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倾尽又逢君(生子)上——清夜无尘

作者:清夜无尘  录入:12-31

赵羽唇边勾笑,对贺纾说:“你自己刚才亲眼目睹、亲耳听闻的,这回该相信了吧?”

平素温文和婉的贺纾此刻显得冷若冰霜:“信什么?你刻意安排这一出戏,无非想让我相信皇上要杀你。是的,我信了,那又怎么样呢?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赵羽也气恼,声音已隐隐带怒,“我没想让你怎么样,只希望你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你身边全部是皇上的线眼,日夜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你身边有人泄密,铁鹰卫怎会知道你今夜要在此时此地跟我见面,甚至一早设好了埋伏?!”

贺纾沉着脸,一言不发,背转身,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羽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王瑾和蓝真说:“时候不早了,两位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再到山脚下等我们。”

两人遵命而去。

等他们走远,赵羽趋前几步,放柔声音唤道:“繁衣,”

贺纾继续一动不动。

赵羽玩味一笑,伸手从身后环住贺纾纤细的腰,“繁衣——”

贺纾一下挣脱开来,“别动手动脚的,给人看见了不好。”

赵羽将他整个转过来,在他发上亲了一下,“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俩。我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你不要这样冷淡。”

贺纾一把推开他,“你好意思说我冷淡?我们刚才见面,你什么都没干,就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忘了?”

赵羽蹙眉,“我没忘,我说,请你看出好戏。这又有什么不妥呢?”

贺纾的委屈一下爆发了,“有什么不妥?没有,你足智多谋,洞察人心,让我看到了当今圣上的真面目,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根本不是想见我一面,你不过是想让我知道我所效忠的主上为了皇位不惜同室操戈,你想让我知道我就是那种愚忠的傻瓜!”

“……”

贺纾得不到回答,追问道:“你是不是这意思?!”

赵羽终于明白他为何生气,无奈而笑,“繁衣,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目前的处境,你有很多选择,何必走上一条不归路。”

贺纾没好气地问:“那你说我该选择哪条路?”

赵羽一时没有回答,尽是望着他笑,贺纾偏过头,不去看他。那种熟悉的邪魅的笑,像一条羽毛,轻柔地拂过贺纾心间,扫走了那些怨恼、委屈,只剩下丝丝难耐的莫名其妙的情愫。

然后,赵羽俯身在他耳畔轻缓地说:“繁衣,我们刚才见面的时候,什么都没干,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想让我对你干些什么呢?”

贺纾登时满脸通红,“走开,我没想让你干什么。”

赵羽笑得像个狐狸,修长的手臂环住他的肩,看着那莹白的雪肌上漫起的绯红,心痒难耐,却忍着,继续逗他道:“真没有?那你刚才为什么发火呢?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对你如此这般……?”

贺纾红晕更深,月光下,绽放一朵惊艳的花。嘴上却气道:“什么如此这般,你把话说清楚——”

赵羽哧哧而笑,在他软润如珠的耳垂上轻咬,然后朝他耳中送进一句话:“那些什么——我通常不会说,只会做……”

第七十章:意乱情迷

耳垂上的刺激变成一股电流掠过身体,变成一阵阵酥麻的颤栗,颈脖上尽是赵羽炙热的气息,贺纾心慌意乱,要推开他,却被圈得更深,整个人都陷在赵羽怀里。

“别这样,鸿渐,快放开我……”

“我不,繁衣,你不知道我想你吗?”

赵羽将贺纾的身子转过来,凝视着这张清雅秀美的面庞,那双使自己沉迷的秋水明眸此刻反射着月光的清辉,晶莹透彻,两排丝丝分明的密长的睫毛轻轻扇合,微蹙的纤眉含怨似嗔,赵羽不禁再一次深深为之倾倒。

不顾贺纾的抗拒,俯身吻住了那淡色的唇瓣,那花瓣一样细嫩柔滑的触感使赵羽心潮立即荡漾起巨浪,他舌尖轻缠,更深地吻了进去,品尝到一阵百合般的幽香。

体内的某种火焰已成燎原之势,欲罢不能。

恨不得把怀里这可爱的东西揉碎跟自己融为一体。

贺纾也是阵阵意乱情迷,赵羽的怀抱,他的亲吻,他的抚摸,自己渴求已久,渴望自己好好被他疼爱。

如果在爱的怀里融化,该是多么幸福……

不!不……贺纾忽然想到了孩子,会伤了孩子的……。。

他觉得热浪一下褪去,身子冷却下来,头脑也渐渐清醒了。

他按住了赵羽的手,躲过了他的唇。然后攀着他的肩头坐直身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喃喃道:“鸿渐,对不起,我实在不能。”

一盆冷水照头淋下,赵羽压抑得声音都颤了,“为什么?你不愿意我疼爱你吗?”

“我——”贺纾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解释。该怎样告诉他自己有了他的孩子?雌伏于男人身下承欢已经够令人不齿了,以男子之身育子更是惊世骇俗,赵羽会怎样看待自己?

面对自己最爱之人,贺纾却怎么也无法把话说出口。

赵羽得不到任何解释,冷冷地说,“算了,我看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

“不!,鸿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贺纾急了,反诘道:“难道你见我就是为了宣泄你的欲望吗?!”

赵羽闻言一下愣住。

贺纾大睁着眼睛,泪已盈睫,脸色骤然苍白失色。

赵羽心头一颤,意识到了什么,叹息一声,“对不起,繁衣,是我不对。我只是很牵念你,不顾一切想见你,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一切是情不自禁。”

贺纾默默听着,没有回答。

赵羽以为他还在生气,又柔声道:“我以前也对你说过,我这人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贺纾眼角漫出了泪水。

赵羽已经了解贺纾柔顺的外表下高傲的心性,自从那次起,他害怕失去贺纾,不敢再强迫贺纾做任何事,宁愿放下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好珍惜着。

此刻,看着贺纾的泪,急了,懊恼道:“到底怎么了?我什么都不干了,我已经道歉了,还不行?”

贺纾忍不住噗哧笑了,却是潸然泪下,一下子扑到赵羽怀里,抽泣起来。

赵羽轻抚他的背,愈发感到手下身躯单薄瘦弱,心中更是愧疚,自言自语道:“是我太过分了,明知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放心,先把身子养好……”

贺纾不敢抬头望他,脸上又染上了红晕,“鸿渐,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没有怪你。”贺纾异常窘迫,羞耻不已,支支吾吾,话音低得不能再低,“我身体没事,只是因为……我跟平常人有些不同……”

忽然听到赵羽兴奋的喊:“繁衣,你看,日出了!”

贺纾诧异地抬头,果然,银河渐落,晓星西沉,漫漫黄沙的尽头,与幽蓝的苍穹交界,处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下喷薄而出。

日落日出本是常见之象,但在这一望无际的戈壁上,这轮红日显得特别巨大,而且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这一刻,红成了最美的颜色,那样灿烂,那样辉煌,那样饱满,那样绚丽。

贺纾却是黯然神伤,日出了,离别的时刻到来了。

推书 20234-12-29 :半夏紫鸢——猫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