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打断,“你……”不许污蔑猫儿。
后面半句被展昭拉他衣袖的举动给憋了进去,展昭一揖到底,说道:“丁兄在此事上误会小雨了,小雨不是那种卑鄙之人
,关于婚事确是展昭的不是,今年端午定上府上拜会,当面与老夫人致歉。”
“不用……”丁兆惠话未出口生生被丁兆兰堵了回去,“我们敬待展大人来访。兆蕙,月华,走!”
展昭的婚约之事就在夕雨的搅和之下彻底的算完了,展昭倒也没什么,自己当初进公门多少江湖朋友与自己决裂,先下又
多了一家,算了,还是先办案子要紧,别的先不多想。
转过身,展昭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夕雨,转身向白玉堂抱了一拳道:“白兄别来无恙。”
“无恙什么?你这猫儿,我才回去半月,怎的这京城就不太平起来?你这猫儿的班是怎么当的。”
本是玩笑话却让展昭白了脸色,想他自担任开封府护卫以来一向尽忠职守,常常将别人的事揽在自己身上,此次发生了如
此案件,内心早已自责不已,听了白玉堂的话心里更加难过起来。
夕雨见展昭变了脸色,转头死死瞪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其实话出了嘴就后悔了,想那猫儿一向先人后己的性子,只是一
时间两人见面讥讽惯了,改不过来,忙上前道:“傻猫儿,我说的是你没有你白五爷就是不行,走,到包大人那问问案情
去。”说完拉起展昭的手就走。
“喂!你们等等我!”夕雨小跑跟上,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见色忘友的臭老鼠!”
第二十六章 计谋
几人到了书房,包大人正在等四大门柱回来报告案情,见白玉堂回来了,心下很是高兴,虽然这白玉堂总是找展护卫麻烦
,但展护卫也因此快乐了许多,府里顿时热闹起来,而且公孙也说有白玉堂在,还可以帮展护卫分担些辛苦,白玉堂这时
到来自然再好不过。
“禀大人!”四大门柱回来了,张龙将今日所查报告,“丁姑娘说的那个心语是映辉楼的花魁,和红翠楼的梦萱姑娘一样
,都是被割断喉咙而死。”
“你说什么?心语和梦萱?”
张龙被白玉堂突然冒出来的高音吓了一跳,见白玉堂恨不能将他吃了似的瞪他,一向利落的舌头突然就打了结,“白……
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还是我来说罢。”拍了拍张龙的肩,夕雨接着说:“我们三日前在红翠楼发现一个花娘也就是梦萱姑娘,
死在自己房中,我验过了,是被割断喉咙实际上是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然后丁月华说她听见的话里提到了心语,所以
今天张大哥他们去查这心语是哪个楼的姑娘,怎么了?白老鼠,你认识?”
“我当然认识,这七楼八院的花魁、妈妈我哪个不识得……”正得意的拿出扇子摆个潇洒无比的姿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
像说错话了,想到这儿忙扭头看展昭的脸色,不看则已一看——果然青了许多。
“这就好办了!”夕雨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走到白玉堂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以你的关系,在这花楼安插一个花魁应该很
容易吧!”这次又有好玩儿的地方了。
“花魁?谁是花魁?”一看这丫头转动的眼珠子就知道——准是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当然是——”指指自己的鼻子,夕雨状似很是开心,“我了!”
“你?当花魁?”
“是呀,不像吗?”
“花魁?噗哈哈哈哈哈哈,花魁?”白玉堂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就你这霸道性子,男孩子样儿的打扮,还花魁……
?”我看当花盆差不多。
“小雨,你是说你假扮花魁潜入妓院?”
“对呀,这主意不错吧!”得意的扬着头。
“胡闹!”展昭还没说话,就被包大人否定了,“夕姑娘你一个女儿家去什么妓院,简直太不象话!”
“有什么?”没被包大人吓到,继续说:“我有大哥和白老鼠保护我,再说了我自己的武功难道还差吗?你们要是怕我扮
不像,我这不有白老鼠指点吗?难不成让大哥或白老鼠假扮花魁呀!”
“可是小雨,你也不能……”
“能,我能,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古代……哦,不是,见识这妓院了,而且此次的事情恐怕与大师姐有关,我又怎能置身事
外呢?”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下来,众人倒没什么理由反驳。
公孙先生与包大人相视苦笑,这夕雨一旦打定主意,没人劝得动,算了,以夕姑娘的脾气不会吃什么亏的,况且还有展护
卫与白玉堂在,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当晚,夕雨在阮菊的精心打扮下亮了相,众人本都在花园里静坐等着,看这夕雨到底能学到什么程度,听见后面一声门响
,转身看时全都目瞪口呆——
夕雨穿了一件淡蓝水色长裙,外套桃花白纱质长袖短褂,腰间一条红色丝带轻挽,下摆挂一铜铃,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
用对称的四只琉璃簪别住,细眉微挑,长长的羽睫半掩住明眸,莲步轻移缓缓的走到院中,开口柔声软语:“小女子玲珑
玉见过各位大人。”说完一福,退后两步,单手上扬,红唇微张,竟是一首《北方有佳人》,一边唱,一边舞,一曲终了
,众人才回过味儿来,忙称赞夕雨这花魁扮的像。
“小雨,你哪儿学来的这些?”展昭从屋里拿出件披风将夕雨裹个严严实实,这花魁的衣服露太多了吧。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以前电视……我是说路过时总会看见的嘛~”差点说漏嘴。
“还真是很像,夕丫头,你连花名都起好了?叫玲珑玉?挺适合你的。”白玉堂咋了一口酒,刚才夕雨那惊艳的表演,差
点儿让他把口中的酒喷出来。
“吓到你了吧,白耗子,就知道你耗子胆儿就那么一点点。”
“好了,小雨,明天我们就开始,白兄,明日你要多多照应了。”
“怎么?猫儿你不去?”
“我还是在外面监视为好。”有了上次白玉堂戏耍他的经验,展昭还是决定离那些地方远些为妙。
白玉堂想了想道:“也好,免得那群粉骷髅生生的啃了你。”说完便先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展某洁身自好,自然没有白兄游刃有余。”
“好哇你,臭猫腹诽你五爷。”
“白兄见谅,展某绝没有那个意思。”
“我管你有没有,惹了你五爷,今儿晚上就别想睡了。”
“展某没有白兄那老鼠精力,今晚要早生歇息了。”说完这句话,料到白玉堂着恼,忙施展轻功向自己屋里跑。
手将将碰到门把就被身后白玉堂一掌逼得闪到一边,“白兄这是何意?”
“惹了你五爷我就想逃,猫儿,没这等好事。”
说着两人缠斗起来,众人见状皆叹口气,各自回屋歇了,夕雨摇摇头,白老鼠,就这样你一辈子别想追到我哥了!
第二十七章 花楼
夕雨无聊的喝着桌上的明前,左手拿起宫扇忽闪忽闪的使劲摇,这天倒不是多热,还没到端午呢!只是等得让人心烦!
“夕丫头,你这个样子被哪个投拜帖的名流公子见了,还不吓得坐地上去~”
“好了,白老鼠,看看有没有蔡琳的拜帖。”害本姑娘我在这儿呆了四天,一点儿进展都没有,闷也闷死了,为了晚上精
神,所以天天白天睡觉,现在还好,等将来回了开封府得用多少天才能调过来呀!想当初出国调时差都没有这么累过。
“我看你呀……是玩腻了!”白玉堂拈起一颗花生丢进嘴里,悠哉游哉的说,别人看不出来他还看不出来,这丫头自告奋
勇的来扮花魁纯属是好玩的心理作祟,现在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青楼又被她转了个遍,没什么好奇的了,自然觉得无
趣。
“唉~你说这蔡琳也算是位高权重了,怎么他那位竟是个醋坛子,噢——自己情人陪别人喝杯茶就把人家杀了……”看着
桌头小山高的拜帖就发愁。
“夕丫头,你也太单纯了,到花楼来的能只是喝杯茶吗?”白玉堂顺手递给夕雨一个帖子,故意用嘲笑的语气。
“哦……原来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呀!”瞥了白玉堂一眼,再用眼神指指窗外,故意很大声的说:“那你白五爷也是不只
是喝喝酒、弹弹琴这么简单了?”
“夕雨!!!”她绝对是故意的。
“别连名带姓的叫我,我听得见。”瞥了眼手上的帖子,脸色瞬时大变,“白老鼠,你看!”
“王琨?怎么这么耳熟?”白玉堂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想。
“当年我大师姐就是为了他才走的,你忘了,你还帮忙找过的——”
“对了!他怎么会投帖子过来。难不成他另结新欢?”
“鼠嘴里吐不出象牙,咱们一直不知道大师姐的下落,现下竟然有了王琨的消息,而且前几天我救丁月华的时候那丁月华
明显是被我门之人所救,会不会这王琨与蔡琳也有关系?”
“这可说不准,要不,请他过来叙叙?”
“好主意,今晚就请他过来。”
自从夕雨来了春风楼,妈妈是笑得合不拢嘴,夕雨到的第一天就以一曲《笑红尘》技惊四座,第二天跳了一曲《桃夭》,
两天时间艳名远播,却没人看过她的样子,因为夕雨总是蒙着一块与衣服同色的面纱,一时间众风流才子投来拜帖,只为
一睹芳容,今天可是让夕雨等来了,虽不是蔡琳,但至少可以探探大师姐的下落。
王琨推门进了夕雨所在的东厢房,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架古琴停放在栏边,微风吹动薄纱,丝丝渺渺宛如幻境,王琨似
是不屑的撇撇嘴,找个凳子坐下,等着夕雨的到来。不多时,夕雨一身桃红装扮,娇艳无双莲步轻移的进了屋内。
“这位想必就是王公子了吧,小女子玲珑玉,见过公子。”
王琨没有出声,只是审视般盯着夕雨,夕雨装作被他看红了脸,不胜娇羞的微低下头,轻轻走过去,端起桌上的酒杯,“
我敬王公子一杯。”说着就将酒杯往王琨唇边递去。
“我说猫儿,这丫头装的还真像。”白玉堂在对面屋顶与展昭埋伏着,看到夕雨此等情态,不禁想起这丫头在开封府院子
里翘着二郎腿吃梨子的情景,天哪,一个人前后怎么可以差这么多!
“白兄细声,莫被人发现。”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将身体埋得更低了。
夕雨在酒杯中加了点儿作料,三杯下肚若是平常人早该倒下了,怎么这王琨竟然一点事儿也没有,难道……?
“玲珑姑娘,不知王琨何德何能受姑娘青睐?”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倒是把夕雨吓了一跳。
“不瞒王公子说,我就是……”将手搭在王琨肩上,慢慢地往下摸去,“随手挑了一张。”
“哦?那王琨有幸了。”
“王公子,你相不相信千里姻缘一线牵?”继续搜身。
“我是不信,不过姑娘看来是信了。”制止住夕雨伸进衣襟里的手,缓缓转过身,“不知姑娘可曾听过一个叫蔡琳的人呢
?”
“兵部尚书蔡琳?这谁人不知。”说完果然见那王琨变了脸色,刚才手指的感觉……没错,这王琨果然……
“那我就下次拜访了!”说完这句话,王琨突然甩开夕雨的手,毫不留恋的出了厢房。
见那王琨走远了,展白二人跃进房间,展昭实在看不惯夕雨的打扮,回身从衣柜里拿出件披风给夕雨裹上。
白玉堂看到展昭的动作就想笑,这夕丫头就像自家妹子,展昭是丝毫不愿意见她吃亏。“我说猫儿,你小时候是卖包子的
不成,怎么见夕丫头一次就包一次。”
展昭白他一眼不愿搭理,转头对夕雨说:“发现什么了?”
“他没有中我下的迷药,除了我手上带的这只银戒外只有我门的玉骨扇有此功效,她果然是那个王琨,而且和兵部尚书蔡
琳关系匪浅。”
“会不会是他根本没喝?”
“不,我刚刚探进他衣襟里,手上的戒指热得像要烧起来一样,他一定带着玉骨扇,也一定知道师姐的下落。”
襄阳王进京
第二十八章
从那之后,白天展白二人就出去查王琨与蔡琳的底细,晚上夕雨一个人在房里应付,顺便看看有没有蔡琳的拜帖、等消息
,五更过后便闭门谢客,自己睡在里屋的高床暖枕上,白玉堂和展昭则挤在外屋的榻上休息,白玉堂乐得如此,倒是不嫌
辛苦,反而可以趁机吃猫儿的豆腐,最苦的是展昭,晚上要时刻注意危险,还要防着大白老鼠不雅的睡相。
又过了三天,还是没有消息,展昭决定再等三天,若是依旧如此,夕雨便回开封府,剩下的由他和白玉堂慢慢查。
可就是当天晚上,事情有了变化——
夕雨正表演完一曲《醉春风》,白玉堂和展昭坐在二楼的雅座负责监视保护,正在此时,门口一阵骚动,众人低头看去,
几个侍从打扮的人推开众人为身后之人辟开一条通路,紧接着进来一人,身着紫色缎袍,头戴玉冠,眉眼炯炯有神,鼻梁
高挺,一眼就看的出绝不是平常之人,夕雨抬眼看时,瞬间呆住了,手忘了继续拨琴弦,忘了继续唱歌,一个猛起身,“
咣当!”古琴就被她撞到了地上,夕雨看也不看,只是盯着那华贵男子看,那男子注意到夕雨注视他的目光,也抬眼看来
,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瞥轻蔑的笑。
众人正在吃惊,夕雨猛地抓下自己的面纱,就向那男子方向奔去。
展昭与白玉堂从刚才就觉出夕雨的不对头,没想到夕雨竟然会如此大胆,二人来不及阻止,眼见得夕雨跑到了那人身边。
“赵……祈……?”夕雨的声音微有些颤抖,不敢置信的想伸手摸摸这男子的脸,却被身边侍从一掌挥开。
夕雨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手忙脚乱的戴好面纱,施了个礼,转身要走。
赵祈一把拉住夕雨,轻佻的用扇子挑起夕雨的下巴,说:“你认识本世子?”
夕雨似是忍受痛苦的闭紧了双眼:“抱歉,我认错人了。”他不会在这里,自己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的。
“可本世子刚刚听到你叫孤的名字。”
“您听错了,玲珑玉多有冒犯,还望海涵。”说完使劲挣开赵祈的手向楼上自己的厢房跑去。
“奴家不知小王爷驾临,多有得罪,小王爷请呀……”春风楼的老鸨也被吓了一跳,接过侍从递上来的银子,才知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