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年代 上——翠寒烟

作者:翠寒烟  录入:12-28

“我先回去。”文睿转身,头也不回地说。祖天戈只好悻悻地朝二逼青年挥手,跟随文睿一起离开。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冲凉,祖天戈出来时,文睿已经把电影拷贝到电脑里。

“还是露天场啊。”祖天戈凑过来说。凉席前方摆了张矮凳,电脑搁在上头,手边是刚才买上来的冰冻啤酒。

文睿轻移鼠标,点开编号为一的影片。

“没名字吗?”祖天戈有些奇怪。

“我不知道。”文睿回答,“下面都是编号,总共十几部。”

“看看吧。”祖天戈喉结滚动,一罐啤酒去了三分之二。

播放器弹出来,浮现日文字幕。文睿也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却在屏幕上出现一男一女交叠着做活塞运动的画面后喷了出来。祖天戈立马扔了啤酒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关了播放器,尽管如此,女优魅惑的呻吟声还是严重刺激到两人的耳膜。

文睿从脖子红到耳根,晶莹的水珠蜿蜒至下巴尖,留下一道闪亮的水痕。祖天戈转头,同文睿尴尬地对视,谁也没想到陈剑给的硬盘里居然装着这种东西,这让两个还未经人事的处男情何以堪啊。

文睿咽了口唾沫,低声说:“祖天戈……”

祖天戈清了清喉咙,“什么?”眼神移到编号为二的电影上,犹豫了会儿,采取静音模式再次点开播放器。这次换了两个人,但干的事儿没换。祖天戈关上播放器,阳台里静得吓人。男人看A片很奇怪吗?不看A片的男人才奇怪吧。祖天戈望向文睿微窘的眼睛,对方的脸已经红透了。“喂。”他弯起嘴角,“这个没什么,谁没看过,我……”

“你看过?”文睿抢白道。

祖天戈噎了一下,他还真没看过。

文睿已经恢复了镇定,清俊的面孔已然褪去红色。“无所谓,看完吧。”他轻轻地说。

祖天戈像似受了惊吓,刚才的A片没吓到他,文睿的话倒是让他转不过弯。

“我说看完。”文睿蹙起眉。

“哈哈。”祖天戈干笑两声,“没想到啊,文大才子。”

有句话说得好,为人不识武藤兰,阅尽A片也枉然,因此看A片几乎成为衡量男人的标准,也是男人间的默契。对于文睿所想,祖天戈心知肚明,而且雄性动物谁没点龌龊心思,说好听点是求知欲旺盛,总之,男人看A片没问题。

有了默契,他们把矮凳和电脑搬进客厅,凉席也铺进去,小电扇悠悠转着,啤酒喝着,蚊香点着,日文字幕消失后,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跃入眼帘,天人合一,激烈交战。谁也没有说话,祖天戈还有些表情,文睿则一脸严肃。终于,前者忍不住戳了戳后者,相连的皮肤滚烫滑腻,祖天戈连忙拿开手指。

“有病啊。”不经意间,文睿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

祖天戈也没好到哪里去,声音闷在嗓子里,眼珠子蒙了层淡淡的光辉,“你那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看科普片。”

“管我什么表情。”文睿有些暴躁。

祖天戈眯着眼打量文睿,“要不要给你挂个生人勿近的牌子?”不过这会儿他好像也不敢太靠近文睿,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离远点好。

AV持续了四十多分钟,两位主演卖力地演出,让人无法怀疑此剧的真实性,据说都是真刀真枪地实干。

第一部看完后,文睿匆匆关了电脑。“睡觉。”仅留给祖天戈一个背影。

“你?”祖天戈的爪子探向文睿,在空气里停驻一秒后又缩回来。说什么好呢?那小子明显害羞了。祖天戈摸着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我皮糙肉厚?”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文睿小声嘀咕。

二十五、六的男人正值精力旺盛的时刻,午夜,祖天戈开始发春梦,血液里流窜着炙热的欲火。文睿被一阵难耐的低喘声吵醒,揉着太阳穴起身,发现祖天戈将背部绷成满弧的弓,似乎十分难受。

“……”文睿爬过来,用手推祖天戈的肩膀,“醒着?”

祖天戈的梦里,一个看不清面部的女人身段婀娜,像条蛇般缠在身上,娇喘低吟。

文睿开始觉得不对劲,对方的身体烫得能煎鸡蛋,双手捂住关键部位,英挺的眉毛拧成结,表情痛苦。不,那不是痛苦,那是快感!

“该死的。”文睿双手撑住地面坐到一边。“祖天戈!”他喊了一声。

电蚊香的红色指示灯像团越烧越亮的火焰,文睿只觉得室内温度往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飙升。他用细长的手指包裹住自己的下体,紧闭双眼,缓慢摩挲。刚才,对方隐忍的表情让他也有了反应,而且早前视频里的靡靡之音不断徘徊在脑海里,叫人不得安生。

第二十八章

“啊……”文睿不禁低呼一声,努力睁开眼睛,这样下去可不妙,要解决问题也得先去洗手间。他强打精神站起来,自己离开了,刚好也为祖天戈留下相对私密的空间。

祖天戈原本和文睿朝相同的方向躺着,可在文睿踩向空当的时候,他的脚忽然移动过来,文睿来不及改变位置,腿正软,绊倒在祖天戈身旁。关键部位遭挤压,文睿闷哼一声,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他蜷起身体,脸贴着凉席,深深浅浅地吐气。

真他妈的……文睿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这么大动静,祖天戈没理由不醒,好梦正酣下被打扰,手一紧,裤衩湿了一片,模模糊糊睁开眼,黑色的眸子像隐蕴着火山的深海,炙热的岩浆和冰冷的海水无间隙纠缠在一起,冰火两重天。

文睿吓了一跳,清眸微敛,手扶着自己的兄弟,脸上写着满满的欲望。祖天戈用了几秒钟恍惚,发现文睿趴在旁边仰头看他,带点小惊慌,脸色潮红。

“你?”张开嘴,声音暗哑得不像话。下身潮湿的触感让祖天戈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梦遗了,猛地坐起身,他骂了句,“操!”

文睿本身处于尴尬的位置,被人从即将到达巅峰的状态下拉回来,说没感觉,那块还是硬的,说发泄出来,可还差点火候。他难受地抿起唇,手心冒出汗水,僵硬地扯动嘴角,“看什么?”

祖天戈难得红了脸,迅速起身往洗手间奔去。独自一人呆着,拧开冷水,一度停摆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真丢脸啊。”他想,随即发现自己只顾着冲进来,忘了准备替换的裤衩。

“文……”叫出半个名字,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拿。硬着头皮推门,发现文睿平躺在凉席上,汗湿的T恤扔在旁边,蜷起一条腿,另一条腿绷得很直。窗外的光亮薄薄铺满赤裸的上身,皮肤泛着光,眉头紧锁,微卷的睫毛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抖。他将手伸进裤衩里支起一片帐篷,压抑地底喘和呻吟。祖天戈用头发根都能想出对方现在的模样意味着什么,那只漂亮的手一定正快速地撸动着,滑过敏感的海绵体,释放压抑已久的渴望。

“嗯……”文睿睁开眼睛,神智逐渐变得清醒,歪过头,目光落到祖天戈的脸上,他知道对方一直看着,只是没有余力阻止而已。

“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个二百五。”文睿抽出手,镇定地起身。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气味,很特殊,不觉得难闻,有点像栗子花的香气。

祖天戈脸上露出莫可名状的郁卒,回身进了洗手间,过了很久才围了条短毛巾出来。文睿已经等得不耐烦,祖天戈目不斜视,同文睿擦肩而过。文睿进去后,祖天戈抓下腰间的毛巾狠狠摔到地上,去柜子里找了条干净的裤衩换上。

有人会看到战友自慰起反应吗?有吗!有吗!?那一刻,祖天戈所有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用力地跳动,移不开视线,只能死死盯住文睿。

“我他妈的魔障了!”

他脱力地躺回凉席,用胳膊盖住眼睛,水流声停止,文睿走过来,缓缓睡下。这是第一次看A片造成的正常生理反应,动静确实大了些,但在情理之中。祖天戈一夜没睡,文睿跟他相反,大概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人家都看见了,他再扭捏矫情没意思,又不是娘们儿。只是清晨时做了个梦,梦里和他抱在一起缠绵的不是哪位美女,而是身强力壮的祖天戈。

祖天戈正站在阳台上吹风,夏季天色亮得较早,对面一户人家的防盗网里摆着几盆红白相间的小花,一簇一簇煞是好看。文睿踢倒了矮凳,砸了地面的啤酒罐,发出闷响。祖天戈几步跨进客厅,低头打量略显迷茫的文睿,“我说不至于吧,昨晚那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文睿耷拉着脑袋没看他,祖天戈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洗过脸后,文睿恢复到常态,拿了钱包下楼买早点。祖天戈双手撑住栏杆,俯望那道笼罩在一片金黄中的背影。这个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淡然模样的人也有情动的时候,以至于祖天戈到现在都无法从脑海里抹去那个香艳的画面。为什么他会觉得文睿自慰的场景比女优更加令人亢阳鼓荡,血脉贲张,为什么?谁给一个理由先?他无奈地摸出烟,却找不到打火机,艳阳明媚,他转过身把自己藏在影子里自言自语道,“算了,不想了。”

七点整,杜美美给祖天戈打了个电话。七点半,太阳不见了,天上开始下雨,K高大礼堂人声鼎沸。

杜美美一身小洋装,穿着缀有亮钻的凉鞋,谋杀了不少眼球。

文睿找了位置坐下,祖天戈把陈剑叫了出去。

庆典正式开始后,省领导、市领导和校领导轮番讲话,老师代表、学生代表和校友代表齐齐上阵,随后是歌舞表演,才艺展示。下午,挂着礼仪绶带的学生领着校友们参观奖杯奖状成列室,继而进行交流。

文睿逃得很快,因为他不想被人提及当年和祖天戈的那点破事儿。管志林在图书馆找到他,瘪着嘴,斜眼,“没新意。”

文睿将手里的书塞回书架,说:“完了?”

“完啦,走吧。杜美美做东,去她家的度假村,先唱K,晚上烧烤。”

“下雨烧烤?”

“管那么多,反正都是熟人。”管志林一把抓住文睿,“陈剑呢?我一下午没见他。”

“不知道。”文睿面无表情地回答。

陈剑其实没什么,昨天他给错了硬盘,慌忙中又没记下祖天戈的电话号码,后来一想,都是男人嘛,说不定人家看得不亦乐乎,也就没往心里去。今天见了祖天戈,陈剑还兴致勃勃凑过去问观后感,祖天戈没法说自己是第一次看A片,哼哼哈哈敷衍了一番,这事就算结了。

第二十九章

校庆结束后,杜美美履行诺言,要接一众老校友去自家的度假村聚聚。

首先,是管志林心心念念的唱K活动。他姑且算是一名合格的麦霸,心里打着小算盘,想以此吸引杜美美的视线。而祖天戈几乎什么都擅长,就是不擅长唱歌。又因为适逢周末,有空的原学生会成员大概来了十几位,杜美美开了间大包厢,吧台上摆满了啤酒、饮料及小食。管志林说女士优先,让一名叫孙灿的女同学唱了第一首歌,自己紧随其后唱了首《同桌的你》。

当年K高为了避免早恋,通常让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陈剑拍着管志林的胳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深情啊,我说你当年的同桌是哪位?”

管志林起先还笑着,听到这话怔了怔,丢下一句“去洗手间”就跑出了包厢。

“他怎么了?”陈剑望着自己悬空的手。

“不知道。”旁人回答。

文睿知道,管志林当年的同桌是文杰。这话不方便提起,死者已矣,徒留生者空悲叹。

杜美美端着酒杯走到祖天戈面前,后者正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眼睛盯着文睿淌出一丝笑意。

“看什么呢,喝一杯?”杜美美在祖天戈身旁坐下。

美女敬酒,拒了不好意思。祖天戈端起酒杯同杜美美的碰了碰,发出脆响,喝完见底,祖天戈倒过酒杯,一滴没漏。这时陈剑和众人起哄,非要两人对唱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祖天戈连忙摆手求饶,文睿坐在吧台旁托着腮帮看好戏。

“我五音不全。”祖天戈老实地说。

“谁信啊!”陈剑把话筒举到他嘴边,“和杜美人唱一首。”

杜美美含笑不语,静静地望着祖天戈。

“真的不行。”祖天戈笑着婉拒。

“哎,没事,我们俩来一首。”杜美美站起身对陈剑说。陈剑喜不自禁,赶忙把话筒递到杜美美手中。一曲唱罢,大家发现陈剑真人不露相,原来也是个麦霸。管志林已经回来了,瞅着陈剑捷足先登,抢过话筒非要和杜美美合唱。

闹到十二点多,管志林把话筒扔到文睿面前,文睿下意识接住,“做什么?”

“唱啊,我们都唱了,你起码得意思意思吧。”管志林瞪着眼睛,显然喝高了。

唱歌嘛……文睿琢磨了一下,还真难不住自己。杜美美给他点了首英文老歌,是他当年在元旦新年会上唱过的——《Just One Last Dance》男声翻唱。祖天戈就比较特别了,他居然给自己点了首《一二三四》,除了文睿,所有人都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散场后,杜美美安排众人去酒店过夜。这座度假村在远离市区的城郊,于成片的枫树林间倚湖而建,刚出门就见眼前波光粼粼,观景平台上站满了游客,许多女孩把腿伸进冰凉的湖水里嬉戏。

“不去酒店吧。”陈剑提议,“我看林子里有木屋,几人一间的?”

杜美美答道,“有两人间也有四人间。”

“四人吧,刚好一桌麻将。”祖天戈眨了眨眼,“文睿,会打麻将吗?”

杜美美拢了拢头发,眉宇间有些疲惫,“我让经理给你们安排,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聚。”

陈剑非要去住木屋,要了个四人间,管志林逮住文睿,祖天戈慢悠悠跟在后头。木屋只有一层,建筑风格偏欧式,里面铺的却是榻榻米,很宽敞。轮流洗漱完毕,文睿推开落地窗,风裹着湖水的潮湿迎面扑来,雨点断断续续地落到木板上,零星溅湿了纱帘。

“我说,还真有麻将啊!”陈剑像发现新大陆般喊道。

管志林叼着牙刷探出脑袋,“打麻将?”

祖天戈对文睿勾勾手指,“来?”

打麻将最后换成了打扑克,杀了几圈后,困意袭来,管志林顶不住先睡了,紧接着是陈剑。祖天戈起身关好门窗,摁开空调,文睿从陈剑的脑袋下面抢过自己的枕头,耳边呼呼作响,一床毛巾被从天而降。

“这里服务不周,居然只有三床。”祖天戈望着手里的毛巾被叹息,往陈剑和管志林身上各扔了一床。

“温度调高点就不用盖。”虽然这么说,文睿还是把毛巾被打横,显然想分一半给祖天戈。

“谢啦。”祖天戈笑嘻嘻地躺到文睿身边,推开毛巾被,“要是这样也感冒,我就不用在苍狼混了。”

“嘁。”文睿撇过脸。

夜色深沉,静谧无声。

文睿翻了个身,面朝祖天戈,浅浅的呼吸声敲击着对方的心脏。祖天戈打了个哈欠,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文睿泛起氤氲的眼睛,因情欲而流盼生辉,身体绷出优美的弧度,被微光镀上一层朦胧的白色。

还是那个场景,自慰。

突然的,文睿低声说:“我以前看了部电影。”

祖天戈应了一声,强行赶走那些龌龊的思想。

推书 20234-12-23 :活该 (蛊后篇)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