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瞪着大大的湛蓝双眼,企图将心中所想透过心灵的窗户告知秦空。
一双含着泪我见犹怜的眼……
秦空看着小笨蛋,突然冷笑着将塞在小笨蛋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食指随意挑起何瑞的下巴,幽幽道,“喂,杂毛,你就
是这样楚楚可怜,才让我哥和你去开房的?”
说到开房两个字时,秦空冷下脸来,抬手狠狠给了小笨蛋一巴掌。
“唔……”呜咽出声,小笨蛋被打的侧过了脸。
“疼不疼?”无视在一旁扑腾着腿支吾乱叫紧锁着眉的宣宗延,秦空挑眉,又很是怜惜的抚上小笨蛋那被打红的右边侧脸
,“皮肤真不错,喂,我哥怎么说你的?”
“唔……空、空空,你这么打我……很疼的……”眨巴着眼,小笨蛋转过头来怯怯看着眸光阴寒的秦空,“sunny才不管
我的皮肤怎样,他一直……”
“sunny?我哥?还有,你在喊谁空空?”秦空一字一顿,皮笑肉不笑的弯起了唇角,“我哥是不是把我的事全告诉你了
?”
“呃……”游移着眼,小笨蛋别无他法,只能点头。
“呵~你们俩感情不错嘛。”大概是蹲着时间太久不舒服,秦空干脆一下子坐在乱糟糟到处是纸屑稻草的地上,“杂毛,
你和我哥这几天……我都看着。”
“勾肩搭背……”
“哪里勾肩搭背了!”
“眉目传情……”
“空空你眼睛坏掉啦!”
“还穿着情侣装在大庭广众下任人参观……杂毛你要是再敢插嘴看我不抽死你!”
“呜……空空你好凶……”
“别在这给我装可怜,我不吃你那套!”狠狠瞪了没危险意识的小笨蛋一眼,秦空低咒一声,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
刀。
噙着无所谓的浅笑,秦空将锃亮的刀面对着透进木屋里的阳光照了照,阳光反射太过刺眼,照得小笨蛋不得不闭上了眼。
直到冰冷感触直抵脸颊,何瑞才诧异睁开了眼。
秦空那张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俊美笑颜近在咫尺,近距离看,才发现原来鼻翼上的那颗鼻钉并不是一颗纯粹的钻石,
而是一个被镶成心形,由好几颗小钻组成的精致鼻钉。
“空、空空啊……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秦空笑着将刀面随意的在小笨蛋脸颊滑动。
宣宗延唔唔叫着,心中着急却无能为力。
满意的看见何瑞眼中闪现出惊惧,秦空唇边笑意越来越大,“喂,杂毛,你说我要是把你的小脸蛋划破了,我哥还会喜欢
你吗?”
“空、空空,我是男生,不靠脸吃饭的……”
“闭嘴!”秦空笑眯眯威胁。
“对了,我哥还和你说了什么?有没有说很想我?”
“……”小笨蛋死死闭着嘴巴,神色悲戚的看着秦空不发一语。
“喂,为什么不说话?”
“……”小笨蛋很是纠结的皱起了眉。
“说话!”秦空敛去笑意,狠狠威胁道,并将刀面又往脸颊用力按了按。
“……”被吓得一哆嗦,小笨蛋靠着被塞着破布不能言语的宣宗延,颤声埋怨道,“不是空空你让我闭嘴的吗,一会不让
我说话,一会又让我说话的,空空你怎么和宣大孔雀一样,这么难伺候啊!”
宣宗延剧烈挣扎,两条长腿胡乱扑腾着,双目赤红,很显然是被气的。
“这就是你的姘头?”抽抽眼角,秦空分了点目光看向宣宗延,挑了挑眉,而后故作佩服的看向撅着嘴哼哼唧唧表达不满
的小笨蛋,“很不错嘛杂毛,勾搭我哥一个还不够,居然在小巷子里和这姘头私会,怎么样,被我逮着了吧……”
“我警告过你小心点的。”
冷笑一声,秦空将刀子竖起,用尖锐的刀尖抵在小笨蛋红红的脸颊上,“有我哥还不够?杂毛,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空、空空……生活很美好,我还很年轻,不想这么早就……”
“杂毛,你中文说得不错,我还是把你舌头割了吧。”
“别呀……”彻底挂不住笑脸了,小笨蛋哭哭啼啼故意大着舌头说道,“里、里听戳了,我、我缩的可不好了……”(你
听错了,我说的可不好了……)
“切,无聊。”瞟了哭丧着脸的小笨蛋一眼,秦空慢悠悠起身,将弹簧刀收进口袋中。
缓步走到门口斜倚在门边,阳光温热,那沐浴在阳光中的侧脸竟然带着忧伤。
就算外表再惊艳再浮夸笑得再恣意张狂,但心底,还是有一个地方,纯粹的只是想等一个人能看见自己,落寞得心甘情愿
。
否则……他怎么会做这种明知道会让人讨厌的事。
好似自嘲的笑了笑,秦空转过头来,与双眼充斥着乞求的小笨蛋对视,而后浅笑着关上了木屋大门……
“杂毛,拜拜~”
“空空,空空!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是非法拘留,我还是外籍人员,我还有个世界上最英明神武的少爷,空空你要是不放
了我就要倒大霉了,快放了我啊!宣大孔雀随你怎么着,只要放了我就行啊空空!”
任何瑞怎样大喊,那扇门还是无情的关了起来。
“呜……”还在悲戚着,木柱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小笨蛋诧异抬头看去,结果被落下来的灰迷花了眼。
“宣大孔雀你羊癫疯啊抖什么抖!”小笨蛋闭着眼朝宣宗延方向大吼。
“唔唔唔唔唔唔!!!”宣宗延憋得脸都红了,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丢人……”小笨蛋懒洋洋的睁开眼讽刺道。
“唔唔唔唔!”宣宗延皱着眉嘶吼。
“干什么啊……”瘪瘪嘴,小笨蛋向喘着气的宣宗延投去一个鄙夷眼神。
安静下来,宣宗延眸光狠戾的瞪着小笨蛋。
“啧……”不知死活的哼了一声,小笨蛋皱眉道,“知道了知道了,给你想办法把那破布抽出来。”
宣宗延这才缓和了脸色。
半晌,沉思好后的小笨蛋目光灼灼凑近宣宗延,吓得宣宗延往后挪了挪,警惕的瞪着不知想干什么的小笨蛋。
“干什么那样看我啊。”瞥了宣宗延一眼,小笨蛋咳了一声,“只有这个办法了。”
“唔……”
宣宗延皱起眉头很想开口问是什么法子,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笨蛋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20.要吃蛋炒饭的客人(H)
何瑞和萧吾一样,是中法混血。
可比起萧吾的棕色眼瞳及毛发,何瑞要淡的许多。
不论是微微自然卷的金发,还是湛蓝的双眼,除了轮廓没有欧洲人那么分明,其他的,一点都看不出这身体里流动着亚洲
人的血液。
近到可以在彼此眼中看见自己的距离,宣宗延怔愣着,望着那近在咫尺颤抖着的金色卷翘睫毛不自觉忘记了反抗。
气息相融,宣宗延傻傻看着小笨蛋的湛蓝色双眸,而后,嘴中的破布被一点一点扯出,似乎有些费力,那和发色相近的浅
色眉还微微皱了皱。
和接吻一样的姿势,只是中间隔着一层煞风景的破布……
侧头将破布吐到地上,小笨蛋瘪瘪嘴,对还怔愣着的宣宗延解释道,“我可没有想占你便宜哦,而且嘴巴也没碰到……”
“你、你……”因为长时间被堵着,嘴巴干涩,宣宗延闭上嘴咽了咽口水才能正常说话,红着脸颊,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被
气的,或是感冒热的,还是被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尴尬的。
“什、什么办法不好,干嘛凑过来用嘴叼走破布,你属狗的?”
想说些感谢的话,但心脏扑通扑通毫无章法的乱跳,所以嘴巴不知不觉习惯性的吐出讽刺。
“宣大孔雀你怎么不知道知恩图报怎么写啊。”本来还觉得吃人豆腐挺过意不去的小笨蛋一听就炸毛了,转过身子瞪着宣
宗延吼道,“我的嘴怎么了?你刚刚还说我的嘴没用来着,这下要没我的嘴,你不还是被堵着吗?再说了,那破布上都是
你的口水,你当我愿意用嘴扯啊!得瑟什么!”
“你、你……”本来就泛着红的脸颊在听到“口水”那两个字时霎时变得和朝天椒一样,宣宗延游移着眼,支支吾吾道,
“行、行了,我、我那什么……”
“吞吞吐吐你结巴什么?”小笨蛋得理不饶人,一脸愤慨的瞪着宣宗延。
“我、我……咳,你别瞪着……”
宣宗延话还没说完,便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
不是秦空,而是一个叼着烟,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穿着松松垮垮乞丐服的不良少年。
那人走进屋里,见宣宗延口中的破布已经被拿走很是诧异的“恩?”了一声,随后也没在意,便掏出小刀割开了绑着小笨
蛋的绳子。
“喂,你帮他解开绳子。”那人踢踢还在揉着手腕的小笨蛋,仔细打量了一下木屋内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才叼着烟走出
木屋锁上了门。
“唔……”神色幽怨的看了看四周,阳光透过木板缝隙照射进来,明亮的甚至可以看清灰尘上升漂浮的模样。
无奈叹了口气,小笨蛋上前帮还红着脸的宣宗延解开了绳子,“宣大孔雀,空空居然这么狠心,真的把我们扔在这了……
”
“是、是啊……”总算恢复自由的宣宗延揉着手腕,双眼游移安慰道,“别害怕,那个秦空……看样子不是很坏。”
“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恩。”点点头,小笨蛋偏偏脑袋,目不转睛看着宣宗延,直到把宣宗延看的越发不知所措的拨弄刘海,才绽放明亮笑颜
,“宣大孔雀,认识你这么久,头一次听你说人话。”
大概直接跳过了变声期,何瑞的嗓音还是如少年般清亮清爽。
只是声音好听,说的话却不怎么入耳。
熟悉的怒火上涌,宣宗延皱起眉头瞪向小笨蛋,“瑞小蛇,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头一次听我说人话。”
“刚夸你,就得瑟了……”
“瑞小蛇你嘀咕什么呢?”
“切……嘀咕你讨人厌。”
“到底谁讨人厌?”
“不就是你么。”
“瑞小蛇你怎么说还真不怕闪着舌头!”
“哼,我舌头可灵活了,用不着你担心~”
“你!”
“哼~”
两人一如既往的争吵着,屋外是芳草萋萋的无名野外,屋内是乱成一团的杂货堆,正午的阳光落进屋内,打在互看不顺眼
的两人脸上,倒是温暖了几分……
***
鸡蛋砂糖混合打成膏状泡沫,面粉和可可粉拌匀后于泡沫混合,在模子上垫一层油纸,倒入搅拌均匀的可可粉和泡沫,放
入烤箱200摄氏度烘烤25分钟。
借着烘烤的时间洗净打蛋器打起鲜奶油,加入纯味巧克力搅拌,取出烤好的蛋糕胚,中间剖开后涂上奶油,缀上一分为二
的新鲜草莓,将蛋糕恢复原状,涂上巧克力奶油,趁还未冷却点上奶油味的核桃仁。
放上最后一颗核桃仁,萧吾维持着微微弯腰的动作,细细打量着无论色香味都堪称满分的蛋糕,这是小笨蛋昨天晚上做梦
的时候突然叫出来的巧克力蛋糕。
满意看着流理台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巧克力蛋糕,萧吾眼中蒙上笑意,优雅直起身体,缓步走出流理台坐到一旁的休息椅
上,从工作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后,一排排都是小笨蛋想吃的甜点食物。
用黑色水笔勾掉“淡巧克力蛋糕”,萧吾眼睫低垂,看着那排英文字母居然弯起了唇角,金色暖阳,一如罩在周身泛着微
光不足为外人道的幸福。
见蛋糕已经冷却到可以食用,萧吾站起身向后门走去。
今天早上一来,小笨蛋知道他心情不好,特意讨好的将他那换下的脏帽子讨了去,说要给少爷洗洗。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皮鞋与地板接触发出好听的“嗒嗒”声,步履优雅从容,且透着不可忽视强大气场。
洗手间不远处就是后门,萧吾停下脚步,面前是盛着清水的红色小盆,一旁还放着一个亮黄色的卡通小板凳,是不久前何
瑞才央求时利买回来的独家座椅。
水波已然平静下来,空气寂寞苍凉,没有一丝人气。
萧吾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盯着那看不出杂乱的小盆的板凳许久后,才转过身走向大厅。
掀开由星星月亮形状组成的亮片门帘,入目的便是浅笑着的客人,或品着花茶,或小口吃着美味甜点,小梅拉着小唯满脸
红晕不知在说什么,思思在时利身旁嘟着嘴抱怨,白修文和秦天还坐在二楼入口处,一个浅笑,一个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
就是没了平常这种时候,总会赖在观赏柜台前馋到流口水想吃甜点的何瑞。
萧吾走入大厅,一瞬间安静下后又响起更加吵杂兴奋的声音,无暇顾及年轻女性投来的欣赏目光,萧吾脚下步伐加快了些
,踏上二楼。
比起平时略显慌乱的脚步透露了主人此时不安的心情。
“啊……萧、萧先生……”坐在面对楼梯口的秦天率先发现萧吾,由于这几天都被射冷箭而克制不住的颤声道,“有、有
什么事吗?”
“看见何瑞没有?”在桌旁站定,萧吾看了眼秦天,在得打摇头回答后,面向白修文,“……宣宗延呢?”
“宗延?他不是……”白修文轻蹙了下眉,回忆道,“店门刚开时……宗延好像就来了。”
“他不在。”萧吾沉下脸来,鹰眸锐利扫射着客人并不多的甜点屋内。
见萧吾如此,白修文站起身,略带担忧的问,“萧吾,小瑞和宗延不在店里吗?”
“……”淡淡看了白修文一眼,萧吾点了点头,“何瑞身上没有手机。”
因为他们才来国内,而且每天都形影不离的,所以一时疏忽便忘了去配手机,现在何瑞不见了,萧吾才发觉自己做的有多
不到位。
白修文敛去笑意,掏出手机拨通了宣宗延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