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只是我老爱注意一些其他的细小的与正事无关的事情吧。比如人家给一张男扮女装的图片,其他人都会说睫毛好
长眼好漂亮胸做的好大,我就会说居然连喉结都看不出来真是高杆。就像那个看电影不会注意人家在接吻只看到那两人脸
中间远景处正好有一架飞机飞过的艾美丽。
不知道这个习惯或者只是个毛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苏征!”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爆喝。
我一愣,随即便对自己感到无奈起来。我虽然有时爱跑神,但今天在这么个严肃的境况下居然还跑的这么厉害,真是无敌
兼不知死活。
“是朕的声音太小,还是苏征你根本就不屑和朕说话呢?嗯?”萧砚的脸寒的能看见上面层层泛起的冰花。
我额头有点冒汗了,我刚才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轻微后退了一点,趁机调整了下情绪,努力牵起微笑。
“皇上严重了。能和大胤的国主说话实在是苏征的荣幸。”
“哦?”萧砚哼了一声,“以你这样的态度还能熬到和朕说话的确不容易。”
我但笑不语。
“朕是大胤国主,你用这个理由不给朕下跪,那朕想知道,你是哪国人,给谁去下跪呢?”
他嘴角微微翘起来,眼内的寒光却依然冷滞。
我做思考状:“唔,这真是个问题。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想加入哪个国的国籍。”
我来自异界,相信他早已得知。我到现在还活着,那便是我还有用处。萧叶秋这张脸,真是给了我麻烦却也使我因此暂得
保命。
“苏征可曾见过我大胤的齐王?”
看来萧砚并不想在国籍上打转,也不想追究我不下跪的问题了,他要切入正题。
好,不啰嗦,我喜欢。
“没见过。”
“那……可有人告诉过你与齐王容貌一样?”
“没有。”
我微笑着看他又眯起的眼,心情坦淡。
终究是萧叶秋的哥哥啊,这也是萧叶秋的国家。
“我来到这里后,曾听到过大胤神之双将的故事,对那位齐王很是敬佩,若是和那一个神话一样的人物相貌相像,苏征就
真是荣幸之至了。”
但——萧叶秋被逼离开是事实。
“不过听说近两年他都在闭关修炼什么扶翔之刺,不知道要去拜见他能不能见得着呢?”
萧叶秋死也是事实。
现在有机会,我倒要看看萧砚怎么说。
但萧砚不亏是一国之主,他看着我,神情镇定。
“见不见得着,朕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哦?”我微笑,“陛下何出此论呢?”
他微抬了一下手,曹炳善便往后退开,萧砚站了起来。
坐着看不出来,但一站起来却发现他真的很高,几乎和我平头。
我原来的身体不算很高,但萧叶秋却比较高,大概有一米八四左右。梅微桥尉他们都没我高,不过谢如非倒是比我还高。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抬起眼和我对视。
我亦看着他,不闪不避。
他的眼还是微眯,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处看没有阴影的原因,他的眼神倒显得不那么阴寒了。
他的眼睛很深,双眉飞扬,皮肤很白皙,看起来极为俊秀。和萧叶秋有些像,但顶多只有三四分。萧叶秋秀气的有些柔弱
,像个弱冠书生,而萧砚则秀气的很是清冷,像个倚剑清傲的剑侠。
他看我半晌,说:“你真的不是萧叶秋。”
我挑眉笑:“陛下貌似一直都是叫的我苏征吧?”
他睇我一眼:“告诉朕,他去了哪里?”
我抬下眼皮,把视线转开:“陛下说谁?”
“你说呢?”
我耸肩:“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把身体侧过去:“苏征,在这里玩花样下场可是不怎么好。”
我看看他,决定不和他置气了。
“好吧,”我叹口气,“他死了。”
萧砚又侧过身来看我,清俊的脸上没有他色。
“他坠崖死的,是自杀。”
萧砚眼内这才掠过一抹异光。
他盯着我的脸看,我没有动,我知道这时他终于不是在看我。
从我进来,他看我的每一眼都是在看我,从没有一次错神看萧叶秋。
他是萧叶秋的哥哥,却比谢如非要绝情。
但他还是只看了几秒便移开了视线,然后转过身,从新回到案前的椅子上坐下。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大胤的齐王。”
第五三章:齐王
他是萧叶秋的亲哥哥,却比身为同伴朋友的谢如非还要绝情。
我的样貌和萧叶秋长的一样,而且萧叶秋已经离开了两年,但萧砚看我时,一直看的只是我。而谢如非,他和我面对面对
话时,大多数时间却通过我在看萧叶秋。
萧砚转过身几步走到案前,转腿坐在那张大而宽的椅子上,说:“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大胤的齐王。”
我听了不禁微笑:“那萧叶秋怎么办?”
他眯了下眼睛:“你不是说了?他已经死了。”
我点头:“对,他死了。你大胤的齐王已经死了,哪里还会再有一个齐王?”
他看我片刻,却轻笑了一下:“朕想苏征你是理解错了,朕只是说萧叶秋死了,并没说齐王也死了。”
一听这话心立刻便悲哀起来,为萧叶秋悲哀,这便是你扶持信赖的人么?还是果真无情最是帝王家?
我平静了下心绪,却还是不由上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说:“萧叶秋是你弟弟。”
他也看着我:“当年的萧兰萧集也是我弟弟。”说着又微笑了一下,“也都是萧叶秋的哥哥。”
我一愣,不自觉的把上前的那只脚收了回去。
我还是高估了皇宫中的人性。
我以为再怎样,萧叶秋作为曾经最有力的臂膀,都不会沦落到被逼迫被遗忘甚至被抹杀。虽然一直在说他是被萧砚逼走的
,但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觉得是有些隐情,但今天萧砚如此作为,怕真的是被逼迫而离开吧?
“所以……”萧砚看着我,“从今天开始,你是大胤的齐王,而且,”他是身子微向前倾,“你会有所有齐王应该有的东
西。”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还是看着我,嘴角却有些微翘起来:“大胤可以没有萧叶秋,但不可以没有齐王。”
“所以……”我看着他,“对你来说,齐王是谁并不重要。”
“对。”
我终于把眼移开:“你要是并不是齐王。”
“哦?”他声音有些轻谑。
“你要的只是齐王是神之双将所带来的作用。”
他居然点了下头。
“很对。齐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王是神之双将。而大胤需要神之双将。”
“既然这样,那这两年为什么不随便找一个人来做齐王?”
萧砚没有回答。
我不由转过头来看,他微低头看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瞬间想起一个可能。
“不要告诉我你是在等萧叶秋回来?”
他还是低着头,嘴角细微上翘了一下。
“怎么可能?”
我有点狐疑,却看见一直在旁边站着没有说话的曹炳善向我轻微摆手,示意我不要问这个问题。
难道……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萧砚并不是我想的那么冷血无情?这之间有什么隐情?
“那现在为什么让我来做齐王?”我回到上一话题,“因为我和他长的一样?”
他抬起眼皮看我一眼。
“你不就是他么?”
……
“好吧。”他直起腰抬起头,“你和他长相一样,这会省很多麻烦不是么?而且……”他深深又看我一眼,“你不是已经
摆平了楚易风和谢如非了么?”
我没说话。很对,他说的这些都很对,考虑的也很全面,但是,他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不想做。”
对,那就是我并不想做齐王。我不想被束缚到一个国家,我不想担负这样一个沉重的名声,我不想去处理身为齐王该有的
那些复杂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做下一个被逼走在深山孤独死去的萧叶秋。
“你不想?”萧砚似乎一愣。
在他看来,做齐王真的有很多好处吧。名声、金钱、权力都会得到。
“对,我不想做。”我抬眼看他,“我不想因为一些无谓的东西失去自由。”
“自由?”他轻笑了一下,“这么虚幻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做下一个萧叶秋。”
他一愣,眼内闪过不知名的光。
良久,我们都没说话。
他一直微低着头,眼睛似乎在看门旁边的一盆绿色植物。然后,他突然抬起了头,随即便似乎一下子愣住了。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是挂在墙上的一幅字。字是用楷书写的,规规整整,但却苍劲有力,凛然大气。字只有四个—
—
山河永在!
还没等我回神来,萧砚便一下子站起了身。
“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大胤的齐王。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这由不得你。”
我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也恼怒起来,便也将那字的事忘了。
“哼,你凭什么要我做?”
“凭什么?”他似乎笑了一下,“凭朕是大胤的君主。”
可能是被他突然强硬的态度激怒了,这时候我也犯起了倔。
“那又怎样?”
“怎样?”他蔑我一眼,“你真是很不知死活啊。”
“你也说了,不知死活那便大不了一死。”我也睇着他,“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他眼微眯:“你似乎很不怕死?”
我挑眉:“死很可怕?”哼一声,“说不定还能碰上个自杀的王爷再投胎一回。”
“你……”
“嗯?”
他看着我半晌,忽然笑了,口气却透着阴森。
“苏征,你摆平了楚易风和谢如非,朕以为你是聪明人,却没想到你却是如此愚蠢。朕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你太不识时
务!”
“什么?”我心忽然凉了一下,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你以为惹怒朕自己死了就没事了么?太天真了。”说着一摆手,“带上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梅微和小秋被人绑着推了进来。