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修行,自己若是没有力量,就无法保护陆羽,可是他不能离开陆羽身边……如果要去花莲拜师,一定得要有陆羽的
首肯。陆羽可能也得一起跟着搬去花莲,而这已经不是白鹫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究竟该怎么做呢?
姜子甫要他好好地思考,只是这问题再想也没有准确的答案,白鹫也只能心一横,坚定地回道。
「我要去,请替我介绍。」
他想保护陆羽的话,就非得要拥有能抵抗的力量才行!
面对大妖时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彼此间实力的悬殊。若不是当日有陆寻出面保护在场的人们,现在恐怕已经……发生不
可挽回的事情了。
凭着式神的直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往后那个少年可能会是自己的敌人,同时也是陆羽的敌人。
「那好,我会写信替你引见,可是你要和小羽先谈谈,好吗?」
「我会的。」
白鹫点点头,眼神相当的坚毅,却又令人感到有些孤单。
他不晓得将来的事情会怎么变化,但至少他不想要任人摆布,那种只能够袖手旁观的无力感,只经历一次就嫌太多了。
他想去花莲,为了保护那个自己最重要的人。除了这些以外,其它的事情他都无力再去思考了。
《待续》
番外篇
说到陆哲月这个人,陈建宇一直觉得他是个有趣的家伙。
陈建宇的身世就不用再赘述太多,身为医师世家的小开,自小以来,学生时代彷佛是为了考试而活,偏偏他这个人又又不
是太爱念书,加上高中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奇怪的朋友,后来虽然考了一个不错的分数,但还是进不了最高分的医科。
但幸好家人只要求他念医科,没有强制要求他要念哪一个学校,不幸中的万幸,他后来成了陆哲月的同学。话说虽然进不
了父母亲所要求的学校,但在这里过得也挺快乐,再说,认识陆哲月这件事情,为他大学七年的生活找到了乐子。
如果要提起「灵异事件」这个词汇,陈建宇自认和所谓的灵异现象没有缘分,但和灵异人士还挺有缘的。
陈建宇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走在路上常常就会遇到一些奇怪的高人,说他这边有缘那边也有缘,到底是「缘」在哪里
他不是很明白,也许只是说他身材圆而已……可惜家里头都是些只懂得用科学理论来思考的人,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
所以陈建宇也算是过了一个普通的童年,之后上了高中,才又碰巧的认识另一帮「奇怪的灵异人士」,过了三年奇怪的高
中生活。
因此,在刚开学没多久,陈建宇凭着他这几年来所累积的经验,发现自己的同班同学陆哲月,是个有趣的角色。
话说陆哲月这个人在班上也小有名气,一进系上,陆哲月的名字反倒传得比陈建宇更广。通常一进班上就受到瞩目的人,
必然会有某些特别突出的地方。在医科里,很多人会比较彼此的成绩,但陆哲月的成绩并没有挺好,他出名的原因,是因
为他是班上少数外貌突出的人。
长得又高又帅,一表人才、人又谦虚,讲几句话就知道很好相处,虽然成绩在班上大概是垫底左右的程度,但听说他的家
境很不好,要读书得要很辛苦的半工半读,而且他看起来也比应届的同学来得年长一些。
他猜应该是重考的关系吧?陆哲月年纪说不定比应届的自己大上个五、六岁,但像这种个性好到不行的家伙,在这个社会
里真是太稀少太珍贵了,让人不由自主的都会想要对他仁慈一点。
不止是陈建宇一人,班上对他亲切的人也实在很多,甚至有点好到让陈建宇惊讶的程度。
就像那天,陈建宇的好友,外号「不行」的许义行先生,居然拿着影印的笔记,说要送去给陆哲月。
「你和他很熟吗?寄EMAIL给他不就好了?」
笔记是共笔,凡是有抄的人都有一份,只是整理好之后还要亲自给他送去,未免太超过了吧?
「我没有和他很熟呀,只是这次共笔分在一组,所以讲的话比较多吧?」
「你要送去他打工的地方?」
「对啊,因为他好像没有计算器,没关系就给他送去嘛,我先走啰。」
搞什么啊!陈建宇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这位不行先生,陈建宇可是高中三年都跟他同班的同学呢!他这人的小气
程度分明就和自己有得拚,就连女朋友的消夜都不肯买了,现在居然会愿意为陆哲月,搞什么笔记送到家的大赠送?还一
脸送得这么甘愿的模样!
「等等!我也一起去!」抓起了背包,陈建宇第一次起了想把陆哲月看清楚的念头。
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竞可以把自己的小气好友给感化?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看不行!
之后陈建宇巴上许义行的机车,许义行直接骑车到了陆哲月打工的地点——一间开在住宅区中,小小的私人诊所。
看起来是间综合诊所,内外科、感冒小儿科……通通都看,诊所的名字就用医生的姓氏来命名,叫做苏小儿科。一推开玻
璃门走进去,几个抱着孩子的妈妈正在闲聊最近的流行性感冒,还有老人……等等。
里头的药师正忙得团团打转,而陆哲月坐在柜台里头,做的似乎是帮忙挂号的打工。
「嗨,陆哲月,我拿笔记来给你了——」
「啊,太感谢了!」
「先生,我的健保卡——」
「好的,请在那边稍坐一下,等等会叫你的名字。」
「先生我的药好了吗?」
「麻烦稍等一下……」
「看起来好忙的样子啊,我顺便也拿个药好了。」
见到自己和陆哲月没讲两句话,他就又被挂号的病人给捉走了,许义行干脆拿出自己的健保卡,说要拿个药。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拿药?」
「我最近有点胃痛,上次也是来这边拿药的,这里的苏医师是我们的学长喔。」
「难怪你要来这里……」
小诊所的生意比意料之外的还要忙碌,从走廊等候的座位上,可以看见诊疗间中坐在计算器前面的医师。是个相当年轻的
人,这样的年纪居然可以自己开业,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陪着许义行坐下来等待,拿完药后,许义行看时间也差不多多五点半了,便说要等陆哲月下班。诊所午班的看诊时间是到
六点,也许他们在晚班开始之前,可以一起吃个饭。
吃个饭也好,陈建宇心想,反正自己都被许义行给带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了,没人载自己回去也是麻烦。看见诊所的旁
边有间面摊,两个人就过去叫了面还点了几份小菜,坐下来边看电视边吃。
「你要等他下班喔?」
「对啊,等他一起吃饭。」
「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吃错药了喔。」
「唔……他人很好啊。」
许义行吃起了面,含糊的想要闪躲这个话题,不过陈建宇明白得很,许义行哪是那种会对人好的家伙?越是好人,他越是
吃干抹净啊!
该不会……他打算要利用这个陆哲月做些什么吧?
回想起刚才坐在柜台里,那个满脸真诚笑容的陆哲月,陈建宇忽然为他捏了把冷汗。
不晓得许义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陈建宇跟着吃起了面,准备看看许义行到底想做些什么。但突然间,原本坐在桌旁好
好的吃着东西的陈建宇,居然被人从后头狠狠地撞了一下。
「痛……」
「喂!」许义行大叫。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后那个撞上陈建宇的男人——穿着黑蓝色外套的家伙,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出面摊了。
痛到不禁皱起了眉头,刚刚那一记是撞到对方的手肘吗?骨头撞上骨头,未免也太痛了吧!只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要停
下来道歉的样子,就这么走掉了。
有点夸张,陈建宇这个被撞的人,痛得连筷子都差点掉出手中,对方却好像完全不晓得的模样。
「那个人是怎样啊?痛死我了。」虽然这么嚷着,许义行也赶紧起身,为陈建宇看看是不是有被撞伤,不过那个穿着大外
套的男子已经走到对街了,那个男子一转身,进了苏诊所的门。
「那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热的天还穿那种外套,是发烧了吗?看起来怪怪的,还是别惹他好了。」
「是啊,该不会撞到瘀血了吧,衰耶。」
「我看看喔,你别动。」
不看还好,这一看才发现,刚才陈建宇被撞上的地方,沾了一块的血印。
「哇靠,你流血了!」
许义行一阵惊呼,撩起陈建宇的领子就往他的背上看,这才发现,那不是陈建宇的血。
十之八九是那个怪人的血!
而那个怪人在进去诊所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了。
时间过去,六点已经到了,诊所内却毫无动静,也不见陆哲月的身影。
「那个怪人该不会是要去挂急诊吧?」
「等等,挂急诊前还会先来吃面喔。」
「难道……」
不吉利的预感,在两人的心中浮起。而这时候,已经没有病患的诊所,将铁门拉了下来。
鬼鬼祟祟的和许义行两人绕过后街的巷子,最后两人人终于找到了应该是诊所后门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住家的后门
,和这条街上其它的商店没什么两样。
很不幸的,因为陆哲月这个人不止没有计算器,就连手机都没有的关系,两人也只能照着诊所招牌上的电话打进去试试,
可惜电话没有人接听,全转进了语音信箱。
「这个人是原始人啊——没有计算器就算了,就连手机也没有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有手机,不过好像因为没缴钱被停掉了,唉……」
吃完面后的两个人,眼见到苏诊所的铁门拉下,但陆哲月没有走出来,就连刚才进去诊所里头的那个怪人也没有出现。
明明就和陆哲月约好了要一起吃饭,就算那个怪人受了重伤,医院好歹也要有人接个电话吧!脑袋转了两圈,觉得苗头不
对的许义行,终于说出了和陈建宇同样的想法。
「该不会是被抢了吧?」
这种事情老实说在同行间还蛮多案例的,像是某某歹徒要求整型科医师替他整型逃亡,更常见的还有勒索自家附近生意很
好的诊所……如果刚才那个家伙受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伤,要挟诊所里头的人替他治疗,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
不过报警并不是件小事,如果这样没凭没据跑去报警,万一闹出笑话可是会被骂死的。还是先想办法看看诊所里面的状况
好了,搞不好只是在急救也说不定……
「嗳,门锁着啊。」
窗户不仅加装了铁窗,材质还是毛玻璃,里面还有用海报还是什么的东西盖了起来,完全看不到里头的状况。
用力的敲过门,不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里面有没有人啊!」
块头和力气都比较大的许义行,站在门外继续大喊,正当陈建宇想叫他放弃的时候,突然间,铁门忽然发出喀的一声,打
开了。
「呜哇!」陈建宇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上了身后的垃圾桶。
「你在干嘛,很夸张耶!」许义行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不过见到门忽然开了,他也不做二想,要陈建宇安静点,悄悄地
伸手把门给推开。
里头一片静悄悄的,好像没人的样子。走廊的灯是关的,许义行伸手想要开灯,却被陈建宇给阻止。
「别开灯,走这边……」
「你又知道要走哪边了?」
「嘘!」这次换成陈建宇要许义行小声点。
只见到陈建宇轻手轻脚的往乌七抹黑的前方方钻去,绕过走廊之后,他们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哭声。还有男人吐痰的声音、
吼叫的声音。
「叫你别叫你是听不懂喔!」
「呜……」
「麦搁哭啊!」
两人偷偷摸摸的从门缝中望进诊疗室内,只见到那个穿着黑蓝色外套的男人——现在已经把上衣给脱光了,他手里拿着一
把怎么看都像是枪的东西,很不客气的挥舞着。而被绑在地上哭个不停的,是刚才和陆哲月一起待在柜台的药师先生。
苏医师正拿着药水,在替那个手臂上流了一堆血的男人上药,他们两个的样子看起来都还好,至少没有受伤,只有陆哲月
一个人,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药师的手被绑在一旁洗手台的水管上,陆哲月则被锁在另一边的桌角,他的脚边流了一整摊的血,血迹旁踩了一堆凌乱的
脚印,恐怖得很。
「哇……」
许义行见状,差点叫了出来,陈建宇赶忙摀住他的嘴巴,把他拖离门边,小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
「快出去,去报警——还有叫救护车。快去!」
「那你呢?」
「我在这边看着,快点!」
「不行,你也一起出来。」许义行一把捉住陈建宇的手。不准他一个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一起出去报警,让警方自己
进去才是明智的选择,只是陈建宇似乎有什么理由似的,坚持要待在原地。
硬是捉住陈建宇的手要将他拖出诊所,但一没使好力,又或是太过紧张,身体僵硬的缘故,许义行连着陈建宇一起栽了一
个大觔斗,咚的一声,两个人撞在地上。
这一声惊动了房内的犯人,只见那拿着枪的男人大骂了一声脏话,举起枪托就往苏医师的头上砸去。苏医师抱着头倒下之
后,男人三步并成二步的走向门口。
来不及躲了,看来除了变成下两位人质之外,看来也只有和犯人奋力一拚的份了!
陈建宇真的很想骂人,对方有枪,怎么和人家打啊!但只见到……不,应该说根本没有看清楚,就在那个犯人要走出门的
那个瞬间,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陆哲月!」
一眨眼间,只看到陆哲月的影子迅速至极的闪了过去,随后地上只见到被撂倒的犯人,还有已经被夺走的枪。
陆哲月紧紧的压制在犯人的身上,之后在对方的颈子上补了一肘,确定对方已经晕死过去之后,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许义行随后打了电话报警,陈建宇则是七手八脚的将哭得半死的药师救出,再把晕倒的苏医师抱上病床。
十五分钟之后,警车和救护车便都到了,看热闹的民众围住诊所,一行人没伤没事的,也被跟着拎进了医院,顺便给警察
作笔录。
没想到送个笔记这种小事,最后居然变成在医院里头做笔录。中间的过程也未免太曲折离奇了,后来他们听警察说,原来
那个人不是抢匪,也不住在这间诊所附近,他是一个常常打老婆小孩的烂男人。女方离家好多次,却还是被找了回来,只
因为小孩的监护权在父亲的手上,父亲不肯给。
母亲几乎没有经济能力,而烂男人的家里有祖产,就算他以后可能还会分不到半毛遗产,小孩的监护权还是被判给父亲。
于是烂男人整天没钱就是跑去找前妻要,不然就要挟要带走小孩。
那天烂男人又跑回家,要和老婆要钱喝酒赌博,结果一时间发生了争吵,从什么黑道兄弟那边拿了枪的烂男人,开枪打死
了前妻,前妻则在临死之前,用水果刀伤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很惊慌的把死去的前妻的尸体锁在房里之后便逃亡了,只是手臂上上的伤越来越严重,去看普通的医院担心被发现,
最后选上了这间位在住宅区内,位置很不明显的苏诊所,诊所内通常都不会有太多的人手,想说在治伤之余,还能多抢一
点跑路费。
他假藉借厕所的名义,一直躲在诊所的厕所之中,直到诊所快要休息、病患都走光的时候,才跑出来挟持医生和药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