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竟在他面前越狱,他就再重新把梁竟送回去。而且,要加倍的讨回来。
第二十七章
刚刚才下了保证,上了床,梁竟开始倒也还算老实,不过既然是“夫妻”,盖同一张被子是少了的。
关了灯,窗外别墅里的路灯依然灯火通明,照得整个房间显得昏暗起来。
躺在被窝里,苏禾翻了个身,刚闭上眼没多久,一只手就从背后伸过来圈在了他腰上,然后梁竟整个人也贴了上来。在大得足够并排躺五个人的床上,两人挤成一团实在是煞风景。
没睁眼,苏禾用手肘往后撞了一下。不过显然这种攻击是打不退梁竟的。
在他腰上放了一会儿之后,那只手更放肆了,一点点向下滑去——
这回苏禾忍不了,他不想在监视器低下跟人演“活春宫”,但是也不代表他想在被子里胡搞。
“你的保证都是放屁么?”抓住了那只“魔爪”,苏禾睁开眼冷冷地问。
没想到身后的人竟然嗯了一声,“某种情况下,男人的保证是不能信的。”
顿时,苏禾觉得胸口发堵,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梁竟的脑袋按在墙上狠狠撞几个来回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他自认为是个脾气不算太暴躁的人,可为什么每次都会被梁竟这种不冷不淡的样子气到呢?
看着他脸上各种纠结的表情,梁竟笑了起来,笑声随着贴在苏禾背后的胸口传到后者身上,更加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苏禾叫了一声,甩开了梁竟的手挣扎着想起来。
梁竟收紧双臂把他牢牢圈在怀里,下身抵在他身后。感觉到男人那里的坚硬,苏禾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长官,我真喜欢看你闹脾气样子。”
又是那种语气,苏禾开始怀疑他只是单纯的虐待狂而已。有时候精神上虐待并不比肉体上仁慈多少。不过,梁竟是那种精神和肉体上都在虐待他的。
虽然,也不尽然。
梁竟的嘴唇在苏禾耳后摩挲着,这个男人无论多么恶劣,该温柔的时候总是温柔的,特别是所谓的调情的时候。简直是高手。
欲望这种东西会传染,尤其是对男人来说,特别是两个男人。一般情况下,只要那个人不是跟你有血海深仇或者长得有些抱歉的话,顺水推舟这种事,也不是太困难。
苏禾从来不觉得自己很有节操,梁竟更是连那玩意是什么都忘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又是“老夫老妻”了。所以,当梁竟把手伸进他的内裤的时候,苏禾没有反抗。
除去一切,这只是单纯的性欲而已。
温热的掌心,缓慢而有节奏套弄,苏禾很快有了感觉。喘息渐渐急促起来,在类似灰色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诱人。
过了一会儿,梁竟一翻身压在苏禾身上,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下。
“长官,不能只顾着自己享受啊~”
夜色很好地掩饰了苏禾发红发烫的脸,他回了一句:“你也好意思说这话句——”不过还是伸手握住了男人那灼热的一根。
梁竟笑着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长官真听话!”
没出声,苏禾冷笑了一下,但又马上不情愿地瞪了梁竟一眼。应该是看清楚他的表情了,梁竟笑了两声,重新开始和苏禾一起享受着男人之间的快感。
淫糜的、让人快要无法呼吸的快乐。
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不断起伏着,很快就不再整齐,梁竟半个肩膀露在外面,而苏禾的一条腿早就伸到了外面,在被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
“把腿分开点——”像是诱哄,梁竟稍显急促地在他耳边说。
看了他一眼,苏禾露在外面的腿稍稍向外伸了一点。
梁竟按住苏禾的一只手,腰部缓慢而用力地向前顶去——
“嗯——”仰起头,侵入的感觉让苏禾咬紧了牙关。汗湿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一时间,让人恍惚的不知身在何处。跟他以前的感觉一样,高潮过后,是类似罪恶感的空虚。
第二天一早,梁竟带着苏禾和杨刀疤告别。
杨刀疤一脸的疲倦,显然是一晚上没睡好。至于原因,暂且认为是账户上少了那么多钱,心疼一晚上也是难免的。
走之前,杨刀疤拉着梁竟往旁边走了两步,低下头说:“钱给你了。我要的东西你可能尽快给我送过来。”
梁竟笑了笑,在杨刀疤肩上拍了拍,“放心,你有义气,我有信用。我梁竟,说到做到。”
杨刀疤干笑了两声。
陪着他笑了两声,梁竟收回手,转过头朝身后的苏禾勾了勾手指。后者当作没看见,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梁竟眯了眯眼,朝杨刀疤摆了摆手,也跟了上去。
从别墅里出来,杨刀疤的手下开车把梁竟和苏禾送到了镇上。
下了车,等杨刀疤的人走了之后,梁竟伸了个懒腰,转过身看着距离他五步远的苏禾。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办正经事了。”
没来由的,苏禾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而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梁竟露出了不同以往的笑容,并不是没见过,却很少。真正的,属于梁竟的表情。
苏禾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梁竟知道了!但是哪怕是赌上最后一点侥幸,他也绝对不会转身逃走。
“来吧。”梁竟歪了一下头示意他。
像是明知道前面有陷阱,但是苏禾还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过去了。
第二十八章
梁竟一伸手把苏禾扯到自己面前,在大庭广众之下搂住了他的腰,亲密的姿势惹得路人一阵注目。然后,低下头在苏禾耳边说了一句:“现在害怕,晚了。”声音里透着一股轻佻的笑意,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当真。
苏禾没出声,推开了梁竟,拉了一下衣服之后看着他说了一句:“少废话。”
笑了笑,梁竟一只手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朝他勾了勾手指。
“那就走吧。”好像在溜狗,就差在他脖子上栓根绳子了。
苏禾握紧拳头,一阵深呼吸。他有时候觉得这是报应,遇到梁竟因为他以前坏事做多了。这么想,他觉得舒服一点了。
松开拳头,他大步跟上了梁竟。
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空气新鲜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散步再适合不过。
事实上苏禾的担心还为时过早,梁竟没有马上拉着他去上刀山下火海,而是来到了镇上的火车站。
站很小,只有一辆很复古的八节车厢的观光用火车,也只有一条线,穿过一片树林沿着整个小镇循环一周,速度很慢,中途会在几个站点停下,乘客上下随意。
进了站里之后,也没见梁竟买票,直接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苏禾看了一眼守在入口处的保卫一样的男人,后者似乎认识梁竟,但是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梁竟和苏禾上了其中一节车厢,时间还早,又是最早的一班车,车厢里几乎没有人。
两人找了位置坐下来,面对面,梁竟问了苏禾一句:“有没有旅行的感觉?”
的确,苏禾有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坐过火车了,飞机的感觉远没有火车来得惬意,沿途的风景是最大的亮点。当然,如果没有梁竟的话,苏禾觉得这种感觉会更让人愉悦。
“到底要去哪里?”他问。
梁竟咧开嘴,“渡蜜月啊!”
算他吃饱了撑得多此一问。苏禾别开头,拧着眉看着窗外。
火车缓缓开动,梁竟看着苏禾侧脸,有意无意地笑了笑。
一路上,苏禾和梁竟都没有什么话,平时梁竟废话连篇调侃不断,此时却意外的沉默。只是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好像真的是来旅游的。苏禾也专注地盯着窗外,思绪却渐渐走远——
火车先后停了三四次,梁竟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苏禾盘算着从出发到现在他们走了多远,直到将近一个小时候之后,火车再次缓缓放慢速度的时候,梁竟站了起来。
“下一站就到了。”
苏禾看了一眼窗外,除了一望无际的树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火车停在了树林里,而且并不是停在站里的,因为这里并没有车站。看样子应该是专门为梁竟他们停下的。下车的时候,梁竟和车上的服务员说了两句什么,后者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五分钟不到,火车又重新开动,留下了梁竟和苏禾。
苏禾看向四周,甚至在原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各种各样的树,层层叠叠的完全没有一点方向,连阳光都昏暗起来。
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树林里说不定还有野兽什么的,连尸体都不用处理了。
“怕了么?”梁竟突然转过身笑着问。
苏禾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放心吧。我是舍不得把你扔在这里的。”梁竟露出一个试图让人安心的笑容,朝苏禾伸出手说:“要我拉着你的手吗?”
虽然很想吼一声你他妈的当这是情侣散步啊!但是苏禾知道如果他真的这样说了,梁竟也肯定会一本正经地点头承认的。
说实话,活到现在,还没有哪个人表现出对他这么感兴趣的样子。但是苏禾也很清楚,“感兴趣”不过是种好听的说法而已。
不过,苏禾仍然很好奇梁竟究竟要带他到哪里去。老巢?据点?虽然照现在的情况看很有这个可能,但是带一个警察回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更值得深思了。
苏禾跟在梁竟身后,穿梭于像热带雨林一样的树林中,一路上景色几乎都没什么变化,随着越来越深入,耳边不时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叫声混杂着其他怪异的声响,空气湿润得让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抬起头,苏禾看了一眼已经被遮得严严实实天空,连透进来的一几缕阳光都像是奢侈一样。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来到这种地方。伸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汗,苏禾抬起头看着走在前面的梁竟,走了这么久,他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走路的姿势依旧挺拔,偶尔还哼个小调,一派悠闲。
这个男人的体力好到让人发指,苏禾突然想到了梁竟身上的肌肉,停了一下。
“嗯?”梁竟察觉到,转过身看着他问:“怎么了?脸这么红?”
苏禾拧起眉,恶声恶气地问:“还要走多久?”
看了看四周,梁竟考虑了一下,“十分钟左右吧。”
似乎是个好消息,又走了差不多一刻钟,苏禾正在抱怨自己疏于锻炼太久的时候,前方好像突然开始明亮起来。
梁竟转过头,说:“到了。”
苏禾抬起头,逆着光,他连梁竟脸上的表情都没看清楚。
终于出了树林,一个村落出现在两人面前。房子大多都是木制的,排列的井然有序,还有一些牲口,都被赶在固定的区域里,偶尔有一两条狗四处走来走去。
这里的情况比刚才要好不少,温度和湿度都比刚才舒服许多,甚至还有一丝阴凉,应该是附近有瀑布什么的。
苏禾本以为这里是个原始村落什么的,可是看到几个人穿的衣服又跟外面的人没什么两样,而且竟然有些房顶还装着卫星电视的接收器!
正在他诧异的时候,几个村民看到梁竟,脸上的表情不亚于看到了救世主。
几个年长的人奔过来热情地跟梁竟打招呼,梁竟也跟他们说说笑笑的,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人对梁竟的态度有着一种类似敬畏的感觉。
苏禾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他也没有那个意思,而是不停四处打量着,像是进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不远处几个年轻的女人一直打量着梁竟,满眼的爱慕。当然,也有看苏禾的,却是疑惑居多。
跟村民说完话,梁竟转过头叫了苏禾一声。
“我们走。”
苏禾伸手挠了挠脖子,跟着他进了村里。
又走了一段路,中途也没有见到几个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幢两层的木屋在路的尽头。
梁竟没有停,扬着嘴角往木屋走了过去。苏禾犹豫了一秒,也跟了上去。铺满石子的小路,踩在上面发出沙粒摩擦的响声。
到了房门前,梁竟伸手直接推开了门,苏禾跟在他身后,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屋里。
屋里很暗,窗帘都紧紧地拉着,天花板上有一盏不太亮的灯,发出橘色的光,让人能看到里面还算整齐的摆设,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电器什么的东西,一桌很大的桌子上放着几个吃过的泡面碗和一些食物,还有一个啃了几口的苹果。
进到屋里,梁竟四周看了一眼,没发现有其他人,想了想,走了几步来到一扇门前,抬起脚踹了一下。
厚重的木门被踢开,里面是一间比外面要大上三倍不止的房间,从外面看绝对想不到里面会有这么大的房间。
苏禾下意识走过去,比外面要亮上许多的房间里没有窗,墙上有几盏白炽灯,灯光下,成箱的枪枝和弹药堆在墙边,坐在箱子上的男人正在一边吹泡泡糖一边组装一把枪,看到梁竟来了,兴奋地跳下箱子叫着:“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在外面被人干掉了!”
笑了笑,梁竟朝男人伸出手,后者把手里的枪扔给了他。然后把目光移到还站在门口的苏禾身上,好奇地打量着他。
梁竟接过枪拿在手里看了看,试了试感觉。
在他身后的苏禾看了一眼他手里那把枪,拧起眉,缓缓开口:“梁竟,你好大的胆子!”
话刚落音,梁竟转过身举起枪对着他,脸上再没有了这几天一直有的笑容,却是一种更讽刺的微笑。
“长官,我说过,你太聪明了。”
苏禾心跳开始加快,他并不是神,面对死亡也会害怕。而他更能清楚地感觉死亡,也许他应该向梁竟求饶,自尊和命比起来不值一提。想活命并不意味着贪生怕死,战场上死了还能算是为国捐躯,而他现在死在这里,连个屁都不是!
但是他却没办法开口,因为掌握他生死的是梁竟。
向这个男人低头,可能不会死,而是生不如死。
各种情绪和假想在脑中混乱不堪,苏禾觉得自己在冒冷汗,但是他不觉得他有怕到这个地步。直到他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一黑,终于忍不住倒了下去。
梁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臂让他倒到了自己怀里,低头看着闭着眼呼吸有些急促的苏禾。仅仅几分钟,他的脸色就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看着苹果一样的脸,梁竟伸手摸了摸,果然很烫。
身后的男人凑上来看了看苏禾,说:“大概是被虫子咬了吧。”
梁竟叹了口气,笑着说:“你怎么这么细皮嫩肉的?”
苏禾很想骂一句梁竟的皮厚,但是脑子昏沉沉的,最后还是失去了知觉。
“你没给他擦防虫咬的药吗?”男人又问。
梁竟笑而不语。
“大哥,他到底是谁啊?”
“没听到我刚才叫他长官吗?”
“警察?靠!”对苏禾的身份一直好奇的男人叫了起来,“你带个警察回来干什么?”
梁竟缓缓扬起嘴角,一弯腰把苏禾扛到肩上。
“你不觉得,如果有个警察在我们这边,我们这里的这些枪就来得更名正言顺一些了么?”
第二十九章
梁竟扛着苏禾来到二楼的一间房间,不算很温柔地放到床上之后,转身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房间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又刚过雨季没多久,四周弥漫着一股木头发霉后的气味。
阳光透进来的瞬间,带来了陡然的温暖。
梁竟站在窗前呼吸了一下带着草汁气息的空气,活动了一下筋骨。此时的感觉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被放出来了一样,让人兴奋不已,却又能安心地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