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喊老师了,刚才怎么叫我的?”
伊格尼斯往他耳朵里哈了口气,答道:“宝贝……”不出所料耳朵的主人再一次害羞了,连脖颈后面都是红色的,“你喜欢听这个称呼吗,嗯?我错了,宝贝。”说罢亲了亲他的脸蛋,又在他的耳廓上舔了一下,弥迦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不许喊。”
“哦,宝贝终于理我了。”
“不许这样喊我,没大没小。虽然现在我们在别人面前假扮,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你还是得喊我老师。以后也不许改,一直喊我老师。”
“哦,好的。”伊格尼斯很干脆的回答道,他乖乖躺了一会儿,感觉到身边的人放松下来了,再次翻身凑到他耳边笑问:“任何时候都喊你老师,包括做爱的时候?”
再一次看到心爱人的可爱反应,伊格尼斯心中大感爽快。自从知道老师就是弥迦之后,他的重生日子越来越快活了,有了希望,仿佛幸福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老师,这一次我们肯定能幸福的。
夜深人静,窗边的纱帘被吹起来一角,轻轻柔柔的风从窗外吹进房间里,吹动着层层叠叠的幔帐,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随手洒下一片白光笼罩在身边的男子身上,让他睡得更加香甜。
“你来了?”
隔着床上的幔帐隐约可见外面站着个修长的身影,还不等弥迦穿好衣服,床幔便被从外面掀了起来,探进一张顽皮的笑脸。
“欢迎回家,我最最可爱的弟弟。”
“谁是你弟弟?”弥迦打开他伸过来的毛爪,翻身下了床。那被风吹来的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即便弥迦对他冷眼相待也还是乐呵呵的,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
“你怎么可以不认账呢,我比你早三天出生,当然是你哥哥咯。”弥迦坐在梳妆镜前,那人随手撩起他黑亮的秀发把玩起来:“真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的头发还是这么黑这么亮,不像我,一出生就是满头白发了。”
他嫌弃的拽过自己的头发给弥迦看,弥迦偏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比起刚见面时的冷淡要缓和了一些,他拿起梳妆台的梳子,身后那人就立刻把梳子接过去,仔仔细细的替他梳理头发,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对待他自己的头发还要细致。
弥迦对着镜子发呆,那人抬起头跟他一起看,镜子里的两张脸庞一个清冷,一个和蔼,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但就是这样的两张脸,却是一前一后被同一双手创造出来的,是名义上的兄弟。曾经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先知。
“干嘛总是绷着脸呢?早就告诉过你要多笑笑别人才会喜欢你,可你从不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
“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对谁都笑嘻嘻,到最后不还是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弥迦低下头,感慨的叹息了一声。那人眨巴着眼睛,突然从背后拥住他。
“我好寂寞啊,弥迦。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家,这么多年你们谁都不回来。”
“我们是被神驱逐的,忘记了吗?当年若是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多好,你忠于他,最后还不是被他的愚民们绑起来用火烧?该隐听到你被处以火刑的时候几乎要疯了,他想了好多办法要救你。”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起码我们又见面了,这是好事啊!咱们好好聚一聚,别吵架嘛。告诉我其他的同伴们都怎么了?阿莫斯,以赛亚,约珥,当时你们都跟着他走了……”
“我们后来被称为长生者,跟他一起分担不死不灭的诅咒。但是时间太久大家都忍受不了长生不灭,其他人都选择了长眠,他也长眠了,但是吩咐我留下替他看守,他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最好,所以我最有可能劝服你。”
“那你还不来找我玩?”
“因为我了解你啊。而且哪怕有一天你真的改变心意了,也一定不是为我。谁都知道,大先知荷西是某人的心肝宝贝,某人整天把你挂在嘴边,吃饭的时候嫌口味不对就说只有荷西了解我,睡觉的时候嫌床不够软也说,还是荷西最体贴。”
笑眯眯的人显得有些落寞,月光从他身上穿透过去,在地上洒下一片迷蒙的光。
“总之现在大家都离开了,只剩下你和我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走,你才不是为了劝我什么的呢。从很早以前你这个小家伙一直惦记着爱情对吧,找到了吗?”荷西绕着弥迦转了一圈,目光投射到床幔背后那个熟睡的男子身上,眼睛亮了亮,回头问:“是他?”
弥迦含着笑,轻轻点了下头。
荷西轻巧的飘到床边,床幔自动向两边掀开,露出伊格尼斯的俊颜。荷西只看了一眼便发出一声惊呼。
“天呐,他长得跟那位大人好像。”
“是他的孙子。你没见过他的父亲,那才是一模一样呢。”弥迦也跟了过去,跟荷西一同盘腿坐在床上研究伊格尼斯的样貌。
“唔……我觉得他的鼻子比较好看,嘴唇比那位大人厚,那位大人的嘴唇是薄薄的,很无情,他却很厚实,还很柔软咧。”
“不许你碰他!”弥迦打开荷西伸过来的毛爪,像小动物护食一样挡在伊格尼斯身前。
“小气,再让我我看看嘛……”荷西越过他的身体继续打量,他把伊格尼斯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若有所思:“身体还只是个小鬼,灵魂却已经成年了,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没什么,这不关你的事。”弥迦在伊格尼斯身边躺下,用书环住他的身体后满足的闭上眼:“我要睡觉了。”
荷西静默了一阵子,看看伊格尼斯又看看他,忽而明白了什么。
“你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这样做你会……”
弥迦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吧。”
“我们被驱逐之后就被剥夺了预知的能力,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位大先知。虽然你已经死了,但能力还保留着,对吧?”
“我的能力甚至比以前更强哦。”荷西听到表扬后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那你可不可以预知我的未来?”
“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吧?你这个自私鬼。我就说嘛,你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玩,怎么会突然来的,哼!”
虽然嘴上抱怨,但荷西还是同意的弥迦的请求,他盯着弥迦看了一会儿,无奈摇头道:“不行,我看不到。”
“那他的呢?”
荷西又看向伊格尼斯,这次他花了更长的时间,最终还是摇头,“不行,你们两个的我都看不到,也许是因为你做了那样逆天的事,所以……”
“所以没有未来了。”弥迦笑的很释然,再一次的将伊格尼斯拥入怀中,“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没有未来,拥有的只是现在而已,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爱他了。”
我的伊格尼斯,这次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不会让你有任何的遗憾。
71.奴隶
“早安,大人。”
一撩开床幔就看见两队女仆行礼这种场面已经好久没遇到过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在魔林布洛赛良德,好久没回去,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尤里安主教在大殿等您呐,早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老天……又是那个烦人的主教,这句话把伊格尼斯从回忆中生生拽了回来,两个女仆一左一右伺候他洗漱整理,这跟布洛赛良德不一样,玛丽安她们可不会这么好脾气,她们只会捏着他的脸蛋骂他是淘气鬼。
“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这样不好……”
回过神,弥迦被几名女仆簇拥着坐在梳妆镜前,女孩儿们拿着各式各样华丽的发饰往他头上式,一个年级大一些的姑娘拿着件十分暴露的纱袍试图套在他身上,弥迦紧紧拽着他的睡袍,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会不自觉吸引女性关爱的特殊气息,不论他是本来的面貌还是像现在这样假扮成平凡人类,总是会碰见这种事。那些姑娘们见他害臊闹得更起劲了,个个温言软语的劝说他,还不时戳戳他的脸,捏捏他的鼻子,弥迦又窘又羞,他对这样的女性从来都没有办法,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施展,只能一动不动的任由她们调戏,当一个女仆对他献出“香吻”时,伊格尼斯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退下吧,告诉主教我马上就过去。”
伊格尼斯的声音不怒自威,女仆们齐刷刷的对他行了个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动作之快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便是差距啊!跟年龄无关,跟能力无关,有种属性是与生俱来,无法逆转的。
再看弥迦,睡袍被扯的乱七八糟,露出一边光溜溜的肩膀,乱七八糟的头发上还翘起一根小辫子,也不知是哪个恶作剧的女孩儿在上面别了个蝴蝶结,伊格尼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弥迦对他挥舞拳头,头上的小辫子一抖一抖的,活像只被激怒的公鸡。
伊格尼斯帮他松开乱七八糟的发绳,乌黑柔顺的长发一下子滑落下来,连梳子都不用,就变得跟之前一样光整了。伊格尼斯忍不住在他的头发上亲了一下,顺手把他另一边肩膀上的衣服也扒了下去,让他光溜溜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那两枚粉嫩的蓓蕾在他的揉捏下敏感的挺立起来,伊格尼斯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刮擦,怀里的人便发出难耐的呜咽声。
“早安,我的老师。”
伊格尼斯勾起他的下巴,专注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太过火热,弥迦被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忙乱的推开了他,“主教在等着你。”
伊格尼斯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不悦,反倒兴致勃勃的研究起女仆们留下的那一堆宝石饰品来。其中一对小巧精致的铃铛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对纯金打造的袖珍铃铛,只有小半个指甲那么大,虽然不大,但轻轻一晃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铃铛的端头连着细小的金环,伊格尼斯陷入了沉思。
“你看这个是别在什么地方的,耳环吗?”
“别瞎玩了,时间要来不及了。”
弥迦已经穿戴整齐,还是昨天的那一身装束,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伊格尼斯不禁有些失望。女仆们带来的那件纱衣其实挺美的,很轻很透,而且只要把腰间系带轻轻一扯整件衣服就会自动滑落下去,十分天才的设计。
他看了眼伊格尼斯手中的铃铛顿时倒抽了口气,一把将铃铛抢过去藏起来,低声骂道:“下流!”
伊格尼斯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但是聪明如他,只看看弥迦的反应和铃铛的特殊样子稍作联想,立刻也想透了。这可太有画面感了!
弥迦在前面走得飞快,伊格尼斯连忙赶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眼明手快从他怀里摸出了那对铃铛:“戴上吧,老师?”
“休想!”
“你现在可是我的奴隶,戴上吧……嗯?”
撒娇也没有,弥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伊格尼斯厚着脸皮往他怀里钻,试图用耍赖的方式混过去,弥迦揪着他的头发一通乱揉,就像在教训不乖的大猫。这原本是师徒“相亲相爱”的场景,却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给破坏了。
“咳咳!”来人重重咳嗽了两声,目光锐利的朝他们快步走来。是大主教,惨了惨了,两人心里同时一跳,打闹的样子被他看见了,会不会穿帮了?
“智者大人,您这样可不行!”大主教手指气愤的对着弥迦指道,“您对您的奴隶太仁慈了,这怎么可以?您的身份高贵,这样的行为可是有辱您的身份,有辱凡德萨的!奴隶就该绝对服从,您必须有主人的样子才能制得住他们,明白吗?”
“嗯……明白……”伊格尼斯忍着笑,心虚的看着一旁神色复杂的弥迦,看吧,让你玩,这下子玩出事了吧?
“这一次就由我替您管教一次,以后他必须听话,您得拿出点儿男子汉的气魄来!”他飞快的念了个咒,一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弥迦的装束从头到脚的换了个遍,刚刚那件极为惹火的轻纱长袍取代了他原本严严实实的白袍,弥迦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身体颤抖,引起一阵细微清脆的铃铛声。透过那层若隐若现的轻纱,隐约可见他双乳上缀着两枚晶莹的蓝宝石,黄金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发出悦耳的声音。伊格尼斯震惊了,彻底说不出话来……
“您看,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嘛?奴隶就应该这样管教,您看他马上就老实了。”
大主教还在一旁邀功,伊格尼斯心里狂乱如麻,一边被弥迦这一身装束弄得热血沸腾,一边又为他担忧,这不是别人,是血族地位最高尚的长生者啊!就这样当众被,被……这算是被调戏了吧?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万没想到主教会直接对弥迦出手,估计弥迦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迷迷糊糊的大主教会有这么一手,这次乌龙可闹大了。站在维护血族的立场上他应该灭了眼前这个主教才对,可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干得漂亮呢?
大主教得意的转过身对弥迦命令道:“走两步给你的主人看看。”
弥迦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真的往伊格尼斯的方向走了两步。那袭轻纱随着他的脚步往两边分开,双腿间的私密处隐约可见,只用少得可怜的亮面布料裹着,上面似乎还镶嵌着宝石之类的装饰,他走路时,那对铃铛叮铃作响,真是热火又勾人。
伊格尼斯心里十分纠结,他上前走了两步高声呵斥道:“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以后要对我尊敬。好了,你先退下吧。”
在弥迦转身之间飞快的在他耳边低语:“回房间里等着我,一完事我马上回去帮你弄下来。”
弥迦推开他,面无表情的走出众人视线。
“时间不早了大人,咱们该去出席早会了。听说您来,迦南城的名流们都来了,还有圣地的大主教也到了。”
“我以为您就是大主教?”
“您真是说笑了,我只是普世大公教会的主教而已,迦南城里有大大小小三百多个教会,这次来的是真正的大主教,他听说有智者光临,亲自赶来见您!”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原来这圆滚滚的家伙不是最大的官啊,就说嘛,这模样不像是大人物。伊格尼斯一边跟圆球主教谈笑一边去往昨日那座大殿,离得越近,那股灵压便愈发的明晰起来。
好在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伊格尼斯已经懂得如何应对,他找准四周灵压的强弱规律,在最低潮的时候趁虚而入,一鼓作气将自身的灵力向上提升了一个等级。几个来回之后,他的灵力不降反涨。看来弥迦带他来迦南城是有道理的,这种逆境中修炼的方式越到后来提速越快,十分适合他目前的状况。
他们进入大殿内,庄严隆重的礼乐声响起,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迎接他们。从这些人的服饰打扮上就能看出他们身份非凡,数百名祭祀列队站在红毯两侧,高声颂唱着圣歌。
伊格尼斯脚步迟缓了一些,这里的灵压比昨天更加强大,若不是他已经找出应对方法,也许现在根本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