑了笑,“当初还以为是个姑娘。你是做什么的,杀手?年纪那么协……”
我打断他,“你已经不为慕斯做事了?”
“慕斯?”龙五愣了一下,“你说是上次……”他皱起眉头,狠狠抽了口烟,“那件事确实太疯狂了,不过我也才能摆脱
过去的生活,还拿到了一笔钱。”
“你现在的生活很不错”,我说,“为什么又要找上我?”
龙五笑了,“我也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也觉得日子要轰轰烈烈的才好,现在年纪大了……也许看见你有些勾起过去的回
忆。你一直这样,家人就不会担心?”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我没有亲人,唯一的一个也死了。”
“嘿嘿”,龙五苦笑了两声,抹了抹额角,“我的妹妹也是……你记得我那时候说过……算了,提这些陈年旧事也没意思
”,他站起来,指了指沙发上的被子枕头,“你在我这里住一晚上吧,总在外面奔波也挺不舒服的。”说完也不等我说什
么,掐了烟头转身进了卧室。
“有点奇怪的感觉……”我躺下来,默默看着指间的烟。
天还没亮我就离开了龙五家,走到人多的地方买了些早点。等商场开门了,去银行取了点钱,才去买了部手机。然后在路
边买了张移动卡,装进手机里。
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网吧,我坐进去,打开一个网页,在上面留下了一点信息,随后百无聊赖的浏览网页,看着坐在附近
的青少年打网络游戏。
我虽然也玩游戏,但基本只玩单机游戏,因为网游需要大量的时间,而我恰好没有什么时间。我正看得有趣,一条短信出
现在手机屏幕上,打开一看,“中心公园门口,半小时后。”
于是我扔下电脑,去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我在不大的中心公园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专家!”我走过去一把抱住他,拍了拍才放开,“你怎
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确实,专家头上的鸭舌帽压的低低的,外面还套着个连衫帽,活像做贼。
“我靠!”专家骂了一句,“我这个样子你也能一眼认出来。”
我翻了个白眼,“我眼睛多毒啊,何况你修行不够。玩电脑什么的我比不过你,别的你就比我差远了。”
“算了算了”,专家搭在我肩上往街对面走。路上不停有人打量我们,确实,他这副造型……
我一把拉下他的连衫帽子,“难得我这么拉风的杀手装扮,你不要跟个黄牛党一样,还腻在我身上破坏我形象吧?”
“切”,专家哼了一声,“最不像杀手的就是你了。”
“我们去哪?”
“去我住的地方,你不是来拿东西的嘛。”
28.
专家住的地方,说实话跟垃圾回收站没什么两样。
除了他还算值钱的电脑,电线、元件……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屋子。
“坐氨,专家没什么诚意的招呼了一声,又坐回电脑前面。
我凑过去看了看,“你这几年都干什么呢?”
“没什么”,专家头也不回,“我现在纯属混吃等死,冷氏没了,别家我又看不上,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我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就扯吧,自己懒得要命,成天在家里吃老本。”
专家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的宝贝呢?你没当了换钱吧?”
“就你小子最没良心”,专家跳起来,从床底下拉出一只大箱子,翻了半天,才找出一只小巧的皮箱,“这不,放的好好
的。”
我接过来,突然有点感慨,手指抹着箱子上的灰尘,半天没说话。
专家看着我,“怎么了,不敢打开了?我早就看出来,不惹事你就活不下去。所以才好好保管着,要不然我早就给你卖了
。”
我瞪他,“麻烦是找上门来的,你没听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吗?除非我死了,不然什么时候能消停。”
专家白了我一眼,“是,你够壮的,我看你这次回来又瘦了吧?”
“之前在国外受了点小伤”,我点头,“不过已经好了,你知道我的复原能力。”
“嗯,跟野兽一样”,专家又跳回电脑前面。
我把小皮箱收进包里,一屁股坐在那张还看得过去的床上,“专家,帮我查一件事,不,一个人。”
“谁呀。”
“慕斯,Mr.King的私生子。最好查查所有和他有关联的人物和他这三年的所有举动。”
“哟,好大的工程,你当我是中央情报局氨。
“一百万。”
“一千万。”
“你抢啊……我刚才说的是美元,鉴于你的表现,换成人民币了。”
“啊!冷千云你故意这么说的是不是。”
“哼,没换成日元你就该偷笑了”,我指缝里刀光一闪,冷笑了两声。
“你……你……一百万就一百万,你再帮我偷样东西。”
“你还跟我讲条件?”
“不是……喂!你这家伙!一点小忙而已。”
“我又不是神偷。”
“以你的身手没问题的。”
我想了一会儿,“可以,不过我要先办我的事。”
“那……好吧,反正我可以等”,专家一咬牙,点了点头,坐回计算机前面,“慕斯是吧,化名?真名?”
“不知道,反正他在很多地方都用这个名字。金先生能有多少私生子氨。
专家砸了砸嘴,“那些大人物,有些的私生子都可以开一个联合国。”
“行了,你别贫嘴了,赶紧查吧”!我向后一倒,躺在他床上,“特别注意,小龙在他手上,能找到他最好。另外帮我看
看能不能联系上琅光。”
“你当我是上帝氨,专家大吼一声,“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罢工!”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再说一句行不行,帮我查查萧逸舟,英文名叫丹尼斯,和修·金关系很近。”
“他妈的!冷千云,你这个吸血鬼,我要涨价!”
“免谈!”
晚上专家睡着了,我从地板上坐了起来。这个家伙够可以的,屋子里就放那么小一张单人床,还叫我睡地上。
窗户没有拉窗帘,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屋子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城市里就是这点不好,光污染严重。修那座庄园一到
晚上可真是清净啊。
我点了支烟,一只手摸到旅行包,从里面拽出那只小小的皮箱。平放到地上打开,里面放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
“嗯?”我拎起来一对玉坠子,真是一对。据说是当年我们的父母留给我们的唯一一样东西。我和小雪从来没戴过,现在
小雪不在了,这坠子还是一对。我发了会儿呆,拿出一个挂在了脖子上,另外一个,给修怎么样?也不知道他要不要,我
翻个白眼,爱要不要!
对了,修那家伙……我走到阳台上,摸出手机,挂了个国际长途,卡里面的钱应该还够说一阵话的。
“喂!我是杰特。”
“哈哈,亲爱的杰特……”
“你!”那边的声音立刻扭曲变形,“你找我干什么。”
“谁说我找你了,修呢?”
“老板?老板在公司。你为什么每次找他都给我打电话?”
我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只知道你的电话。”
那边一阵沉默,估计气得说不出话了。
“你记我的电话干什么!你不是认为我是双面间谍?你不怕我卖了你!”
我故作神秘的笑了几声。
杰特的声音扳了起来,“老板的电话是……以后不要骚扰我。”啪!挂了。
还好我记忆力不错,不然一定等这边天亮了再给他打电话,那个才叫骚扰。
于是我按下杰特刚才报出来的号码,等了一会儿,没人接?是不是这个号码?那小子该不是骗我的吧?
“喂!”终于接了,用的英文。不过这个声音怎么有点慵懒?
“咳咳”,我说,“我听说你在办公室。”
那边没说话。
于是我继续说,“我打电话跟你汇报平安。”
那边还是没说话。
靠!我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哑巴啦!”
于是那边一个陌生女人用流利的英语说,“修,是谁的电话?”
呃……我怎么觉得这个剧情这么狗血?随后修的声音传来,“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我想了想,我纯属是睡地板睡不着才会半夜打电话,不过那边倒是白天。“我本来想送你一份礼物……不
过还是算了吧。”说完我就挂了,随手关机。
我刚从阳台上走进来,专家就翻身坐了起来,“嘿!我听见了,我可没听过你用刚才那种语气说话,难道”,专家笑得诡
异,“你谈恋爱了?这可是大新闻。”
“去你的”,我说,“一夜情而已。你明天赶紧给我买张床去,不然我就去睡宾馆了。”
专家张着嘴,眼睛瞪圆了,“明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啊!而且我好像还听见,你被抛弃了?对方是个外国女人?”
我眯起眼,专家忙摆手,“不怪我,你电话声音有点外泄。”
我坐回去点支烟,继续翻我的箱子,“是男人。”
“什么!”专家吓得险些从床上掉下来。然后盯着我打量了半晌,“你这张脸最多算中性,也不娘们儿啊。而且像你这么
凶残狡诈的雄性生物,和男人?”
我笑了,“这话我爱听,可是本少爷目前只招男人,我有什么办法。”
我从箱子里翻出一张照片,我和小雪唯一一张合影。两张极其相似的小脸,一模一样的笑容,唯一的区别是小雪嘴角有一
颗很小的痣。
“喂!”专家笑得一脸诡秘,“你是上面那个是下面那个啊?”
我挑起眉毛看着他,把照片放到箱子的最底层,“你这么关心这个,是不是想和我试试啊?”
“不用了不用了”,专家赶紧赔笑,“我唯一的情人就是我的电脑,就像你曾经的情人就是你的刀。我看你和你的情人是
分别的太久了。”
“有道理”,我点头,从箱子里取出一捆布包,顺手把另一个玉坠也挂在了脖子上。
专家从床上跳下来,蹲在我身旁,“快点打开,虽然东西是放在我这,我也很久没有看见这老伙计了。”
“你急什么,抱着你那堆电脑电子元件玩去”,我翻了个白眼,抬起手解开布包,一层一层……最后一层摊开在地上,一
溜九把乌沉沉的小刀整整齐齐的躺在上面。最长的还没有一只手大,最小的能藏进手心里。
“啧啧”,专家咂着嘴赞叹,“不愧是九音——名字是小雪起的吧,这东西每一个放在外面都是天价。何况它还不仅仅是
缅刚铸造这么简单……也就是冷夜琅光这样的非人类,才能为你搞到这样的东西。”
我随手捻起一把,和琅光后来送的那把相似,都是薄纸一样的厚度。但那柄刀无坚不摧,这个却是绕指柔……我掌心朝上
,手指在刀上一弹,刀身旋转,仿佛化作一条灵蛇,在我手掌手指中间扭曲、变形、肆意流窜,就像有了生命一样。
专家看得叹为观止,“好几年了,你技术没怎么退步嘛。”
我瞥他一眼,又拿起两把刀,三把一齐飞舞,“我这些年虽然没带着它,可是身上也总是带着的其他的刀的。”
“我知道你是爱刀成狂的”,专家盯着我的手,“要是落雨还活着,一定又要想法设法从你手上抢了。”
我又扔上来两把,稍微有一点吃力,果然还是该好好练习一下了。从前九把全上都是游刃有余的。“这刀只要在我手里,
就没人抢得走。”
“她不是不信这个邪嘛”,专家笑了两声,“你还玩飞刀吗?我跟原来那个师傅还有联系,再帮你做一套?我记得你那个
暗器手法也是很惊艳的,虽然你自己老说你是近身刺杀型。”
“行氨,我点头,“退避不是办法,对方要跟我斗,那就斗斗看好了。”说着,我一抬手,五柄小刀先后射出,同时同样
深浅的插在对面的墙壁上,摆成一个完美的圆环。
“厉害厉害”,专家摇头晃脑,“要不是我已经认定了我今生唯一的爱人,我一定也要跟你抢的。”
我白了他一眼,“做人要知足。”
“是了是了,我都说了我已经认定了。”
我站起来,走到墙边拔下五把刀,擦去上面的灰尘。然后走回去从箱子里取出一条特质的腰带,将九音和那把单独的小刀
放进去,围在腰上。
“哎,你那把刀叫什么?”专家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柄雪亮的利刃。
“不知道”,我说,“你知道我向来懒得起名字,也就是小雪……”
“那不如就叫雪刀,就好像小雪在你身边陪着你一样。”
“自欺欺人吧”,我自嘲的一笑,“那就叫雪刃吧。”
29.
我让专家先查着,飞刀也帮我订上。我自己则订了机票,飞往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