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男生子科 上——河粉炒灵芝

作者:河粉炒灵芝  录入:12-26

辟谷夫人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满意地笑笑,说:“比起二十年前,我有什么不同了吗?”

兰芝愣了愣,想了很久,只答:“夫人更成熟了不少。”

辟谷夫人笑道:“我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现在的我,长得比较像个男人。”

兰芝愣了愣,说:“夫人!”

说着,辟谷夫人突然将这件凤袍脱了下来,大概是脱得急了,把盘扣也弄坏了。兰芝忙道:“夫人,悠着点!这可是御赐的!”

辟谷夫人冷笑道:“他赐我这个!他赐我这个!”辟谷夫人将衣服扯下,丢到地上,说:“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都知道。”说完,辟谷夫人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将一件压箱底的衣服拿了出来,说道:“这衣服,也是我十六岁的时候的。入宫之后就再没穿过。”

辟谷宫本名“逢春宫”,正是与宫逢春这个名字配对。当初宫逢春极为受宠,入主逢春宫的时候,皇帝特命工匠们将宫里翻新,甚至将屋顶的瓦片都全部掀翻,换上赤色琉璃制的鸳鸯瓦。辟谷夫人从未注意过这鸳鸯瓦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当他第一次独守空房的时候,才发现了这瓦片的美丽。彼时,他穿着寒衣坐在玉阶上,亲眼看着星辰都慢慢地沉下来,然后,云涛渐渐变得明朗,散去之后,云涛上升起一轮红日。这轮日光红艳艳的,光芒洒在赤色琉璃瓦片上,显得红光熠熠,闪耀得让宫逢春双眼发痛,流出了泪水。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在鸳鸯瓦下、翡翠衾中,他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睡、一个人醒,像这样子坐在玉阶上看云升日上、明光铺满琉璃瓦,是多年不曾有过了。宫逢春穿上了十四五岁时常穿的那套衣服,自从入宫了就没穿过了。他像了像个女子那般打扮自己,倒忘了他们宫家是戎马起家的。而他呢,从小就精习骑射,当然了,入宫之后就改为精习被骑被射。不过呢,无论是“骑射”,还是“被骑射”,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第58章

辟谷夫人坐在玉阶上,慢慢地看着红日升起,而兰芝则在一旁伺候着,如同三十年前的某些晚上一般。辟谷夫人突然说道:“兰芝……你看……”

“是,夫人。”兰芝回答。

“你看陛下有没有一点喜欢本宫呢?”辟谷夫人问道。

兰芝愣了愣,却说:“皇上甚为与夫人三十年来,一直相敬如宾,甚为难得。老夫老妻了,自然不及新婚燕尔的年少夫妻那般亲热。但单看皇上对夫人的礼遇以及对大皇子的期望,就可知皇上心里是有夫人的。”

辟谷夫人还来不及说什么,却见一个宫人领着数名侍卫走了过来。

兰芝远远看见了,便嘟囔着:“什么事情值得一大早这么劳师动众的?竟然连侍卫都带来了!”

“得了。”辟谷夫人缓缓站起来,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那名宫人分明是皇帝恩批殿的领班胜男,后头的侍卫更是御林军的,一大早就冲进来,恐怕绝不是什么小事。辟谷夫人拢了拢头发,朗声说道:“什么事?”

胜男说道:“拜见夫人。皇上请您到恩批殿。”

辟谷夫人冷笑道:“好的。”

胜男看了看辟谷夫人,问道:“夫人需要更衣吗?”

“不必!”宫逢春冷笑道,“就这么去吧。人来,将马牵来。”

胜男愣了愣,说道:“夫人……”

“我宫家之子三品之上便可策马禁宫、御前带刀,我乃堂堂正一品的夫人,这一点,难道你这个奴才不知道吗?”宫逢春厉声道。

胜男便道:“奴婢不敢。”胜男虽然恭恭敬敬,但看着宫逢春的眼神,却像是看着一只斗败的野兽一般。此刻宫逢春逞的英雄,对于胜男来说,不过是作困兽之斗,英雄末路的余勇。而宫逢春大概也念到这一点,才一改平日端庄收敛之色。

宫逢春消瘦的身体穿华衣珠宝,总显得十分累赘,仿似要被珠宝压垮,但换上戎装,却显得十分干脆。他身轻如燕地翻上马背,策马直接在官道上飞驰而行。若贺赫赫能看到他此刻的英姿,一定会高唱一首“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可惜了,他只能在宫廷里奔驰一小会儿,而心海,也被逼变得跟宫前荷塘那么窄了。

宫逢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接跨刀走进了恩批殿的侧殿。他瞟了侧殿外头的车架和宫人,便知道各宫妃子都到齐了,等着看好戏呢。

他推门而入,便见皇上端坐正位,飞燕良人、九尾夫人及几位后妃按照品位座次坐好,地上跪着一名侍卫和那个叫罗敷的宫人。宫逢春心中一震,脸上仍是平静无波的,朝皇上纳头便拜,道:“皇上万福金安。”

无节操帝还是第一次见宫逢春穿骑装的模样,显然是有些不适应,便说:“怎么这么好兴致骑马呀?”

宫逢春淡然道:“平常也有骑射的。只是陛下不知道罢了。”

大粒皇帝道:“原是如此。”

九尾夫人仔细打量着宫逢春,从脚上的羊皮小靴到腰间的宝石刀,都看的很是清楚,便又笑了笑,说:“我看哥哥这样穿比较精神。”

宫逢春只当九尾夫人在揶揄自己,并不作理会。

飞良人却笑道:“对了,辟谷夫人可认得下面这两个人?”

宫逢春冷淡地瞟了一眼,便道:“认得,这两个人都是辟谷宫里的奴才。昨儿个本宫为了找他们,差点把宫里都翻遍了,原不知这两个偷了本宫东西的小毛贼竟被皇上捉到了,可见皇上英明。”

“偷东西?”飞良人冷笑道,“到底是谁偷了东西?还是说……谁偷了人?”

宫逢春长眉一挑,说:“飞良人是什么意思呢?本宫不明白。”

飞良人却道:“哦?这位侍卫自首了,说与您有私呀。这位宫女也可以作证的。”

——果然如此呀。

宫逢春将眼光微微瞟向苏玉藻,却见苏玉藻很淡定地喝茶,接触到了宫逢春的目光,苏玉藻便一笑,道:“我看辟谷哥哥必不会如此的,肯定有什么误会。”

宫逢春冷笑道:“那是自然。本宫身份尊贵,怎么会与这种无耻之徒有苟且!”

——说什么对我是真心,也不过是假话,想要让我放松警戒,然后却趁机咬我一口!我现下确实是百口莫辩……他必知道,以我的性情,必不会承认私通之事,亦不屑于将昨晚的事公诸于世。确实,我明知他的如意算盘,却还是做不出玉石俱焚的事,因为,这种事情,我根本就说不出口!

宫逢春冷冷地扫了全场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跪地的侍卫身上,说:“你说本宫与你有私?”

侍卫便道:“是!”

“呸!”宫逢春抬起脚来便往他脸上一踹,直把他踹得鼻孔流血。皇上讶然暗道:好脚法!

侍卫抹了一脸血,就说:“夫人就算是把小人踹死了,小人也是这么说的!夫人确实说过,皇上久未临幸,因此寂寞,便要小人来陪你过夜解寂寞!小人起初答应了,可是越来越后悔,觉得自己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因此才毅然自首,这种政治觉悟、这种爱国热情,夫人又怎么会懂?”

宫逢春冷然道:“胡说八道!空口无凭!”

飞良人说道:“这个宫女便是人证。”

罗敷便道:“奴婢确实是撞见了其二人的奸情,也就是如此,夫人昨晚才劳师动众地捉拿奴婢,污蔑奴婢偷窃宫中财物。但奴婢道德高尚、洁身自爱、品行端正,在地上看到珠宝也直接踩烂,视钱财如粪土呀,怎么会偷东西呢?”

飞良人便对罗敷道:“我也看你一面忠直、正气凛然,不似是说谎的人。”

“良人英明呀!”罗敷拜倒道。

这飞良人曾经吃过宫逢春的亏,因此记恨在心,时时想着报复,今天得了这个由头,又仗着自己深受圣宠,自然是狂踩不止。倒是苏玉藻,甚少言语,却仍是一笑,适时插嘴道:“兹事体大呀,总不能单凭这些奴才的一面之词而给辟谷哥哥定罪的吧。”

那侍卫忙道:“小人有证据!”

飞良人大喜道:“什么证据?”

侍卫拿出了一枝朱钗,说道:“这是夫人的鸳鸯衔珠朱钗,乃是他的嫁妆,拿来给小人当了定情信物的。”

飞良人满面怒色地拍案,说道:“竟敢将与皇上成婚的嫁妆拿来当私通信物,真是恶心!皇上一定要割下这个狗男男的X头啊!”

宫逢春也不看那鸳鸯衔珠的朱钗一眼,双眼直直盯着皇上,冷笑道:“这分明是他们偷的。正是昨晚丢了嫁妆,本宫才那么紧张的派人去寻。若是丢了别的,本宫还没察觉到呢。”

苏玉藻闻言微笑,便道:“确实是呀,这朱钗许是他们偷的呢。我始终不信辟谷哥哥会做这种事情。”

皇上听了,便说:“确实是!你们两个都是一面之词,也没个准信,一早的把朕叫起来!你们不知道朕昨晚在操劳,操得很疲劳吗?”

那侍卫便拜倒,秫秫发抖道:“还有的……还有的!”

“还有什么,说!别浪费朕的时间!”皇上喊道。

那侍卫便颤声道:“这……这前儿晚上,小人……小人在夫人的腰侧和腿侧……留下了一点痕迹……”

此话一出,宫逢春心里那是“咯噔”一声。昨晚宫逢春匆匆回宫,却没仔细留意自己的身体,也没注意到腰侧和腿侧这些很少看到的部位。说不定……说不定苏玉藻确实是在他身上留了痕迹也不一定。那种痕迹必不能作伪,而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宠幸宫逢春了,如果身上出现了那种痕迹,必然是抵赖不掉。

飞良人也深知这个道理,一听便说:“这也好办,立马让宫人给夫人验身,有罪无罪,一见必知。”

皇上沉吟着颔首,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得宫逢春一声断喝,说道:“我乃是宫家嫡子,更是皇上的夫人、大皇子的父妃,怎可因为这种事情而赤身露体于他人眼前?此事传出去,必然会给本宫蒙羞、给宫家蒙羞、给大皇子蒙羞,更会让皇上蒙羞!”

飞良人却冷笑道:“若你真的做了那种事,莫说是皇上皇子,我都要替你羞了!”

皇上也都面露为难之色,便道:“你们……”

飞良人嗔道:“皇上,您不能随便放过有罪嫔妃呀!不然这皇宫都变绿帽宫了!”

宫逢春仍是振振有辞,朗声说道:“本宫自然没做苟且之事,但若接受了验身这种耻辱的事,那无论有做也好、没做也好,都算是名声尽毁了,宫家上下以及新婚的大皇子夫妇必然也不能抬头做人了。就算皇上不念在我入宫伺候三十年的情分,难道也不念及宫家多年的忠心耿耿、不念及与大皇子的父子之情吗?”

第59章

飞良人冷笑道:“你既没做过,推脱什么呀!”

宫逢春冷笑道:“我是名门之子,所守的、所持的,自然不是你这种官倡出身的可懂的。”

皇上听了,便断喝道:“够了!你说飞良人的官倡,那朕是什么?”

皇上双眸透出的视线凌厉冰冷,像是盯着一个仇人一般。三十年前的宠溺眼神,却是从同一双眼睛中透出的,怎教人不唏嘘叹息?宫逢春心中仅剩的一丝希冀在这目光中化成了死灰,哀叹一声,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三叩首道:“无论如何,触怒皇上,自是小臣的死罪。但是,私通苟合,断非小臣所为。小臣为奸佞所诬陷,自知百口莫辩,宫家子女,亦不屑为此等龌龊之事而多言,小臣自知言多必失,还望皇上圣恩眷顾宫家及大皇子,小臣在泉下亦敢安慰。”说着,宫逢春竟将腰间的跨刀举起,凄然一笑,便往颀长的脖子上抹去!

众人俱是始料不及,竟不知宫逢春刚烈如此,而苏玉藻却似早料到般的,竟手中甩出一枝玉簪,打在宫逢春的手背上,宫逢春吃痛的一松手,那刀便哐当落地,然而,白皙的颈脖上仍是多了一道血痕,所幸不深。

宫逢春咬牙呼道:“苏玉藻,你好无耻!”

苏玉藻不言不语,只将宫逢春一把击昏。宫逢春被击昏之后,苏玉藻便道:“小臣看宫逢春一直端庄守礼,并不似是什么逾矩之人。”

皇上听了,便道:“朕也这么觉得。”

苏玉藻便道:“既然夫人如此刚烈,不愿受辱,皇上不妨先将夫人送回宫中。今晚留宿辟谷宫,安抚劝慰吧。”

说是“安抚劝慰”,其实只是给宫逢春留点颜面,让皇上借临幸之名、行验身之实,虽然还是表示了皇上的不信任,但却仍顾全了宫家的脸面。皇上本也不愿大庭广众之下给宫家嫡子宫逢春难堪,以免触到宫家的神经,此刻苏玉藻的提议,正是一个很好的台阶。

皇上便道:“如此甚好,还是九尾夫人想得周到。”

侍卫与宫人罗敷暂时被关押大牢,飞良人自是趾高气扬,然而燕良人心中颇有些忐忑。飞良人见状,便说道:“我看应当是错不了的。你与我担心,不如与那个辟谷夫人担心好过!”

燕良人却叹道:“哥哥呀,你难道不知道吗?辟谷夫人在宫中掌权三十年,未尝被任何人扳倒过,他背靠着宫家的势力,而且还育有一子,地位十分稳固。你此刻落井下石得这么欢脱,他要是能东山再起,一定不会放过你呀。”

飞良人却道:“这又如何?他犯的是通奸罪,又不肯被人验身,其中一定有鬼!”

“就算他真的通奸了,真的被处死了,宫家也不见得会放过你。”

飞良人道:“弟弟,我觉得你太紧张了,你和我都是定亲王送进宫的,皇上又这么喜欢我们,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如果不是事实,那两个奴才怎么敢告发辟谷夫人?”

燕良人便叹道:“我正是觉得蹊跷,唯恐你被人当枪使了,自己都不知道。”

二人正自谈话着,却突然听得外头骚乱,不过一会儿,便见胜男领着几个侍卫闯了进来。飞良人怒道:“大胆奴婢,竟敢擅闯双飞宫!”

胜男冷笑道:“这‘双飞宫’怕从此都要变‘单飞宫’了。皇上金口开了,辟谷夫人是被冤枉的。现在那两个奴才都指证是飞良人指使呢!”

飞良人一听,便踉跄一步,说道:“怎么……我怎么会做这种事!那两个奴才满口谎言的,分明是乱咬人!”

燕良人心中也自忐忑不已,一把握住飞良人的手,转头对胜男说:“这……难道皇上不请我们去对质吗?那两个奴才说的话,怎能尽信?”

胜男便道:“不必麻烦了。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抵赖不了了,皇上说,不想再见赵飞这个贱人,命人直接将赵飞打入冷宫。请吧。”

赵飞一听,浑身仿佛被丢入冰窖般发冷,颤声道:“怎么可能?皇上怎能如此无情?我是皇上的爱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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