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东西却突然的崩断了,呼吸顺畅了一些,脖子依旧刺痛,甚至有黏糊糊地东西流出来,但是已经不在气闷难当了。
那声死亡通告是他熟悉的声音匹特所发生的,以为是他改变了主意,还是想要至自己与死地,谁知道他的那句狠话不是对自己,而是对眼前正与他打得如火如荼的另一只吸血鬼。
粮秣影子在空中漂浮着,打斗很激烈,胜负却也很明显,匹特远远高出那只想要害死清若语的吸血鬼,只是匹特并不一下子将他打死,似乎他说了什么,匹特才一直在与之周旋。
用手按住脖子上的伤处,黏糊糊的血已经凝固住,没有再流出来,他隔岸观火,不知道自己又是因为什么而被牵连到差点丧命的危急中。
“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匹特显得已经失去了耐性,一掌击出,对方的右腿立即跪了下去,“再不说,我把你的左腿也废掉。”
第五十七章:孤独之夜
“你废了我有什么难?就是杀了我也不难啊!可是我不知道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吸血鬼气喘地说着,目光从匹特的身上落到了一旁惊魂落定的清若语,“这种人你不让我除之,留着就是祸患。”
“你少废话,我问你是谁派来的,从实招来!”匹特不听他说,缓步走向他,手掌在他的面前一晃,即便是没有接触到他的脸,也将他微垂的头抬了起来。
苍白的脸上气息渐渐地在消退,没有惧怕的表情,而是哧鼻道:“少装蒜了,你会不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吗?你们拥有着共同的目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这个人活着,也许你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
可是你不要忘了他的身份……”他的话音未落,已经又受了匹特重重一击,这次他的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头发散乱的披散下来,遮挡住他的脸,他的身体抖了抖,似乎在努力的想要支起身来。
“身份?什么身份?”清若语已经看出了事情的端倪,快步的冲上前去,他的手还按在脖子的伤口上,感觉得到已经在逐渐的恢复中,但却依旧很疼。
可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和眼前的人没有任何的仇恨,他只是奉命行事来杀自己,那么在临死前告诉他一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双深黑的眼睛从发丝的缝隙中若隐若现,他的目光遥远,似乎在想着什么,也许是面对消失前,还有未完的心愿。
“他……是不会让我告诉你的……”吸血鬼凄然一笑,下巴朝匹特的方向指了指,他的目光透着失落,“主人,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完成你留下的任务。”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吼出声,直到空气中漂浮出白色的星星点点,他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歉疚与悲切。
清若语忘不了那样的一张脸,他佩服忠于职守的人,佩服那些对自己的主人忠诚,对自己忠诚的人,他坚信这样的人该有好下场,然而往往不是。
“你那是什么表情,一副很同情他的样子,你难道忘了他想要杀你吗?”匹特高傲的仰着下巴,对他来说杀死一个吸血鬼,就像是捏死一只苍蝇,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他从不会怜惜任何人。
同情心这个东西在他的身上,从来就没有过,就连当初对自己这个朋友下手的时候,他也丝毫不手软。
清若语很清楚这一点,收拾心情,目光逼向匹特,“说吧,我究竟是什么身份?”
匹特咧嘴一笑,那是他在撒谎前的一个习惯表情,“一个要杀你的吸血鬼的话你也信,你不会是变成了人类后,脑子也变笨了吧。”
走到镜子边,对着组合柜前的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鲜红的血液变成了更深的暗红色,留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脏,清若语的眼神露出一丝厌恶,不知道是对自己脖子上的血,还是对镜子里他身后的匹特,“这么说你是不想告诉我了?”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匹特跟着清若语的脚步,走进了洗漱间,“他的话不能信,你什么身份啊,除了你现在是个人类,之前是个吸血鬼之外,还能是什么身份?”
用洗漱间里挂在墙壁上的一条蓝色的新毛巾,打开热水投湿后,轻轻擦拭自己的脖子,“在我面前还撒谎,你觉得有必要吗?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说不说随便你。”一下下的用力擦着,已经干涸的血并不容易擦掉。
“安德瑞,我真的不知道能告诉你什么,我看我还是先离开的好。”匹特说罢,撇嘴一笑,不等清若语答话,已经不见踪影了。
清若语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便又继续擦拭起来……
早上的时候,清若言是知道弟弟离开的,从他翻身的动作开始,他就知道。
确切的说,他知道清若语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小到一声轻哼,他也感受的十分清楚。他知道他吻了自己,知道他抚摸了自己的脸庞,那带着诺诺不舍的情绪,他清晰地感受到了。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那么清楚的感觉到清若语对自己的不舍,他相信弟弟对他是有感情的,那么为什么还要离开自己,难道就只因为他们是兄弟,他无法跨越这道界限吗?
还是因为在他身上的某种秘密,使得他不能也不可以和自己在一起。
想着想着清若言又自嘲的一笑,也许根本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清若语根本不爱他,即使是和自己做那种事情,也只是男人的冲动而已,仅此而已。
这是家里不再有清若语的第一个夜晚,清若言不敢回家,他害怕那空荡荡的房子里,弟弟的房间不再亮着灯。
本想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最好是加班通宵,正好一个客户约他吃晚饭,害怕孤独的他,欣然同意了,可是就在出发前,对方却因为重要的事情而取消了约会,清若言又变得无所事事了。
叫住前来通知他客户取消约会的助手苏恬,对方转身微笑地看着他,“清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算是吩咐,就是想问问你,晚上你有事情吗?”清若言随口问道,他不知道自己晚上可以做些什么,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思工作。
“嗯,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和朋友去泡吧,当然我们泡的酒吧可和清总去的那种高档地方不同,小小的有很多人的那种吵闹的地方,清总有什么事要我做吗?您尽管吩咐好了,保证完成任务。”带着玩笑的意味道,下班时间到了,苏恬也变得更活泼开朗了。
“任务就是让我做你一天的跟班吧。”清若言淡笑着道,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反倒带着点苦涩。
“啥?”苏恬一惊,有点被吓到了,干笑着,仔细的盯着清若言脸上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他话中的真伪。
清若言向后靠到身后的椅背上,整了整自己的衬衫衣领,“我只是不想回家,又没有地方去,所以想要……”
“您不想回家?为什么?和小语吵架了,他又惹您生气了?”心直口快,一时没忍住就问出了口,苏恬早就想到了能够惹眼前的男人不高兴的人只有他的宝贝弟弟清若语。
清若言没有答话,脸上额没什么表情变化,但苏恬还是感觉到了他的阴沉,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多问,连忙道:“……好好,你若是想去,就跟我一块去好了,只要您不觉得无聊,还有就是……我怕您不适应……”
“没关系……”
吵闹的音乐,嘈杂的喊叫着,由于音乐的声音过大,人们都是喊着说话的。啤酒相互碰杯,哈哈大笑,跟着音乐高声叫喊,甚是时常有人因为一点小事就打起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清若言的确不太适应,耳朵就先觉得不能承受,低音炮咚咚的声响,敲击在自己的心上,像是被锤子重重的敲打在胸口似的。
耳朵被大得震天响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他刚开始甚至耳鸣了好一会儿,不过这样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至少在这种地方,那空虚的心里仿佛被这些音乐填满了,不再感到寂寞,无暇感到寂寞。
“清总……今天到这里来,就由我来请客吧,您喝什么?”苏恬大方的将酒水单送到了清若言的面前,大方的拍着胸脯说着。这种地方他还是请得起的,第一次有机会和清总来这种地方,他当然也要表示一下了。
清若言一笑,将他递过来的酒水单放到了桌子上,学着苏恬的动作,也来到他的耳边高喊着,“就和你喝一样的吧。”
“我平时都喝啤酒,您可以吗?”有点担心地问,苏恬不想亏待了他的大老板。
清若言笑着点点头,将目光落在演唱的歌手身上,那是一个看起来皮肤略黑的菲律宾歌手,唱着高亢的英文歌曲,嗓音很浑厚。
他身后的吉他手是一个皮肤比他还要黑的男人,但当他微笑的时候,牙齿却是雪白的,与他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鼓手却是一个白人,年纪轻轻得很英俊帅气,尤其是打起架子鼓时的气势十分吸引年轻女性。
第五十八章:酒吧巧遇
清若言淡淡地喝着啤酒,努力的适应着这种吵杂的声音,音乐时而吸引注意,让他暂时忘记对清若语的思念,但有时,若是歌手选择细微舒缓一些的音乐,便更会勾起他对弟弟的思念。
不过怎样都好,他看起来不是孤独的,至少有这么多人陪伴着。
苏恬还约了几个朋友,没有向朋友说出清若言的真实身份,怕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人会想要顺杆爬,吊住清若言不放。
所以只告诉朋友,清若言是他的一个客户。
苏恬的朋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邀请清若言一起去跳舞,被对方婉言谢绝了,那小伙子倒是大方,笑笑便自己去了。
苏恬也跃跃欲试,跟在朋友身后,临走前,又再度向清若言确认,“清总,您真的不去吗?在这种欢快的音乐中,在舞池中随意的扭腰摆臀,根本就不需要会跳舞,重要的是享受这样轻松的感觉,不但能够放松心情,还能够减轻压力呢。”
清若言仍是淡淡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你尽情的享受吧。”
“那好吧。”苏恬乐呵呵的跟在朋友的身后,窜进了舞池里。
一口口地将冰爽的啤酒灌进嘴里,冰冷的感觉滑过喉咙,流进胸口里,感觉舒服了一些。
清若语由于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反倒有些睡不着了,尤其是在自己又再度被偷袭,险些丧命后,脑子里总是乱糟糟地想东想西。
好在自己伤口恢复的能力越来越强,很快的连脖子上的那条被线勒过的痕迹,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传来,打破了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发呆的清若语的纷乱的思绪,“进来。”有气无力的道,显得有些无聊。
“小语,我们想去泡吧,你要不要一起去啊?”肯迪探进头来,大半个身体还留在门外。
“你说的’我们‘,是指的你和你亲爱的高大男吧,那我可不去,免得影响你们二人世界。”清若语怏怏地道,兴致缺缺。虽然睡不着,但是那种地方对他的吸引力不大。
肯迪的身后立刻蹿出一个人来,一只手按上了肯迪放在门把手的手上,自身后抱住前面的人,凯酷酷的脸露出有点不太自然的一丝笑意,“小语,和我们一起去吧,我家宝贝希望你去。”
清若语斜眼瞟了门口的两人一眼,一骨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来了兴致。肯迪眼中流露出喜悦,凯的眼神却是相反的失望,清若语看得分明,在心中暗笑。
“小舅舅,你的御夫术可真是非同一般,这么快就把这个高大个给搞定了,还说出这么大度的话,即使是心里极不情愿,也还是违心的答应了,真是太为难太不容易了。”清若语跳下床,走到门边,伸出请的手势,“你看……你们要不要先进来等我换个衣服啊……不如我就和你们一起去玩玩,毕竟盛情难却吗?”
“好啊好啊……”推门走了进去,肯迪在凯的胸口上拍了拍,发出闷闷的声响,倒像是在敲鼓了,“你心里不希望小语去吗?”语调低沉,脸色也变得阴郁,十分不满。
眼底深处瞪了清若语一眼,凯立刻满脸堆笑,笑得一片烟花璀璨地,“哪的话,人多热闹,人多热闹……”
肯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给了凯一个笑脸。
清若语偷笑,他甚至能够感受得到肯迪的幸福,哥哥若是仍一颗心系在肯迪的身上,那是绝对没戏的。
想到哥哥,不由的胸口又泛出一丝酸涩来,太多缘由,让他自己也理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酒吧的舞池里挤满了人,就连不是舞池的走道上也都站满了扭腰摆臀,挥舞着手臂,晃动着身体的人。
热闹的城市总是有很多的人,就连一个小小的酒吧里都难以摆脱这样拥挤的厄运,清若言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在听歌、跳舞,这简直就像是在排队买什么东西,人一个连着一个,一窜连着一窜。
连着去厕所的冲动都会因为人多而减少,奈何酒下肚太多,不去的话身体实在吃不消,朝身边狭窄地两排椅子当中唯一的通行道上的一个激情跃动着的黑人,用英语说了借过。
对方瞪着眼睛,笑着朝他扭动身姿,让了一点小小的空隙给他,清若语不得不贴身从那黑人的身边蹭过。
屏住呼吸,避开对方身上浓重的味道,那是黑人特有的一股无法形容的难闻味道,快速的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期间又是几次,出现刚刚那样的情形,不得不蹭着别人的身体,挪动过去。
洗手间门口开始就是人满为患,好在男洗手间总还是比女洗手间要好一些,至少不需要排队。
终于解决了问题,走出洗手间后,清若言有点担心该如何再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离出口是否更近些,也许直接出去回家才是更好的选择。
有霎那间的踌躇,但只要一想到清若语那漆黑一片的房间,清若言的心就被揪紧了。
眼前突然晃动出一抹金色,熟悉的金发让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清若语,跟着那抹金色快走几步,可是很快的那抹色彩便被人群隐去了。
拨开身前的人,甚至跳起来向前张望,明知道不可能有这种巧合的事情,但是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和机会,清若言也不愿意错过。
看一眼,哪怕让他看弟弟一眼也好,才分开没有多久,却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太担心会永远见不到弟弟,担心他会彻底的躲开自己。
昏暗走廊里,挤满了三三两两的人,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情侣们,也或许不是情侣,只是寻求一夜欢愉的两个人躲在幽暗的角落,相互品尝着彼此的身体。
清若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了这个地方,这里与外面又是另一种的天壤之别,更大胆、更热情、更疯狂。
衣衫不整、糜烂、伴随着无止尽的撩人呻吟声,让他诧异的顿时停住了脚步。
“嗯……轻点……求你……”女人难耐的声音,细细软软,如头发丝在耳朵中搔痒一般,拨着人的心弦。
清若言掉转脚步,眼睛却再度捕捉到那抹金色,正是从那勾人的女人声音方向传来的。
顶着一头金发的男子,紧紧的将一个女人压在墙壁上,撩起她的衣裙下摆,他的脸埋进女人的胸口,一条腿挤进女人的双腿中间。
女人的欲念,早已被身前男人给彻底的挑拨起来了,双手紧紧的抓住对方那一头金发,插进他的发丝中,呻吟着。
女人肩上裙子的吊带已经从肩头的两边滑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紫红色的蕾丝内衣,男人的头就埋在其中,遮挡住女人的一部分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