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资本了。
嗯,打定了独立闯荡的主意,林晓有点振奋,为了记念,他决定做点一直想干没敢干的事情。他掰起手指头又开始数,数
到“嫖”的时候,他突然双眼放光,来精神了——
对呀,咋把这茬儿给忘了,老子长这么大,还是处男呢……
不如,不如今晚……
林晓突然一激灵,脸红了,他不过就是个半大孩子,想起男女之事,自己到先怯怯地害羞起来了。他偷偷看看四周,见没
有人注意他,才放松下来。
哎呀呀这怎么行,立下了远大志向,却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林晓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他猛咳一声,赶跑心里的胆怯和心虚
,决定说干就干,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告别处子之身!
为了壮胆,林晓又叫了一瓶啤酒喝了,然后借着酒劲,跑到两条街开外,钻进了一家发廊。
他经常在这一片混,哪家是正经做理发生意的,哪家有猫腻,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比如他闯进来的这家,一票洗头妹,
那是个顶个的漂亮……
“哟,小兄弟,稀客啊,今天这是干吗来了……”老板娘看见他就拖着长音打趣道,林晓老打门口过,进来可是头一回。
“干吗?哼,男人进你的店,还能干吗?”林晓冷笑。
“听这意思……”老板娘抱上双臂,目光里带了些疑惑和玩味。
“大姐,赶紧的,给我找个漂亮的,我急……”林晓靠近,往老板娘手里塞了一张大面值的票子,压低声音。
“啊哈哈,”老板娘会意地爽朗大笑,“小兄弟,你可真实在,姐就喜欢你这样的,去,后边第三间屋子,等着,姐去给
你叫人。”
林晓独自坐在房间的床边,不停地搓着手,双腿有些发抖,好紧张。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穿着大红毛衣的小姑娘闪进来,笑眯眯地看着林晓,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哥哥……”
林晓一见来人,寒毛立刻倒竖——乖乖,这小丫头多大啊,长这么嫩,不会比自己还小吧……
正惊讶着,小姑娘到了眼前,大方地一盘腿坐在他对面,“小哥你是头一次来吧?以前都没见过你……”
“呃……”林晓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小姑娘看出了林晓的不自在,嫣然一笑,握住林晓的手,“小哥哥你别紧张,我们这儿服务最贴心了,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你喜欢什么情调,就跟小妹说,千万别不好意思……”
“……”林晓低头看着小姑娘的纤纤玉手,还有漂亮的红指甲,咽了一口唾沫,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还是说不出话……
两人尴尬地呆了半晌,小姑娘渐渐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好像没经历过这码子事儿,不太灵光。她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
,那就好对付了,“小哥哥,既然你不喜欢说话,那咱不如赶紧做正事吧,我们这里也是要赶时间的……”
小姑娘也不等林晓答话,竟然一边说,一边抬起胳膊,外衣连同贴身小背心,一把脱了个干净……
第五章:
妈呀!这也太突然了!!
林晓只觉得眼前“嗖”地一片白光,貌似还有两个红点点在跳动,他一瞬间心跳骤停,来不及细看,马上一手捂住眼睛,
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跳起来夺门而逃,“我,我要尿尿——”
厕所里,林晓不停地发抖,直冒冷汗,那瓶酒喝坏了,刚才一下子觉得憋得慌,这会儿却死活也尿不出来了,他一边急得
不行,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看见女人咋就成了这副熊样,真他妈的丢人……
等了老半天,这泡尿总算出来了,林晓打了个冷战,拉上拉链。
怎么办,还回去吗?不回去,钱都付了,可是回去的话,又做什么呢,林晓清楚,今天晚上他恐怕是不行了——不管决心
下得有多狠,他其实压根就没准备好去面对一个裸着的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他思想斗争了半天,摇摇头,罢了,估计刚才也吓了人家小姑娘一跳,还是回去看看吧。
回到房间,林晓傻眼了,他惊讶地发现,那小姑娘竟然光着脊背,抱着衣服坐在床上啜泣。
林晓一下子慌了,他上前,绕到小姑娘正面,结结巴巴地,“喂,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姑娘抹一把眼泪,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哥,是不是我太难看了?”
“不不,不是的,你挺好看的。”
“那咋把你吓跑了呢?!”小姑娘接着抹眼泪。
“我,我不是吓跑的,我是……嗨,你先把衣服穿好,行不?”林晓急得抓耳挠腮。
小姑娘背过身去,抽抽搭搭地穿上了衣服,又转过身来,对着林晓,低头,不出声。
“小妹,我,我今天状态不好,咱就不要了吧……”林晓为难地,用了商量的语气。
“哥咱可说好,就算不要,我也不退钱的。”小姑娘委屈地道。
“我不要你退钱,钱都给你,这样,剩下的时间,你就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林晓忙道。
小姑娘一听,放下心来,不哭了,她擦擦眼睛,“咱聊啥,你起个头吧。”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小红。”
林晓“哦”了一声,便没话了,半天,才又问,“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家离这儿老远了,谁会在自己家乡做这个,多丢人。”小红姑娘玩着手指,对林晓的问题有点不爽。
林晓听出来,小红也不是心甘情愿干这一行的,他挠挠脑袋,又问,“那你为啥不干点别的呢?”
小红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别处,“要不是缺钱,谁愿意干呐……干点别的,说着轻巧,我还想念书呢,我在老家都考
上重点高中了,还不是一样上不了……”小红揉揉鼻子,眼睛又红了,使劲忍着,眼泪却还是滚了下来。
完了,女人一哭,林晓就彻底嘎屁了,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嘴巴——嘴咋那么欠,偏偏提那不开的一壶,他赶紧哄小红,
“小妹你别哭,你跟我说说,咋回事啊……”
小红沉默半晌,咬咬嘴唇,横下心,“咱俩萍水相逢,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面了,我也没啥可怕的,就跟你说了吧,其实
也没啥,我爹下矿伤了腿,只能在家躺着,我弟弟又小,家里急着用钱,我就只能辍学出来干活了……”
林晓点点头,明白了,那种苦日子他也不是没经历过,他能体会到小红心里的酸楚和无奈,他感觉他和这个小姑娘的距离
,一下子拉近了。林晓琢磨一了会儿,问:“那你还想上学不?”
“想,咋不想,做梦都想,哥你不知道,我们那边,小孩上学可不容易了,我好不容易把初中给念完了,高中说啥也没钱
上了。我妈为了维持生计,啥活都干,累得都吐血了,我还能咋办,我是瞒着我爹妈出来的,他们都以为我在外边打工,
他们哪知道……”
小红说不下去,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
“哎哟你快别哭,人家还以为我把你咋地了,”林晓又慌了,他手足无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妹,你先别哭,你先
听我说行不行?”
小红哭了一会儿,放下手,抽泣着,“哥你说……”
“小妹,这样,你缺多少钱,我给你,你别干了,回家去吧……”
“你说啥?”小红愣愣地看着他。
“我说,我给你钱,你别干了,回家去,接着把学上完……”林晓重复一遍。
“你没开玩笑吧?你,你真能让我把书念完?”小红根本不敢相信林晓在说什么。
“没开玩笑,我说真的,我这就领你取钱去……”林晓一拍胸脯。
“哥……”小红眼泪“哗”地涌出来,“哥我谢谢你了,你要是真能帮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恩人,我……”
“嘘——”林晓赶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看了看窗外——可别让老板娘听见了,那他们可就跑不了了。
林晓想了个计策,他让小红偷偷去收拾了东西,又塞给老板娘一张大票,谎称要带小红去KTV包夜喝酒唱歌,老板娘的脸
笑得开了花,立马让小红跟他去了。
林晓真的没开玩笑,他有钱,有不少钱,都存在一张卡里,是他从某个人那里糊弄来的。不过那笔钱对他来说,只是个数
字而已,他从来没想过用那笔钱干点什么,直到碰见了这个苦命的小红姑娘。
取了钱,林晓带小红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连夜开往她家乡的火车票。站台上,小红感动得哭得稀里哗啦,问了林晓的姓
名,腿一弯就要给他磕头,林晓慌里慌张地拉她起来,把她推上了火车。
目送那辆火车远去,林晓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他告别处子之身的计划告吹了,但是却做了一件更有意义的事——他帮助了
一个女孩,让她可以完成她的梦想,这么一想,他其实心里挺舒坦的。
那一晚林晓睡了好觉,做了个好梦,他梦见小海哥来看他了,两个人还像以前一样,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抽烟,一起喝
酒,聊天。他问小海哥你好吗,小海哥笑着说挺好的,就是少了你……
梦在黎明到来的时候,醒了,林晓皱了眉头,眨眨眼,一滴泪掉下来。林晓手指划过眼角,截住了那滴水,他把手指举到
眼前,看了看,微笑,轻声念道:“小海哥,我知道,你也想我了,别急,过两天,我还去看你……”
那个让他不舍的梦境渐渐消散,被窝也不再暖和,林晓爬起床来,呆坐了半晌——
今天可是独立纵队成立的第一天,做点什么好呢?
林晓皱了眉头,第一次单独行动,不比人多的时候,务必得稳妥一点才行……
想着想着,林晓突然眼睛一亮,紧锁的眉解开来,迅速做出了一个让他兴奋的决定——他单独闯荡江湖,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收拾那个挨千刀的火锅店老板,让他虚伪,让他装,让他跟警察告状,小爷爷平生最恨这种人,今天一定要好好
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翻出自己最珍爱的武器,一把精致的青龙小匕首,细心地擦亮,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嘭”地一声把它甩在火锅店的桌
子上,吓得那个怂人屁滚尿流!
雄纠纠气昂昂地一脚迈进天天向上火锅店,林晓大大咧咧坐下来。
赵二宝一看见林晓,已经说不清他的感觉是惊讶还是什么——都被警察领着来道过歉了,丫竟然还敢再来,这臭小子的脸
皮,咋就比锅盔还厚呢?!
赵二宝定了定神,上前,“喂,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着?!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你开店还不许小爷进来?一边去,我不跟你说话,叫你们老板出来!”林晓牛逼哄哄
,看都不看赵二宝。
“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我哥拦着我,我早一脚把你踢飞了,快给我出去,别等我动手!!”赵二宝怒道。
“你哥?!老板是你哥?切,那我还是上帝呢!!哟哟哟,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还真想打我不成?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
肉,敢惹小爷我?!!”林晓嚣张地大声叫嚷起来,他就不信老板不出来圆场。
“我请你出去算客气的了,别不知好歹!”赵二宝瞪眼,扬起拳头。
果然如林晓所料,刚才还不见踪影的方老板用了一招乾坤大挪移,迅速现身,抓住了赵二宝的手腕,“二宝啊不是我说你
,一眼看不见你你就跑出来做游戏了,你看你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小心要长鱼尾纹的哦,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对待顾客
,一定要像春天般的温暖,淡定,淡定,后厨叫你呢,快去快去……”
世上最会念咒的人出现,赵二宝一点辄也没有,他瞪着林晓,咬牙道:“臭小子,长点眼睛,以后别让我单独遇见你!!
”
“单挑?!谁怕谁啊!切——”林晓冷哼一声。
方尘彦把赵二宝推走,转向林晓,客气地开口,“请问……”
林晓抬眼皮,用凶了吧唧的眼神地看着他,“是不是你报的警?”
“……”方尘彦一愣,“哎呀你你误会了,不是我呀,我怎么可能报警呢,不是我不是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
啊……”
“不是你?!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警察逮住?!”林晓这个笨蛋,他也不想想,黑蛋收保护费,磨磨唧唧跟人讨价还价,
有那功夫警察早抓他们十个来回了。
“这……”方尘彦想辩解,却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林晓一看着他的眼睛,他就嘴笨起来了呢……
“不管是不是你,这笔账我今天就算在你头上了!!”林晓恶狠狠地掏出匕首,一甩,刀尖深深地扎在桌面上。
方尘彦吓了一大跳,他战战兢兢地盯着拿把匕首,半晌才想起来问:“那……那你想怎么算账呢……”
林晓本来还为自己甩刀的姿势太帅,吓唬人的效果太好而得意洋洋,听见方尘彦这么问,到愣了——是啊,怎么算账?他
只顾着好好表现他的黑社会气质,却还没想好怎么跟这位老板算账……
眼见着林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方尘彦结结巴巴地,“有事好商量,要要不,我再请你吃一顿,你把刀收收收起来……好
不好……”
哼,胆小如鼠的家伙,一把刀就吓成这样,林晓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不过对于方老板的提议,他倒是不太抵触,虽然这里
的锅底难吃了点,但此刻他的肚肠的确有点发空,将就将就,好歹也算一顿饭了。
林晓故作深沉地沉吟了半天,翻了个白眼,“也成,今天先放你一马,下次再告状小心我不客气,去,把单子给我……”
林晓的报复计划以一顿胡吃海喝告终,方尘彦用一顿火锅换了一晌安宁。
离开的时候,喝得有点高了林晓,照例拍了拍方尘彦的肩膀,一脸严肃地告诉他:“方老板,记住我,我以后,会常来的
……还有,让你那臭脾气弟弟,对我客气一点……”
到不是林晓留恋这淡而无味的清汤锅,而是他觉得方老板这人,实在是太他妈的好欺负了,他决定,以后干脆就把这儿当
成自己家后院的食堂算了。
如愿以偿地报复了方老板,独立纵队第一次行动宣告成功,林晓这回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了,他小脸红红,吼着几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