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后天你都不一定能回来!”
锦笑天下2
“可,可您的身体……就算是您身体大好时用尽轻功也只是刚刚能够赶回来啊!”
看着急得不成样子的十一仰望就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可笑感觉,像是自己在恶略的逗弄一只小狗小猫,大概……主人也
是这么看我的吧。
“还不明白吗?这也是主人惩罚的一部分啊,能够两天往返乌镇的只有胭脂和本公子了,这话又是对我说的,不是很明显
了吗?真不知你是怎么经过训练层层筛选存活下来的人啊!”白了十一一眼,甩开他的手指,仰望扶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
,试着挪了挪身体,感觉不像开始那样疼的不能忍受了,随手捞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忙你的去吧,看你闲的,有功夫
伺候我还不如多练会儿功夫。”
“那……公子您保重……”
起身,十一深深看了仰望一眼转头消失在傲竹苑中。
精致的小小园林中,几棵杨柳的环绕下,一个古朴的原木小茶亭内,几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在胭脂的带领下正小心翼翼的摆
弄着一套紫沙茶具,一缕缕清香在茶亭四周飘荡开来。
一身白衣的锦笑正惬意的横坐在茶亭的帏栏上,斜靠着粗糙的原木,一条腿随意的悬空晃荡着,手中将新鲜的芙蓉糯米糕
一点一点掰碎投入茶亭前方的池塘中。
顺着青石岩缝,清澈的泉水缓缓注入水池,十几条名贵的锦鲫欢快的游荡着。锦笑的背后是身着一袭绯红锦衣的仰望,挺
拔的身姿就像一座雕像,全身充满了戒备,像是在随时预防有人要偷袭他家主人。
“主人——”一声清脆的叫声从杨柳外响起。
跪坐在蒲团上手持紫沙壶的胭脂凤目一挑,不悦的喝道“不长眼的狗奴才!什么大不了的事等不了一时半刻,非要扰了主
人品茗的好兴致!”
“罢了。”
一挥手,锦笑止住胭脂的喝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找点事做,外面是十三吧?进来回话。”
不一会儿,就见一名英挺的青年匍匐着跪趴在茶亭外。
“禀主上!奴才们今晨在后山发现了飘雪公子的尸体,请主上定夺!”
眉毛微皱了皱,锦笑没有任何情绪的冷冷问道:“毒死的?”
“不,一剑穿心,要不要将尸体抬来请主人过目?”
风清云淡的笑了笑,像是死的不是几日里枕畔床前厮磨的情人。
“别抬了,就像胭脂说得,白白扰了品茶的兴致,既不是毒死的,也别浪费了,送去给蛇山的赤腹加餐吧!”
“是!”回完话,十三随即叩首告退。
长舒一口气,锦笑将剩下的芙蓉糯米糕尽数撒进池塘中。
拍了拍双手,狭长的双眼邪邪的瞟了一眼身后没有任何表情的仰望,充满磁性的声音懒洋洋的从性感的薄唇里飘了出来“
仰望啊,主人和你,到底是谁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使了?记得前天明明让你去买的是杏仁荷花酥,今儿个到手的怎么就变成
了芙蓉糯米糕了呢?”
“仰望无能……是仰望记错了……”干涩的声音从仰望口中吐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硬挺挺站在锦笑背后。
“既是你错了,就二十鞭吧,可服气?”还是那么懒洋洋的声调,像是在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
“是!仰望服气!”走到锦笑身前,仰望单膝跪地,一脸心甘情愿,仿佛真的是他记错了一般……
轻轻笑了笑,锦笑抬起身子猫儿一般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子。
“胭脂,去刑堂把我的蛇鞭取来,今儿主人我要亲自行刑!”
倒茶的手抖了抖,一滴茶水溢出杯外,胭脂的脸白了白。
“请主人开恩!公子他旧伤未愈,连续两日的奔波早已耗尽真力,是在接不下那几鞭了啊!”
“放肆!胭脂你是不是越矩了!”
冷下一张脸,锦笑的话语中已带有明显的危险气息
“是……奴婢僭越了……”不敢多说一句话,留下一盏新茶,胭脂带着几个女孩俐洛的收拾好茶具躬身退下。
双手被铁索紧紧的绑在茶亭两侧的原木上,仰望的上衣被扒下来挂在腰腹之间,白皙的皮肤在晨光下竟泛着健康的小麦色
光泽,因为紧张浑身的肌肉明显的僵硬起来,面向池塘,仰望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全神贯注等待鞭子与自己皮肤的亲吻。
他深深的清楚所谓的蛇鞭是怎样的一种刑具,也曾亲眼目睹主人用它将上一任傲竹苑的主人活活打死,当时的皮开肉绽凄
厉尖叫直到如今仍然清晰的浮现在仰望脑海。
惯用鞭子的人都清楚鞭子越长击打在人身上造成的伤害就越大,而主人所使的蛇鞭不仅足足长有两米,如果主人愿意,鞭
稍的倒刺更是可以轻易的撕开一头壮年的公牛。
仔细品完那杯芬芳肆溢的茶水,锦笑慢条斯理的接过胭脂递上的蛇鞭,放在手中轻轻把玩。
比起鞭打的疼痛,无力挣扎而又未知的等待才是对人心理最大的煎熬,这种等待往往能够在鞭打之前使受刑人心理崩溃,
最不济也能产生裂痕。
很显然,锦笑就是玩弄人心理和刑讯的专家。
就在仰望紧张到跪着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几尽痉挛时,锦笑起身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仰望后背肌肉的纹理游走着,像是在精细挑选案板上的猪肉。
“乖,放轻松,别这么紧张嘛!咱们来聊聊天!”
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肌肉不再那么僵硬,仰望的头稍稍向后仰起,“是的,主人。”
从侧面看着仰望英挺的鼻梁和削瘦精致的脸庞,卷翘的睫毛因为紧张微微抖动,锦笑将脸贴在他的后颈上。低低的说道“
咱们就来说一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巧妙?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所做所谓没人会知晓?”
感受到后颈灼热的气息和低沉性感的嗓音,仰望的身子像受到蛊惑般放松下来。
“主人,仰望不敢……啊!”
喃喃的话语还没说完,仰望就察觉到身后皮鞭撕裂空气的呼啸,毫无预警的尖叫破口而出,疼痛刺激着他全身的肌肉,让
他不自觉的痉挛起来,白皙的后背上立刻鼓起一道一指宽的红痕。
“你是不是以为可以将主人玩弄于骨掌之间?”
随着锦笑严厉的讯问第二鞭紧随其后的招呼过来。
痛叫声堵在喉咙里,仰望半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第二鞭和第一鞭的交汇处血肉绽放,像是一朵盛开的艳红牡丹妖娆
撩人。疼!
钻心的疼!
冷汗滑过鞭痕像是野火在身上肆虐。
摇了摇头,甩掉滴落在眼中的汗水,睫毛上氤湿了一片,仰望紧咬牙关,反手死死的攥住铁链,等待。
白皙的皮肤,
殷红的鲜血,
粗重的喘息,
锦笑冷冽的眼神变的嗜血邪戾。
手里的蛇鞭再次举起。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我的仰望……”
下一刻,
鞭子雨点般的在仰望身上肆虐,带起一连串血肉横飞,裸露的上半身早已看不见一丝完整的皮肤,鲜血将挂在腰跨间的雪
白里衣沁染成刺目的红色仍然还在往下滴血。紧攥住铁链的双手无力的被悬在半空,汗湿的头颅低低的当啷着。
原本还在拼命扭动身体大声求饶的血人儿在十几鞭后只有在皮鞭打在身上时才微微哆嗦了一下,喉咙里不自觉的发出本能
的求饶声……
眼前越来越黑,仰望突然开始羡慕那些容易昏过去的人的体质,原来,晕过去也是一种幸福……
主人啊,以前的哭喊或多或少有作假的成分
呼出一口气,到极限了吧,因为……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惩罚并没有因为仰望的晕倒而中止。
空气中依然传来使人心寒颤抖的皮鞭撕裂空气而产生的呼啸。
二十鞭满,缓缓收回灵动的鞭身,锦笑踱步走近挂在茶亭中央的小人。
伸手拉过仰望低垂在胸前的脑袋,锦笑看那张惨白的面容痛苦的扭曲着,脑海里突然回想不久前那张溢出鲜血紧抿着的嘴
唇是怎样哭喊着求饶,心中仿佛有只手慢慢收紧,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指腹轻轻磨蹭着仰望的脸蛋,像是在无形之中的安抚,微低下头,锦笑棱角分明的薄唇贴上仰望的额头,一点点吻走下渗
的冷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片刻之后,抬起头来,锦笑的眼神又是一片冷清。
“胭脂,把人抬到桃花苑去,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差池。”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撩人的粉红帐幔,清风吹过,舞动的轻纱有如在水中摇曳的水草,远处丝竹缭绕,点一支安神定
性的西域香烟雾缭绕,使人舒缓紧绷的神经。
妖娆,娇艳,媚惑,这是一种极致,极致的奢华。仰望无奈的苦笑一声,在锦园能够把卧房布置的如此奢侈慵懒的除了那
个胭脂还能有谁?
“嘶~~”刚要双肘用力撑起趴卧在弥漫着粉脂气息粉红蚕丝被的身体时,一阵由后背传来的撕裂的刺痛让仰望立刻趴了
回去,疼出的冷汗从双鬓渗出。
闭上眼,一腔酸涩涌了上来。
疼……主人,
真的很疼……
疼到委屈,疼到流泪,疼到苦涩,疼到千疮百孔……
把脸深深埋到散发着醉人暖香的被中,仰望的心像是被掏空了。
主人你忘了嘛?
勾栏院中,你替我挡下买了我初夜的龌龊男子,轻轻吻过我的眉心,你说,这孩子有双清澈的眼睛,就是要让人疼的,怎
么能在这儿糟蹋了……
在接受严酷训练的间隙,你替我擦去沾染在脸颊的尘土,暖暖笑着,连春日的暖风都比不上,你说,我们家仰望越来越厉
害了,都有替主人办事的能力了呢……
在床邸之间,细细的银丝晶莹剔透地连在你我唇间,那时你的眼神,是如此的珍惜,你说,仰望,我的宝贝……
主人
主人
主人
主人
主人
如果你都不疼仰望了,
如果你都不需要仰望了,
如果你都不珍惜仰望了,
仰望,还将为谁而活
……
吱轧~
厚重的雕花红木门向两边开去,微曛的阳光拢在仰望身上,微微抬起头,只见一只柔弱无骨的娇嫩玉指托着一小盅散发着
阵阵药香的沙锅探进屋来。
“瞧我看见了什么?!这江湖上顶顶有名的仰望公子竟然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仰望觉得,所谓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指的就是胭脂这种人,天知道为什么无数所谓的江湖好汉会着了魔似的被她蛊惑。
“怎么?终于知道疼了?活该!”一根手指头戳在仰望埋在被里的脑袋上,“疼死你个不长记性的!这脑袋瓜平常也不笨
啊,怎么一遇到和主人有关的事就像被驴踢了?这飘雪你什么时候动不行啊,过一阵子主人新鲜劲过了,挫圆捏扁还不你
一句话!偏要在他正得宠的时候杀,这不找事嘛?这不明显和主人过不去嘛?要我看,这罚的还轻!”
扬起头,仰望看着胭脂气鼓鼓的脸,笑得灿烂如花。
“姐姐啊,你说,我这种人,是不是天生的贱货,明知道要受罚,明知道主人要生气,还是忍不住要杀了他……”
“别笑了,仰望你别笑了,你知不知道,这笑,比哭还难看。”坐到塌边,胭脂心疼的看着仰望。
“你不知道主人看着他的眼神有多温柔!
你不知道主人吻上他嘴唇时有多专注!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一切曾经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
我的!
我的!”
笑弯的眼睛逐渐变得赤红且狂乱,仰望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仰望!”突然俯下身来,胭脂紧紧揽住他颤抖的身体,满身的桃花香气在四周萦绕缠绵,飘渺着回旋不绝。“仰望……
冷静点,你冷静点啊!”
颤抖渐渐平息,仰望眼神空洞的注视着镂花的窗棂。
“姐姐,我快受不了了,以前,作为主人的男宠,我真的很幸福,从不曾嫉妒过谁,因为我知道,主人最疼的是我,可,
可为什么做了杀手后主人却不要我了?我很努力的完成任务,可他却不再多看我一眼。只有在我犯错时才肯因为惩罚而勉
强碰触这身子,他怎么猜得到,这惩罚对我来说,有多甜蜜……
看看这副身体,骨架越来越僵硬,伤痕越来越密集,可那个飘雪不同!那样玉石般洁净的肌肤我曾经也有啊!我是真的嫉
妒!嫉妒的要命!你可知道一剑穿心我对他已经算客气了!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要主人废了我的武功,继续做个男宠来得幸福些?”
感情这东西,是鸦片,一但一但开始就无从停止,至死方休……
胭脂的眸子颤了颤,妖媚如丝的眼睛里似乎蒙上一层水雾。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难过就哭出来……”声音里竟有些哽咽,尖尖的下巴邸在仰望黑亮润泽的长发上磨蹭。
“傻瓜……仰望你记住,男宠仰望随时可以被替代,但杀手仰望,是无可替代的……”
微愣了愣,仰望转身定定瞅着胭脂骄蛮妖冶的凤目含满哀伤,“那你呢?锦园最聪明的胭脂,为什么一直以来,你都能隔
岸观火,置身事外,冷眼世态?难道,你就没有泪水?”
玉指轻轻捋顺仰望的乌发,胭脂淡淡的笑了,就像江南三月的春风,带出微熏的暖意,仰望觉得他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心已死,又怎么会有泪?仰望,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永远信任的,你要学着放开。”
像我们这种人,身子已不是自己的。
但连心也赔了出去,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这样卑贱的人,
又有什么资格乞求他的专一……
心给抽空了一样疼痛,咬紧牙,闭上眼,仰望浅浅的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想推开胭脂的身子。
“作甚么,躺回去,牵动伤口了可怎么办?”皱了皱眉头,胭脂用力扳住他的肩膀。
微低的头抬起,笑颜如花,化去了点点忧愁,仰望的眼睛弯成一波明皓的月亮,“这里的桃花太鲜艳,这里的弹唱太撩人
。这里的空气太甜腻,这里的姐姐太娇悄,别让我这满身血污的身子轻薄了这斑斓仙境。”
“呸!”
轻唾一声,胭脂娇笑着揪紧仰望的耳朵,轻佻的媚笑荡开抑郁的心情。
“我的好弟弟你这是揶揄姐姐呢!我这淫窝荡窟,酒肉池林还怕让你轻薄了去?给我好好的喝了药美美的睡上一觉,又是
笑傲江湖的锦园第一杀手了!”
“哈哈,”仰望嗤笑出声,“我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哄我。”
“那就别浪费了我的药,尝尝,还加了桃花糖呢!”
无奈的摇摇头,这胭脂对桃花的爱恋执着还真是……
当今这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江湖侠女哪个不偏爱荷花,莲花,梅花等等象征高贵冷清傲洁的植物来凸现自己的品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