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的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如同是抚摸小狗一样摸着我的头,拉开座位让我坐上去。亲切和蔼的叫我快些用餐,呆会再让
司机送我去学校。伪善的样子让我吃不下东西。他看到我没有吃东西的意思。眼神开始变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勉强压下想呕吐的欲望,大口大口的吞着那个三明治,和着眼泪。他温柔的拍着我的背,疼爱的说,怎么吃得那么快?
慢慢吃,还有时间,不会迟到的。
他的话促使我吃得更快。如狼吞虎咽般吃完。用餐巾擦手,对着他说,爸爸,我上学了。
嗯。要听老师的说话。神采奕奕的对我说。一张脸没有停止过微笑。
司机躬身帮我开门,我看也不看地钻入了林肯加长。一路上,景色飞快地倒退。不过十三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盖在山顶
的学校。一整座上顶都是属于学校的。这是给市内最有钱的人的儿女就读的南式学校。学校采用的模仿欧洲古城堡建造的
,门口很大,可以同时停下许多布豪华的加长型轿车。尖利的镶花铁门打开后就是一个可以容纳五万人大的花园。花园后
面就是主要建筑,尖锐式城堡的建造。
能够在这一所学校里读书的人的父母全部都是上流社会身份显贵的人。所以,从来就不会有人会对你今天坐什么车来学校
有兴趣或者是观望的。当司机停下来的时候,喧闹的学校瞬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对我侧目观看。并不是因为我的家世,更
不是因为我长得俊秀,如果要说容貌,我可能是这所学校里最丑的一个。
他们对我侧目的原因是因为我很出名。在学校里,不是成绩顶尖,也不是身怀特长。而是因为我是奴隶。南陵腾他们的奴
隶。我无法对他做出反抗。他的存在就如同领养我的那个男人。 如同恶魔一样。让我做不出半点反抗。
南陵家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三大世界的第一家族。他们有钱,有权,有势,就连这座大的惊人花费达到五千万的学校也是他
们建造的。如果要用古代的君臣标准来形容现在的这个形势。那么南陵家就是坐拥江山的皇帝。
在那个男人的调教下,我早已经麻木不仁。对于被南陵腾他们侮辱虐待我也已经无所谓。不会再受伤。即使我在这个学校
里卑微如尘埃,每天都像是狗一样供他们娱乐,提供快乐给他们。我也没关系。
试问一个没有了灵魂的人要怎样去悲伤和疼痛?
知觉和感觉还有感情那些已经统统被禁锢住的兽吃掉了。所以现在我是无坚不摧。如铜墙铁壁。
司机下车替我开车门,我背着书包下车,鄙视嘲笑的目光如浪潮一样汹涌而来。我木然的没有任何反应地走进了学校。在
门口前的公布板上,我看到无数的照片,全是我拥抱着南陵腾亲吻的照片。漠然置之地继续向前走。突然有人挡住我的路
,我绕过那人继续走。又被挡住,我才抬起头来看他。
那个男生没有给我看他是谁就用力的刮了我一巴掌,力量大到我差点跌坐下地。脸夹开始麻痹,疼痛,红肿。我没有说话
,低着头。在他们面前,我永远都是低着头,卑微的样子。因为他们自觉高我一等,对我不屑得神情就如见到街边的乞丐
。如果,南陵腾想整死一个人,只需一个电话,就可以让那个人永远的消失。如果他想玩弄一个人。那个人就会生不如死
。没有死的也会疯。可能是我太顽强了。无论他使用什么手段都弄不疯我。一开始被他仇视起,我就变成了整个学校的敌
人。
所有的人都可以随便的打我骂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可以用我来发泄。我就是像疤瘌狗一样,人见人厌。狠不得打死我。
可是南陵腾没有整死我的意思,于是,我大概是被折磨到最后也不会被弄死的样子。
也不看看你狗样?竟然敢搂着南学长亲吻?男生说着又用脚踹了我一下。
这一次,力度大得让我向后退撞上了围绕着我看热闹的人,那个人也是厌恶的给我一脚。踩到我脸上,眼睛有些模糊。周
围一片哄笑声,大概是我的脸上有被踩的人的鞋印。我甚至没有用手去抹,就这样坐在那里。那个人大概是看我不爽,扯
下书包就往我的头上砸。装着书本的名牌书包砸在我的身上,就好象被石头扔一样。痛得我连眼泪也无法流出来。面对我
仍旧像一个尸体一样,没有半点反应。他们也觉得无趣,围绕着打我的人也渐渐的消去。只是那个男生仍然是用憎恨的眼
光看着我,就好象看着一堆狗屎一样。
我就知道。南陵腾怎么会喜欢我?暗自讽刺的嘲笑,站起身,扯到了伤口,昨天未好的伤口大概又流血了。我想了想就朝
厕所走去。在这个南式学校里,就连一个厕所也弄得好像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一样金碧辉煌。里面全是一式全套的单
间的厕所,绝对拥有隐私权。
现在应该是上课的时间。厕所内没有半个人。我走进去,就在镜子面前脱开衫来。果然看见昨晚停止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流
血了。腿间仍然扯痛。
用湿纸斤抹着伤口,一阵嘶痛。我微微呻吟了一声。听到门口一声吸气,我回过头去,却没有看到人。也没有在意,擦好
身体后,伤口处仍然有些渗血。我也没有理,就这样坐在厕所的地砖上,开始发呆。
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我的心是惊喜的,不知道从那里渗出来的感情覆盖我的神经。他的唇很柔软。让我有触电的感觉。
我想我天生就犯溅,被人虐打欺负侮辱仍然喜欢上他。
镜子里的少年,只穿着裤,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像渡了一层金芒,微微闪烁着光晕。那张脸红肿得吓
人。这个就是我吗。竟然如此的丑陋……仍然妄想着他会喜欢我。
什么烂笑话?曲起膝盖,埋下头,开始一个人的悲伤。再怎样坚固的心在这样的生活里也会有腐烂的一天。更何况,我只
是个勉强自己变得毫无感觉的人,俗人。
无法控制的悲伤就好象一条河流一样,从我的心脏里流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这一刻,就在这一刻,请允许自
我的脆弱。我知道,我的眼泪从来就不会轻易的滴落。可是这一次,被喜欢的人告白。惊喜得一夜未眠,就像个傻子一样
。一大早就来到学校,结果发现也不过是整人的游戏之一。空欢喜一场之后是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而来。没有办法也没有
力气去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就好象廉价的水,大量,大量的从身体内流淌出来。
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轻轻地坠落在那个人讽刺的眼里。像是在嘲笑,你配得上我喜欢你吗?
02.你以为我会吻你吗?
我觉得好累。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从心尖上划过抵达大脑。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抽不出半点的力气来,像是病入膏肓垂死
挣扎的人。恐惧,害怕,疼痛,寂寞,难过,悲伤,这些我陌生的东西统统凶狠的逃出了我禁锢的兽的身体。他们在我的
体内四处流窜,顺着血液,让我浑身颤抖不已。
疲倦让我想要沉睡,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总是不断的在噩梦里徘徊,不断的惊恐清醒过来,然后
一直睁眼到天亮。身体就如同是铁,在水里快速的下沉。我想我应该睡一下,是的,我应该睡一下,让自己回复过来。
躲在一式套的厕所里。门已经被反琐。把校服穿好,然后倦缩在冰冷的墙壁上,头枕着洁白光滑的马桶,平静的睡了。就
让这颗破碎受伤的心暂时沉睡在幽蓝安静的海底,像是白色的莲,那样柔缓而妖冶,与世无争,独自盛开。
即使是那人制造出来声势浩大的灾难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把我打败。
我不是人。只是一朵开了又败,败了又开的花。
……
颤抖着的身体突然被人拥抱住。温柔的嗓音轻轻的说,别哭。
我想抬起头来,却没有办法,他拥抱我,紧得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
他的手带着温暖轻轻的抚摸着我身体上的那些伤痕,就连溃烂在深渊内的伤疤也被他的温柔治愈。湿润的唇像是花瓣轻轻
划过我的身体,带着快慰。那种感觉像是触电一样,酥酥麻麻。
如果你是摘花的人。我愿意从泥土里连根拨起。垂在你的手心里,等待你靠近的那一刻。得到你的亲吻,死在你的怀抱里
。
也像是风,明知不能喜欢你,仍然围绕在你的身边。即使被你用轻蔑的目光刺伤,也无法带着受伤的心离开你。我是那么
的喜欢你。自欺欺人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的脆弱,羞耻的心流出来的眼泪告诉我,我愿意变成你喜爱的花,轻轻地坠落在你
的手心里。
眼角湿润,有泪水流出来,在他进入我的那一刻。碎落在凡世。所有的抚摸都变成内心里的那一场渴望,得到你的亲吻与
拥抱。我无法控制的呻吟出声,他抽动着身体,声音沙哑性感的说,凌无复,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即使被你践踏着所有的尊严。仍然无法舍弃对你的感情。
……
那块厚重的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把我从梦中惊醒过来。迷惘的呆楞,仿佛指尖仍然有那种触感,被人爱着的温暖。这种
颜色已经好多年不曾出现过在我的世界里。自从那年的夏天过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让人想要流泪满面的感觉。明媚的,灿
烂夺目的色彩。
揉着已经麻痹了的脚和酸涩的颈项,看着被撞击震得梭梭响的门。终于还是站起来走去把锁打开。琐才转动,门就被人撞
开,一帮穿戴整齐的男生站在外面看着我。
南学长找你。苏阳冷冷的对着我说,语气有着鄙视,眼神嫌恶。我冲他笑,笑得很灿烂。我知道南陵腾在这个学校里就是
他们的皇帝,是神圣不可亵渎,至高无上的人。而对于我搂着他亲吻的那些照片,这些人看了只会是恨不得杀了我吧。更
不用说给我好脸色看。他有些呆楞,大概是想不到一直被人欺压,总是以冷淡相对的我会对他笑,而且还笑得那么灿烂。
面对其他人怀疑的视线,苏阳一张好看的脸恼羞成怒有些扭曲。
我没有兴趣看他们窝里反,大步走出了厕所。走到有大面镜子的洗手台上,准备拿起书包时,苏阳在背后用力的踢了我一
脚。我被他踢倒在地上,额头撞到了大理石台的角尖,周围又是一片哄笑声。那些幸灾乐祸的笑声伴随着犀利的痛楚从额
头散开来,我横眉冷对站起身。额头破了一个大的伤口,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毁容。可我不在乎。我从来就不会去在乎脸皮
这些东西。
鲜艳的血从皮肤里奔流出来,顺着我的眼,一直流下滴落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讥笑着我的人,冷冷的伸手去抹流
出来的血液,伸出舌尖,轻轻的舔抵。
我用清冷刺骨的声音说,即使我是狗,也不是一只任人欺辱的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双倍奉还。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嘲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大概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一向只会被人玩弄欺压的人会反击。所以他们才会
被震住。
拿起只装着一本书的书包,漫不经心的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厕所。向这所学校的南陵腾专房走去。没有走几步,刚才被我的
动作震惊的人快步跑上来押住我,其中一个人愤怒的叫,你装B啊,一只杂狗也敢跟本少爷装高傲?说完就对我拳打脚踢
,发泄完之后再拖着我到南陵腾所在的房间。
反正我是被人用来娱乐的狗,只要没有死,南陵腾也不会理我究竟被人折磨成怎样的。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这样殴打
我。侮辱我。
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面目全非的身体及那些旧伤新伤。我漠视着从伤口上蔓延开来的疼痛。我就像是一条死尸一样被他们
拖着走。脊背被凹凸出来的硬物和尖锐的菱角刮得很绽开了血肉。痛已经麻木了。好象被人放在桌子上用石锤一下一下敲
打一样。一朵开得妖艳的花被摘下来,捏在手心里,支离破碎,汁液飞溅。而我现在的处境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天空很蓝,大朵大朵的云被风推着走。阳光灼热。世界安静而美好。丝毫看不见暗地里的肮脏龌龊。
我被丢在地上,以大字的形状趴在地上。也听不清楚他们和南陵腾说了什么,身体开始发热,意识模糊。眼睛看到的景物
恍惚起来。昏暗的房间很宽大,只有晕黄的欧式吊灯开着。这就是在学校属于南陵腾的房间,雍容典雅,气派非凡。没有
得到他的允许,禁止任何人进入。就连高薪聘请的教授也一样。
凌无复,苦头你也吃够了吧。从实招来,你以后就是我南陵腾的朋友,怎样?妖魅的声音淡淡的响声,优雅而性感。
他就坐在我前面的这张华丽的椅子上,它用四支铃杵代替四足,两侧有横枨连接,扶手前柱和椅边柱圆雕莲花,扶手和搭
脑上拱,两端上翘并装饰莲花,莲花下垂串珠流苏,整体造型庄重华贵。是罕见的十分精制的椅子。他手里握着一杯历史
久远的名贵红酒,眼睛诡谲的透着残酷与嗜血。在房间的昏暗下,他看上去就像是电影里那种优雅,迷人又危险的吸血鬼
。
我努力的睁着眼,爬起来。又被他用脚踩下趴低,这样的姿势很符合你狗的身份啊。他恶意的说。一张俊美的脸满是邪恶
的气息。
我冲着他璀璨地笑,一张最多算得上清秀的脸此刻就像妖艳诡异的红莲,绚烂而美丽。他微怔的看着我用手毅然的扯着他
的裤脚,用力的爬上他的身,现在我就像是一个被人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娃娃一样,稍微动一下身体痛得就要撕裂开来。可
我不在乎,我催眠着自己,只是一棵有生命的植物。没有痛苦的感觉。爬上他的身体,缓慢的把头伸过去挨着他的脸。
他还是有些呆然,好象是不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什么。
看着他那张轮毂线条如刀刻的脸,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可是我没有害怕的退缩。挨着他,我带着嘲笑说,怎么,南陵腾,
你以为我会吻你吗?
就像是一种报复。报复他轻易的说出,凌无复,我喜欢你。这七个字。让我看到自己小心奕奕珍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被人
践踏得血肉模糊,毫无价值。
你可以对我用计,让人躲在暗处拍照公布在学校的告示板上。让那些崇拜你,跟随你,符合你的人遭踏我的身体,说着恶
毒的语言侮辱我,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这些都没关系。可是,你不该,不该用感情里凌辱我。即使你不知道我爱你。
话才刚完就被人一脚踢出去。手里的那杯红酒被他毫无珍惜的扔到我身上,玻璃碎四面飞溅,我的脸也被飞溅起来的玻璃
碎片割到。又听到了血液盛放的声音,带着浓烈的腥味散发着芳香,变成只开在地狱的路上叫做曼珠沙华的红色花朵。
如果疼痛长久持续,身体就会麻痹。你会失去所有的感觉,变成一具空的躯体。
我动也不动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南陵腾在笑,他笑得我胆战心惊。他蹲在我面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扯开我脏皱而破烂
的校服。看着我身体上的那些伤疤,一双本就深邃的眼,黑得看不见底。
他轻轻的抚摸着那些新旧伤痕,像是怜爱着情人,动作温柔。
我却颤抖着身体,原本没有知感的身体开始感到了恐惧与疼痛。我看着他,你想要做什么。
他笑容可掬的说,你好象受了很多苦,遍体鳞伤的,让人好想怜爱。怎么办呢?现在你是要乖乖的说皇甫晨晔让你来南式
做什么还是要继续承受更多的痛苦呢?
指尖划过渗出血液的伤口,我紧皱着眉头。他好象很欣赏我的表情,用力的刮下去,嘶的一声,我倒吸一口气。痛,就好
象五脏六腑被人捏碎一样。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那个……皇甫晨晔。你,要我说……什么?喘着气,疼痛让我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来。那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