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太极剑,都看不出传说中的剑舞几分韵味。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看到,这种以剑为音的剑舞。今天即使徐故没有能
和柒殇谈成什么,单单是这歌舞,就足以让谢冬觉得不虚此行。
“这剑舞,可入得了两位的眼?”不知是否是谢冬过于沉迷于剑舞之中,柒殇合适来到他们面前的他都不知晓。这是入门
以来,柒殇第二次对他们说话。
“好歌好舞好剑,王爷此次实属抬爱了。”谢冬难得的在徐故之前开口。
“区区一个剑舞又如何,真本事,自当万人敌。吾曾闻谢公子隐居时遭遇叛军,以十数人之力,留住了近六千逃军一夜,
几近神人。今日见得风采,敬仰不已。我府内也有此道兴者,不可否知留下来与我等相论一二?”
不要,徐故在桌下紧紧拽着他的手臂。脑中翻搅这寻找推脱的借口。
谢冬暗自往徐故的手掌刺了一针,再往上扎进了徐故右胸的某个穴道,徐故没了声息。
“谢某恭敬不如从命。”
35.……
“谢公子,醒了吗?”
谢冬是被敲门声叫醒的。而不熟悉的不单止是床,还有身边少了的人。
昨夜他被柒殇王留了下来在府中渡夜,而徐故,则是直接被人送回了别院。当然,是在谢冬一直没解开他的麻药的情况下
。
不过那麻药也不过能麻痹神经一晚而已,现在这个时候想必徐故已经开始生龙活虎了。为他担心什么?还不如多想想,这
位王爷将他留下来的意图吧。
“谢某不善饮酒,昨晚过量了些,让各位见笑了。”谢冬稍有歉意的对门外捧着水盆毛巾的管事与侍女解释。
“谢公子言重了,小人们准备了醒酒茶,现在刚好入口。”
“多谢。请问王爷可在?”
“王爷正在巧殄阁,小的会带公子您直接过去。”
一路穿行于各式各样的亭台楼阁之中,谢冬不免有些汗颜。他现在已经被完全的转晕了,等会回去还要再想办法找个人带
路才行。
“这是……”谢冬侧耳倾听从墙内飘出来的曲调。简单的琴瑟,鼓玄,还有,柒殇的歌。
“夜出青狐妖裹素腰纤媚笑流目盼生姿娇从容步回首一探万千瑶月花好云竹茂风缥缈自舞灵巧芙蓉俏冰肌绡入俗世看尽红
尘谁能与我共逍遥念白:暗夜步出竹林桥苍茫惊现青狐妖锦绣织缎裹素腰半掩半开纤媚笑浮影摇枝流目盼簪花扶髻从容步
一足三娉生姿娇回首一探万千瑶风华柳眉梢玲珑眼贝齿咬春帐宵重影摇银发耀引身折腰一人瞧月花好云竹茂风缥缈自舞灵
巧芙蓉俏冰肌绡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与我共逍遥(念白:风光灼华过桃夭黛青淡扫柳眉梢卷睫长掩玲珑眼并指菱唇贝齿咬
三丈软红春帐宵媚眼如丝重影摇交结满铺银发耀引身折腰一人瞧薄雾遮月繁花好郁笼青翠云竹茂暗香流行风缥缈孤身兀自
舞灵巧酥指点唇芙蓉俏娥首垂项冰肌绡悄入俗世看红尘谁能与我共逍遥”真的是柒殇。谢冬呆呆的看着柒殇坐在院中且弹
且唱,他的身前是数位娇娆女子翩然起舞,衣衫凌乱舞态轻盈身姿曼妙,眼波流转之间隐约含泪。
怎么看怎么的……
自小接受家庭式温馨保守教育的谢冬对现在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是该非礼勿视还是上去……
“王爷是在教导姑娘们的舞技。”引路的管事如此解释。
但谢冬对这解释实在是感觉无力,只好愣愣的等柒殇一曲作毕。
“谢公子?”
“王爷叫我谢冬就好。”
“那,冬如何?”柒殇王笑着放下手中的琴。
这个人,选择了和余华一样的称呼……谢冬免不住又将他和余华对比了起来。
“昨晚睡的可好?”
“多谢王爷关心,很是安好。”
“那么,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谢冬于正午回到别院,徐故气势汹汹的坐在床上横刀立马大有你不交代我不罢休之势。
“你为什么要留在那里?”审问开始。
“有什么问题?他又不可能杀了我。”他们是明着上门拜访的,再说徐故还顶着出使的名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更
何况,他似乎捉到了一些柒殇注意他的真正原因。或许这才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你以为不杀你你就放心了??他是个双插头!!”
“什么意思?”好学生谢冬对在徐故口中出现的新名词很感兴趣。
“贪图美色男女通吃啊!!”
“别胡说。”谢冬从他们的行李中翻出自己的药箱,满意的看到上面没有任何损伤痕迹。“徐故,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有事
,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即使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也绝不会是你的包袱。”
一下之间沉默不可避免。谢冬拿过自己的药箱走到床上打开,一一翻检里面的物品。
“徐故,你记得以前的歌吗?”最终还是谢冬继续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早忘光了,问这个干嘛?”徐故往后一躺,两手托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还记得一些。”谢冬一样样的分类,然后拿出了自己打算带走的东西。“在硝烟中想起冰棒汽水的
味道,和那些无所事事一整个夏天的年少,我放下枪回忆去年一起毕业的学校……后面是什么?”
“你慢慢睡去,我叫不醒你家乡事不许我再提……”
徐故也慢慢哼了出来,谢冬跟着,反反复复,就那么一个调子。
这还是他们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唱起那边的歌。
“徐故。”
“嗯?”
“睡吧,今晚上你该还有宴会,一夜不睡怎么会有精神?”谢冬将各式的瓶罐放入另一个更小的药箱,轻轻合上,脱去外
衣躺在了徐故身边。“我在这里。”
“好。”
36.交浅言深
“何必回去?府中一切事宜都可吩咐下人准备,再说那别院,能比我这里好?”柒殇横卧于古藤轻榻上,手边有清茶鲜果
,面前则是忙忙碌碌不知在做什么的谢冬。
“路也不远,回去一趟也免得别人误会。”这几日谢冬都在王府之中
“是免得有人担心吧?”柒殇扬眉轻笑。“他看你倒是看的紧。”
“您说笑了。”谢冬摇头“幻影还没回来吗?我还有点事想和他请教。”
“幻影总是这般过于较真,不过两种药材,却硬是要自己到山上去找,估计没个三五天走不到一个来回的。”
“听说是因为前两次的采集方法都不对?损伤了重要的部分。”幻影是柒王府中的专职药师,这几天来谢冬都是与他一起
商讨研制各类药品。不过幻影的研制范围倒是让谢冬颇有感叹。无他,幻影研制的大半药物,都用于女子身上。
用现代点的话语就是,专业美容药师。
“我不是让他们连泥巴一起带回来了几颗?”
“有些药材离开了环境药质就变了。不能怪幻影,他这不是为了能做出更好的药吗?”
“是啊,更好的药。”柒殇闭眼品了口美酒“幻影和徐故那小子倒是有几分相似,一条路不行就想办法找另一条,总想将
一些别人看来办不到的事情办到。让人看了不得不欣赏。”
“这些话您告诉徐故的话他会更高兴的。”
“知道我为什么只找你说话吗?虽然徐故那小子才是真正做主的人。”柒殇再品了一杯酒“但是,我喜欢和美人说话。”
谢冬苦笑“王爷,这话不太对吧?我是男人。”
“美人之美,各有不同。有如高山朝雾初起之灵秀,有如繁花一地之艳丽,亦有扶柳生姿步步娇,璞玉开采时的华彩。这
世间有几种人,就有几种美人。只可惜美人之美并非时时可见,这天下太多的污秽,挡住了他们的光芒。而我,就是为了
发现这种光芒而存在的。”柒王走下软榻探望谢冬所忙碌的药物“你之美非朝雾非繁花,似璞玉又似青涯。或许更像山间
密林,远看草木葱翠喜人,近听鸟兽争鸣欢快。而实际不走进去,谁知道??”
“这……”谢冬再度不知如何回应,只好硬着头皮司徒扯开话题。“我倒是想起首诗,很适合王爷。”
“迦国的诗?”并非轻视,只不过迦国武风过盛,实在难以想象那里会出现合适他的诗。
“不,我故乡的。”谢冬思虑一会,以指沾水,写在旁边的黑木桌上。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拨弄花柳月,行走无常间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确好诗,这种生活,想来也是大多数人一生的追求了。”
“但是很多事,不是别人如此,自己就是如此的吧?”水迹在木桌之上干的极快,稍稍片刻便了无痕迹。
“人的心底都有一个魔物,因不得才欲求,得了的却不知珍惜。没钱的时候想钱,有了钱想人,人也有了之后,就会想要
人心。越求越多,然后终是一无所有方才醒悟。”
“王爷,你心中,有想要的人吗?”
“呵呵,心中无人,又怎么会有情呢?有的时候想想,如果最初没有遇见,是不是就好一点。”
“最初没有遇见,自然没有最初。”
“冬,你实在不像个迦国人。”
“我的故乡在很远的地方,和祁国的确是更为相近些。”谢冬从新将注意力转到已经全部融合的药液上。
“那你说,这世间谁最无情?”
“无情者,该是君王。大爱无疆,爱的太多想的太多,所以每一份都只能薄之又薄,几乎看不见了。”
“君王无情,君王无情,你说我为什么,偏会想要君王的情?”
谢冬不语。柒殇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这世上,有比这更难得的吗?
就连那王位,也比这容易得多。“
“王爷,您醉了。”
“冬,你真的不该在迦国。”柒殇拉过谢冬的肩臂。“留下来陪我可好?”
“王爷,您身边的人还不够多吗?”
“人永远也不会够多的啊。”
“如果不是您真的想要的那个,找多少人自然都不够。”
“那来,陪我喝酒吧。”
“王爷!!我的药。”
“没人敢进来的。”
酒是一杯一杯的喝,柒殇依旧轻声笑语,执着玉壶的手总是不停的往两人杯中倒的更多。而最先喝醉的,自然是谢冬。
风有些凉,谢冬是被这季末的风吹醒的。祁国亦有四季分别,气候较之迦国分明的多,听说某些地方冬季还会有雪。
侧头一看,柒殇也倒在了软榻之上,手中玉壶倾斜一旁,却已是空空如也。
谢冬晃动的撑起了自己,走向不远的居内,看看能否找到摊子衣服一类的,回来给柒殇盖上。
但当他拿着寻到的薄毯回来时,柒殇身上已经盖上了一件披肩。
还有一个人。
青如碧草影似丹魅,这样的人见过一次就难以遗忘。正是谢冬他们初进柒王府时,在宴席之间表演了剑舞的年少。
再近看些,他的年纪比当初相见时所想的该更长稍许,眼神沉静的让人不知该如何入得他的眼。
或许是因为过于专注什么,谢冬并未影响到他现在的神情。
他轻握着柒殇垂于榻边的发丝,然后印上了自己的额头。
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就没点能遮挡下的东西?谢冬自觉十分尴尬的面对眼前十分冷意。
这,他呆了好一会刚刚想起最好别让当事人看到自己而欲退避一会的时候,那位就转过身来了。实在太不凑巧了些。
“看到了?”他的声音也是一种过于安稳的沉寂,询问不像询问,更像是定罪。
“这个……实在抱歉,在下只是想给王爷加件毯子。”
“别说。”又是简简单单的语句。
谢冬有些忙不迭的点头。
得到了应许,于是他转身离去。
谢冬看向柒殇的时候,毫不意外他是醒着的。
两眼清明而又带着思绪忙乱的感叹。
“王爷,还好吗?”
“嗯,或许我该尝尝冬你的醒酒茶?”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不是躲避,只不过这种情愫,太过沉重。
刚刚那些话,已是交浅言深,权可当酒后之言。而现在……
以发贴额,在祁国,不亚于求婚之意。
37.无解
今日谢冬回来之时徐故难得的也已经回到房中。虽然身上尤旧带着酒意。
近日他忙于周旋祁国各处,可是结果自是无法如意。
原本也不过是一个铺垫而已,为了可能的以后。假若柒殇不点头,又有谁敢真的应下来呢?
或许连祁国的天子也不行。
“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这一份礼品不够吗?”徐故仰躺在床上用枕头闷着自己的脸。
除却表面的东西,徐故还带了另一份礼品,迦国十年的边境交易免税权。这已是余华他们所能交出来的最大诚意。
“他其实已经答应了,只不过,他不能就这样给我们罢了。”
“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东西,我们给不起。”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得了天下都梦寐以求的,却又奢望着别人意想不到的。
“那他干嘛不要自己能得到的就算了。”
“如果想要的都能得到,人又有什么追求呢?”
“谢冬,谢冬!!”
谢冬还在隐隐约约的迷蒙之中,就已经听到了幻影的叫声。
“谢冬,我找到了!”幻影飞奔而入,房门自不是能够阻拦他的雀跃与兴奋之情。于是……
“啊!!抱歉,失礼了。你们不用介意我。”
再然后……“砰”房门再度关上了。
万籁俱寂。
谢冬从新闭上眼睛再睁开,确认了自己初步的清醒。
“徐故,你还好吧?”谢冬顺着早起伸懒腰的姿势,往左边一踢,徐故抱着被子呢喃几声,翻过身又睡死了。
“又喝醉了。”谢冬摇头。
推开门,徐故的副将安林守在外面似乎有些什么需要告知他们。
“他还在睡,昨晚是不是喝的太多了?”徐故的酒量还算不错,但这时辰还在昏睡,想必昨晚不会太好过。“有什么事的
话,可以先和我说。”
安林犹豫一番,递过了一封信函。
笔迹出自谢冬尤为熟悉的余华之手,寥寥三句:
事有变,月内速归
代问君安
代问君安,无疑是余华对他说的话,那么事有变,又会是什么?
谢冬从新将信装入信封之内,递给安林。“过两个时辰再进去,我到柒王府一趟。”
“是。”
据说幻影担任柒王府的内用药师已有三年,是柒王从一故交门中带过来的。实际年岁比谢冬还小上两岁左右,是谢冬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