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无言（穿越）——言书月

秋啸寒无言，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自己怎么这么笨呢？莫邪灵怕黑他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除了自己他还能依靠谁？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他不过是单纯的想向自己寻求保护而已！莫邪灵从来都相信自己，可是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不信的人是自己，不了解状况的人也是自己，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失去他！

这样一想，秋啸寒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恐慌感。他害怕，害怕会失去莫邪灵！

“邪灵！”他捧住莫邪灵的脸，轻轻吻着他的眼睛，他的唇，带着几分急切和害怕！“邪灵不哭了！”

“唔！”莫邪灵突然抓住自己左胸口“呜——寒哥！——疼！——邪灵疼！”秋啸寒一惊，是那余毒发作了！

“啊——寒哥！疼——好疼啊——”说着，莫邪灵的身体就不自觉地往地上蹲，秋啸寒紧紧地抱住他

“邪灵！别哭，想些其他的事情好么？想些开心的事情！”两次毒发都是与自己争吵之后，秋啸寒就是再迟钝也猜得出，莫邪灵毒发跟自己有很大关系！可是，莫邪灵不懂得也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疼痛加剧时他只能哭泣！

秋啸寒的心生疼！可眼下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动手将莫邪灵打晕；然后抱着莫邪灵出了门！他不信没有解毒的方法

“嘭！”天罚阁，是专门用来关押类似花蝶儿这种身份不一般，却犯了重罪的妖族！在被定罪之前，他们会被一直软禁在这儿！青儿把受伤的欧阳景心关了起来，又把刚刚押送来的花蝶儿安顿下来，正打算离开，却察觉到秋啸寒的气息，刚打算出去迎接，没料到秋啸寒直接把门给踹了！

只见秋啸寒一脸寒霜地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莫邪灵！

“大人？”

“啸寒？！你是来找我的嘛？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对不对？”

秋啸寒不答，将莫邪灵放到床上，转身看着花蝶儿！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花蝶儿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却不料秋啸寒突然出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大人？！”青儿一惊！花蝶儿骇然，不停地挣扎！秋啸寒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咳——咳——啸——寒你——”

秋啸寒冷眼看着她，周围的冷气压让青儿都遍体生寒！半晌才开口道“说！解毒的方法！”

花蝶儿憋红了脸“我——咳咳——不知——道——”

“不知道？！”手上的力又加了几分

“咳！——等——等等！——我——知、知道！”

秋啸寒再次加力“你认为我会信？”

“呃！别——真——真的——”秋啸寒放手，花蝶儿跌坐在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还夹杂着咳嗽声！

“咳咳——没想到——你为了他，竟会这么绝情！”

“我的时间不多！”

“呵！他所中之毒名为断情散！

你也知道，那毒是褫给我的。这毒很奇特，他只对恋人有作用！一对情人同时中毒，其中一个会失忆，而另一个则会承受被爱人遗忘的痛苦以及噬心之痛！哪一个失忆，哪一个被噬心，则要看下毒之人的选择！毒引有两种不同的药香，而我对你用的就是只会导致适宜的那种。

至于莫邪灵，他只要不来天妖，我原本不打算引发他体内的毒性的，可是他竟然来找你，这是他自找的！一旦闻过了药香，接下来只要他一因你而伤心难过就会引起毒发！他对你用情越深，毒发时就会越痛苦，那样下去他迟早会因为噬心吐血而亡！”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亲耳听说之后秋啸寒还是难受得紧，这样说来，莫邪灵两次毒发皆是因为自己而起！归根到底，是自己害了他！

“原本寒灵冰蚕确实能吸去毒性，但是血契反噬很有可能导致他毒入骨髓，除非你帮他换个身体，否则这辈子他都别想摆脱那残留的断情散！哈哈哈——怎么样？没想到吧？你忙活了大半天得到的不过是个要死不活的傻子！不过，你放心，剩余的毒要不了他的命，最都是疼些罢了！当然，你要是能宠他一辈子，他就没有毒发的可能了！可是，你做得到吗？啊？！哈哈哈——”花蝶儿不知道，褫教她下毒的同时，还把下咒之法隐藏在了其中！

秋啸寒捏紧了拳头，愤怒、不甘、悔恨、自责、心疼——这才只是余毒而已，就已经让人这么痛苦了！试想一下，要是没有焰，要是焰解不了那咒，又会是怎样的结果？不过——邪灵，无论怎样，我绝不放手！

“你跟褫的交易条件，就是我族的族人！”

“——是！我要得到你，这点代价是值得的！”花蝶儿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

“这就是你所说的解读方法？！”秋啸寒衣袖一挥，花蝶儿脸色便是一变，唇角渗出血来！

“我且问你，你可有后悔过？”

“后悔？！哈哈——我只后悔没能早点除掉莫邪灵，让他坏了我的好事！”秋啸寒无喜无悲的看了花蝶儿一眼，抬手对她下了禁制将她的所有能力封印！

“青儿，明天一早，送她去十狱！”

一听十狱二字，花蝶儿身子一颤，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她扑过去抓住秋啸寒的衣摆，颤抖着声音叫道“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我不要去那种地方——”进入十狱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不！应该是没有一个人能出来，即使是死人——秋啸寒震开她，轻轻抱起莫邪灵离开了！

“啊——我不要去那种地方——你们放我出去——”

花蝶儿的声音被远远地甩在身后，莫邪灵靠在秋啸寒怀中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无解！无解！无解——邪灵！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第三十三章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莫邪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怎么了？他问自己！抬起手不揉自己的眼睛，却被人抓住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气息——莫邪灵愣住了！几天来的记忆涌了出来，他记得自己与秋啸寒在听雨阁不欢而散，然后自己离开时突然摔倒了！再然后——秋啸寒记起了所有的事情，而自己却变成了弱智？！还有——瞎子——

秋啸寒一直守在床边，莫邪灵一醒来他就发现了！

“怎么不说话？还疼吗？”

莫邪灵看不见，却能清晰感觉到秋啸寒微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温柔的声音，宠溺的语调！莫邪灵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儿就滑落了下来！秋啸寒慌了，他忙拭去他的泪水

“邪灵不哭！哪里难受告诉寒哥好不好？是不是胸口还疼？”一边说，一边忙着把莫邪灵抱进自己的怀里！动作亲昵而自然！

莫邪灵心情很复杂，他该怎么办？像以前想的那样推开他？可是做不到！自己真的做不到！可是要他就这么原谅秋啸寒他又不甘心！该死的秋啸寒，你把本少爷当什么了？

“邪灵？究竟怎么了？说说话好吗？”见莫邪灵一直没动静，秋啸寒不免有些着急了！

莫邪灵这才回过神来，他抹了抹自己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抿着嘴，转身面对着秋啸寒，又伸手摸到秋啸寒肩！秋啸寒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正疑惑间却不料莫邪灵突然张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秋啸寒一声闷哼，可见莫少使得劲儿可不小！不过秋啸寒没有推开他，仍由他越咬越紧。过了会儿莫邪灵便自己松开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说了句让秋啸寒哭笑不得话

“靠！下巴酸了咬不动了啊！”

“那歇歇再接着咬！”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让莫邪灵心脏猛地一跳！他猛地推开秋啸寒

“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

“邪灵？！”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小爷才不要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呢！告诉你秋啸寒，本少爷恨死你了——”

“邪灵！”秋啸寒不顾他的挣扎紧紧地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算你恨我也罢！可就是千万别生气，别难过！好不好？”

莫邪灵死命的想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你混蛋！不伤心？不难过？你以为我是你吗？说忘就忘！你倒是干净了！可是我呢？你知不知道当你对我视而不见的时候我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冷言相向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甚至忘了我、想杀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叫我怎么能不伤心？秋啸寒！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叫我怎办啊？”

“邪灵！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好吗？”

“呜——我才没哭呢——”胸口又开始痛了，莫邪灵抓着秋啸寒的手不觉又紧了几分“呜—！痛——”

“邪灵！邪灵！？听我说，别激动，别再想那些事了好吗？否则体内的毒会被引发的，别再想了！算寒哥求你了好吗？”

莫邪灵咬着牙，冷汗流了下来“来不及！已经、发作了！唔——痛！好痛啊——”

“邪灵？”秋啸寒又急又心疼，他运功向莫邪灵身体里输入一股温热的灵气，但那也只是能稍微减缓一下疼痛罢了！

“寒、寒哥！痛死了——你、打晕我吧！受不了了啊——”秋啸寒愣了愣，他要怎么做？难道每次毒发时都打晕他吗？他受不了，可又看不得他受苦——

“邪灵！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别我把从你身边赶走好吗？”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赶你——走！是你、自己——离开的！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可是你却忘了唔——”

“是！是我的错！我不该粗心大意，不该忘了你！可是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好吗？”

“你——那可是你自己主动选择遗忘的啊！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要忘记你，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

“真、真的？”

“嗯！蝶儿在送来的菁羯上下了毒，我们同时中毒，但她在我身上引发的是导致失忆的毒药！那是我正在养伤，疏忽了，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要离开你！”

“这算什么？蓝颜祸水？天下哪来这么混蛋的毒药啊？”莫邪灵无力地笑了笑，听着秋啸寒的解释，他已经冷静了不少，胸口也不那么疼了！莫邪灵觉得，自己真是——太——没主见——太——没坚持了！明明被伤的这么深，明明早已打算要推开他的，可是怎么他一认错自己就心软了呢？啊——莫邪灵你太二了——

“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因为我恨不起来！——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有想过！那时我想，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一定会很生气，会恨你，然后找你算账，搅得你不安宁！可是，事到临头，生气有过，伤心有过，可就是没有恨！我想，既然这样，那就放手吧！不是因为恨，本来就是我扰乱了你的生活，还你一份清静，让你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我只要知道你是幸福的就够了！”

“邪灵？”秋啸寒的声音微微颤抖，是感动，是心疼，是羞愧——

“那时候我真的气疯了，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想！就想着，既然你先提出的分手，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想要跟你划清界限，想要撇清所有的关系！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些情感不是说忘就能忘得！我想通了，你忘了我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只是个普通人、凡人，最多能有几十年的寿命，倒不如放手让你找个能陪你一生的人！”

“那么你自己呢？从一开始你所想的就全是我，你自己呢？”

“呵呵——我吗？我要好好活着，直到还完所有的债！然后，等还完了债就回去！我终究是不属于这里，到那时我也就没有再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打算离开，回你曾经的世界？”

“不！吴小雨已经死了，莫邪灵也死了！我的存在本就不被需要，回不回去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什么叫你的存在不被需要？什么叫没有意义？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样呢？放弃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可要是我揪着不放，你也会受伤害！我不愿更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谁让我这么笨、这么傻？偏偏爱上了你？就算我自己痛死我也不想你难过啊——”

“——灵儿！我懂了！我都懂了——”秋啸寒流下了泪——一滴泪落在莫邪灵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却烫的莫邪灵的心生疼！他伸手想要莫秋啸寒的脸，却又找不准方向

“寒哥？”他的寒哥不该流泪的“寒哥！你别哭好不好？”他很难想象出秋啸寒流泪的样子，他想如果自己现在看得见说不定会崩溃

秋啸寒捉住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莫邪灵那空洞的双眼让他更心疼“我的泪水只会因你而流！不是伤心，不是难过，是心疼！邪灵？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莫邪灵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怪你了！因为你最终还是回来了，所以我原谅你了！都过去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个平凡人，是凡人就有生老病死，所以我不可能陪你走完你的一生！呐！寒哥！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也不会怪你，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秋啸寒再次把人楼入怀中“邪灵！谢谢你！不过——我不会放手的！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那么我就悄悄跟着你。反正这次，我死也不松手！”

“呵呵寒哥！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不知道这种事我还能承受几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能相信你吗？”莫邪灵伸手捂住眼睛，过去的点点滴滴在脑中一一浮现。初次相见的时候、秋啸寒屡次救自己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有自己出事这近一个月来秋啸寒无微不至的照顾——莫邪灵知道，自己离不开秋啸寒，可是他现在不敢轻易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的。说不定这只是场梦，当梦醒来后自己要面对的又是那个形同仇敌的秋啸寒！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只会更痛苦！

“我不敢请求你的原谅，也不敢求你相信我！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亲自证明给你看，只求你别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就够了！”

莫邪灵沉默，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空气里静得可怕！如果无法放开，那么就再次拥抱吧他不想要秋啸寒难过，也不想让他活在内疚之中，也许自己真的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