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那架紫藤,前面的寒照日猛然刹住了脚,一动不动就像给谁钉在了地上,后面的张良下意识的颤抖了下,蓦然惊觉
四周静得让人心悸,抬眼间就发现寒照日整个人像根弦似的绷紧了,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全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张良条件反射似的探头往前面看去,顿时呼吸一窒立刻死死的捂住了嘴,差点憋过气去。
七八步远的一丛紫藤下,寒重与烟花一站一坐,像两尊栩栩如生的雕像静静的定在那里,寒重上身微俯,一手扶着烟花的
脸,一手两指扣着烟花的下巴,低着头专注的凝视着烟花,烟花仰着脸,纤秀的脖颈几乎绷得笔直,双手撑着轮椅扶手,
纤唇微张大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寒重,两人的唇离得极近,从张良这边的角度望过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人双唇之
间的距离几乎不到一指。
此时此刻,这实在是一种极模糊而危险的距离,谁也无法确定,这两人的唇,是在尽情品尝甘霖之后恋恋不舍的离别,还
是在怀着献祭般的虔诚青涩羞怯的探近?
猛然惊觉身后的汉青惊慌失措的窜出来就要开口,张良慌忙一把拖住他,同时拼命捂死他的嘴。
寒重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父皇?”立刻满面通红的放开烟花慌乱的退开。
烟花一愣,寒照日已疾步跨到眼前,一言不发的抬起一脚就把寒重踹倒在了地上,烟花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寒照日的衣服
,一句皇上还没叫出口,寒照日猛然回身一个耳光暴挥过来,烟花眼前一黑,意识模糊之间觉得自己像一片狂风里的叶子
一样翻滚了几下,努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衣襟被寒照日紧紧的拽着,双腿软弱的拖在地上,寒照日平时俊美的脸模
糊得有些扭曲。
“父皇!”寒重跪着扑过来,抱住寒照日的腿,“父皇!您别打烟花公子,是儿臣一时糊涂,您要打就打儿臣吧!父皇!
”
寒重的两个小内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哆哆嗦嗦的跪得远远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皇上!”汉青挣开张良,哭叫道,“您饶了公子吧!皇上……”
张良一把拖住汉青,扯下腰牌塞给他,急急的在他耳边说,“去找九王爷!”
汉青拿着腰牌愣了一下,又要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公子……”
张良急怒的一个耳光扇在汉青脸上,压低声音喝道,“快去!”
汉青哭着转身就跑,一边回头来看烟花,寒照日已一脚踹开了寒重,提着烟花左右开弓直往他脸上扇,烟花披头散发双颊
紫涨,嘴里流出来的血斑斑点点染红了衣襟。
“皇上!皇上!”张良扑跪过去,拼命挡住寒照日的手,“您消消气,龙体要紧,您别气坏了身子,奴才知道您心里难受
,可要打要罚也不急于这一刻啊,您先歇一口气好不好?”
寒重又跪爬过来,抱住寒照日的手臂哭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您处罚儿臣吧,只求您别生气了父皇!”
寒照日被张良与寒重强拉到烟花的轮椅上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依然不停的哆嗦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回了一动
不动躺在地上的烟花,又不禁渐渐咬紧了牙齿,“把这个贱人拖过来!”
张良不敢迟疑,只得过去半抱起烟花走过来,下意识的把他放在离寒照日三四步远的地方。
寒照日冷笑一声,起身上前一步揪住烟花的头发就把他拖了过来,退后一步坐回椅上,就那么揪着他的头发死死的盯着他
。
六十五章:
烟花一张秀美的脸已是面目全非,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澈明亮,“皇上,烟花……做错……了什么?”
寒照日揪着烟花的头发把他举到眼前,咬牙切齿的问,“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一个低贱的青楼小倌,连朕的皇子也敢
勾引,你说你做错了什么?你还敢来问朕?”
“父皇!”寒重慌忙跪到烟花旁边,“父皇!不是这样的,是烟花公子在那紫藤叶上看见了一个蝉衣,儿臣过去帮他摘下
来的时候,烟花公子正仰着头看,有东西掉进了他眼睛里,儿臣帮他吹出来了,后来……后来儿臣……一时冲动就……就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您要打要罚都由儿臣一力承担,求您饶了烟花公子吧!”
张良也在后面跪下来,“皇上,烟花公子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平时跟人连话都不喜欢说,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皇上
,您应该是知道公子的呀?”
寒照日似乎气息平复了一些,只是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烟花,不说话也不松手。
烟花仰望着寒照日的眼睛,忽然笑了,声音微弱却清晰的说,“皇上,您说的不错,烟花怎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呢?烟花在
燕归楼里学的,可不就是勾引人的本事嘛。”
“公子!你快别……”张良与寒重话还未说完,寒照日已扬起手利落的给了烟花一记耳光。
寒照日怒视着烟花,冷笑道,“你还真是本性难改!”
“公子!你就快跟皇上认个错吧,别再赌气了!”张良凑近烟花轻声哀求道。
烟花歇了一口气,看也不看张良,直看着寒照日嘲弄道,“皇上,烟花原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自然不敢忘了本色,不是连
皇上烟花都勾引到了吗?还在乎什么皇子?”
寒照日一张脸青中泛白,一双眼睛盯着烟花快要喷出火来,一口牙齿咬得咯各作响,握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握紧了又松
开,最终高高的扬了起来。
张良与寒重束手无策的跪着,一颗心为烟花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一人飞扑过来托住寒照日的手,“皇上息怒!”
看见寒观云,张良与寒重总算稍微松了口气,张良一伸手把跟在后面的汉青拉住,寒照日一动不动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寒观
云,冷冷的问,“你来做什么?”
“皇兄!”寒观云抱住寒照日的手,柔声恳求道,“皇兄,你先放开烟花公子好吗?你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就
算他做错了你也不该这么气你自己啊!你若气病了太后岂不着急?朝廷怎么办?国家怎么办?”
寒照日不觉慢慢松了手,余怒未消的看着烟花,“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寒观云扶抱着烟花坐到地上,看着他那张脸只觉心如刀绞,强忍着眼里的泪陪笑道,“皇兄,烟花公子年少,总是有些小
孩子脾气的,闹过了也就算了,他也不是成心气你的,若气病了你他又岂有不心疼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何必跟
他一般见识呢?”
寒照日狠狠的看了烟花一眼,捌过脸无力的闭上眼睛,半晌,嘴唇哆嗦着冷笑道,“他巴不得气死了朕呢!又岂会心疼?
朕用得着他心疼吗?”
“皇兄!”寒观云痛苦的看看寒照日,又看看怀里一声不响的烟花,这两人如此纠缠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叹了口气
,无奈的开口,“皇兄,你若真不喜欢他,不如——把他送给臣弟好吗?”
寒照日猛然回过头来,如冰似火的目光紧盯着寒观云,张良几人屏息静的望着寒照日,都为寒观云紧紧捏了把汗。
半晌,寒照日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看着烟花,语调平缓的问道,“烟花,九王父看上了你,你的意思呢?”
烟花蓦然仰天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众人一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公子!”汉青急得要起身,却被旁边的张良狠狠按下。
“烟花!”寒观云惶急的叫道。
寒照日心头怒火一炽,厉声喝道,“住口!你笑什么?”
烟花止住笑声,看看寒观云,又望着寒照日笑道,“烟花在皇上与王爷眼中,就是个东西么?”
“烟花!我不是……”寒观云急忙解释。
“九王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寒照日冷笑着打断寒观云的话,“你还以为你是什么?”
烟花点头笑道,“皇上说的是,烟花即便是个残破的花瓶,能摆在王爷的府上,那也要远比搁在市井平民家里高贵荣耀得
多了,烟花又怎么能不识抬举?那可真不知是几辈子修……”
话未说完,寒照日一脚踹在烟花胸口,烟花立刻一口血喷了出来,连带着寒观云一起仰倒在地上。
“公子!”汉青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跪爬过去抱住烟花,寒重扑过去扶起寒观云。
“烟花!”寒观云抱着烟花慌忙轻抚着他的心口帮他顺气,“烟花!你怎么样?”
烟花满头都是冷汗,吃力的回过气来痛苦的咳嗽着,双目无神的望着寒观云,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寒观云焦虑痛心的抱紧
他,向寒照日含泪乞求道,“皇兄!求你别再打他了,他身子那么弱怎么禁得起你这样重手!”
寒照日冷冷的盯着寒观云,缓缓的说,“怎么,这人朕还没赐给你呢,你就要管了?”
寒观云呼吸一窒,默不作声的慢慢把烟花放平在地上,垂头跪下,不敢再说。
寒照日缓缓站起来,一言不发的抱起烟花,转身大步消失在暮色中,张良慌忙起身快步跟上去。
“王爷?公子!”汉青不知所措的望望木然跪在那里的寒观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去追张良。
浮云宫里灯火通明,寒照日进了寝宫就直接把烟花扔在了龙床上,烟花一下子摔得几乎背过气去,鲜血又从嘴里涌了出来
。
“公子!”汉青不顾一切的往烟花扑去,却被张良手疾眼快的一把捞住,死死的拽在那里,内殿侍候的宫女内侍胆战心惊
的悄然退了出去,张良忐忑不安的看着烟花,被寒照日冷眼一扫,只得用力架着汉青退出去带上门,提心吊胆的侍候在门
外。
寒照日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烟花的脸,一边用力扯开龙袍逼近龙床,一边冷笑,“烟花!你真好本事!朕兄弟父子都围着你
转!”
烟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仰望着寒照日云淡风清的笑,“皇上过奖了,烟花原就是吃这个饭的。”
六十六章:
“行!”寒照日点着头俯身过来,三两把就剥光了烟花的衣服,咬牙切齿的冷笑,“今儿就让朕好好瞧瞧你这吃饭的本事
,你可千万别叫朕失望!”
烟花轻描淡写的笑道,“皇上有命,烟花怎敢不从?”
话音未落,寒照日已冷笑着恶狠狠的压了上来,烟花虽然笑得轻松,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哆嗦瑟缩起来。
寒照日一手揪住烟花的头发,一手恶意的在他胸口肆意揉捏,一边盯着他的眼睛灿烂的笑,“怎么,怕了?你不是学的就
这本事吗?还怕人操?是怕给人操得太爽了吧?”
烟花偏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儿,明知道被寒照日这样横枪立马的顶着不会有好果子吃,却依然不肯服软,还嘴硬的笑,
“怎么会?皇上,烟花可是燕归楼的头牌!”
“成!那就给朕看看你头牌的本事!”寒照日咬牙切齿的笑道,双手握住烟花的脚颈一下子就压到了烟花的两肩上,跟着
腰身用力往前一送就直顶了进去,撕裂的疼痛让烟花身体猛然一抖,一声惨叫从牙关里挤出来,立刻就昏了过去。
“别给朕装死!你不是燕归楼里的头牌吗?就这本事?”寒照日毫不心软,一手抚上烟花的胸揪住一颗蕊珠用力一捻,烟
花模糊的呻吟了一声,又被从黑暗中拉了回来,望着寒照日近在咫尺的脸,即便在恍惚之中,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寒照日双
眼中狂烈燃烧的怒火。
“怎么,没话了?”寒照日一边用力的动,一边抵在烟花耳边问,烟花被寒照日撞得不住摇晃,胸口闷疼恶心得眼前一阵
阵发黑,背心与四肢被不住溢出来的冷汗浸得冰冷,前面却顶着火山一样滚烫的寒照日。
寒照日紧盯着烟花,有意缓下动作,一手温柔的抚弄烟花的脸,一手伸到他双腿之间拔弄,口里却依然无情的嘲讽道,“
头牌就这本事?像个死人一样?朕还以为是在奸尸呢!”
烟花终于缓过气来,恼怒的瞪着寒照日,即便此刻他心里有万般不愿意,然而一旦被寒照日沾上身,他的身体却毫不迟疑
的起了反应,并随着寒照日越来越用力的深入,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
寒照日看着烟花的反应,讥笑道,“总算是有了一点头牌的样子,不过,就这本事,你们老板只怕要喝西北风吧?”
烟花恨恨的瞪着寒照日,恼羞成怒的咬住嘴唇,恨不能把寒照日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寒照日猛然用力撞了一下,看见烟花不由自主的松开唇叫了出来,然后凑近看着烟花的脸笑容可掬的问,“烟花,你心里
很恨朕吧?是不是恨不得朕死?”
烟花张开嘴喘了口气,甜蜜蜜的笑道,“皇上,烟花恨不能时时刻刻日日夜夜生生世世的侍候在皇上身边!烟花怎么会恨
皇上呢?烟花喜欢还来不及呢!”
寒照日不知不觉停了所有的动作,撑起身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烟花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烟花的身体却下意识的瑟缩了
一下,看着寒照日两颊的线条不着痕迹的绷紧,烟花忍不住颤抖的闭上眼睛,不敢看寒照日是如何把自己生吃入腹的。
谁知等了半天,寒照日却没有半点动静,烟花又忍不住颤悠悠的睁开眼睛来,寒照日依然目不转睛的在盯着他看,望着寒
照日那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眼睛,烟花不觉愣住了。
寒照日忽然冷冷的笑着嘲讽道,“不错!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果然是朕自作多情了,你怎么会恨朕呢?在你眼里,朕就
跟个可笑的小丑差不多吧?”
“皇上……”烟花习惯性的笑了一下。
“行!你想气朕是吧,朕倒要看看今晚是朕先被你气死,还是你先被朕干死!”寒照日冷笑着说完,猛然俯下头去狠狠的
堵住了烟花的嘴,烟花只觉得嘴唇一阵刺疼,忍不住叫出声来,却被堵在了两人的唇齿之中,鲜血从辗转厮磨的唇齿间顺
着烟花的两腮流了下来,也溢满了两人的口腔,同时寒照日下面已疯狂的冲撞了起来。
烟花喘不过气来,却忽然不顾胸口的闷疼与下面的麻木,努力抬起手臂来拼命的抱住了寒照日的脖子,同时睁大眼睛一眨
不眨的看着寒照日的眼睛,张开双唇展开身体用力的回应起寒照日来。
察觉到烟花异常的反应,寒照日不禁愣了一下,用力扳开烟花的手臂撑起身来,疑惑的看着烟花。
烟花急促的喘息了几口,紧盯着寒照日的眼睛赤红灼热,又扬起双臂固执的攀上寒照日的脖颈,努力的欠起身来伸长了脖
子吃力的去够寒照日的嘴唇,寒照日一动不动的看着烟花,烟花使不上力,只勉强在寒照日嘴唇上不疼不痒的碰触舔磨了
几下,还来不及顶开寒照日的唇齿便力不从心的跌回了床上。
烟花看着寒照日的眼睛急怒的瞪到了极致,气恨交加的紧抓着寒照日的手臂,用力得连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寒照日猛然俯下身来,紧紧贴合着烟花的身体收紧双臂用力的吻住了他,烟花立刻伸手抱住寒照日的头拼命回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