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想也就同意了。毕竟只是摆几个动作,笑两下,就能赚上十万块钱,我干嘛不干?后来才知道,真正到我账上的才40%,我是新人,经纪公司要占去了六成。再加上税收,真正到手的也就那么一点,还没我妈给的零用钱多呢!但好歹这是本王自己挣的第一笔钱,进了那张卡的账上时,我还特别期待了一下。又看着秃头满眼羡慕,就买了个冰激淋送给他。本王还是很大方的。
第二天秃子来我家接我上通告,还被我们家保镖当成了什么可疑分子揍了一顿。看着他满头乌青的包,我又乐了。看来当这明星还挺有意思,比我每天上家教好玩多了。至少有个光瓢的灯泡陪我玩。
隔了几天,我就上电视了。我看着电视里的人,又摸摸自己的脸,觉得特傻。好好一张脸,本来多漂亮的!可偏偏要抹那么多东西在脸上,真是!暴敛天物啊!
然后我老爹老妈就来找我了。我老爹大骂我不孝!居然敢在外面抛头露面!我妈年纪小,就在一旁只知道哭。我来气了!凭什么?凭什么啊?我自己赚自己的,又不是用你的卡,你倒来骂我了?当我小姐呢?不能抛头露面,还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王是什么人?能受这种气?直接就拍屁股闪人!气的老头子在那喊“有种你就别回来!你就不是我儿子!”
我当时就看了看天,天上皓月当空群星环绕的!真他妈的美啊!我本来就不是你儿子嘛!我扭头就走了。后来秃头说那是叛逆期。我呸!我都几岁了我还叛逆期?
不过没了老头子的日子还真不好过。我是王爷,就算到了这世,我还是类王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没过过缺钱的日子。有段时间,我窝在秃子那不到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我就特郁闷。好在本王生性随和(?!)能屈能伸!不就是钱么?我还怕赚不到钱么?期间,我妈又悄悄给我塞钱,我愣是拒绝了!我是王爷,哪能吃嗟来之食!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我就跟秃子说,我要接通告,大的小的都接。怪也怪,凡是我报了名的通告,下来的还都是我。秃子乐了,把我伺候的跟皇帝没两样。可我却累的像条狗似的。奶奶的赚钱还真不容易。特别是看到那到账的40%。我和秃子说,我不干了。
秃子跑去和经纪公司嘀咕了一下,合同就换成了我六他们四。我哼了一声,继续接通告。先是广告,再是电视剧,然后就电影……一年不到,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红了。
秃子的小房子换成了90平方的两房两厅。我则给自己买了个带花园的小独栋。由于我还没到年龄,又没有监护人愿意出场替我签字,我只好又挂秃子的名字。
秃子继续当我的经纪人和外加保姆,他又去替我嘀咕了一下,现在我和经纪公司的合约是三七开。于是我又请秃子吃了个冰激淋。他看上去感激涕零的。我就在想,这冰激淋才三块钱,没那么好吃吧?我吃了几年,现在也不高兴吃了。
日子过的挺充实,秃子说我应该要继续上学,我说实话,觉得挺懒的。但秃子还是替我请了几个老师,说是才艺培训。我倒还真学了不少,乐器之类的,我本来只会弹筝,现在是个琴我都能弹了。我还学会了看谱子和打谱子。
那段时间,就连老师都说他们多少年没遇见天才了?我又开始得瑟了。于是,我进军歌坛。秃子在我发第一张唱片的时候,激动的对我说他一定要把我推向国际,变成什么影视歌三栖的国际天王巨星。
我嗤之以鼻,这还用他说么?我这不是要买卢浮宫么?
又过了两年,我名气越来越大,到后来我都感觉这世界疯狂了。就算我横着走,也有人给我让路。我就觉着我脖子酸,头抬太高了。秃子开始说要我低调。我没理他,本王做事还不用别人指手画脚的。秃子就玩起了沉默。我鄙视,什么人啊这?我继续横着走。
逐渐,圈子里的朋友也多起来了。大伙都知道,混这个圈的,都他妈长的人模狗样的。漂亮养眼的还真不少。本王也是个大方的人,打麻将赢的钱,基本都公款消费去了。秃子就在一旁陪着端茶送水。
有几个朋友就开始笑话,问我说这秃瓢你还真能受的住?带在身边也不嫌寒碜?而且秃子还只是一个没啥名气的经纪人,平日里跟我保姆似的。你就没想过换个大牌点的经纪人?那样岂非锦上添花?接点大制作,耍一下,指不定就走出国门迈向国际了。
“我还稀罕他?”我甩了张八万出去,对面一人就喊了声“胡了!”
“靠!”我骂了一声,“秃子!再拿500块钱给我!”
秃子就扭扭捏捏的拿了钱过来,还小声说了句“今天输不少了!”我瞅了他一眼,丢我脸呢?那秃瓢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呢?
说真的,我想我是真动心了。想想也是,秃子认识我的时候,才十八岁,就算过了这么几年,也才过二十。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人脉,接什么大制作?我还指望着买卢浮宫呢!可是又想想秃子毕竟前前后后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也算是他带出来的人。我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我多少犹豫了一下,心里就梗了点什么。看着秃子也觉得越来越讨嫌。倒不是我有意找茬,而是秃子自己说话太过分。有次我跟他说,帮我接点国际大制作吧?他倒好,来一句“你现在还太年轻,水平也达不到国际化的程度。你还要多学习!”
我听着这话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说我年轻?说我没水平?本王都四五十了!当了那么多年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能没水平?说真的,我不爽了!就使了不少小性子,小鞋子给秃子穿。可恨的是那秃子也不生气,照样前前后后陪笑着。不过他好像也觉着点了什么,那种话倒是说少了。可我还是不解气。我想着法炒了他!
后来我发了第三张唱片,听说卖的不错,赶上全国一年的总销量了。然后经纪公司的一个谁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个什么国著名的音乐制作人要给我出唱片。我还嗯嗯啊啊的时候,秃子在一边一下就拒绝了。我愣住了。
“秃子,你干嘛呢?”我超级不乐意。
“公司应该先和我联络才对。”秃子正在我家擦地板,说的有点漫不经心。
“可他们跟我先说了,又怎么样?”我一把夺过秃子手上的拖把,丢到了一边,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秃子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生气,就有点呆滞的看着我说:“公司不清楚你的情况。有些不该接的他们都想让你接。可这样会影响你发展的!”
听那意思,就是说秃子已经背着我拒绝了很多通告了?靠!我一下火了,死盯着秃子说:“我要接什么通告,要演什么要唱什么,我不比你清楚?你他妈的凭什么拒绝?”
秃子这时候倒是显得挺镇定,有点出乎我意料的,难得见他这么深沉的看着我,害的我差点就弱了气势,真是的,本王什么没见过?还怕你一小屁孩?于是我努力的又瞪了回去。
秃子开口了,他说:“就凭我对你的了解,还有,我是你的经纪人!”
我笑了!那种笑法,我也是第一次用,看上去效果不错,我不屑的说:“那还真不好意思,今天起,你被炒了!”我觉着,我太喜欢“炒”这个字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记得炒了秃子的那年我这世刚满十八岁……
第三幕:人言可畏
苍蝇在我耳边绕啊绕啊!我翻了个身,毫不理睬。可苍蝇还是继续绕!绕的我心烦意乱的。我一把掀开被子,冲着那苍蝇喊:“你烦不烦!我昨天拍到凌晨3点啊!多睡会,会死啊?”
苍蝇苦着脸,一脸悲催相的看着我,嘴里还在嘟囔:“晟月少爷,大人,老爷!我求求您了,起来吧?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整个剧组都在等您啊!”
我挑着眉看着那苍蝇,说:“两小时算什么?他们昨天拖到那么晚,我不要睡觉啊?那个什么女明星?我看是女祸星!你去和那什么导演说,让他换了女主角!换个能演的!别让爷再耗那么大精力NG!否则爷不演了!你听到没有?”
苍蝇还是在那唯唯诺诺哭死哭活的求着我快点起床。我大被一闷头,心里就郁闷。这他妈接的都是什么白痴电影啊?是大制作,是名导演没错,可这剧本也太烂了吧?连我这个古人都看出来这电影只能骗骗萝莉,根本谈不上什么内涵,什么剧情,也就是借了我的名气和这张脸。这片子要是能冲出国门迈向国际,我轩辕皓月就白混娱乐圈这么多年了。
可那个该死的经纪公司,居然不顾我的意愿就擅自接了。开什么玩笑!虽然我现在收入和经纪公司的分成是我九他们一,也答应了经纪公司会按他们的要求出镜,但是前提也是在共同商议的情况下啊!可不带这么先斩后奏玩人的!再加上新派给我的这个经纪人整个就和苍蝇似的!天天神神叨叨嘀嘀咕咕的。还让不让人活啊?
眼看着那苍蝇就快趴在我床底下跪下来,弄个声泪俱下,我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吼着就说:“行了行了!我去行了吧?你他妈的快给我滚出去!别再烦我!”好大一个男人,成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要是被八卦娱记看到,指不定说我什么呢!这他妈都什么经纪人啊?
我一脸郁闷的坐在加长的凯什么迪克拉上,那是公司给我派的专车,我是不喜欢这笨重的大玩意,可听苍蝇说这是身份!我想了想这大概就和我以前总是坐我弟那辆弄的金灿灿的马车差不多个意思,也就接受了,毕竟我是个王爷身份尊贵。
可那凯什么的车之前没事刷成个白色,天天搞的我像是去奔丧似的,真搞不明白哪里有身份可言了。我就直接让那苍蝇把车刷成了金色。看上去就和一大块黄金似的。这多好!富贵又福气,还喜气。
不过今天这大块黄金也不能让我开心了。看到对面迎上来的女主角某人,我就笑不起来。真不知道导演看上她什么,就算是个花瓶,你也得长的像个花瓶不是?长成陶器那叫餐具!难道是导演要她来当饭吃的?
我知道我足足晚了三个小时,可我还是继续大模大样的进了片场。女主角走在我身后,像个跟屁虫似的。导演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来,我没甩他,就直接进了化妆间。留下那只苍蝇跟导演嘀咕去吧。
可能真是睡眠不足的原因,我做了半天的造型,就忍不住又睡着了。要知道,我轩辕皓月,在这个世道上可算是个武学高手……额……也就比以前好那么一点,毕竟我有努力练功(作者案:只努力了几天……皓月:去,闪一边凉快去!)。可是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不能缺乏睡眠。否则我就会精神严重不佳,还会低血糖(这是大夫说的,我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头昏昏,后来还昏倒过几次,我也就上了点心。以前我可没这毛病,我估摸着大概就是我闹的什么魂穿重生的后遗症。
这当然不是我第一次在上妆的时候睡着了。一般来说,那些化妆师们都会很自觉的保持安静,直到造型全部弄好,才把我叫醒。可这回,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我就听见一阵的嘈杂声,把我整个弄醒了。我又来火了。
这里插一句,我自认不是个火药桶,脾气也算温顺(?!),可是这几年接连换了不下二十个经纪人,断断续续又接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通告,弄的我真的很火大。本来还算不错的收视率、卖座率和唱片的销量明显上上下下开始起伏,搞的和股票指数似的。虽然我横着走惯了,但是多少有点打击。
就去年,从米国来了个什么波斯基的女人,金发碧眼,和我以前的那个保姆长差不多模样,刚巧了和我住同一个酒店。一开始我还以为门口人山人海是给我送花呢,结果一转眼全涌我身后去了。那叫什么事啊?可那时我才算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国际巨星。我那点,算什么啊?人家出个场,前前后后近百个锦衣卫,都快赶上我弟弟出巡了。
那叫个落差啊!当时我就悲愤了。我楸着我那经纪人就骂:“你就不能给我整几个像样点的国际通告?你干什么吃的啊?”接着我就把那人给炒了。经纪公司那次也不爽了。还跟我说,要是我再炒经纪人,就把合同恢复成三七开。
我打着小九九,就我这样的,要是三七开了,那离罗浮宫就更远了。我只好咬着牙忍了,暗想着哪天我还得给算回来。要是换我弟,他哪能让我受这气?经纪公司就给我安排了只苍蝇,还号称是经纪人界脾气最好的。
可脾气好不代表能当饭吃,我脾气也很好啊(?!)!那苍蝇就是怎么着都不招我待见。借用句以前秃子说的话,我这叫叛逆……切,叛逆就叛逆了!咋了?倒是想到那天被我炒掉的秃子,他离开时的情景,想起来我心里还有点不好受。
这三年也一直没再听到过他的消息。估计是离了我,他也没什么大出息。我有段时间觉着,其实秃子当我经纪人也挺好的。当然,这话我也没和任何人提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一纯爷们,自然不能说话不算话。
那些算题外,接着说我来火了。整个化妆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呼啦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呢?都玩翘班啊?我就听见门外好吵的声音,就上前拉开门……乖乖吓我一跳。我就看见片场里好多人都挤在一起。这是咋了?出猩猩了?还是恐怖分子?
我垫着脚尖看了两眼,却什么都没看到,就拉过一个人,问:“咋了这是?”
哪想到那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盯着那一群人说:“沁孜来了!”
沁孜?这名字怎么听着耳熟呢?哦!我睡昏了呀!沁孜啊!我脑子里就闪过了一张连我都不得不承认非常漂亮的脸,当然还比不上我就是了。可他不就是拍了一部什么《河豚鱼公主之恋》才有点出名么?至于这样么?才出道两年多点,也就发了两张专辑,拍了三四部连续剧而已。就算是大牌也轮不到他啊!
我扯了扯嘴角,哼了一声后,感觉尿急。得,大家都看那个沁孜去了,我就去上茅房。片场里有我专用的茅房。我这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不太爱在乎什么(?!),可就是爱干净。特别是茅房!以前我弟的“御屎台”始终是我霸占的。所以片场也不得不在公用的茅房里划拉了一块圈地出来,不仅安了个指纹锁,还挂了个牌子“专用”。
我蹲在茅房里使劲憋气,最近生活有点不规律,前段时间我还差点闹出便秘来。这回好不容易来了点那么个意思,就顺着气吧。可我正憋着呢,就听见茅房的门又被打开了。听那声音,是进来好几个人。反正人家用人家的,我用我的,谁也犯不着谁,我也不理睬,就继续憋气。可憋着憋着,我岔气了。
这能不岔气么?
“哎~真没想到今天能看到沁孜的真人啊!《花木兰》的男主一,铁定是他了。”
“别说的自己好像是追星族似的。又不是没见过明星。”
“啧啧,阿标,你这话听着怎么酸不溜的?”
“嘿嘿,我看阿标一定是在嫉妒人家。”
“春哥,阿标能嫉妒什么?他又不是明星!”
“曾老弟,你傻不傻?阿标是谁?那个晟月的经纪人啊!晟月那小子什么脾气,圈里的谁不知道?阿标一定是嫉妒人家沁孜,看看他对经纪人言听计从,那股子顺从样,阿标能不嫉妒么?”
“春哥,你说什么呢……”
“哈哈,原来这样啊!阿标,你也别否认了。我也看的出来,你窝着气呢。晟月也就是靠张脸吃饭。再摊上那种脾气,就算他现在红,也红不了多久。该得罪的,都得罪光了。现在也就你跟着他。”
“切,你以为阿标愿意啊?之前那个晟月炒了多少经纪人?听说有不少现在都是手下大牌一打了,恨着呢。阿标是和经纪公司签了死约才跳不掉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