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重生,是皇子。
命中注定的拥有走向一国之君的道路。
只是,这条路,
渐渐的远离了他真正想要的。
看着自己的父皇,彼此拔剑相向。
此文为年上攻的父子文,因为个人爱好可能还会很意外的写成生子的文……不雷的人,请绕道而行把……
主角:渊祭,渊染,端华明澈,端华瞬
配角:墨裳
其它:父子,或者有兄弟
01.月生
黑暗与光明总是不停的交织着,然而人性却没有徘徊在光明与黑暗中,而是带在灰色的角落里面,冷眼光看周围的一切,
看哪边的胜算大一些就往哪一边靠拢,所以,总会有人厌烦吧?他是那么认为这个世界的。
本因该是黑色的夜空被那灿烂的霓虹灯照明了,红色的月亮透不出半点光亮,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奈与忧伤。
一座七十层的高楼,在这光亮如虚伪的天堂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没有半点光泽,只有黑色,最原本的色质看上去和
那轮红月是多么的相称。
楼顶上有着一点银红色,那是头发在光辉中折射出的颜色,幽深的湛蓝却又像世界上最绚丽的七彩光芒,被刘海遮住了一
半双眼的红色眼睛一眨不眨的冷冷看着脚下缩小的世界,行人像蚂蚁般脆弱不堪。
看不清颜色的唇瓣微微开启,一抹刺痛人心的笑容慢慢地像扩散再扩散的涟漪。
他,松开了抓住铁栏的双手。
他,唇角的笑容多了丝解放的温柔。
红色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又像渐渐消失的涟漪,很美很美。黑暗中的红眸,胜过莲。
耳边的风有些疼,细细的疼,有种说不出的辛酸。
他失去所有的一切,不是坏的吧?至少对于他来说,失去是一种幸福。
浑浊的脑海里面渐渐的浮现出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那些人对他的恶言相向与拳打脚踢都变得没有意义可言,只是觉得那
时的自己应该再懦弱些,再懦弱些,举起手中的刀,或许疼痛才是他唯一能够拥有的。
他记得第一次叫“妈妈”的时候,女人那惊恐的眼神,胡乱挥舞的双手,不断蠕动的双唇说着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从那
以后,他没有再开过口,变得像哑巴。
空白了许久的大脑渐渐的又再次恢复记忆。
耳边响起的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
他睁不开双眼,只能感觉到身上裹着一个温暖的物体,鼻息间若有若无的淡雅荷花香味引领着他虚脱的身体沉沉的睡去,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只是知道有个尖锐的声音说他的名字叫渊祭,只知道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活
生生弄醒的。
是一只白净得仿佛透明的手指将他弄醒,圆润的指甲下的指腹很暖很暖,很让人怀念。
渊祭看着扩大的五官,精致得让人羡慕,完全没有丝毫的瑕疵,特别是那双眼睛,黑色的,像深渊与漩涡,让他泥足深陷
,同样黑色的长发从两边垂落,丝绸般的头发闪动着星星般的色彩,干净又肮脏。
“皇上,三殿下已经醒了,仍然需要多加休息。”
是谁的声音?很清晰,不轻不重,带着泉水的清凉。
初生的婴儿砖头有些辛苦,渊祭将视线落在离他仅有一两步距离的男子身上。
一席白衣上面绣着青绿色的花纹,淡雅。黄褐色的双瞳里面印着几个人的模样,包括自己。
红色的襁褓中的自己,很小,就像蚂蚁一样脆弱。
重生了吗?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呢?渊祭闭了闭双眼没有收回视线,或许,是天意吧?在这儿我能够轻松些吧?
他想了想之后,从裹在身上的小棉被之中伸出短短的、肥嘟嘟的小手,用力地想要抓住那白色的衣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突然有动作的小娃娃身上。白衣男子看了看谁,似乎得到默许之后才走上伸出沾了阳光般暖意的手
温柔的包裹着渊祭小小的手指,微微眯起的双眼露出温柔的笑容,开启的唇瓣发出泉水般清澈的声音:“三殿下,想要臣
抱抱吗?”
渊祭点点头,或许刚刚出生不足一个月的婴儿也是能够听懂大人们之间的言语。
白衣男子没有惊讶,一切像是必然,只是笑了笑,伸出了双臂将他抱在了怀中。
渊祭看着他黄褐色的双瞳,看着他瞳孔中的自己,黝黑的瞳仁中隐约浮现出一抹暗红色的光芒。能力没有消失反而是更加
的精粹,已经可以轻易的控制瞳孔的颜色。依然是属于自己的,那么只能默默地接受。
在男子的怀中可以清楚地闻到一阵清甜的桂花香味,这是身处在孤独中的渊祭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所以显得有些高兴,咧
开嘴笑了,有一些空荡,因为没有丝毫的笑声,一点也没有。
“为什么没有声音呢?”
性感而冰冷的声线就如同那深黑色的瞳仁般。
白衣男子困惑的摇摇头,恭敬的回答说:“臣亦不知,或许稍等时日后就可以吧?”
娇小的渊祭在男子的怀中半闭着双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可是隐约中窜入鼻息的不再是清甜的桂花
香味,而是另外一种极淡的香味,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点冰冷。
“你真的不能言语?”
相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渊祭睁开眼看着说话的人,一眨不眨。
这个人,是一国之君,是自己这一世的父亲,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他这儿呢?夹杂着红色的黑色瞳仁露出了难以理解的困
惑神色。如果是天意,他会接受。因为一直一直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改变过。
带着体温的指腹轻轻滑过渊祭仍然带着浓郁奶香的脸颊,有些痒痒的,但是很舒服。
渊祭,笑了笑,依然没有声音。或许他已经忘记了怎么样说话了吧?
帝王黑色的瞳仁更加得深沉,还透着凌人的杀气。渊祭依旧笑着,没有半点的畏惧。就这样,就这样将他杀死就好了,他
不想在承受上一世所有的痛苦,那些太辛苦了。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帝王就那么抱着他入睡,均匀的呼吸声在头上流转着。渊祭困惑的闭上双眼,袭人的睡意渐渐引诱踏入睡。
第一次,渊祭喜欢上了一个人的怀抱,尽管有点冰凉,可是好舒服,很喜欢。是他从未拥有过的感觉,一种名叫“安心”
的东西。
可是,安静不可能是永远的。像潆洄的流水,不会,不会停止。
02.水色
婴儿很好。
渊祭一直一直这么地认为,因为这样可以免去一切的烦恼,可以安安静静的躺在摇篮里面吃了睡,睡了吃,像小猪。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渊祭的视线里面出现的永远是一张无与伦比的容颜,深黑色的瞳仁充满安静的死亡。整整一个月,
他没有看见过生他的母亲,即使这样,他也知道为什么。
无论什么地方,总有多嘴多舌的人存在不是吗?好像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人啦,就是这样的生物!
还没有天亮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着痕迹的起身从他娇小的身子上面掠过,然后没有一丝气息的将那明黄色的衣裳穿在
身上面。不知道为什么,渊祭的心里面有一种不安,像水中的泡泡不停地、不停地冒出水面,压得他喘不过气。
“嗯,啊……”
渊祭挣扎着嫩嫩的双手,努力的抓住男子衣袖的一角,印着衣裳明黄色色彩的瞳仁有着安静的执着。帝王稍微愣了一下,
转过身轻轻扳开他的小手,用那微凉的指腹抚摸着他的脸廓,有意的压低声音道:“怎么了?祭儿,不多睡一会儿?还很
早呢!”
黑色瞳仁中的笑意,太美,很美,可是有一点冰冷。但也对他含着点温柔的笑意。
渊祭用双手抓住帝王的食指,固执的不愿意放手。帝王无情,可是有时候也很不错吧?至少他没有看见过帝王的残忍,或
者说是他没有触犯帝王的底线才对吧?
“祭儿,放手。”
声音有点凉,却淹不过内心的焦虑。
这个人,是他决定守护的人,所以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危险!尽管不会有任何的结果都好,他是他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所
以誓死都不会放手!即使被讨厌都无所谓,这种感觉,很奇妙。渊祭说不出理由。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看见那双深黑色的瞳
仁,那样就能够安心而已。
时间像帝王的声音,有些凉了。
稚嫩的他不停的“咿咿呀呀”着,身上的衣裳被自己挣扎的几乎脱落,属于婴儿的白嫩肌肤若隐若现。
帝王思忖着什么,稍微垂了一下眼帘,熟练的替渊祭重新穿上柔软而顺滑的亵衣,再裹上一层夹杂着薄薄棉絮的纯白色衣
裳,将他抱出了禁锢了一个月的长央宫。
东方透着薄雾的红色天际越来越光亮。
柔媚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一开始有些不习惯。
宫女太监都有些诧异,碍于帝王的存在而不敢光明正大的观看传闻中的小殿下,不知道帝王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遮掩得
很好。
大殿,安静的诡异。
呼吸声彼此起伏,一排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大人工整的跪在地上,就在所有人欲行礼的时候,帝王腾出了一只手,做出了停
止的模样,此时,所有人才看见帝王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东西。
不同于帝王的黑色瞳仁,骨碌碌的转着。有着安静。
“说,有什么事。”
坚定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什么事?好似他一早知道有什么事情,只是看看自己的臣子是不是对自己忠心,有没有据
实禀报。
“回,皇上,沭阳城内发生了旱灾,但情况不严重,沭阳城城主已经开仓救济,灾民并未有流窜出城。”夹杂着灰色的黑
发,像水墨画。看不透色彩的褐色眼珠子诡异。
太监,端上一杯茶,恭谨的摆放在帝王的面前,然后安安静静的退下。
茶,冒着淡淡的绿色烟雾,透着桂花的清香充斥在鼻间。
空气霎那间的寂静下来。只有烟雾袅袅升上,然后消失不见。
渊祭看着茶水,扯着帝王的衣襟。
殿内大臣无不看着这一幕,看着第一个由帝王养的孩子会有什么结果。深黑色的瞳仁又深色不少,修长的白皙手指伸出去
,准确无误的抬起茶杯放在唇前吹了吹,感觉水温适中的时候,缓缓地将茶杯边沿送往一个月大的婴儿唇边。
微热的茶水顺着茶沿,掠过唇瓣,直接滑入口腔、咽喉,直至落入肠胃。
渊祭,微微闭上了带着浅红色光芒双眼,浅淡的眉毛蹙在一起。茶很香很香,可是却可以夺取人命,包括一个婴儿。
高台下面,透着不同色彩的瞳仁之中属于最特别的是一种夹杂着惊慌的宁静,这种色彩是最猥琐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
这种感觉。
惨白的唇角溢出的一丝红色液体夹杂着露出的茶水滑过小小的下巴,在白色的衣裳上面绣上了一朵妩媚红莲,刺痛人的双
眼。帝王率先反应过来,手中的茶杯滑落到地上面,碎成几片大的和无数片细小的残渣,明黄色的茶水在地上面漾开。
“祭儿!”
安静的声音没有波澜起伏。
“死人吗?!还不快召集御医!”帝王冰冷的呵斥,深黑色的瞳仁静得诡异。
送茶的太监,透着惊慌失措的瞳仁的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的躺在了地上面,眉中心隐约头这一点银色。是一根银针
,细小的几乎肉眼无法看见。
安静的空气瞬时间充满了杂乱与自危。帝王抱着怀中柔软的东西,轻轻的拭去那一抹鲜红,瞳仁中透出阴鹫,带着杀气的
气息压抑的无法喘息。从太监出去通报直到一抹纯白色的身影出现,只见的时间短得令人咂舌。
白色的衣裳一尘不变。男子替那细小的手腕把把脉搏,从容镇定的双瞳和脸色出人意料的变了颜色,夹杂了灰色的沉默,
良久之后,他轻轻叹口气说:“请皇上将三殿下交给臣照料,臣保证七日后交还。”
“朝休七日。”
冰冷的声音不容反抗。
安静的退朝,帝王抱着昏迷的人儿带着白衣男子离开,辗转来到长央宫的寝宫,床前伫立的精致灯柱,在一双白皙的手指
扭动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后,床边的一副挂著名为“水色”水墨画的墙壁缓缓腾出了一条足够一个人同行的暗道。
风,从暗道里面涌出来。
暗道轻轻的关上,门外传来太监通报的尖锐声音。关上的门,将一个世界分割成两个空间。
“禀皇上,端华将军觐见——”
03.晦暗
太监锐利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宫殿,紧闭的朱红色门上有着精致的图案。
浅灰色的衣裳不如那纯白的头发来的洁净,温暖的阳光下,纯白的头发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深灰色的同仁里面充满疑惑的
朝小方格里面看了看,身边的太监只是觉得阴风阵阵。
“你确定他们进去了?”
良久都没有回应,端华瞬单手叉腰,平静的口吻中却有着生命的危险。
“是……是的,将军殿下。”
面对强权世人都会畏惧,端华瞬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不理会所有人的惊恐,白皙的手上有着长年累月握兵器而产
生的茧,埋藏在灰色衣袖中的手将门推开了一道足以一个人进去的宽度。凌厉的灰色瞳仁快速的打量光暗交替的内室,一
阵凉风过后,门,再一次关上。
沉稳的脚步落在“水色”前面。
白色的头发在阴暗中更加的阴暗,或许一开始,白色就和黑色同等的。
“在这里面?”
安静的没有回答,伴随着沉闷的开门声音,又一道身影淹没在石门后面。
门外的太监面面相觑,只有眼神的交流。
十几米外的回廊内,浮动着一抹紫色的身影。
“喂,皇兄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紫色已经悄然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太监们或许早就已经习惯这种方式了,笑了笑,朝着
这位与帝王有着七分相似容颜的皇宫贵族行个礼,然而他的问题却没有人能够回答。
他皱了皱眉头,黑色的瞳仁里面闪烁着未知的色彩,微微上扬的唇角划出诡异的浅笑。
没有声息的,他转身离开,朝宫外走去。
繁荣的朱雀大街穿着各种衣裳的人互相接替着,伫立在街道两边的酒楼茶肆在阳光在灰蒙蒙一片,忙着招呼客人的店小二
笑得有些僵硬。
幽深的暗道里吹着阴冷的凉风,挂在石墙壁上的火把轻轻晃动着,扩大的身影比鬼魅还要妖媚。纯白色的头发呈现着深色
的橘黄,一阵诡异的风划过,只有墙上的影子稍微颤动。深灰色的眸子里面有着看不清的笑意。
“皇上,是微臣。”
银色的针,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泛着翠蓝色的针尖。
原本因该紧闭的石门推动,露出一缕刺眼的白色光芒。灰色的衣裳恢复原本的色彩,他走出去却置身于一间朴素而典雅的
房间之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道。数层浅绿色的纱幔在微风轻轻晃动。
“何事。端华。”
死寂的声音没有风。
“禀皇上,是关于沭阳城邻城的事情,暗卫在鬼月山发现有军队。”端华瞬安静的口吻中没有应当的尊重。灰色的瞳仁直
视着眼前无与伦比的容颜。帝王已经换下了一身明黄色,穿上淡灰色的衣裳,淹不透的气质更加深。
“你应该已经做了,又何必向朕禀报呢?对不?”帝王没有笑,声音里面却是满满的笑意。端华瞬也不再装矜持,双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