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仪式的床 上戏——幕风轻湘

鼓舞着他，一直……流连忘返的陪伴着他。

那个温柔的男人，一直从容若定，他喜欢过梦特索，他常常对他讲起从前，当他还是学生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梦特索，和

他的生活。

可是一切，终于在最爱的人手中终结，梵天忽然明白里尔的释然。

会是这样么？里尔，这是你所想要的终结？因为永远无法回到从前那段岁月，无法再拥有梦特索纯真的感情，宁愿死在他

的痛恨之中，总归会再梦特索的记忆中深藏一个位置……属于你的，属于你自己的位置。

梵天傻傻的笑了，里尔，其实，我恨喜欢你，喜欢你那种若有若无的爱恋，喜欢你对梦特索毫无保留的眷恋和执着，喜欢

你……一种格外亲切的感情。

还有一张脸清晰起来，一个倔强带着仇恨双眼的孩子，慢慢变成一个带有犹疑混沌，仿佛一直无法看清楚人生的少年，慢

慢的，他不再用纯粹的目光看自己，变成了复杂的，带有仇恨和……什么其它想法的眼神。

是他亲手结束了里尔的生命，原本……里尔还可以多活几年的，但是，你摧毁了这一切。

梵天忽然又想到了梦特索的话，这是一场游戏，索尔，适合一个属于他情节的死法……梦特索，你再暗示我，应该亲手终

结我自己埋下的祸吗？我舍不得每一个收留的孩子，他们无论因为任何原因留下来，都是因为他们寂寞，他们的……流离

失所。

身体麻木了，精神上在追求一种痛苦的解脱，梵天摇这头，想要把那种痛不欲生的欲望摇出去，摇出去。

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抓主他，他像逃开，想要清醒些。

然后，有股温暖的液体掩盖了他的双眼，感觉有些冷，有些情不自禁的轻松……这个世界，我求你迎接我，还有些事……

我没有做完。

一瞬间的惨白明亮，梵天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有一张脸，很生疏，但是……又有些熟悉。他青涩的声音在说……等我回来

，找你。

梦醒前的最后一刻，梵天微微睁开的双眼，看到的是梦特索焦急的目光。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救我……”

然后耳边是梦特索强烈的呼唤声，直到两个月后，梵天再次睁开双眼，仔细的看着爱琴海的海平面，被梦特索温柔的呵护

在怀，他虚弱的说出了第一句话。

“希望我的苏醒不晚……能够赶得上我的婚礼。”

梦特索笑了，“你可以拒绝。”

“不……”梵天看着梦特索的双眼，“我想要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比如说。”

“比如说，我要走进你的王国，一个真实的王国。”梵天坚定不已。

“哦？”

“我不能说想要帮你做些什么，但是我想换一种方式生活，不在这里看海，不再沉浸再书里催眠自己，我不需要再等待一

个不知时期的电话，我想要……换一种方式生活。”

“里尔的死给你很大的冲击？”梦特索有些不舍，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事件的主使者。

“梦特索……我，不想再提起里尔。”

“好，等你结婚后，如果你需要蜜月的话，可以再蜜月后和我一起，换一种生活。”梦特索说。

“蜜月？婚姻代给你利益，代给我一种尝试，那是我一个儿时的梦想，等她提出离婚就可以了。”梵天冷笑，“或许婚礼

上我能让她觉得我算是男人。”

“你一直是，我的梵天。”梦特索露出骄傲的笑容，“你一向是个优秀的男人，在索尔眼里，在那些被你收养的孩子眼里

，你甚至比我更加具有震慑力，知道么？你从来不曾生气过。”

“为什么要生气……没有理由生气。你呢？梦特索，你也一样很少生气。”梵天看着他。

“因为你很少看到，那种情绪被我成功的阻隔在你的视线以外，但是要小心，以后，你很可能时常发现我的怒火比你想象

的要强烈。”

“有些头痛。”梵天摇了摇头，“酒和毒品。”

“我很担心，不过你恢复的相当好。”梦特索舍不得的抱紧了梵天，“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让我害怕，像是灵魂已经被夺

走的傀儡娃娃，还好，你还能够回到我身边。”

梵天没有再出声，任由梦特索怀抱着他，他的视线透过虚掩的门，看到了索尔那双若有所思的双眼，梵天知道，这场游戏

刚刚正式开始，以梦特索所希望的方式，在进行着。

一个月后，梵天的婚礼在欧纳西斯和地产大王的共同主持下，以非常惹人注目的方式举行，包括欧纳西斯老头子在内，都

不禁为这样奢华的方式所俯首。梦特索对梵天的解释是，婚礼只有一次，当然不可以半的草率。

当然，梵天也知道，可能离婚要比结婚更加具有戏剧性。

那个女人……看起来非常痴迷，不断的看着他和梦特索，不知道是不是在憧憬着什么淫乱的场景。

梵天趁着神甫在宣读时，用眼神告诉梦特索，他并没有信仰。梦特索回给他一个了然的表情。

于是，在上帝的见证下，这个本就已经没有任何信仰的男人，从一个少年成长起来的，梵天，用他特有温柔而带有媚惑力

的笑容，征服了上帝，征服了上帝的子民。

所有人都为他此时的一笑所惊艳，然后梵天在神坛上说出：我愿意。

漫长的喧嚣庆贺，他挽起女人的手，走出教堂。然后……

梵天悄声在新娘的耳边说，“觉得这样很幸福么？”

“当然，你另我异常……”

“嗯，笑容再艳丽一些。”

“亲爱的，我们现在去哪里？”

“等下告诉你。”

梵天开着缤纷的婚车，围绕着欧纳西斯的岛国绕了一圈，停在一个可以望见遥远天边的地方，他默默的没有任何声响。

“亲爱的，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今晚我马上要去英国，所以……希望你能不生气。”

“什么！”

“对不起，我本来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梵天转头望着所谓的自己的妻子，一层厚实的粉低，无法掩饰住她的衰老，“能

告诉我，您的年龄么？”

“哦，上帝！我四十岁！”

看着女人有些惊惶失措的模样，梵天冷酷的笑道：“我对于乱伦没有兴趣。”

“什么！”

“知道么？我才十八岁，足够做您的儿子了。”

“你……”

“很遗憾，作为上帝的信徒，你不得不为你的罪过赎罪。”

说完，在女人呼啸的叫声中，梵天开动车子，将新娘载回到主屋，让阿四给她注射了安定剂后，梵天退出房门，想着梦特

索的房间而去。

他有些欲望想要被穿透……

但是当他要推开梦特索的房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熟悉的，属于男人间性爱的呻吟和怒吼。属于梦特索的，和……索尔的

。

原来……一切都如里尔所预料的。

梵天笑了笑，没有进门，只是一直站在门口，等待，等待。

几乎忘记了时间，当索尔开门，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来，看到梵天漠然的站在门口时，一种羞愧和愤怒让他迅速的绕过梵

天。

梵天推开门，虚掩着走到像是国王般靠在床头的梦特索，轻轻抚摸他的脸，“我以为你不会碰他。”

“你的新娘呢？”梦特索拿过一支烟，他当然明白梵天没有质问的意思。

“睡了。”

“哦？”

“这样的眼神是不对的，我告诉她我没有乱伦的爱好。”说完，梵天微笑起来，“我很想你……”

“很难得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梦特索夹着烟，亲吻梵天的额头。“上来，休息一下，晚上我们要启程去伦敦。”

“嗯……”梵天乖巧的躺下，“梦特索，索尔，身体好么？”

“怎么问这个？”

“好奇。”

“一般，生硬些，但是……你的状态不好。”

听到梦特索这样的解释，梵天淡淡的微笑，原来，这个男人还会对他有所关心。里尔……你爱的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

很温柔。

闭上眼睛的梵天，就这样微笑着，靠在梦特索的怀里，沉沉睡去。而梦特索仔细望着这张依旧精致魅力的脸，有些茫然，

有些失神。

索尔呢？梦特索想到索尔的要求，有些好笑。

“梦特索，我……可以拥有些权利吗？”

可以么？梦特索想也没有想的答应了索尔的要求，把梵天从前收养的那些孩子送给了他作为权利的统率对象。

他当然知道这个男孩子想要些什么，但是只要不伤害到梵天……原本他是担心的，但是梵天，变化了。

出乎意料，里尔的死造成了现在的梵天。

一个渐渐消失掉平和无争，在平静的海面下孕育波涛汹涌的强者，就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长大了。

梦特索吸着烟，缭绕的空间内有些扭曲的变换。他已经太久没有触碰梵天了。但是他并没有任何欲望，彷佛只是这样久已

足够。

生活，有些奇特的变化，使得所有人在不同程度的成为魔鬼的驱使者。当魔鬼想要得到人们的灵魂时，便先偷偷的在人的

心中埋下种子，等待着拿种子慢慢发芽。

终于，破土而出后，直接冲入上帝的神邸。

三年后。

纽约。

梵天想起不久前一位神甫说的话，活着如果是种痛苦的选择，那么死亡必定更加可怕。

站在纽约的街头，梵天接收着从四周而来的注目，微笑。

“阿四，梦特索到纽约了吗？”

“还有半个小时。”

“索尔呢？”

“还在营地。”

不错……一切都和计划没有什么两样。

这三年里，梵天变了，他的外表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的超然，带有些茫然的傲视，面对这世界仍旧让人觉得他的无所适从

。但是内心里，他变了。

从前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内外一致的天使，即便他从来不相信上帝，不相信神。但是没有人会否认在第一眼时看到他，

会有种迷幻的色彩。但是现在，梵天的色彩多了冷漠，多了残忍，多了血腥和决然。阿四至今都没有办法把现在的梵天和

从前联想在一起。

如果不是里尔已经成为梵天最忌讳的字眼，现在连梦特索都不敢轻易提起那个敏感的名字，阿四绝对想用里尔这个名字去

唤醒梵天。

他曾问过梵天现在你到底在追求什么。

梵天给他的回答是淡淡的微笑，说：“在完成一个早该完成的游戏。”

游戏……一个世界。

梵天看了看纽约的天空，有些撒娇的对阿四说，“我二十一岁了，是不是有些老了？”

这问题让阿四哭笑不得。他多想让所有人听听梵天这个问题，他简直就是上帝眷顾的宠儿。岁月无法在他连上留下痕迹，

尤其……他仅仅二十一岁，离老这个字眼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

但是阿四也知道，梵天真的有些老了，因为太早的明白了许多事，太早的成熟，所以……活的很累。

“阿四，我们去看看索尔的布局吧。”梵天有些兴奋。

“你现在有些恶趣味。”

梵天用眼神问为什么，阿四答道：“只有四个人会死，其他人本来就是你的人。”

“不，是五个。”

“你……”

“嗯，他应该有个体面的死法。”梵天笑了，他的脑海中想到了梦特索，“我记得我离婚的时候那个女人说，梦特索是个

魔鬼，而我是魔鬼的使者，我毁灭了她的一生。阿四，她需要被我毁灭吗？一具腐朽的身躯，一个腐朽的灵魂……还有什

么值得她一味的活下去？”

“哦。”

“我跑题了，索尔活的够久了，他尽可能的用他的力量取得了他想要的东西，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你看到，他也会有愿意

和他一起送死的朋友。”梵天说。

“梵天，到了。”阿四停下车。

尾声

车窗外已经是一阵消音枪下的死亡宁静，不久后，索尔走出来，看到梵天轻声提醒他，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梵天只是笑了笑，转身带走了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人们。

“觉得我残忍么？他们都是你们的兄弟姐妹。”

索尔坐在一旁，说：“他们罪有应得，背叛你是不值得同情的。”

“是啊，他们曾经是我的孩子。”梵天突然笑了起来，那种被黑暗吞噬了许久的脸，竟然一刹那迸发出灿烂的笑容，让索

尔失神。

他看见梵天的脸和眼近了，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而心底里，他开始为他自己所犯下的错祈求上苍的原谅，并且他在那一

刻绝望了，因为罪恶入终极地狱的他，上苍是吝啬于原谅的。

“索尔，他们在地狱里等待你。”说完，索尔睁着那双惊恐的眼睛，深深的黑色，一如这夜里的深沉，呼吸淹没在那无声

的枪下。

结束了。

“阿四，回主楼，我不想让梦特索等得太久。”

“是。”

车子缓缓得行去，一如章节开始时那熟悉得一幕，二十一岁得梵天，带着他漠然得笑容，在纽约街头得灯光下，行驶远去

。

半小时后，他们达到华盛顿街的一所豪宅，梵天脱下外套，一身清爽的走进门去，笑容依旧。

“我回来了。”

“梵天，我介绍个人给你。”

“哦？”梵天微笑着，看着梦特索的手伸向一旁背对着他的男子，身形与梦特索相差无几。

“亚当斯◎米忒尔芭斯◎欧纳西斯。我的弟弟。”梦特索接着对那男子说道：“这就是梵天。”

命运之神的手，终于将这两个男孩握在了一起。

当亚当斯◎米忒尔芭斯◎欧纳西斯回转身来，看到那个叫做“梵天”的男孩时，他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场景，闷

热的印度，一张天使的脸……一双手，一个拥抱……十美金。

“传说梵天是创造世界的神，也是毁灭神，在佛教里被称作大梵天王，是释迦的护法天王啊。不过你的性格和他很像，清

净，离欲。”

“亚当斯，等你长大了以后再来找我吧。”

“你要记得我啊，亚当斯◎米忒尔芭斯，记得我，以后我会回印度找你的。”

失之交臂间的考验，终于在多年后的这一刻，轨道，回归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