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想要拔腿就跑的夜阑听了辜翼的话真是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应声,
“好,真是多谢辜翼大人的提点,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拖过一旁不甘不愿的夜浅向辜擎天微微致意抽腿转身就走,等到离开主位老远才停了下来,夜浅因为白天惹辜擎天不快所以不敢说话,没想大父亲竟然这么没用竟敢逃跑,不禁气怒交加对夜阑抱怨道
“父亲,你做什么,我都还没有寻到机会向大人道歉呢,你怎么能就这么跑了?”
夜阑看着不争气的夜浅,经过刚才一幕也没有多少心思教训她,只是无奈的呵斥道
“你呀,真是要等到害死你父亲我的那一天才会甘心,你没看见大人一副不想看见你的冰冷神情吗,你还想呆在那里,要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接下来你又要被扔一回,好了,不许胡闹给我回去。”
“你,哼,回去就回去,我不信大人能够无视我这么久。”
睨了一眼夜阑,夜浅气愤的一甩头转身出了会场跑去找老师念海诉苦去了——
第五十章:宴会(2)——发现
深夜,幽静的山庄后院,白日里瑰丽芬芳的玫瑰园也染上了一层夜的神秘薄纱,在前往此处的细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手中捏着一个东西不停撕扯一边嘟着嘴不停抱怨
“哼,臭爹的,不就是开了一个玩笑吗,为什么不让小萱参加宴会,害的我这么无聊,讨厌爹的。”
白天被辜擎天抓住把柄狠狠教训了一番,精疲力尽的辜彦萱直睡到傍晚才醒过来,本来兴高采烈想要随辜擎天一起去参加宴会的,没想到他竟然冷下脸来不允许自己出去说是对自己的惩罚,哼,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辜彦萱忿忿的想着,手中在来路上被随手采下的花朵在他泄愤似的撕扯下变成碎屑掉落在地。
哎,轻轻的吐一口气,尽管知道辜擎天的不良居心可是却止不住心头的甜蜜,嘻嘻,还没有看过爹的吃醋的样子呢,不知道那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不一会已将被辜擎天强制扣留的怨气忘得九霄云外,辜彦萱嘴角泛着柔柔的微笑兴奋的想象着。
咦,一路上兀自思考的辜彦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偏离了原本的道路踏上了一条细碎幽深的小径,当他抬起头看向前方时,那茂密的花枝纠缠盘绕,熏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并没有精心修剪而是任由花朵繁衍生长,那笼罩在巨大花木下的小道显得有些阴森。
这是哪里?辜彦萱好奇的四下打量,随处可见的玫瑰花,怒放的,含苞的,半掩容的,或独处,或两两拥抱,或三两成群,一丛丛,一团团倒是现出自然而独具匠心,不造作令人欢喜。
抬脚就要迈步向着深处走去,却在听见随风飘来的细语时停下了脚步,敏锐的探查四下发现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玫瑰园深处的西侧,临近山庄后门的位置上。
敛住呼吸,慢慢的向着那里靠拢,一双银蓝色眼眸在暗夜中褶褶生辉视如白昼,将有些碍事的长发盘在脖颈上,在距离那声音几米远的位置上停了下来,隐身在茂密的玫瑰花丛背后,挑高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首先看到的是一名面朝自己的女子,虽然在黑夜的笼罩下看不太清楚长相,但从她的脸部轮廓,气质,声音判断应该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无疑。辜彦萱甚至可以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悲伤,无奈和情殇,而另一名背对着自己的人,从身形上判断应该是一名男子,只是他全身都掩盖在那件厚厚的黑色披风之下几乎同暗夜融为一体,不过听男人的声音辜彦萱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一时无法想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过,清风携带着二人细碎的话音传进辜彦萱耳中。
“你,不要在做这些了,好不好,我等了你那么久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弃?”柔媚的女声饱含着无尽的苦楚哀哀的祈求着
“不必多说,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办事就好,放心,你期盼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叙述般的说着
“你还是不懂,我要的并不是这些,我要的是你的爱啊,哪怕是一丝一毫也好,为什么你不明白?”凄厉的带着幽幽怨恨,女声中有着太多的抑郁。
“爱?多么古老的词语,那么三十年前你在哪里?哼,不要同我提爱,好了,我的水儿照我的话去做,听懂了吗?我知道你向来最听我的话。”
“呵,何必说这些,你知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没有哪一件我是违背过你的,放心吧,即使再不愿我也会将你交代的事情办好。”
“对,这才是我最信任的水儿啊,好了,过来让我看看,我的水儿还是这么美艳,分离这些天想我了吗?”
黑袍人说话间带着勾引,轻佻的引出女人的春心,受不住男人如此说话,嘤咛一声毫不犹豫的扑进了男人怀中,不一会已经传来两人粗重的喘息声,衣服被摩擦的悉索作响,时而传来淫靡的水声,站在花丛中辜彦萱有趣的看着这幕在自己眼前上演的活春宫,女人已经衣衫半褪,微昂着头,露出细腻的脖颈,男人埋首在她胸前用力的吮吸啃咬,那种快感令女人很快就抑制不住激动大声呻吟起来。
扶着头,辜彦萱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应该撤退了呢,自己可不是一人出来,身后还跟着时刻隐身在一旁的朔影,如果爹的问起,以这些朔影的忠诚来看很有可能会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上报的,要是爹的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热情火辣的亲热场面,他不敢想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但是他也不敢轻易转身,因为他感觉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即使是在情欲中也没有放松过警惕,而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血腥气息,那仿佛从地域深处走出的阴森诡恐怖,让辜彦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他不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轻易暴露自己,只有等,等那个男人消失。
上天仿佛是听见了辜彦萱默默地祈祷,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充满委屈不满的呼唤声,是那个骄傲的孔雀,夜浅小姐的声音,
“老师,你在哪里,浅儿来了。”
激情中的两人在听见来人的声音时,悠的快速分开,女人连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着和头发,而男人却是望向来人方向,缓缓开口
“水儿看来今夜不是时候,我走了,记住我的交代。”
“嗯,我知道了,快走吧,浅儿来了。”
柔媚的嗓音还带着未消的情欲略有几分沙哑,充满爱意的目光痴痴的凝视着男人,可惜男人却迅速转身只留下一个离去的背影,不过这一下却让辜彦萱看清了披风下男人的正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双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感情的黑色深瞳,难道是他?
男人在一瞬间已经消失无踪,而女人的身份也已经确定无疑,正是唯一能够制住夜浅的念海老师,同时也是夜阑暗暗心仪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她会深夜在这里同那陌生可怕的男人幽会,为什么男人叫她水儿,看来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邪笑,辜彦萱十分满意今夜的收获,挥手招来尾随在后的朔影也消失在茫茫暗夜中。晚风中隐约传来夜浅娇气的抱怨声,单蠢的棋子注定的命运只能是棋毁人亡!——
又是一夜过去,清晨,阳光一如亿万年来一样尽职的洒满人间,伴着鸟语花香,透过白色纱帘,别致的阁楼内那张精雕细琢的红木大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细看去,娇小的人儿整个人都拱进了高大男人的怀抱中,蜷缩着身子虾米似的弓着背,小手抱着男人结实的腰身将想要悄悄起身的男人定在了原地。
辜擎天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也霸着他不愿松手的辜彦萱眼中划过宠溺,温柔的将垂落在人儿脸颊的碎发拢向耳后,爱怜的放纵着小人的举动。
这个萱儿即使现在长大了,在睡觉时也依然任性的非要他作陪否则就难以入睡,而一旦他离开那小人就会立刻醒来,一向早起的辜擎天因为辜彦萱的这个习惯不得不屡屡推迟他办事的时间,不过他甘之如饴,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怀中的小人才能让他放下一贯的坚持为他改变。
就让他睡到自然醒吧,否则缺觉的萱儿脾气可是很大的。柔柔的凝望着宝贝绝美的睡颜,那双总是泛着潋滟光彩的纯净眼眸此时合拢着卷翘的睫毛轻颤,每每甜蜜的唤他爹的的樱唇微启,睡得一脸满足。
怎么看也不够,真想就这样一辈子。怀中的小身体动了动,这是人儿苏醒的先兆,静静的等待着他睁开水雾迷蒙的双眼,好一会,辜彦萱才摆脱了睡神的召唤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如既往最先映入视线的还是辜擎天满含温柔宠溺的眼神,甜甜的一笑,深深的埋进他怀中,仰起头软软的打着招呼
“早安,爹的。”
“早安,我的萱儿。”
大手一把抱起还想要赖床的辜彦萱,熟练的为他穿衣梳洗,整理完后才开始打理自己,坐在一旁柔软的长榻上,手撑着颌懒懒的欣赏着辜擎天充满力与美的身材,那张俊美无匹恍如天神的脸庞沐浴在晕黄的晨光中打下一圈圈光晕,美得不真实,感到心脏十年如一日的抑制不住的剧烈跳动,爹的的魅力依然无法抵抗,而这样完美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呢,想到这里辜彦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看到辜彦萱一脸仿佛偷了腥的得意笑容,辜擎天稳步走到他身边将他一把抱起坐进软榻上,俯首轻吻细嫩脸颊,圈着他柔声问道
“萱儿,想什么呢?嗯?”
“爹的是小萱一个人的,对不对?”
靠在辜擎天肩上,小脸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怀着九分确定,一分怀疑霸道的问着,大有如果你不说是我就翻脸的架势,好笑的揉揉小人凌乱的卷发,柔软顺滑的触感令辜擎天爱不释手,这傻东西到现在还在说这些,不过心中却温馨喜悦,看来是那日夜浅的事情让宝贝产生了危机意识,那不小的醋意令辜擎天分外受用。伸手轻刮辜彦萱小巧挺翘的鼻梁,爱怜的承诺,
“当然,爹的是不是萱儿的,难道你不清楚,嗯?我们可是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啊,小东西。”
感到辜擎天毫无掩饰的暗示和调侃,辜彦萱羞赧的红了脸颊,嗔怪的睨了坏心逗弄他的男人一眼,霎时原本纯洁高贵的人儿立刻化身为诱人堕落的妖精,上挑的眼部线条在波光流转间风情无限,引得辜擎天暗沉了眼眸狂热的吻上怀中小人的红唇,唇舌勾动,双双起舞,好一会才松开早已气喘嘘嘘的小人,嗓音沙哑
“萱儿,小妖精。”
“嘻嘻,那爹的就是魔王咯,魔王爱上小妖精,小妖精为魔王打跑一切窥伺之人,好不好?”玩笑似的话语却诉说着人儿心中的坚持,带着几分狠厉,几分霸道,得到男人奖励的一吻。
“好,小妖精可要守护好地盘,嗯?”冰冷的嗓音撤去了其中的冷酷带这无限温柔纵容着,
“哼,爹的这是懒惰,还要小萱打头阵吗?好吧,不过爹的之后可不能秋后算账哦!”
“好,都依你,宝贝。”
“呵呵。”——
辜氏五系聚会的第二天,今日,各大头领要人早早的就到会议大厅共同商讨议题去了,辜擎天陪着辜彦萱吃完早餐后,在辜翼等人的陪同下留下一句不可顽皮的警告也匆匆离去。
趴在二楼围栏上注视着辜擎天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辜彦萱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小手摸着左手腕上一个幽幽的闪烁着金光不甚显眼的手镯。那手镯有食指粗细,周身镂刻着繁复的祷文,其间还参杂着一道紫中带绿的条纹,金色与紫色纠缠盘绕着神秘的文字将这个镯子渲染的尤为神秘。
这个手镯是自己伤愈后爹的专门打造的,用来代替那块碎掉的玉髓,金色是爹的附着在上面的神思,繁文则是召唤十三的祷文,而那条紫中带绿的纹路则是楚楚留下的契约,看着这枚花式越来越复杂的手镯,辜彦萱心中欣慰,大眼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走进寝室设下禁止结界阻去一切干扰,然后轻抚镯子上的繁文,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只见房中辜彦萱站立的地方一个圆形的图案显现,白光,蓝光还有紫光交织,光芒过后,辜彦萱眼前一花,只觉得脖子上冰凉一片,怀中一个软软的东西携着千金重量大力的撞了进来,楚楚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伴着十三激动的嘶嘶声
“嘶嘶。”
“主人,楚楚好想你!”
“楚楚,小笨蛋,快下来,你的主人要被你砸死了。”一把将怀中的小东西扔开辜彦萱无奈的抱怨着
几天没见,楚楚不知道吃了什么又胖了不少,揉着被撞痛的胸口,辜彦萱语气不善看向那显然不知道自己闯祸的小娃娃,胖胖的小身子因为过胖将那身紫衣撑得就快裂开,滚圆的肚皮,肉嘟嘟的脸颊,圆溜溜的大眼泛着泪光可怜巴巴的看着辜彦萱,伸出小手咧开嘴露出里面漏风的牙齿要求到
“主人,抱抱。”
“不行。”渺小的要求被断然拒绝
“为什么,主人偏心,为什么那个软趴趴的虫虫可以抱着主人的脖子,楚楚就不可以。”
软软的声音已经带了哭音,楚楚不满的看着环在辜彦萱颈间昂着头挑衅似的对着自己吐着蛇信的十三,不公平,主人偏心。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辜彦萱的楚楚委屈的大张着嘴,喉头颤动眼看就要开始大哭。辜彦萱一个眼神扫向十三,接到命令,十三飞身扑到楚楚身边,盘起身子死死的捂住那欲哭泣的小嘴,也不管是不是要把他憋死了,自从辜彦萱收了这个小骗子后,它释天大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手下毫不留情恨不能把楚楚勒成肉条。
被十三缠住半张脸的楚楚也毫不示弱,小手不停的拉扯着十三细细的身体,不时揪起几片鳞甲,痛的十三差一点松开桎梏,辜彦萱好笑的看着那两个仿佛宿敌的一蛇一人,外加一块不停冒绿光的碧落石,头痛无比,天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眼眸一凝,冷冷开口呵斥威胁到
“够了,再不停手我就把你们扔到北极去,相信爹的会十分赞同我的做法哦。”
“嘶嘶。”
“主人,不要。”
迅速分开抱在一起的身体,楚楚像捧着宝贝似的将十三放在两手手心上,而十三则是伸出蛇信轻舔,那友好的态度哪有前一刻还要拼命的架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捧着肚子,辜彦萱走过来有些吃力的将楚楚和十三同时抱在怀里,
“好了,真是越来越滑头,十三,楚楚在岛上很无聊吧,现在我带你们去玩好玩的好不好?”
“嘶嘶。”
“好哇,好哇,楚楚要去。”
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笑纹,辜彦萱心中感叹,看来还是自己技高一筹啊,这下有了背黑锅的可以大玩一场了,想到这里,辜彦萱面上立刻绽放出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把个色蛇十三和小白兔楚楚迷得晕头转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辜彦萱的要求。赢得辜彦萱赞赏的一颔首,
“好,既然如此,我们出发!”
“嘶嘶。”
“好,主人,出发。”
捣蛋三人组再次聚首!——
第五十一章:宴会(3)——危机
白玉铺就的地板,上面铺了厚厚的羊绒地毯,墙壁上每隔十厘米就镶嵌了用黄杨木雕琢成的花形装饰,其间镶嵌着为数不少的夜明珠,挑高的穹顶上面手绘了宇宙星空图,彩色夜光石闪烁,蓝色,白色交织将这间巨大的会议室装点的温馨而梦幻。
即使每个人的座位上都铺满了厚实柔软触手舒适的白色羊绒垫,但是身处会议室的每一个人却觉得如坐针毡,脊梁里被吹进飕飕的冷风,令人窒息的威压从上位中传来,大厅内鸦雀无声。
静,静,非常静!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心中犹如擂鼓,偷偷的用眼角瞟向上方自从听了众人意见起就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用着那双能够透穿人心的冷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大家的辜擎天,可怕的冰寒气息发散开来,令人觉得寒冬已经提前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